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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爹是当朝首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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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走,一边问他:“骑马好玩吗?”
  怀安鼓着一张包子脸:好玩个屁呀!清晨刚喝下的半碗粥都差点被颠出来。
  再也不想骑马了!
  ……
  沈聿一身血污,怕惊着母亲,要去东院更换,让怀安先去上房给祖母报个平安。
  陈氏一夜未眠,在佛堂为儿孙祈福,听说沈聿带着怀安回来,匆匆迎了出去,拉着怀安左看右看,生怕他少了一根头发。
  “祖母,别看啦,不缺胳膊不少腿。”怀安道。
  陈氏眼眶通红:“这孩子,什么时候也不忘调皮。”
  屋里炭火烧的足,丫鬟带着怀安去上房西屋连通着的暖阁洗澡换衣裳。
  沈聿来到上房时,两个侄女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郝妈妈和乳母带着芃姐儿也在等他。他一撩前襟,给陈氏行了个大礼:“让母亲担心了。”
  陈氏忙上前,扶起儿子,不错眼的看了半晌,问:“你媳妇儿呢?”
  “她还在外头忙碌。”沈聿说着,接过女儿抱在怀里。
  “已过了整夜……”陈氏颤颤的叹了口气,还想问次子,话到嘴边却又不敢问出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陈氏还未用过早饭,其实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吃几口。两个小丫头往堂屋摆好饭桌,是爽口的酱菜和细面皮的小笼包,配上熬出油的小米粥,让人食欲稍增。
  此时天光大亮,利守不利攻,倭寇多半会停止进攻。沈聿踏踏实实的坐下来,陪母亲好好用了一顿早饭。
  等怀安从内室出来,已经换了一身簇新的夹袄棉裤,又变回了那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娃娃,他五官像许听澜更多些,白皙清秀,只有眉眼像沈聿,眉骨略挺,秀气中又添三分俊朗。
  沈聿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舐犊之情溢于言表。
  “怀安,来。”他扳过怀安的肩膀,仔细交代:“爹一会儿还要出门,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照顾好祖母、婶婶、姐妹。”
  怀安感到责任重大,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沈聿又道:“有事遣人去城楼上找我,不要自己乱跑。”
  怀安这时候不敢胡闹了,爽快的应着,还要再添上一句:“爹爹要小心。”
  沈聿眼底漾出一丝浅笑,捏了捏他的小脸,从丫鬟手里接过斗篷系在颈间,匆匆出门。
  ……
  城上官员或是团领官袍,或是甲胄加身,只有沈聿一袭白衣,披一条闷青色的斗篷,他居丧丁忧,无权无职,所到之处却无人阻拦,说出的话会被当做军令迅速执行。
  兵卒和百姓起先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在背后叫他“白衣将军”。
  县衙的官员纠正过一两次,沈大人可不是什么将军,他是翰林院的学士。
  白衣学士?实在不像,还是更像将军。
  官员无奈,随他们去了。
  全城军民为了守卫自己的家园、亲人,合力抗敌,即便面对如蚁群般络绎登城的强悍倭寇,也丝毫不能退缩。
  倭寇登陆邻县几乎是如履平地,没想到在安江县受到这样大的阻碍。
  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速战速决攻下安江的想法一旦破灭,后面的进攻就不似第一天那样猛烈。
  只是出城求援的沈录杳无音讯,恐怕凶多吉少,沈聿嘴上不说,心中却是煎熬至极。
  知县有守土之责,丢城失地本就是死罪,如邻县知县一样,赵淳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城破之时与城共亡。
  事实上,一旦城破,倭寇进入安江烧杀抢掠,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富贵贫穷,高贵卑贱,灾难面前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如沈聿这般,也只能用血肉之躯挡在妻儿老母面前,与倭寇顽抗到死。
  城内军民苦苦支撑到第七日,已是力不能支。
  沈聿、赵淳疲惫的靠坐在城垛之下。
  赵淳见他正在出神,问了句:“学士在想什么?”
  “想喝酒。”沈聿十足认真的说:“我窖藏了十几坛好酒,自己不舍得喝,落入倭贼之手岂不可惜。”
  赵淳不禁笑了,命悬一线之际,不想妻儿老小,不想身家性命,想酒?总算知道怀安信口开河的习惯是怎么来的,原来是肖父。
  沈聿仍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他在外一向如此,越是危难的处境,越是极度的冷静。
  正当城上军民绝望之际,只见城外东南方向漫天烟尘,紧接着,响起密集如雨的马蹄声。
  声音越来越近,城上军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烟尘渐退,只见遮天蔽日的“亓”字军旗下,一支军队浩浩荡荡朝着城门而来。
  “援军!”城上有人喊道:“援军到了!”
  “援军到了!”


第29章 
  援军到了!
  人们由绝望转为狂喜; 继而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沈聿用仅剩的一丝力气站起来,沿途有人与他说话,都似没有听见; 他脑子里是空的,只剩一个念头。
  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走下城去,城下是一样的人声鼎沸,朝霞从云缝里钻出来; 照在萧索的天地间,寒风过耳,依旧刮得脸上生疼。
  他穿过人群; 穿过霞光; 穿过风。他没头没脑的往前迈着步子。
  蓦然地、鬼使神差地转身; 许听澜穿着素白的袄裙; 披着一身血污的斗篷,带着挡风的兜帽,素手站在光里。
  血液重新在身体里奔流; 他似乎活了过来; 因为他的妻子迈着毫不迟疑的步子朝他奔来。
  沈聿想将她狠狠抱在怀里,揉进自己的心里,最好两个人揉为一体。
  大庭广众之下; 到底还是按捺下去。
  他又想诉说他累日以来的惶恐和想念; 但话到嘴边,却换成平淡的极不像话的三个字:“饿不饿?”
  许听澜点头:“想吃兰亭巷的鸡汤馄饨; 想了好几天了。”
  于是两人同乘一骑; 丢下老母、兄弟、子女; 抛下所有的身份、责任——只有他们自己,打马扬鞭; 去城南的兰亭巷寻一碗馄饨。
  全程被当做空气的怀铭、怀远兄弟俩,站在风里面面相觑,发出异口同声的疑问:“馄饨店,开门了?”
  馄饨店确实刚刚开门,听说援军到达的消息,年迈的店老板缓缓卸下门板,准备开门迎客。
  结果还真迎来了两位客人。
  糟了糟了,鸡汤还在滚着,馄饨还没擀皮剁馅儿,怎么这么快就有客上门了呢?
  沈聿兀自将四方桌上翻扣的板凳搬下来,给许听澜坐。
  看着慌了手脚的店老板,许听澜笑道:“老人家,别着急,我们不差这一时半刻。”
  这么多天都危在旦夕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还差一碗馄饨的时间吗?
  ……
  怀安裹着一床小被子,从一片暖阳中醒来。
  窗外回廊下,祖母养着的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堂屋里的丫头们也欢快的聊着天儿。
  怀安揉揉惺忪的睡眼,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喊了一声郝妈妈,才见郝妈妈疾步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气:“哥儿醒啦?”
  怀安见郝妈妈这样子,困意全无,兴奋的问:“是不是有好消息?”
  “是!”郝妈妈道:“倭寇击溃了,安江县保下来了。”
  怀安一骨碌爬起来:“爹娘二叔他们呢,还有我哥?”
  “回来了都回来了,这会儿回各院休息呢。大爷大奶奶也不知做什么去了,刚回不久,被太太一气儿撵到佛堂还愿去了。”郝妈妈道。
  怀安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就往外跑。
  郝妈妈提着他的鞋袜,蹒跚着小脚后头追,一路追到堂屋,才见太太领着大爷大奶奶从外面进来。
  见怀安赤脚乱跑,沈聿轻斥一声:“胡闹。”
  怀安见到朝思暮想的父母,笑靥飞绽,十分配合的穿好鞋袜,扑身上前抱住娘亲的脖子。
  许听澜顺势抱起了他,轻抚他的后背。
  娘亲力气小,难得愿意抱他一回,怀安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她的身上:“娘!”
  许听澜笑着宽慰他:“好了好了,娘回来了,都回来了。”
  “凉~回~”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回回~”
  屋内众人匆匆回头,只见奶娘怀里的小肉团子激动的拍着小手。
  “芃儿会喊娘了?!”堂屋内喧腾起来。
  奶娘哄她:“芃姐儿乖,再叫一声,叫娘~”
  “娘~”这一次,发音相当准确。
  “好好好!”陈氏笑得合不拢嘴,夸赞奶娘道:“你带的好。”
  沈聿不甘示弱,朝女儿拍手:“芃儿叫爹,爹——”
  芃姐儿重重一点头,干脆且大声的答:“哎!”
  满堂欢声随即一滞,爆发出更欢快的笑。
  越是这样,芃姐儿越受鼓舞,拍着小手在乳母怀里一窜一窜,朝着沈聿扑过去。
  沈聿是混不介意女儿说什么做什么的,抱在怀里亲昵了半晌,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敛笑问:“母亲,我那个小表侄如何了?”
  陈氏一怔,笑容渐渐消失,怅然的叹出一口气来。儿孙平安归来她固然高兴,可想起娘家的堂兄弟一家惨死倭寇之手,心中又是一阵揪痛。
  “病了,病的昏昏沉沉。”陈氏道:“郎中来看过,说是郁结于心,施了针灌了药,没有一点好转。”
  许听澜刚回家,这时才知道邻县亲戚家的惨况,跟着婆母去厢房探望,怕过了病气给小孩子,陈氏这几日并不许怀安踏足厢房,沈聿也将芃姐儿也交到乳母手上。
  房内充斥着浓郁的汤药味,果然见一个比怀远还小一些的少年昏睡在床上,瘦的形销骨立。
  陈氏心疼的抹着眼泪,沈聿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探他额上的温度,热得烫手。
  “孩子突遭巨变,心中必然有郁结,要慢慢调养,急不得。”许听澜对李环媳妇道:“眼下城里的郎中都被征召了,从明天起多请几家郎中来看,这么好的孩子,务必不能出差错。”
  “是,大奶奶。”李环媳妇应道。
  许听澜身为长媳,家里的大小事务自然要做到尽量妥当。安江县陈家如今的家主是陈氏的同宗堂兄,却终究不是一个祖父,陈氏的亲兄长在京城兵部任职,陈甍家逢巨变,自然先来投奔更为亲近的姑祖母。
  
  至于这孩子日后是归宗族收养,还是被京城的舅公陈翀收养,亦或寄居沈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照顾好他,保住他的命。
  许听澜怕上房的丫鬟不够用,提了两个做事稳妥的小丫头上来,又使了个得力的婆子专门照顾。新提拔的丫头做事更加用心,汤药灌不下去,就搓成丸用温水送服,每日都往东院汇报陈甍的情况,外加陈氏上心,悉心照料之下,终究是一日比一日有所好转。
  沈聿还特意去了趟陈家祖宅。
  陈家这一代主人是陈氏堂叔的长子,沈聿也称堂舅。
  堂舅热情的请他去花厅就坐,只问他城外战况,只字不提陈甍家的情况。
  沈聿见状,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委婉的询问陈甍父母家人的后事。虽说他们这一支跟舅舅家更近,可舅舅陈翀远在居京,祖宅这边到底还是同宗。
  堂舅则更加委婉的表示:同宗罹难,我们也万分悲痛,可眼下城门刚开,谁知道邻县会不会有流窜的小股倭寇?陈家这一支已经遭难了,总不希望悲剧重演的。
  到了沈聿这个岁数,早就看惯了人心凉薄,依然可以不动声色的表示:既然你们陈家不管,我们沈家全权操办,就不算僭越了。
  “贤甥高义。”堂舅只是表示感谢,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关心陈甍的近况。
  沈聿心里哂笑连连,也大致有了数,回到家,先去上房给母亲请安。
  他当然不会当着母亲的面直接数落母族的不是,而是随便找个借口,说陈家老宅的家丁在守城时有伤残,目前缺人手,所以他主动将陈甍家人的后事揽了过来。
  陈氏是聪明人,闻弦音而知雅意,也便不再多问,让他下去交办,务必交给妥帖的人。
  她仅说了这两句,已经哽咽的难以说话,眼角划过两滴老泪。试想等到陈甍病好了,发现父母亲人的骸骨无人收敛,该是何等痛苦。
  沈聿见母亲难过,站起身来,垂手恭立,温声宽慰:“母亲再难过,也要保重身体,这件事交给儿子去办,母亲但可宽心。”
  陈氏摇头,长长一声喟叹:“这孩子才十岁啊,没了父母依靠,往后的路还怎么走……”
  沈聿忙道:“不是还有咱们家么,等回了京城,舅舅那边要他过去,就送他去,舅舅若是不方便,就留下来。饮食起居、读书考试,都跟家里几个孩子一起,准不会差了。”
  陈氏闻言,稍稍缓和了一些。
  沈聿左哄右哄,终于劝得母亲止住眼泪。结果刚迈出堂屋,就撞上狗狗祟祟的小儿子,顺手将儿子拎回东院。
  怀安一直只听说家里来了个小表哥,好奇的不行,在祖母院里时总是探头探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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