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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无不可为。
卿柔枝垂下眼睫,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终究,还是对他的愧疚之意占据了上风。
她放弃了抵抗。
手放在腰间的衣带处,当着他的面,慢慢地拉开。他视线往下一寸,她的衣裳便下落一寸。
“当时带人前往坤宁宫捉拿太子妃时,”他忽然出声,脸色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朕便想与母后欢好。”
卿柔枝指尖一抖,外袍顺着肩膀滑落,思绪也被拉进那场混乱的回忆中——
汤池沐浴,剑指喉咙。
她脸庞瞬间烧红,却止不住他口齿清晰地,继续往下说去:
“父皇病重,他的妻子却在寝宫中与他的儿子云雨快活,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如今想来,儿臣甚是后悔啊。早在父皇病重的时候,儿臣就应该趁虚而入。”
他眼底笑意扭曲而怪异,“毕竟母后为了保命,什么都肯做,不是吗?”
男人嗓音低磁诱惑,操控着她不由自主地幻想出那副场景。
“别、别说了。”她死死咬住唇瓣,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她,脸色愈发通红。褚妄却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似乎她的表现并未令他满意。
白皙的指骨在桌面轻叩,道:
“继续脱。”
卿柔枝咬紧牙关。
她里面穿的是一袭灰色缁衣,腰宽而袖阔,强忍羞涩慢慢解开,任由它一点一点滑落。
“陛下,够了吗?”
她颤声。
女人抱着雪白的双臂祈求地看着他,眼底水意荡漾,兰汤滟滟。
这双眼,就是这双眼,含泪看着你时,叫你觉得你是她心上最爱。
“手拿开。”他命令。
卿柔枝垂下浓长的眼睫,几番挣扎,慢慢地放下了手臂。
脸被长发遮挡着,看不清是否人面灼灼如桃花,青丝纠缠着凝脂般的肌肤。烟水紫的抹腹绣着交颈鸳鸯。
他视线逡巡过她全身,玉面含笑,掌心合起,轻声叹道,“母后果真无一处不美。难怪父皇对您爱不释手,就连病重在榻,也能给朕弄出一个皇弟皇妹来。”
他这话说得……
卿柔枝嘴唇咬得充血,又屈。辱又愤恨。
为何……屡次提到他父皇?
“先帝,非我心上之人……”卿柔枝一边低声说,一边弯腰捡起衣衫想要穿上,却蓦地被人逼近,一把拽住了胳膊。
“哦?娘娘不爱先帝,那心中所爱是何人呢?”
他一拽之下令她毫无遮掩,窈窕的身姿完全暴。露于灯光之中。
胸口起伏不定,浑身的皮肤也泛起大片粉色,一时间又羞又气。
“我,我也不知道。”她摇头,爱?
这个字眼太沉重。
若是之前,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爱他,如今知道了那些事……
可是,她对他的感情,那是爱吗?她自己也看不清看不破。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对他心有亏欠,想要尽力作出补偿。
褚妄的手骤然收紧,力气大到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就在她疼得忍不住轻哼时,他忽然将她甩开,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便走。
卿柔枝下意识抓住他的袍袖。他脚步一顿,背对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娘娘不是盼着朕走么?朕走了,娘娘却作出这般举动,是为何呢?”
卿柔枝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抓着他衣袖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眼看要将他松开之际——
却被他反握住了手腕,一把带进怀中,“还是说娘娘想通了,打算给朕侍寝?”
卿柔枝撞进他的胸膛,额头顿时红了一片。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抓得更紧。
他的步步紧逼,那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都令卿柔枝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委屈。
不由自主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压下那股啜泣的冲动,卿柔枝隐忍着,捡起衣裳想要遮掩,却再度被他用力拽起。
外袍顺势滑落,他却始终理智冷静,盯着她发红的眼圈:
“卿柔枝,”他抚上她巴掌大的小脸,蹭掉她眼尾渗出的泪水。
缓缓道,“朕允许你在朕的面前放肆。是哭是笑,是做戏还是真心,只要是对着朕,无论你做什么,朕都允许。”
“但有一样。除了朕,你不能给任何人看到这副模样——”
他眸色阴沉,似是想到什么极为不快的事,“若是让朕发现,你跟别的男人……朕定会杀了你。”
别的……男人?
卿柔枝愣愣地瞧着他,他、他是在说先帝吗?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难道他说的,是兰绝?!
“你看到了,你看到兰绝他——”
她立刻明白,他这一连串的古怪是为何,他看到了她被兰绝抱住的那一幕!
卿柔枝忍不住后怕,方才还好她拦住了他,否则今夜必见血光!就在她吐出那个名字时,褚妄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他眼珠黑沉,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眼神,让她有种被猛兽盯住的错觉。
“母后在怕什么?”
他却勾起唇,“怕朕杀了他?”
一边说,一边朝她逼近。
卿柔枝步步后退,她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只觉他的笑容十分诡异。
然而他口中却赞道:
“兰大人明明如月,母后思归盼归,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与兰大人再续前缘,倒也无可厚非。”
“……”她不知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是错。
“陛下,我与兰大人,唯有昔年一纸婚约之谊,”卿柔枝同他讲道理,“这些年来,我久居深宫,与兰大人更是少有往来。”
“陛下又何必对那一纸早已作废的婚约,耿耿于怀呢?”
他挑眉。
“至于侍寝之事,”
“柔枝身子不利,太医也都发了话……陛下就这般心急,连三个月都等不了吗?”
褚妄却微笑:“身子不利?”
看着他的笑容,卿柔枝猛然想起。方才他带来名医说要给她看身子,莫非……
她脸色一白,当时被他突然出现的震惊完全夺取心神,忽略掉了这一点。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难道他竟然知道了她假怀孕的事。
如果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朕,怎么会心急呢?”
褚妄却将手按在她雪白的肩上,在那缓慢摩挲着,温声道,“朕,一点都不急。”
“……”卿柔枝咬唇。
被狼盯上的猎物,不献出甜美的血肉,是无法逃脱的——
她长睫垂落,蝶翼般不住地颤。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防线正在被他游刃有余地、一点一点地突破。
“还请陛下怜惜。”
此言一出,一瞬间,他勾起唇,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
而她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宰割。
背部贴上桌面,冰凉的木材被体温所暖热。他好像也变得有温度了许多。看她的眼神,让她如同被放在热油上煎烤。他伏下,黑暗瞬间降临。
男人耳垂上的红痣占据了她的视线,一望无际的空白中只有那一点鲜红。
她忍不住想要让他轻一点。
却被卷入了一场盛大而混乱的风暴。她指尖痉挛,骨节隐隐泛白,想要抓住什么却是什么也抓不住。她变成了海水里沉浮的一叶小舟,找不到目的地漂流。
生在温室里的芍药花,落入狼的圈套,被狼的尖牙与利爪狠狠刺穿。
用她孱弱的枝叶,带露的花蕾,承接着他的满腔妒火。
她努力地想要引导他,温柔地容纳他。却被他恩将仇报,拆吞入腹,嚼碎得连骨头都不剩。
……
月上中天,卿柔枝悄无声息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在身上。下地穿好鞋,刚迈开步子便踉跄了一下,只觉腿。间……她的脸庞骤然变得通红。
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31章 、【31】
“娘娘……”
候在门口的淮筝一见到她; 眼眶骤然通红。那露出的一截脖颈青紫密布,可以想象到被衣物掩藏的那部分有多可怕。
卿柔枝表现得却与寻常无异。她拨弄发丝勉强挡住那些痕迹。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走吧。”
声音却是低哑; 一听就知道经历过什么。
淮筝唯有默默跟上。
不过卿柔枝不知道的是,一脸餍足陷入沉睡的男人; 在她下榻后不久便缓缓掀开了眼帘。
一双凤眸黑白分明; 清澈无比,哪里有方才一分半点与女人激。烈纠缠的情。欲。
***
“皇兄。”
慕昭一身银甲; 走到他身边,跪下道; “已经按照皇兄的吩咐,全都部署了下去。”
褚妄颔首。他立于高处; 极目远眺; 浑身是欲。望得到纾解之后的慵懒闲适。
慕昭起身,忽然发觉堂兄的嘴唇有些奇怪,不禁多看了一眼,被男人一瞥,立刻若无其事地移开。
皇兄这是去偷香了啊……方圆十里除了净莲寺便是感业寺,这是从哪个小娘子的香闺出来。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惹出风流韵事,不愧是皇兄。
很快一个人的到来让慕昭深深皱起了浓眉。
“宋寻欢?”他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黑衣女子,不快道; “不是让你与宰相留守皇宫么,来这里做什么。”
宋寻欢不屑与少年争辩,只上前冲着黑袍男人跪地道:
“陛下; 坤宁宫中并未寻到虎符的下落; 继后的母亲与庶妹身上; 也并未携带虎符。依属下猜测; 虎符,只能是由继后贴身带着,预备交给太子蕴。”
“请陛下即刻下令,寻欢愿带兵助陛下铲除余孽。”宋寻欢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道,“太子等人伏诛后,陛下必将高枕无忧,江山永固!”
“你是说,娘娘她背叛了皇兄?”慕昭大惊失色,“原来继后请求出宫修行,就是为了将虎符送到太子手上!”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女人会有这样的胆识与魄力。继后的父兄还身在诏狱,她这样做,是不要她家人的性命了么?
一声冷笑,陛下道:“只怕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那还是为了什么?
陛下却未言语。
很快慕昭就知道了答案,只因探子来报:
“陛下,继后一刻钟前,与兰绝前后脚抵达了感业寺。”
深夜……孤男寡女……慕昭突然明白了,他皇兄今夜亲自出马,竟是捉。奸?!
帝王生性多疑,慕昭深知,遂试探地问道,“皇兄打算如何处置继后?”
他知道皇兄从来不留隐患,今夜注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一声令下,说不定,继后便会跟着香消玉殒……
“对于叛徒,陛下从不留情。”
宋寻欢仰着头,视线紧紧地追随着男人。
金麟卫手中高举着的火把,照亮他白皙的侧脸,依旧是那样俊美无瑕,是连神明都要仰望的威仪,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情绪,无人知晓。
所有人都屏息着,年轻的王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褚妄凤眸微抬,视线向着远处延伸,有一种难以企及的高旷和优雅,他的嘴角,缓缓噙起轻微的弧度。
卿柔枝,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
夜风寒凉。
兰绝脸色有些苍白,一言不发地在前面领路。
卿柔枝也不知该同他说点什么,脸色隐隐烫热,又在心中叹息。
也不知他会如何想她,大概会觉得,她毫无廉。耻吧……
“娘娘。已经到了,”兰绝薄唇微抿,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又克制地压了回去。
只温声道:“微臣告退。”
先帝委托他的遗命,护送继后与太子相见。
他突破那层防线迈出了那一步,已是毁坏对君主的承诺。
他再也做不出更加僭越之事。
何况……思及听到的那些暧昧,兰绝的面色便骤然惨白。
他闭了闭眼,后退两步,转身向着来时的小径离开。
白衣翩跹,徒留兰香幽幽。
卿柔枝没有唤住他。
“阿弥陀佛,”那在尽头等候的和尚亦是瞧着那抹素白的背影远去,片刻后低声道,“施主请随我来。”
卿柔枝这才看向身畔之人,只见和尚约莫而立的年纪,身披雪青色袈裟,眉目温润如画,一双桃花眼里仿佛潜藏了世间的无限智慧。
“……大哥?”
卿柔枝脱口而出。
此人眉眼与她那个早逝的大哥,竟是像了足足七成!便是同父同母的二哥也不比这个和尚肖似,简直如同大哥的转世一般!
淮筝却摇头道:“娘娘,她不是卿大公子。”
和尚亦是含笑:“娘娘错认了。贫僧与斐然少将军乃是军中相识的好友。不过,娘娘也不是第一个觉得贫僧与斐然长得相似的。不少人都说贫僧与将军是那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你们……实在是太像了。”
卿柔枝感叹,她知道,他不是她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