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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倏地,有人扣响了房门,“殿下,热水放好了。”
裴知逸起了小心思。不能吃肉还不能喝汤么。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霍酒词,正打算说服她来个鸳鸯语。
谁知……
“不行。”即便裴知逸没说出口,霍酒词也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果断拒绝。她的月事还没完,跟他一道沐浴,那画面,她想都不敢想。
裴知逸:“……”
*
两人分开沐浴,沐浴过后又重新回到寝殿。
裴知逸洗得快,早早坐在案前看刑部大大小小的卷宗。昨日,父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刑部交于他掌管,也是表足了意思。
至于在场的几百人怎么想,他左右不了。
裴知逐与裴知临角眼红刑部已久,而他得了,今后,这俩必定会放更多的注意在他身上。
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但要做好,还得做出些成绩。
夜深,外头的静悄悄的。不多时,天上下起了雨,窗外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滴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霍酒词进屋。她刚沐浴完,长发大多都擦干了,如墨般地披散在后背。见裴知逸在灯下看书,她便将关门声音放得极轻。
她晓得他忙,也晓得他累。
悄然行至裴知逸身后,她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不用,你去歇息吧。”裴知逸按住她的手,温柔地捏了捏。方才的话,他倒是没当真。“我这卷看完了就去陪你。”
“你看你的书,我捏我的。小郎君,你要是不听话,今晚就睡外头。”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硬气地拿话威胁他。
裴知逸挑眉,翻过一页纸张,好笑道:“外头这么冷,你舍得我去外头睡么?”
“不舍得。所以你要听我的话。”霍酒词嘴上回他,手上却开始揉捏了。她力气有限,能使出的劲儿也就这么大。“是不是太轻了?”
她方才那句“不舍得”说得直接,裴知逸内心狂喜,跟裹了蜜一般。“不轻,刚刚好。”
“你继续看吧。”霍酒词点点头,继续揉捏他的肩头。她手下有知觉,他肩颈这一块硬邦邦的,定是白日累着了,不禁觉得心疼。她没当过太子,但她凭空想想,当太子一定很累。不仅累在身,还累在心。
出于好奇,她俯下身子,凑过去瞧卷宗上头的字眼。恰好,这时裴知逸转过头来,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柔嫩的面颊。
这一下猝不及防,两人都懵了,大眼瞪小眼。
霍酒词率先回过神,头脑一热,主动在他颊上亲了一口,“礼尚往来。”
霎时,裴知逸的双眸亮了,眼神灼热,不消片刻,他的眸中的光芒又渐渐黯淡下去,扭头继续看手中的卷宗。
“……”霍酒词不明所以,眨眨眼,继续揉捏他的肩颈。
“眼下你又不能行周公之礼,别勾我了。我是个正常男人,经不起。”
听得他话中的幽怨和焦躁,霍酒词心情大好,俏皮道:“忍着吧。纵欲对身子不好。”她还记着新婚夜的事,甚至有点在意。叫他喝醉酒,叫他倒头就睡。
第69章 郎情妾意
“那得看你给不给我机会纵了。”裴知逸随口回了一句; 手上再翻一页书。他嘴上跟她聊天,视线却一直盯着卷宗,半个字也没落下。
他这话说的直白,跟利箭一般; 直往她耳蜗里钻。霍酒词被堵得哑口; 只能说,她的脸皮没他厚。
“哼!”霍酒词重重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怕影响他看卷宗; 她没再说话; 默默给他揉捏肩头。
裴知逸拉住霍酒词的手往身前拉,轻声道:“过来。”
霍酒词不解; 顺着他的手走近,好奇道:“怎么了?”
裴知逸仰头看她; 目露狡黠,趁着她不注意时; 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她扯到了怀里。
“啊。”霍酒词猝不及防地被带了过去; 正好坐在裴知逸腿上。她侧身看他,像个掉入猎人陷阱的小鹿,桃花眼水灵灵的,又清澈又懵懂,“你不看书拉我做什么?”
“拉你一起看。”他勾起偏薄的唇瓣; 将她的身子掰正,低声道:“坐好了,乖乖的; 不然出事了我可不管。”语毕; 他倾下身; 双手从她身后饶过去环住她的腰肢。
“……”瞬间; 霍酒词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 随后浑身僵直。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热意直往上涌,热得她觉得自己都有点喘不过气了。“我,我要去休息,你安心看书吧。”说着,她无意识地扭动着,妄图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裴知逸飞快吐出两字,喉间发出一声低低哑哑的呼吸。他将下巴搭在她肩头,声音愈发沙哑,“不许走,陪我看一会儿,马上就看完。”
察觉到背后有些异样,霍酒词面上涨红,想指责他又开不了口,最后,她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快看。”
“嗯。”他尾音上扬,显得格外轻快。“这页看完了,翻下一页。”
霍酒词应声翻页,裴知逸看的时候,她也在看。看倒是看得懂,就是觉得其中有几个案子判得有几分奇怪,兴许是她不大懂大胤律例的缘由。
她暗自沉思,自己有空该将大胤律例翻一遍。
“再翻。”在她思索的时候,裴知逸出声。
“嗯。”她再翻一页。
裴知逸看得认真,霍酒词也看得认真,方才那点旖旎的气氛顿时少了大半。
“哗啦”,“哗啦呼啦”,“哗啦哗啦哗啦”,翻书声逐渐加快,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不出一刻钟,卷宗便翻阅完了。
“走,我们去休息。”话音刚落,裴知逸打横抱起霍酒词,大步朝床榻走。
霍酒词将手搭在裴知逸的脖颈上,她静静望着他,心尖慢慢浮现出喜悦之情。她喜欢这样平常的夫妻生活,没有惊心动魄,也没有虚与委蛇。
裴知逸偏头,对上霍酒词呆愣愣的眼神,他挑眉,冲着她眨了一下左眼。
霍酒词看得清清楚楚,嘴角一弯,调笑道:“你的眼睛有病么,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裴知逸抱着她一起摔进厚厚的棉被里,两人侧躺着,面对面。他勾着她的下巴凑近,目光如准,“我眼睛没病,倒是其他地方有病。”
忽如其来一阵压迫感,霍酒词登时紧张起来, “你……”她刚一张口,他立马JSG封住她后头的话。
霎时,男人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强悍地绞翻她。
……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一个眼神微红,一个眸光氤氲。
霍酒词羞赧地闭上眼,鼻尖呼吸急促。她莹白的肌肤上晕了桃花色的红,清艳撩人。
裴知逸竭力压□□内的躁动,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睡吧。”
*
翌日。
裴知逸照常去上早朝,霍酒词早早出宫去打理卫家的产业,楚兼则暗中保护霍酒词。
他们三一走,夕鹭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东宫里的宫女她不算熟悉,只好一人在院子里滚轮椅。
“你们瞧,夕鹭姑娘又来院子里滚轮椅了。”
“她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不拖累太子妃就成。”
“干活去,别嘴碎。”
……
那些声儿虽小,可夕鹭还是听见了。她低着头,默然盯着自己的双腿,手上更加用劲儿。整日待在东宫实在闷得慌,她主动去了外头。
这天阴沉沉的,不怎么亮堂。
夕鹭漫无目的地滚着轮椅,满面愁容。近来,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如今,霍酒词是太子妃,一挥手便能招许多照顾她的人,但她心里究竟过意不去。
就像宫女们说的,她拖累了霍酒词。
她琢磨着,兴许自己真的该嫁人了。继续留在东宫,往后只会讨人嫌。
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宫女们的缘故,夕鹭心情低落,越想越自卑,越想越觉得自己待在东宫不合适。
夕鹭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没看路。滚着滚着,她自己也不晓得轮椅滚到了哪里。
等她抬眼时,面前是一片错落的朱红色宫墙,且长得都差不多。她慌了,急急转动轮椅往后滚去,然而不管滚多久,入眼处都是一样的宫墙。
这情况,想都不用想,她是迷路了。
周遭连个人影都没有。夕鹭心慌,脑子里一片空白,继续往前走,这条的路的尽头分了岔,左一个口,右一个口。
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从左边还是右边来的,只得挑了个右边的道先走。
然而事实证明,她挑错了。前头依旧是大片宫墙,复杂交错,连个大门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停下滚动轮椅的手,也顾不得手上沾了多少灰尘,害怕地捂脸哭泣。
“小姑娘,你哭什么?”忽地,一道好听的男声顺风传来。
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夕鹭猛地抬头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前头走来个年轻公子,身穿华服,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长得清俊儒雅,像个读书人。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男人,讷讷的,任由面上的泪水横流。她在宫里头就没认识几个人,更不敢乱说话。
没等她开口,男人行至她身前,温柔道:“为何不说话,你遇上什么事了?”
夕鹭低头擦净面上的泪,慢慢抬起脸。
年轻公子眉眼柔和,嘴角带笑,如沐春风。他往这儿一站,阴沉沉的天都亮了。
第70章 神秘男人
不知怎么的; 夕鹭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我迷路了。”原本,她是不打算同他说的。这宫里头的人心眼多,按理她是不该跟陌生人说真话的。
闻言;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 礼貌道;“你想去哪儿?宫里的路我还算熟悉,可以带你去。”
夕鹭直愣愣地看着男人。他瞧着跟裴知逸有些相似。她想; 兴许好看的人长得都有点相似。她在他的笑容中出了声; “我想回东宫。”
“东宫?”男人面露诧异,没说话; 神情微妙。
见他如此,夕鹭急了; 先一步说话,“公子; 你不晓得东宫在哪里么?”
“晓得倒是晓得; 不过,那个地方我不大方便去。”男人并没走近,保持着半丈的距离看她。
夕鹭方才急得乱转,心情焦躁低落,男人的出现让她有了一丝希望; 结果男人又来了这么一句。她眸中的光芒渐渐暗下,小声问道:“你能不能指给我,该怎么走?”
男人犹豫片刻; 行至夕鹭身后; 搭上了轮椅把手; “也罢; 还是我带你去吧。这宫里的路并不好走; 一个不小心便会迷路。”
叫人带路已经是求人帮忙了,哪里还好意思让他推轮椅,夕鹭按上滚轮道:“多谢公子带路,我自己会推轮椅。”
“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小姑娘逞什么强。”语毕,男人手上用力,推着轮椅往前走。
他说话虽然温柔,却叫人难以拒绝,也舍不得拒绝。夕鹭低着头,一时间,心头乱跳。自小到大,除了家丁仆人,她就没见过几个年轻男人。
有印象的,纪忱,池渊,裴知逸,楚兼,她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这些男人中,她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喜欢。以前,她是个奴婢,不敢肖想什么;如今,她是个残废,更加不敢肖想。
“小姑娘怎么垂头丧气的,你有心事?”男人问。
他的声音确实好听,清澈中又带着几分幽幽的低沉,仿佛古琴的声音透过辽远的天际传来,吹入耳中叫人回味无穷。
“没有。”夕鹭摇头,呆呆地望着前头的宫墙。左转,右转,右转……
男人悠闲地推着轮椅,轻快道:“这儿离东宫还远,不说话便无趣了。你的声音跟黄鹂鸟一般,很好听,该多说说话。再者,我们不认识,你对我说了心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最重要的是,你将心事说出来心里会畅快些。”
夕鹭还是摇头,眉眼间覆了一片浓浓的愁云,“不,没有人能帮我。”她的腿都残了,谁能帮,除非是大罗神仙。
男人笑着道:“有些事确实没有,比如天灾,比如人祸,而有些事,比如心情,我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让你笑出来,但一定好让你舒服些。我小时候读过一本佛经,上头说,人若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便会过受些苦难,若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这辈子便会逍遥快活。”
夕鹭听得不甚不明白,低落道:“那只能说明,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恶事。”
“不,相反,我觉得你上辈子做的好事也不少。”男人接了她的话,“相比于那些无家可归之人,你已经好太多了,真是上辈子做太多恶事的人,必定活不到你这个年纪,即便活到了,也一定身处地狱之中,受尽折磨苦难。”
夕鹭默然,她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回应。她也清楚,自己比起有些人是好太多了,而且这双腿是她心甘情愿换的。以往,霍酒词日日陪着,她没怎么想有的没的的,近来霍酒词忙,没什么时间陪她,她想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