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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喜宴,宾客便是一家一封也得几百份,江砚白不想假手于人,有时间便在书房呆着。
弘阳见他这副样子酸得牙都要倒了:“小表叔你真是……”
江砚白从不在外人面前掩饰对昭虞的喜欢,旁人越是说他与昭虞腻歪他便越开心,闻言垂首笑了笑:“明日不去赵府,后日等着我。”
昭虞知晓他说得是下聘之事,也不害臊,大方地点头:“好。”
弘阳眸中闪过一丝羡慕,若不是当时的误会,她和……
她耳尖红了红,她也盼着昭昭早日成亲呢,昭昭成了亲,赵祯自然便有功夫去项南侯府。
两日转瞬即逝,四月十八,日高烟敛,夏遂人意。
从江府抬出的聘礼像是没个头似的,长龙蜿蜒了两条街。
傅相带着江砚白上门时,赵祯刚巧被昭虞扶着走到府门前。
“下官见过傅相,里面请。”
傅相呵呵笑:“赵大人不必客气。”
今日昭虞穿了件浅青色轻裳,趁得整个人嫩白如葱,水灵极了。
傅相碰了碰盯着昭虞不动的江砚白,低声提醒:“你收敛些,别丢我的人。”
江砚白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老师,不怪我,是昭昭太美了。”
傅相:……
他一脸复杂地看向江砚白,他教了这小子十多年,竟是此次回京才发现他的真面目。
好色之徒!
喊礼官在院中高声唱着聘礼单子,众人则坐在前厅用茶谈事。
赵祯特意向人请教了今日的流程,左不过是做些姿态罢了,可面对着傅相时他满腔都是钦佩,哪里还做得起姿态。
“赵大人,长公主去算了日子,下个月初八不错,万事皆宜百无禁忌,你看可合适?”
赵祯放下茶盏笑道:“会不会太快了些?”
推拒一番,也是一贯的规矩,显得矜持。
傅相捋着胡须笑:“长公主确实是心急着将儿媳妇娶回去,特地找钦天监瞧过了,那天不仅是吉日,连天气都是难得一寻。”
赵祯颔首瞧向江砚白,江砚白立马乖巧地朝他笑。
赵祯不由失笑,厚脸皮。
“既如此,那便下月初八。”
众人谈妥了要事,喊礼官还在院中喊着聘礼:“珐琅瓶一对——玉如意手柄一对——金银茶桶各一对——”
赵祯瞧着还在往院子里抬的箱子,嘴角不由微抽,江砚白是将江府的家底都掏出来了么……
一旁站着的昭虞倒是没什么感觉,这单子她早就瞧过了,就这,还是她去掉一些后的单子了。
直到午饭前后,院中的喊礼官才停了嘴。
众人顿觉耳边清净,赵祯则招呼着用午膳。
昭虞没见过旁人下聘,如今一个个流程下来倒是颇觉得累,想到江砚白和她说起成亲那日的繁琐,不由有些胆怯。
用过膳后,江砚白见她微微蹙眉,拉着她走到一旁:“可是身子不适?”
说着就要将手贴到她额头上。
昭虞瞄了赵祯一眼忙后退一步,摇头轻声道:“无事。”
傅相见江砚白这般,讪笑着捋了捋胡须,移开目光没说话。
赵祯扶额,朝昭虞摆了摆手。
昭虞早便想回院子了,见状行了礼就忙退下,江砚白挑眉对着赵祯拱手:“大哥,我去茅房。”
傅相:……
赵祯:……
他握了握拳头,咬牙:“去!”
江砚白实在是……
罢了,总归傅相也不是外人。
江砚白大步跟上昭虞,在她身侧轻声问:“不开心?”
昭虞见四下无人,拉着他的衣袖:“待成亲时候,是不是比今日要累得多?”
成亲那日要洞房,自然是要累些的。
江砚白点了点头:“无事,总归是我累。”
昭虞皱眉想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气得直打他:“不要脸!”
江砚白抿着嘴笑,任由她打。
待昭虞打累了才又道:“我听弘阳说成亲时规矩多,我要是没做好出了岔子可该怎么办啊?”
之前江砚白不想拘着她,从没人教过她规矩,后来回了府也是日日懒怠着,今日下了聘她才有些慌,若是到时闹了笑话可怎么好?
江砚白这才明白她在忧心什么,牵着她闲逛:“不必担心,那天我定寸步不离你,一步步带着你来,你且跟着我做就好。”
昭虞侧头:“成亲的规矩你都晓得?”
江砚白点头。
“你成过亲?”
江砚白:……
他忽得笑出声,抬手戳了戳昭虞的脸颊:“你忘了我行四?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已成亲,我便是脑子再不中用也该晓得一些。”
昭虞呆呆点头:“那、那到时便劳烦你了。”
江砚白:?
他们俩到底是成亲还是拜把子,怎么就劳烦上了?
随后顺着她笑道:“劳烦些算什么,只是昭昭莫要临时反悔不嫁了就好。”
昭虞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她就只想了一下而已,又没有真的不想嫁。
江砚白见她这般模样,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不是,还真想过啊?
他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手臂在她腰间箍得紧紧的,低头半哄半威胁道:“不成了,聘礼都收了,若是不嫁,我就天天坐在你们府门口哭你始乱终弃!”
“就想了一小下……”
“不能想,只能想我。”
昭虞:……
见她不说话,江砚白得寸进尺:“你亲我一口我便信你。”
青天白日的,以前在宜园还好,如今在赵府院子里,昭虞当真有些下不去口。
可瞧着江砚白好似是真的委屈极了,昭虞又有些心软。
她低声道:“待成亲了再亲。”
江砚白顿了顿:“成亲时本来就能亲。”
昭虞:……
她掂了踮脚尖,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江砚白听清后顿时觉得耳根酥麻,那麻劲儿直冲脑门。
他喉结滚了滚,昭昭她……
花招怎么总是使不完?
好烦,想今天就成亲。
作者有话说:
昭昭:成亲好麻烦,不如……
小江:爱情骗子,直视我!
昭昭:我还会那样……
小江(摇着手花):天晴了雨停了,我觉得这样可太行了!
第72章 在乘凉
◎我等你呀◎
江府书房。
月明星稀; 一片寂静。
江砚白嘴角勾着笑,坐得端正,一笔一划写下喜帖。
——奉日月以为盟; 昭天地以为鉴。
赵氏有女瑜,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性温和婉良淑,江氏四郎不才; 心甚悦之; 得之下嫁不胜欢喜。
两姓联姻佳缘永结; 白头之约昭告天地。
永熙二十三年午月初八; 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江郎亲迎姝女; 静候佳客共鉴亲盟。
江氏四郎敬奉。
江砚白拿起写好的喜帖轻轻吹干; 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侧; 再继续写下一本。
夜间烛火通明; 长公主站在院中看着书房的江砚白; 静静地没说话。
书房四周一片昏暗; 唯有那窗口明亮,趁得里头的人越发俊朗。
长公主勾唇浅笑; 和一旁的叶嬷嬷道:“本宫还记得子修当年小小的一个,坐在这书房里笔握不好的模样; 如今……”
叶嬷嬷也笑:“公主不就盼着几个郎君姑娘们过得好么; 现下四郎的模样,瞧着是真欣喜; 竟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前两年; 我还以为他就要这么孤零零的了。”长公主慢悠悠朝院外走去; “嬷嬷可还记得?”
“如何不记得,奴婢也担心呢,可如今眼瞧着就大喜了,公主也不必再忧心。”
长公主笑了笑:“还有何可忧心,他欢喜,我自然也是欢喜的。”
*
赵府。
因着弘阳与赵祯戳破了窗户纸,许是羞涩,弘阳便不大来赵府找昭虞。
昭虞瘫在院中的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脚尖。
正昏昏欲睡之时,突然有人来唤:“姑娘,宫里来人了,大人叫您去前头接旨。”
昭虞坐起来微微蹙眉,她要接什么旨?
虽是疑惑,可她还是一刻不歇地赶到了前厅。
来传旨的竟不是小太监,而是永熙帝身边的王孟。
“姑娘大安。”王孟笑眯眯地迎上前,“老奴贺姑娘大喜。”
昭虞浅笑:“多谢王公公。”
王孟颔首:“今日老奴是带着陛下的口谕来的,倒是不好行礼。”
赵祯两人一听,忙跪下接旨。
“赵唤闻一生忠良,闻听其冤朕于心不忍,得知其女出嫁,略备嫁礼一份浅表心意。”
昭虞和赵祯对视一眼,昭虞忙道:“多谢陛下。”
王孟牵起两人:“姑娘快请起。”
赵祯抿唇看向王孟:“王公公请用茶。”
王孟点头,看着昭虞道:“恭祝姑娘事事顺遂,礼已送到,老奴便不多留了,陛下他爱在那边等着老奴去伺候。”
昭虞眸光闪了闪:“王公公慢走。”
待他走远,昭虞才抬头看了看。
那边,想必是宜园吧?
永熙帝确实在宜园,倒是巧,江砚白也在。
“陛下。”
江砚白面上没什么惊讶,今日初一,按照永熙帝以往的习惯,下了朝后是要来上柱香的。
永熙帝瞧着供桌上的喜帖,浅声问:“来送喜帖?”
江砚白颔首:“晚玉疼爱昭昭,这等大事自然是要来告知她的。”
“不枉她的疼爱。”
若不是真心相待,那小姑娘倒也不敢对着自己闹。
他勾了勾唇角:“各项事宜都妥了?”
“都妥了。”
江砚白说罢看向永熙帝:“陛下,我当日所求之事……”
永熙帝瞥了他一眼:“没有谁,成亲前就封诰命的。”
江砚白闻言立马明白:“多谢陛下!”
永熙帝摆手:“出去吧,我待一会儿。”
江砚白没迟疑,快步出了小佛堂。
外头日光洒下来,比初夏时多了一丝毒辣,江砚白立在湖边的栏杆上,瞅着湖上一圈圈的波纹忽得笑出声,只剩七日了。
七日说快也快,可对江砚白来说便有些难捱。
赵祯不晓得在哪里听得规矩,旁人都是成亲三日前不能见面,他倒好,非得说是半个月。
半个月下来,江砚白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非得见见昭虞才行。
五月初七。
躲了许久的弘阳终于舍得露面了,她看着试嫁衣的昭虞两眼放光。
“昭昭别动,这个方向看过去,你与赵大人他还挺像的。”
昭虞:……
“我哥哥就在旁边的院子,我将他请过来?”
弘阳忙摆手:“不要不要。”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哪里能让赵祯来。
弘阳拉着昭虞低声道:“你换身轻便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昭虞摇头:“哥哥说这几日不让我出府。”
“呆子!”弘阳附耳道,“不出府,就在府里。”
昭虞倒是更好奇了,这府里还有弘阳知道她却不知道的好地方?
弘阳挑眉,看着昭虞一脸得意,推着她进内室:“快去快去。”
半刻钟后,昭虞换了身淡黄色纱裙,头发用一根簪子束在脑后,清凉又方便,她不出门时都这般打扮。
纵是弘阳常与她一处,猛地瞧见时晒是呆了呆,回过神后捏了捏昭虞的脸:“小脸蛋怎么这么好看?”
昭虞:……
弘阳带着她在后花园左蹿右蹿,直到两人跑了一身汗才止步。
她嘴里念念有词:“后花园,海棠树左转,墙下有簇兰花……就是这儿了!”
昭虞疑惑:“你带我来看兰花?”
还是只有叶子的兰花。
弘阳笑了笑开口道:“你且在这里等上片刻就晓得我要你看什么啦。”
她说罢提着裙子跑得远远的,任昭虞怎么喊她也不回头。
昭虞:……
弘阳在整什么幺蛾子?
她蹲下身子去翻看那簇兰花,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昭昭?”
昭虞抬头,有人叫她?
墙外的江砚白又喊了一声:“昭昭?”
昭虞睁大了眼:“江砚白?”
兰花成精了!
“是我是我!”江砚白摆摆手让方贵走远些又开口,“昭昭,我好想你。”
昭虞站起身,拍了拍墙壁:“你在墙外?”
江砚白闻言也不管她看不看得到,猛猛点头:“对!你想我了没有?”
昭虞哭笑不得:“你站墙外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江砚白有些委屈:“大哥不让。”
昭虞顿了顿,也学着他低声道:“那你等一下,我爬树上与你说话。”
“别!”江砚白失笑,“我骗你的,是我自己不进去的。”
“为何?”
江砚白勾了勾嘴角:“成亲前三日不见面,咱们就可以一辈子顺遂。”
“如今咱们半个月不见,起码得好几辈子都顺遂。”
昭虞闻言失笑,江砚白什么时候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