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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村前的小路,谢良臣一路含笑与路过的村民打招呼,又一刻钟后,终于到家了。
因为没有事先告知过家人他要今日回来,所以谢良臣到家时是原本要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哪知刚到家,他却先被惊到了。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听声音像是还有别人在,他推开院墙大门,最先发现他的还是家中养的黄狗。
听见狗叫声,谢良瑾跟着追了出来,见是她二哥,立刻眼睛一亮,蹬蹬蹬的跑过来。
赵荷花正笑容满面的坐在屋子里待客,见门口的小女儿跑得飞快,立刻喊一声:“囡囡,慢点跑,小心摔了!”
谢良瑾才不管,冲过去拉着谢良臣的袖子就使劲的摇,“二哥,你可回来了,要是你再不回来,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谢良臣才不信呢,伸手拧了拧小妹的脸,假装唬道:“真的吗?要是真的,那我只好把买的点心给别人了。”
听他说买了点心回来,谢良瑾眼珠乌溜溜一转,脸上绽开大大的笑,一偏头道:“才没有呢,我是骗你的,嘻嘻。”
谢良臣拿她没办法,揉了揉她头上的小发包,牵着人就往屋中去。
刚来到堂屋门前,便见屋中坐满了人,谢石头夫妻二人坐在上首,旁边椅子上是他二舅舅和二舅母,而旁边还有个头上插红花,脸上抹着夸张胭脂的媒婆。
“呀,良臣回来了?!”二舅母李氏最先发现他,惊喜出声道。
谢良臣见状便放开小妹的手,朝两人行了一礼,“见过二舅舅,二舅母。”
“好好好!”赵二河不太会说话,闻言也只哈哈笑着说了一连串的好。
李氏嗔了丈夫一眼,起身热情招呼谢良臣,“快过来坐,这大热天的从县里赶回来,累坏了吧?”
现在刚到五月,温度不冷不热很是舒服,不过这是长辈关心之语,他当然不可能一本正经说不热,便道:“多谢舅母关心。”
“真是个好孩子!”李氏拉着他夸了又夸,脸上神情慈爱温和。
赵荷花见儿子回来,早想上前嘘寒问暖,只是碍于客人还在面前,且大事还没定下,便先忍下,此刻也只笑着道:“回来就好,你赶路也辛苦了,先去把东西放下,等洗把脸再来见你舅舅他们。”
谢良臣点头,同时心中暗忖,看这架势,估计两家怕是要结亲了。
而据他了解,二舅舅家那位表姐的似乎跟他同岁,只是大月份而已,现在应该刚满十三。
他想着之前自己曾问过自家大哥有没有欢喜的人,要是不喜欢表姐的话可以先给娘说一声,也不知道他说没有,还是说这件事他打算遵从父母之命了?
把东西放好之后,谢良臣整理了下仪容,见没有不妥之处才准备去见客。
不过去之前,他顺道还去找了他大哥一趟。
谢良臣知道古代父母谈论儿女婚事的时候并不要求定亲对象在现场,所以他原本以为他哥应该正在屋中生闷气,哪知推门进去,却见他大哥脸红红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神色焦急中带着几分害羞,害羞里又带着几分欣喜,那模样实在有点让谢良臣觉得措手不及。
见他进来,谢栓子吃了一惊,随后就又有点扭捏的尴尬,甚至说话都不敢看他,结巴道:“二。。。。。。二弟你回。。。。。。回来啦。”
谢良臣一挑眉,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吗?
他明明记得去年初二全家一起去赵家村的时候,他大哥还正常的很,没见有这么春/心荡/漾啊。
不过他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也明白了,这桩婚事,他大哥应该是同意的。
“嗯,我回来了,娘刚还说让我一会出去见二舅舅他们呢。”谢良臣云淡风轻般道。
听说他要出去见客,谢栓子似乎也想说什么,只是犹豫半天却没开口,最后只期期艾艾的盯着谢良臣,一副你应该明白我意思的吧的样子。
谢良臣真是被他逗笑了,掩唇轻咳两声:“大哥是想问我,娘会不会让你也出去见舅舅他们是吗?”
“嗯嗯!”谢栓子疯狂点头。
“那刚才我没回来前,你在外头吗?”谢良臣想了想,又问。
说到这,谢栓子肩膀垮了些,失落道:“刚才娘一直让我在外头,舅舅看我也很满意,结果我因为太紧张,说话老是结巴,娘看我太傻,就让我进来了。”
谢良臣听他讲完,笑得不行,那边谢栓子却还在担心,“你说舅舅会不会又不想让我跟表妹定亲了?”
笑了一会,谢良臣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拿手拍着他大哥的肩道:“你放心吧,虽然娘怕你误事给支进来了,但是二舅舅看你这么傻,肯定更放心把表姐嫁过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谢栓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良臣却摇着头出去了。
其实他这边去客厅也不过是因着是主人家,不好怠慢客人而已,两家婚事如何商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过就是旁听罢了。
而等亲事定下,谢良臣也看出来了,两家应该是早有默契,私下里是探过彼此意思都同意这门亲事的。
只不过虽是双方都同意了,到底还得媒婆做个中间人,因为古人定亲讲究三书六礼,只有完成三书六礼,这样迎进门的媳妇才是正式的妻子。
这其中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还有聘书、礼书、迎亲书等,这一系列的流程要走完,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像那些讲究些的大户人家,或许这些事不用两方亲家坐在一块谈,而只让官媒在中间跑腿,不过他们既是寻常百姓,又是亲戚,这些避讳也就省了,只管怎么利索怎么来就是了。
谢良臣之前一直觉得古人成亲太早不好,所幸这边谢、赵两家最后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三年后,这样两人成亲时谢栓子十九岁,而赵慧娘也十六岁了,倒也还算正常。
谈过了这事,谢良臣便把自己三个月后要去省城参加院试的事说了。
赵荷花心疼儿子刚回来不久就又要出远门,担心之余便去抓了只鸡,道要给他好好补补,还说三个月时间不短,到时她去扯些轻软些的布给他做衣裳,省得到时被热到了。
对于考试有哪些要求,谢家人现在各个都清楚的很,毕竟除了他,谢良材也考过两次了,因此对于考场的环境,赵荷花早在脑中勾勒出了自己的想象,那就是考试的号房比县衙的牢房环境还恶劣!
虽然赵荷花所想略显夸张,不过谢良臣想到府试时他们就不让出来了,而院试肯定也不会让出考场,就觉得其实说是坐牢也差不多,而且这牢房还窄得很。
喜事敲定,谢良臣又回来了,谢家这几天气氛不错,就连插秧个个都干劲十足,小妹谢良瑾也担任起了给他们送水送饭的任务,乖巧得很。
一家四口在田里插秧,其中三个都将裤脚高高的挽了起来,只谢良臣一个人最特别,他穿了件旧裤子,裤脚不仅没有挽起,而且还将裤脚紧紧的扎了起来,直接盖到了脚踝,而脚踝之下就是泥地。
他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古代没有农药化肥,所以水田里便有很多的蚂蟥,之前他不知道,后来被咬过,便对着吸血的软体虫子一阵恶寒,说什么也不肯光着腿下去。
一开始他这样做的时候大家还当稀奇看,毕竟谁家插秧不被咬?要是蚂蟥爬上来,拿竹片把它刮下去不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这样?毕竟穿着长裤在水田里插秧可难走不少。
但是谢良臣说什么都不愿意,蚂蟥咬的那一下或许不痛,但是他就是觉得这软体吸血的虫子可怕,所以打死也不挽裤脚。
一家人正埋头插秧,突然旁边传来一道疑惑声音,“你们为何插秧要拉长线?还有你裤子为什么不挽起来?”
谢良臣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闻言抬头看去,却是在三合村见过的那个老农。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哄人
“老伯是在问我吗?”谢良臣也不插秧的了; 就这么站在田里看他。
“对,就是问你。。。。。。等等,你不就是那天笑我; 还拿酸得要死的渍青梅哄骗我孙女泥鳅的臭小子吗?”老农刚点头,后又像发现什么似的反应过来,皱眉盯着谢良臣看。
谢良臣还以为这老伯早把他认出来了,原来没有啊。
“呵呵,老伯说笑了,晚辈哪敢取笑您; 至于哄骗什么的更是无从说起,那梅子和泥鳅也是老伯孙女自愿与我换的,若是老伯觉得吃亏; 一会要是我在田里捉到泥鳅,便还给老伯。”谢良臣脸上带着假笑; 说话更是滴水不漏。
“嘿,小子,少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糊弄,还待会捉了还给我; 故意寒碜我是不是?”老农斜他一眼; 直接拆穿。
啧啧; 这人说话真是够直接的,谢良臣知道他不好骗干脆也懒得骗了; 于是直接开摆,“那老伯要如何呢?”
没想到谢良臣这么爽快就接下了话; 老农原本也没想要他怎样; 只是还记仇那天他嘲笑自己; 因此一下卡了壳。
等反应过来; 他就轻哼一声,十分高冷的道:“世人常常自作聪明却总是一败涂地,偏偏败了之后还嘴硬,总要砌词狡辩一番,似你这样对自身鄙陋有清醒认识的人,这世上可是少见了。”
鄙陋者,无知且浅薄也,这老农骂人还似夸人,明面上是在夸他勇于认识到自己的无知,实际不就是说他脸皮厚吗?
这话的其实攻击力不小,尤其对于一些极度在意别人对自己评价的人,要是换了别人,就算不与这老伯打上半天口水仗,也得争得面红耳赤,那绝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不过对谢良臣嘛,还真没什么用,再说刚才是他问自己问题好吧?
于是谢良臣也不答他,只弯弯唇,然后继续低头插秧,直接无视了对方。
对面不接茬,老农还想继续酸他的话便被堵在了胸口,偏偏这小子一副视他如无物的样子,更是让他憋气。
“你怎么不回答老夫的话?”
水田的这头只有谢良臣一人,他大哥谢栓子在另一边,而谢石头的赵荷花则在对面,他们两人一组插秧,所以这老农要问问题也只能问他。
谢良臣之前见他没走就知道他肯定要忍不住先开口,只要他先开口了,那便落了下风。
“老伯问的什么话?”谢良臣干脆装傻,且这次头也没抬,一边插秧一边回答。
老农刚想再把刚才的问题问一遍,谢良臣却已经顺着准线插秧,逐渐走远了,马上就要跟谢石头在田中央汇合,他要再问,只能提气用喊的。
老农当然不可能大喊着问他问题,所以见他这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两人插完这一行,谢良臣回来重新移动竹片,准备插下一行。
眼见他走过来,老农这次也不啰嗦了,直接问:“这拿绳子比着插秧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他跑这么远到邻村来,难不成就只为问这一件事?
谢良臣有点疑惑,更好奇他这么做的原因,便点点头,“这样插秧以后割稻子时会方便点,而且田里以后会养鱼,秧苗栽得整齐,捉鱼的时候就不容易把它们踩倒了。”
“倒是有些小聪明。”老农闻言捋了捋胡子,难得面露了些赞赏。
谢良臣不知道这个老伯为什么这么傲娇,不过他的疑惑还没解决呢,于是便一边插秧一边问:“老伯似乎是邻村的人,不知到平顶村有何事?”
再次随着线走远,谢良臣却没跟之前一样完全不理人,而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田埂,表示自己在等他的回答。
老农看他这样,就知刚才谢良臣是故意的,心里暗骂臭小子的同时,脚下却仍忍着没动,最后想着还是大事要紧,自己与他计较算是失了身份,这才轻咳一声开了口。
“我听说你们平顶村每年田地都丰产,明明大家都是挑的良种,田地也一样,为何你们这边每亩要比三合村多出三斗来?”
一石为十斗,一斗为十升,而一升大概有1。2斤,也就是说平顶村的水田,每亩比三合村要多出大概三十六斤的粮食。
别看这数不多,须知一个四口之家,就算每天都吃米饭,也能吃上差不多一个月了,更何况这里的人很少光吃白米饭,一般都会掺点杂粮进去,每亩多产这些粮,在特殊时期,那就是救命的。
当然,这点产量放在现代不算什么,可放在古代却很值得骄傲了,毕竟他们这里没有杂交水稻嘛。
听他是来问耕种问题的,谢良臣倒是没再继续绕弯子,将他们这里改良种田办法说了。
自从谢栓子开始喜欢上看农书,便在培育菌种之余研究起了如何让地里的粮食增产,而其中首要的就是水稻。
要让水稻丰产,第一步自然是要选良种,其次就是耕种灌溉的办法。
水稻其实算是一种沼泽生植物,因此水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