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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咱们这边什么都不做,只怕她的日子也别想过安稳了。”
“如此说来,”采画想了想,“现在该越发由着侧福晋得意,是不是”
小蝉赞许地笑道,“便是这话了。”
此时这最得意的人正跪在佛堂里,座上早已人走茶凉,只剩下采棋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眼瞅着最后一炷香也快跪完了。
“主子。”采棋上前搀扶。“还能走么”
“嗯。”夕颜咬着牙站起来。“咱们回去吧。”
采棋扶着夕颜一瘸一拐地走出佛堂,“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采棋担心地问,“天这么冷,又跪了这许久,可别冻伤了腿。”
夕颜摇摇头,“不要紧,歇歇就好。”
主仆二人走走停停,夕颜只觉得膝盖又麻又疼,连带着腿也没有知觉。
“主子”采棋欲言又止。
夕颜抓紧她的手,勉强笑道,“这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春雪夏霜也不行。”
“奴婢明白。”采棋轻叹。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夕颜自嘲地笑笑。“什么都做不好。只会惹人讨厌。”
采棋沉思了片刻。“是王爷不知您的难处,太为难您了。”
夕颜深吸了口气,没说话。
“主子王爷心里,是有您的。”采棋轻声劝道。
“是么”她茫然地看着远处,轻轻笑了笑,“或许吧。”终究是以色侍人啊
黎轩到掌灯时才回来,一面觉得放心不下,一边又怕夕颜生气,在宁若那魂不守舍地坐了一会,又鬼使神差走到晨夕阁。
夕颜手里捏着个香囊,蜷缩在窗前的榻上,天明明已经黑了,她仍目不转睛看着,也不知想看些什么。
夏霜见他来了,行了一礼,努努嘴道,“都坐了老半天了。”
他走到她身后坐下,试探着伸手环住她。
她回过头,怔怔地看看他,“回来了”竟朝他笑了笑。
“在看什么”
“我小的时候,家里有好大一片梅花林,”她答非所问地轻声道,“到了冬天,花开得正好,每天打开窗,好像都能闻到梅花的香味,”她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额娘喜欢梅花,阿玛和哥哥就四处搜集不同的品种养在园子里,我那时小,也不懂什么好坏,只觉得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你要是喜欢,咱们也种。”
夕颜微笑着摇摇头,倚在他身上,“我其实不太记得额娘的样子了,只隐约觉得她是个很温柔美丽的人。她的手也巧,什么都会做还会用梅花来酿酒,大家都说好喝,哥哥有一次打趣说要额娘多酿一些留给我将来当嫁妆”她苦涩笑了笑。如今她长大了,出嫁了,不要说是额娘亲手酿的美酒,便是件像样的嫁妆都要靠别人才置办得起。
“你说,我额娘那么好,那么能干,为什么却会生出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儿来呢”
“你怎么是一无是处”他温声说。“你很好,一定是像了你额娘。”
“虽然知道你在哄我,”她淡淡地笑了。“可我还是很欢喜。”
“夕颜,你今天是怎么了”他心里莫名就生出几分恐惧,拉过她来细细打量。
“我也不知怎么,”她仰起脸,歉意地朝他笑笑,“刚才迷糊了一会,忽然就想起好些从前的事来。”
他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夕颜垂下眼,这才想起手上的东西。
“对了,你上次要的香囊,我做好了。”她拿起来。“还要么”
“当然要。”他心说大抵是自己昨晚做了亏心事,心虚得厉害,才觉得她也跟着不对劲。人果真是不能做坏事的。想到这里,也就释怀,笑着站起身,“帮我系上吧。”
夕颜抬手刚要系在他腰间,忽然看到其上已经系了个做工精巧的宝蓝色香囊,选用的绸缎也都是上好的,与他今天这一身衣裳竟是极配。再看看自己手里这个做工粗鄙简陋,与他的锦衣华服根本格格不入。
她不觉扯出一丝苦笑倒真是三人真实写照。
“怎么了”见她许久没有动作,黎轩不禁问道。
“没,没什么,”她回过神来,平静地站起来,“这香囊的颜色跟你这身衣裳有些不搭,今天先不系了吧。”手里的香囊不自觉地握紧。
“好吧,”黎轩一把拿过来,“这个我先收着。”
夕颜手里空空,正在愣神,忽然被他抱紧了,头顶上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不生我气了”
夕颜沉默了很久。
“以后别那样了。”
“嗯,”他心满意足地保证道。“再不会了。昨儿个是我不好。”
“黎轩”她伸手抱紧了他。“对我好一点行么我很怕”
“怕什么”他不解地在她耳边问道。
“怕疼,怕苦,怕累。”她尽可能用轻松的语气隐晦地说道。
黎轩身子僵了僵,尴尬地低哄道,“昨晚害你受苦了。”
她却把他抱的更紧了些。
心很累,很疼,很苦
第一百一十二章 现实
到了腊月,各家各户都忙碌了起来。去年这时候夕颜还插不上什么手,如今她却成了家里的主力,每天马不停蹄地张罗打点过年的事宜,就连跟春雪夏霜她们几个堆雪人的功夫都没有。好在府里的事务已经基本上了手,便是有不懂不会的地方,只要宁若稍加提点她也能够处理妥当,总不至于太过慌乱。
宁若这胎已经四个月,胎象如今也平稳了。不过她生得纤细,倒不怎么显怀。夕颜常听到王府做客的福晋夫人们说这胎一定是男孩,她也不知她们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反正大家听着都很高兴,过了最初那段失落的日子,她也从心里替她跟黎轩欢喜。
黎轩还住在他的书房里,有时也宿在晨夕阁,只是再也没有像那次那样折腾过。老福晋也没再训斥过她。日子过得还算顺心吧。她的规矩越来越好,人也越发能干。优雅得体,进退有度,是跟她接触过的人的普遍印象。夕颜心里也松了口气,她也不求能有多大的功劳,只盼着别叫人寻出什么大的错处来便很好了。
话说王府有处院落名为忘忧阁,因为较为偏远,少有人至。只是夕颜却独喜欢那里清幽僻静,更难得是园子里还种着些许梅花,虽不及她家那片梅林,却也很是动人。这地方另有个好处就是冬暖夏凉,即便现在入了冬,不生火竟也没怎么觉着冷。夕颜平时有空都会来玩。忘忧忘忧,还真是个忘却烦恼的好地方。
这日天气晴朗,太阳晒得人心也暖暖的。夕颜忙里偷闲,便来这里逛逛。她如今怕冷得很,穿得跟个包子一般,饶是这样,在外面转了一会,还是觉得有些凉,就跟往常一般进了屋。梅花的淡淡幽香在鼻尖缠绕,她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心情也是大好。
正放松地倚在榻上打着盹,却忽然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原来你们家还有这么个好地方。”瑜亲王福晋的声音。
“景致虽好,地脚却偏了些,所以常年都空着,因我们有时兴起会来坐上一坐,所以一直有人来打扫。”宁若笑道,“偏她事多要赏什么梅,不然我才不过来。”
“怎么,难道就许你们风雅”细尖的声音哦,那个竣王福晋。原来家里来客人了。
“我可听出来了。”瑜亲王福晋笑道,“宁若,她这是编排咱俩附庸风雅呢。”
“姐姐,我身子不便,你去帮我撕她的嘴去。”宁若笑骂。“几日不见嘴上越发刻薄了。”
夕颜杵在里间,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应该不要紧吧
“这次倒亏了她这提议,找处安静地方,没人打扰,咱们姐妹随便说说话。”瑜亲王福晋笑着拉起她。“要说你不声不响,心也真够大的,就连府务这么重要的事,都能交给别人打理。”
夕颜顿了顿,心知现在出去肯定是不行了,只好悄无声气地躲到橱后面。好在她们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直接就坐在了外面的圆桌前。夕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也知道我素来是个爱偷懒的,”宁若笑道。“只是因为从前没有借口,如今这时候,可不是要好好躲个清闲么。”
“说得也是,现在便是天大的事,都不及你肚子里这个大。”瑜亲王福晋笑着说,“只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着些。”
“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宁若淡淡笑笑。
“你呀。”竣王福晋不屑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有数。我且问你,当初怎么就让你们家那位侧福晋怀到你前面去了”
宁若笑容一滞。
竣王福晋接着说道,“这也幸亏是流掉了,要真生下来,长子不是嫡出,岂不窝囊”
“这事,我倒没怎么多想。”宁若平静地说道。“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没什么关系她竟说没什么关系呢”竣王福晋声音不由提高,指着宁若对瑜亲王福晋说道,“关系可大了去了。这嫡长相争的事,你听的看的难道还少了远的不说,便是当今圣上”她顿了顿,又横了宁若一眼,“没的给自己添堵。”
宁若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
瑜亲王福晋面色从容道,“反正都掉了,现下还提它做什么。”她说着,又叮嘱宁若道,“她这话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明明就很有道理好不好”竣王福晋不满地插嘴道。
瑜亲王福晋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长子还是从你肚子里出来,才是最最稳妥的。”瑜亲王福晋顿了顿,“我知道你向来心软,只是心软也得分时候,也要分人,你们家那个侧福晋,在承德的时候我也是常见着的。模样虽不及你,那双眼睛却最能勾人,我瞧着也不像是个安分的,你这会儿怀着身子,你们爷身边又没有旁人伺候,你也别太不当回事儿。”
“不像个安分的”不待宁若回话,竣王福晋先嗤笑道,“你这话说得还真客气。那分明就是不安分若真是个好的,又怎么会撺掇着王爷整出什么御前献舞的事来她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呢。”
“这事我也听我们爷提过,”宁若拿丝帕轻掩嘴角,“是他的主意,跟夕颜并不相干。”
“这话你信么”竣王福晋斜睨道。
“信不信的,也已经人尽皆知,我能如何”宁若无奈笑道。
“她这分明是做给你看呢。”竣王福晋恨恨道,“谁不知道你跟你们爷伉俪情深,偏她就硬要往前凑,是生怕人不知她得宠还是怎么的”她怒其不争地看了宁若一眼,“我要是你,非狠狠地治她一顿不可。”
“你也不用急,有这心思的,倒也不止你一个。”瑜亲王福晋接着笑道,“十六福晋不是已经替宁若出过气了么”
“这事我先前也听了只字片语,只道是胡说的,便没细打听,难不成竟是真的”宁若好奇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我还真知道些。”瑜亲王福晋不禁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两难
“那日我刚巧也从旁经过,只是站得远了些,也未看得太分明。”
“你这么说便是知道了,快说快说,少卖关子。”竣王福晋赶紧说道。
瑜亲王福晋笑道,“她不是爱跳舞么,十六福晋似乎是命她一直跳来着,我过去时,好像已经跳了半个多时辰”瑜亲王福晋想了想,接着说道,“其他的我倒没怎么看清楚,只听着扑腾一下就掉池子里了。”
竣王福晋拍手笑道,“可惜这场面我没见着,必定十分精彩。”
“竟是真有其事”宁若皱眉,颇不悦道。“十六福晋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便是不喜欢夕颜,只冲我们爷的面子”
“是做得有些过了。”瑜亲王福晋点头道,“不过她出身高贵,自小在家也是骄纵惯了的,哪顾得这些”她又道,“听说两人闹的也不止这一件。似乎为了德亲王家的个什么庶子还折腾了一番。”
“还真是哪都有她呢。”竣王福晋冷笑道。
“大约是物伤其类吧。”瑜亲王福晋淡淡道。见宁若陷入了沉默,她于是又说道,“刚我说让你留点心,倒不是怕别的,只是这时候她万一也挺着个肚子在你跟前晃悠,你看着难免糟心。至于其他的嘛水再大漫不过船,手再大遮不住天,那些都是小事,不足为虑。”她拍拍宁若的手背,“这侧室的身份已然是摆在那里,她日后便是真生下个一儿半女,还不是照样得喊你一声额娘,看你的脸色过活你若是喜欢,肯为他们费点心,那是他们的造化;若不喜欢,放那儿冷着,他们也不见得就比府里得脸的奴才好过到哪去。等他们年纪大些,随便打发了便是。横竖就看你的态度。”
“还是樱珞分析得在理。”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