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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渊先生的武侠话本叫什么？”
“叫什么《射雕英雄传》？这名字主角是个弯弓射雕的英雄吗，嘿！这年头的江湖英雄还有人用弓箭当武器呢？”
“有趣，太有趣了，这侠客大多都以刀剑为武器，少数有鞭子或长枪，这竟然还有人用弯弓的啊？”
“管他用什么呢，快去买本话本才是正理，文渊先生的话本一向畅销，万一去的晚了可就没有了。”
“对对，快去快去！”
几个性急之人纷纷起身，朝着文渊斋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文渊斋，毛掌柜早就把写满字迹的牌子立在门口，前来买书籍的客人几乎都知晓武侠话本一事，顺手买了一本回去。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
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凡是打开话本之人，均被这样一个开头给吸引了心神，而一部分选择精装版的客人们更是看到了第一章节的一副栩栩如生的画面。
第694章 694。京城热议
京城东区的一座小型农家院里，新新上任的老仆人端着茶水，敲响了书房的大门。
“老爷，奴才给您重新泡了一壶茶。”
“”
“老爷？”
“”
老仆人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望着眼前沉浸在书籍中的主人默默无语。
要知道，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整整两日了。虽然他没有精确统计，但按照他印象之中，自家主子已经为手上的那本书“拍桌叫好”不下三十次。
而桌上泡好的茶水，也已经是今日以来的第五次了。
这实在是太过反常，自家老爷原本就是祥瑞书肆的话本先生，写过的话本无一不受人追捧，怎么可能被另外一个人超越，而且手上的那本还是和自家老爷一样写的是武侠话本呢？
老仆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埋头于书籍的老人终于有了反应，喝了一杯茶润润喉感叹道：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书才看了一半，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字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书？”
草堂先生激动的满脸通红，握着书籍的手颤颤抖抖，颇有些语无伦次。
“老爷，这书当真有这么好看？”
“那还能有假？文渊先生当真是能人，这故事讲的环环相扣，当真是奇书！”
“比比您写的话本还要好看？”
老仆人有些不信，自家老爷的话本世人追捧，在京城之中可谓是风头无两，怎么可能这么就被轻易超越了呢。
然而草堂先生闻言沉思了片刻，最后不得不点头承认。
“是老夫以往狭隘了，文渊先生至于我，是无法超越的存在。”
在射雕还未面世时，草堂先生确实对自己的作品信心十足，前几日听闻文渊先生出了武侠话本心中好奇便买了一本，抱着试试看的状态去阅读，哪曾想自己入了坑。
也正因如此，他才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不管是从布局还是世界观来看两者都无法比拟，差距太大了，让他不得不服气。
经过整整三日的发酵，不止是草堂先生在看这本书，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府邸上都能看到有人捧着一本书籍甘之如饴的阅读着，脸上的表情时而欢快时而郁闷，看的热血沸腾。
“《射雕英雄传》足以碾压现存所有武侠小说，此书辽阔处，苍茫处，博大处，动人处，惊险处已经无法用简单的震惊形容，这是一部旷世神作啊！”
“此书不论是故事场面还是情感塑造，无不令人荡气回肠，简直是让人回味无穷！我现在脑子里就全是黄蓉喊靖哥哥的画面，这小丫头太机灵古怪了。”
不管是锦绣街的茶楼之中还是各府邸里都有人对此侃侃而谈二滩，自从看完《射雕英雄传》，几乎所有人都进入十分亢奋的状态，从靖蓉恋到杨康和穆念慈，从靖康耻到成吉思汗武功，从黄药师到欧阳锋，每一个人物的出场都让人大开眼界。
“原来武侠江湖是这样的，感觉每个人都是好厉害的样子，那武功当真可以飞天遁地不成？”
“这种想象力，简直是鬼斧神工，文渊先生其实不熟什么大儒，不是什么隐士，而是江湖高手吧？”
“桃花岛三绝斗法太精彩了，哎呦！看到这里热血沸腾啊！黄药师的箫声，欧阳锋的铁筝，洪七公的长啸，这种别开生面的武打场面，有人真的见过吗？”
从随处可见的热议之中，便可见这部话本的火热程度，当口碑一点一点的发酵之后，文渊斋的大门意料之中的被人给踏破了。
“伙计，给我来一本《射雕英雄传》！”
“我也要我也要，来两本，那什么普通版和精装版的都要！”
“前面的快点，我们后面还有许多人在排队呢，这要是回去晚了，我家公子可得用上家法了！”
一时之间，东子忙的脚不沾地，接连叫出来两个伙计打下手，书架上的储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减小着，当开卖第三日的午时，终于见了底。
这火热的速度就连先前早有准备的东子也震惊在了当场，“快去告诉掌柜的，咱们没有库存了！”
“啊？这么快？今天早上不是还有五千本的吗？”
他们储备量明明足的很！
“你没看见啊！这不是卖完了吗？快去给掌柜报信，这要是没了货怎么给顾客们交代！”
“是是是，我这就去！”
伙计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赶紧朝着后门而去，找毛掌柜汇报消息去了。
这边忙忙碌碌十分火热，就连文渊斋门口几个小孩子也是念念有词。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哦呵呵，好厉害的样子啊！江湖几大高手被文渊先生这么一写，竟然让人恨不得去江湖上转一圈！”
“看我降龙十八掌，还有打狗棒法！”
“咦——哈——”
三日的时间，京城大街小巷对于《射雕英雄传》竟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者峥嵘，已初现端倪！
文渊斋后院，毛掌柜吩咐了几句先对顾客进行安抚之后，抹着汗去找印刷师傅们想办法了。
“再给我招几个人去，咱们这几天晚上又要赶工了。”
“掌柜的放心吧，您给的工钱这么高，每月还有什么奖金，这个时候我们留下来帮忙是应该的。”
“那就多谢各位了，月底我给大家再发奖励！”
“好嘞！”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文渊斋服装的伙计腾腾的跑到毛掌柜身边，“掌柜的，您托我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
“说说，祥瑞书肆那边有什么反应？”
“嘿嘿~~听说从昨日开始林掌柜就开始摔东西打人，那书肆里已经被解雇三个伙计了！”
毛掌柜冷笑一声，“呵！看来咱们的老对头心情不好。”
“”那可不，咱们的话本卖的如此火热，老对头的心情能好起来吗？估计人家都有上门打人的冲动了。
“掌柜的，小的还听到了另外一个有趣的消息。”
“还不快说？”
“听说草堂先生读了《射雕英雄传》之后打算写一篇文章发表在下一期的报纸上，那文章都交到印刷师傅手中，又被打回去了。”
第695章 695。探险
毛掌柜闻言并没有多少意外。
“草堂先生为人坦荡，既然他写的文章让林如之给扣下，那想必写的是对文渊先生有利之言。”
“是呢是呢，掌柜的真是神了，小的托人打听到那文章是一片赞颂之意，据说草堂先生捧着《射雕英雄传》如此如醉的读了整整三日！”
“当真？”
毛掌柜有些惊讶，他能想到草堂先生会喜欢这次的武侠话本，但没想到会这么喜欢。
看了三日啊，《射雕英雄传》第一卷讲述的是铁血丹心的故事，篇幅并不是特别长，人家看了这么久是拿它当什么武功秘籍研究去了吧。
老对手请来的大能，捧着自家的武侠话本看的津津有味，哎呦想想怎么这么令人心情舒畅呢！
天底下再也没有这等让人感到愉悦的事情了，毛掌柜那叫一个得意。
“林如之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不想想哪次搞的小动作成功了，这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说是不是？”
小厮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得意到不行的掌柜，默默点头附和。
“对，您老说什么都对。”
“这叫什么？好听点是越挫越勇，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完全就是找虐来了。”
“”
其实，您老这落井下石的功力也很见长，半斤对八两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
“掌柜的说的有道理，小的这不是插不上话嘛！”
“哼！”
毛掌柜这下心情舒畅了，憋了整整两个月的一口气终于得以缓解，那叫一个高兴。
“你小子也别偷懒，快去帮印刷师傅干活，不然连明日也没有话本子卖了。”
“”
掌柜的您变了，我明明是刚办完一件大事回来，怎么到您嘴里就成偷懒了？
飘了，果然是飘了！
祥瑞书肆中，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林如之差点被气晕。
“你说什么？！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对面坐着一位老先生，布满褶皱的双手中握着一本书籍，上面书写《射雕英雄传》五个大字。
“老夫说，要辞去祥瑞书肆话本先生一职，还望林掌柜见谅。”
见谅？去他娘的见谅！
林如之只觉得心中的火气一窜一窜的，已经到了嗓子眼。
“草堂先生，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一直以来我自认没有亏待与你，为何今日要说这种话？”
“这几日来老夫一直在看文渊先生的这部话本，心中有所领悟。”
“有领悟那不是好事吗？”
这怎么就跟辞去话本先生一职有关系了呢。
“唉，非也非也，”草堂先生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之意，“正因有所领悟，才会向林掌柜辞行，自从看了先生的《射雕》，我深觉其中差距不是一两日可以赶上的，这武侠话本老夫是写不下去了。”
“！！！？？？”
啥玩意儿，这就不战而败了？你懵我呢！
林如之震惊在当场，“草堂先生，你就这么看好文渊斋的话本？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更何况这还没比呢，怎么就直接认输了。
草堂先生缓缓摇摇头，“林掌柜可是看了这话本？”
“没有。”
老死不相往来的对手家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看？
对方似乎是从他沉默的态度之中读出了这番意味，面色沉了沉，再次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文渊先生的故事不管是从布局还是人物描写上，都强上老夫许多。有了这射雕的故事，武侠话本中很难有人出其右，老夫自觉无这般德才，再写下去也没有超越的可能。”
就是因为看出了其中难以逾越的差距，他这才有了如今这般决定。
然而这个决定，林如之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不行！”
“为何不行？老夫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我属于雇佣关系，老夫并没有卖身于书肆。”
“”
说得对，可是他祥瑞书肆却不能没有你！
林如之想到这个结论脸都绿了，当初他就不应该学什么君子的做法礼贤下士，为了留下草堂先生未给了他最大的自由，却没想到最后这自由反而成了他最大的隐患。
“草堂先生，你可要想好了，祥瑞书肆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倘若走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利诱不行，威逼总成了吧？他就不信有人会甘愿得罪他林家。
然而草堂先生活了这般年纪，又不参与什么党派之争，早已经视金钱和权利如粪土了。
“林掌柜放心，老夫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你好，很好，那草堂先生就自便吧！”
林如之那叫一个气啊，奈何又不是自己家的下人不能做些什么，生生咽下这口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