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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欲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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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射断了那串佛珠。
  他捏碎那支铁箭,也任由它们散落在地面,无人收拾。
  “因为你叫朕生气。”他平淡道。
  卿柔枝皱眉。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会动怒的人,始终冷静克制,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他。
  可他说他生气……
  “为什么……”
  他忽而伸手,将一绺发丝捋到耳后,清澈的眸子定定看她半晌,叹气,“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第一次?
  他怎么……那么爱打哑谜?
  卿柔枝张了张口,只道:“我从未想害过殿下。”
  褚妄淡道:“我知道。”
  她跟他是不一样的人。
  褚妄始终明白这一点。
  对于他来说,人命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尤其是在掌控了权力之后。
  她却与他,很不一样。
  他从前看着便嗤之以鼻,她是最不适合在深宫中生存的性格,偏偏进了宫。
  没有父皇的恩宠和卿家的势力,她这个皇后做不了多久。
  后来……
  后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从父皇手中的刀,变成她的刀。
  想起那段往事,那个死在他手里的卿墨鲤……他眼底嗜血闪过。
  就让那个秘密,永远深埋于地狱吧。
  横贯在他与她之间最大的阻碍已经消失,眼下,她是属于他的。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他睁开眼,深邃的凤眸里蕴存着光,“母后不如也试着,将朕当成一个正常男人来看待。”
  “朕不相信,您对朕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徐徐道,“您看儿臣的眼神,也不清白。”
  也……
  也?
  他一声一声,有条不紊的叩问,如同催魂的咒语,仿佛要敲碎她所有的伪装。
  卿柔枝蓦地别开脸去,不敢与他对视。
  断情断情。
  叩问己心,她真的断了吗?
  到头来教会了他,她自己却断不了。
  她在这深宫中所拥有的实在太少,所以无限渴求拥有一件真正属于她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进宫前她就被剥夺了一切,父亲母亲的宠爱,周围人的尊重,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卿家二小姐的身份,还是与兰家的那纸婚约。
  哪怕是她最喜欢的那只流浪狗。
  她全都失去了。
  后来,她遇到了少年的褚岁寒。
  在他身上,有她一直希冀的,名为安定的力量。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人,可以那样地冷漠、坚定、强大。
  她知道她这一生只能是皇帝的女人,要想在后宫生存必须断绝一切不该有的情感。
  可是他——他到底是不同的。
  她只是想要与他有一丝羁绊,无论是什么样的羁绊……所以她才会对他说,永远听我的话。
  永不,背叛。
  她只是想,留住他。
  “柔枝。”他忽然唤她名字,不过淡淡的两个字,却让她骤然湿了眼眶。
  有多久,没人这样喊过她了?
  她是皇后,是陛下的女人,是卿家不愿提及的卿二小姐。
  却不是,卿柔枝。
  “朕不过是要你一句后悔,”
  他捧起她的脸,一双凤眼如少年时那般清澈明亮,沁人心脾,“只要你答朕一句,从前种种,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朕问你,可曾有悔?”
  那杯毒酒,她亲手奉上给他,看着他一点一点喝下去,毒发而失明。
  她坚定地站在太子的身边,做他父皇的傀儡卿家的皇后,甚而在熏风殿,毫不犹豫地抛弃他时。
  可曾,有悔?
  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想问,直到今天,才真正地问出口。
  他深藏眼底一丝晦涩,只怕听见一声,无悔。
  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回答。
  他一定会杀了她。
  褚妄想。
  卿柔枝却早已是泪流满面,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如果她说有悔,岂不是证明她也触犯了那道,决不能触碰的禁忌?
  如果,不曾有悔,她为什么要化名兰因给他寄去那一封封,永远收不到回音的信,只是想要他不要绝望?
  她体会过那种失去一切的感觉,她不想他也因此……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夜那个少年,那个如同神明一般在她身旁驻足的少年。
  她想拯救他……
  作为皇后,作为大越的国母,她怎能承认,她也期待着他回来呢?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麻木又理智地告诉自己,他不会回来的。
  他永远都不必回来。
  活着,就好。
  父亲要她去献和氏璧的时候,她不能拒绝吗?
  一国皇后,一定要她去献上那块玉吗?
  她怎能承认,内心最隐秘的心事。
  她不过是想,再见他一面。
  女人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从眼眶之中坠落,怎么都流不完似的。
  褚妄抬手擦去,却是越擦越多,到最后他便静静看着她哭泣。向来没有波动的眼眸,终究泛起浅浅的涟漪。他轻叹一声,将哭得浑身颤抖的她拥进怀中。
  他似是妥协,“不想说,便罢了。朕不逼你。”
  她难以自抑,埋头进他胸膛之间。
  他长大了,从少年时的纤细秀美,变得像个真正的男人般宽厚有力。
  她哽咽的声音从他胸口低低传来:
  “明明说好不背叛的……为什么要杀我叔叔……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件事……”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
  她不必躺在榻上整夜整夜地合不上眼。
  一闭眼就是少年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三年啊,整整三年,他不曾有宛京的音讯,她也不曾有他的音讯。
  兰因的信,他一封不曾回过。
  那些夜晚,她望着窗外的白梅树想到的不是任何人。
  是他。
  是那个颀长清俊的少年站在那棵树下静静地凝视她,又在她看过去时,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男人的手在她脊背上缓慢拍抚着,似乎极有耐心。曾经在这座深宫中,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是比母子比夫妻比挚友更加亲密的,不可分割的关系。
  哭过一场,她情绪终于缓和许多,只眼尾还湿红着,愈发我见犹怜。
  “陛下,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卿柔枝说完便翻身下了床榻,在暗格之中翻找出一个带锁的匣子,捧到他的面前。
  褚妄看着却没有动。
  于是卿柔枝便坐在他身畔,打开那匣子上的铜锁。
  里面,是虎符。
  褚妄一眼扫过,漆黑的眸光,缓慢落在她脸上。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
  卿柔枝并未注意,只低头道:
  “陛下荣登大宝,这是我献给陛下的一份贺礼。”
  他忽然扬手,关上了那个匣子。
  清晰一声“啪”,让她眼睫狠狠一颤,错愕地看着他。他却蓦地倾身靠近,嗓音带着热度,扫过她耳际:
  “母后当时,把它藏在了何处?”
  她猛地一抖,那盒子便自手上掉出,又从床榻落到了地上。
  他却顺势贴靠过来,男子气息缠裹,淡淡龙涎香舒缓清冽,浸没过她身体。
  卿柔枝甚至感觉到,只要稍微一侧头就会与他唇瓣相贴。
  “是这里吗?”
  他的手指划过她纤细的锁骨,落在她胸前的衣襟处,轻轻地挑弄着。
  也不真的挑开,只在那若有似无地拨弄着,卿柔枝咬住下唇,手肘抵在他胸前,推拒着男人。
  他却突然失了冷静自持:
  “既然是父皇给娘娘的,留着吧。”
  耳垂被他卷进口中厮磨,“朕想要的,只有你。”
  那处被舔。舐带来的刺。激感极强,她脸上如火漫过,颤抖着想要推开他,“陛下……不可以。”
  这是错的。
  他们怎能如此?
  他哑声,“给朕,好么?”
  男人嘴唇发红,唇瓣上一抹晶莹,卿柔枝看一眼便乱了心。
  ……
  兵荒马乱,抵上之际,她被烫得一个哆嗦,蓦地拉回神智:
  “陛下,不可。”
  他往前送了送,俯身吻她鼻尖,气息隐忍,卿柔枝被这个过分温柔的吻搅得心烦意乱。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残留的理智一字一句道:
  “……我怀了先帝的遗腹子。”
  ……
  “遗腹子?”
  男人还未从情。欲中抽身,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缠绵落在她的锁骨,蓦地顿住。
  她只觉双。腿一热。
  而他脸色骤暗,顷刻便直起身来,强大的自制力教人惊叹,精壮的身躯撑在她上方,眸光晦暗不明,将她打量着。
  卿柔枝头皮有些发麻。
  可,卿家满门的性命还握在他手里。
  她必须,也一定要有这个“孩子”。
  手腕突然被他捉住,褚妄带着灼烫温度的指腹,按压在她遍布吻痕的肌肤上。
  他在为她把脉。
  行军多年,他自是通晓此术。
  卿柔枝只能祈祷,盛轻澜给她的药丸真的能够营造出有孕的假脉象,成功瞒天过海……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她松开。
  缓缓起身,捡起衣袍一件件披上,脸色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她看他背影,他皮肤白皙,肩宽腰窄,双腿笔直修长,如同天神造物。
  想到他说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卿柔枝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看着他走到外间,高大的身影笼在那烛光中,仍旧不带半分温度。
  卿柔枝手臂一撑直起了身,青丝迤逦如海藻般倾泻,视线蓦地一凝。
  不仅是手臂,就连平坦雪白的小腹上都是青紫的吻痕。
  立刻拉起锦被,将那些痕迹盖住。
  她脸色涨红,死死咬住了嘴唇。
  ……
  “这么晚了,陛下召宫闱局的人作甚?”
  “既是陛下的命令照做便是,话这么多不要脑袋了?”
  宫人顿时噤声。
  很快,宫闱局的人便到了。
  宫闱局掌事姓覃,一进来便冲着主座上的男人行了大礼。
  “奴婢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宫里的人都有一项本领,便是低着头也能用余光看清上位人的神情,有助于察言观色,覃掌事便只悄然一瞥,但见年轻男人眉眼昳丽,衣领微乱露出锁骨和凸起的喉结。
  浑身的慵懒春意,叫人看一眼便心跳加速。
  指不定刚从哪位美人的榻上起来,覃掌事暗忖……
  然而这位新帝何等敏锐,被他那双凤眸冷冷一扫,她立刻将头深深地低垂下去,只捧着一本册子,恭恭敬敬地呈上。
  “侍寝记录……都在这了。”覃掌事大气都不敢出,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陛下怎会心血来潮,要看先帝嫔妃的侍寝记录?
  男人手腕微动,修如梅骨的手握着那本册子,一言不发地翻看着。
  仿佛空气都凝结了,没来由的,覃掌事打了个寒战。
  是窗子没关紧吗……啪的一声,覃掌事闻声看去,只见册子竟然被随手扔进火盆之中,“陛下,这……”
  男人不语,一个眼神,泉安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他拖长调子道:
  “来人,将她拖下去。”
  拖……下去?!
  覃掌事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办事深得主子信赖,谁知今夜竟是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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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时惊惶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饶命!”
  泉安也知这位是迁怒,但里面那位身娇肉贵,陛下又一颗心都栓在上面,能奈她如何?
  自然是底下这些人遭殃了,何况继后怀了遗腹子之事,一旦传出,各方势力怕是要蠢蠢欲动,只怕是不好收场……
  怎么偏偏就在这时,有了孩子呢?
  不该来的,不该来的啊……
  覃掌事被堵了嘴,就要被几个太监拖下去杖毙。
  蓦地一道幽幽的女声响起:
  “请陛下开恩。”
  浑身颤抖着,覃掌事蓦地看去,只见那道垂挂的珍珠水晶帘后,隐约站着个人影。
  她削肩细腰,玉骨冰肌,不用细瞧也知是个美人。明明是一声替她求情的话,覃掌事却如坠寒冰。
  是了、是了。
  她来得匆忙,又睡意昏昏,未曾多看一眼这座宫殿的牌匾,直到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直到看清这四周的陈设……
  此地是……坤宁宫!
  那新帝是……从他继母的榻上起身?!
  他们……
  陛下又为何,突然要查侍寝记录?!
  冷汗骤然密布额头,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今夜她怕是无论如何也活不成了,覃掌事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
  见男人不为所动,卿柔枝又柔柔道:
  “还请陛下开恩。”
  他眼眸微抬,唇角一划,浅笑着开口:
  “是不是朕今天要处死一只蚂蚁,你卿柔枝看上了,也要叫朕开恩?”
  新帝竟然……直呼继后的名姓!
  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当真如传闻中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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