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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戏精宠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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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眼神对上,不过一刹,班馥却率先挪开了眼,低头夹菜。
  空气有片刻安静。
  元君白抿了一口茶,似是随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等过几日,殿下过了生辰,就比殿下小整整十岁吧。”班馥唇角翘起。
  那就是十六了。
  元君白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你又如何得知我的年岁?”
  班馥垂下的眼眸微闪,待咽下口中食物,才慢吞吞地说:“这有何难?这……这离国上下会有人不知离国太子的生辰?您的生平足迹,在茶楼说书先生处,随处可听。”
  见元君白轻挑了下眉没说话,她放下碗,说:“我吃饱了。”
  娴月看了元君白一眼,便命人上前收拾。
  元君白缓声问:“那你既知我的生辰,可有备下生辰礼?”
  班馥正有些为此事头疼,听他提起,鼓了鼓腮帮子:“殿下,哪里有人如此直白的要生辰之礼?”
  虽然她肯定会准备,但这也太不惊喜了吧。
  元君白轻笑:“嗯,你说得有理。”
  目光却还是直落落地停留在她身上,好像在说你自己看着办。
  班馥:“……”
  行叭,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能理直气壮。
  班馥看他一眼,小声嘀咕:“殿下也不缺我这份小礼呀。”
  元君白凑近一些,班馥以为他要讲什么秘密,也跟着凑近过去。
  那人眼里盛着浅浅笑意,声音放低:“恰是缺了你这一份。”
  ……他是在捉弄她么?
  班馥噎了一下,随即拉起大大的笑脸:“好,那殿下便等着,我一、定好好准备。”
  元君白垂眸,唇角有笑意未散:“拭目以待。”
  *
  凤仪宫。
  梁皇后侧躺在美人榻上,单手撑着头,正闭眸小憩。宫女跪在一侧,力道适中地为她按捏小腿。
  香炉燃起熏香袅袅,有宁神静心之效。
  片刻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撩开纱帐,悄步走了进来。
  宫女受了一惊,正要出声,却见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宫女看了一眼仍旧闭着眼睛的梁皇后,心惊胆战地站起来,犹豫一瞬,埋头退了出去。
  一双男子的手,隔着夏日薄衫按在梁皇后小腿上,缓缓揉捏起来。
  力道不同,梁皇后蹙了眉尖,掀起薄薄的眼皮,神色不愉地盯着来人看,突然伸脚踹了他一下。
  男子被踹了心窝,却并不觉得多痛,顺势坐在地上,放浪形骸地笑:“母妃好狠的心,也不怕踹疼我?”
  这个“便宜”儿子,长相阴柔,性子更是与太子截然不同。
  正是风头正盛的邺王。
  梁皇后坐起来,冷声问:“我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指腹下温软的触觉仿佛仍在,邺王勾了她的裙角,低头闻了闻,暖香扑鼻。
  他神情懒散,悠悠道:“昨夜里死的,毕竟是工部左侍郎之女,还是要费些时间安抚。否则那老头儿狗急跳墙,告到御前去,岂不坏事?”
  “不管你用何手段,尽快将此事压下来,我不想横生枝节。”梁皇后依旧忧虑,“太子那里,还是要派人盯着,切不可教他寻到证据,反扑一口。”
  工部左侍郎贪墨无度,前头差点被他所牵连,早已被视为弃子。
  在他们原本的计划里,是想利用工部左侍郎嫡女,在宴席期间,被醉酒后的太子□□至死,好借此破坏他的名声,寻到错处打压他。
  人前矜贵自持的太子殿下,私下里却是另一副面孔,可不是很有意思?
  那个工部左侍郎一家子,自然不会知道那个药效放得有多重,还始终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如今人倒是死了,太子却安然无恙。
  怎能叫人安心?
  梁皇后扯回裙角,不耐烦地斥道:“你正经些,能不能想想法子?!”
  “怕什么。”邺王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撑地借力站了起来,“他手中无证据,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他突兀地想起昨夜在廊道上碰到元君白,被他教训之事,眼神逐渐变得阴翳。
  梁皇后脸色依旧不好看。
  邺王转了眼眸,笑道:“娘娘何至于如此沉不住气?万事不是有我?”他顿了顿,又哄道,“你不是喜欢宝马吗?那日我相中一匹,晚些便献上来。”
  他说着,手一下捉住了梁皇后的脚踝。
  梁皇后这下没有挣开,垂眸看他,淡淡笑了。
  *
  从抱春阁出来,元君白唇边还含着淡淡笑意。
  恰好撞上邓显捧着木盒过来,请安之后,将木盒奉上:“拂菱姑娘刚算出来的,着人嘱托殿下,这几日会有大雨,殿下仔细腿上旧疾复发,还望避开,少些出门为宜。”
  元君白嗯了一声,接过木盒,却没有看,问道:“她母亲如何了?”
  邓显笑着回道:“杨太医这些时日一直都住在沈府上,日夜不敢懈怠,如今听说,大夫人病情已然大好。拂菱姑娘还说,待殿下空闲,便亲自过来向殿下言谢。”
  “区区小事。”元君白道,“她侍疾多月,必然也劳累,不必跑这一趟了。”
  邓显应了,说回头差人去告知。
  元君白没再管,举步往寝殿走去,邓显跟在身后,见他今日似乎心情颇好,便道:“殿下可还记得成王殿下约您明日出城选马?那还去吗?”
  “无碍,照常赴约便是。”
  元君白入了寝殿,见他站定抬手,娴月便上前为他宽衣。
  邓显恭敬地侯在一旁,笑着说:“奴才就是听殿下之前说,这个鄞国女子擅长骑射……”
  他的话只讲了一半,元君白便已含笑抬眸,定定看向他。
  邓显讨好地笑。
  元君白转身往净室走去:“府库中可有女子骑装?”
  邓显精神一振,连忙对着他的背影高声回道:“奴才这就去准备!”
  他搓了搓手,转身就要出去,身前突然一个阴影移叠,挡住了路。
  娴月比邓显高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笑睨地他,低声啐道:“老东西!主上的心思你也敢擅自揣度做主,嫌命太长了?”
  邓显叹气,苦着脸:“我这也是被逼得没法子呀,娘娘走时,让咱们俩好生看顾殿下,如今陛下老了,可不盼着承欢膝下。可如今,殿下莫说有子了,就是个太子妃都未有着落,眼见着邺王凭着小皇孙,在陛下处日渐得了青眼,如何能不着急?”
  他顿了顿,悄声问:“说说,抱春阁新搬来那位,可得了殿下另眼相看?”
  娴月想了想,自觉还看不太出来,殿下和善,对谁都好。那沈家的拂菱姑娘,有一阵子,外头都盛传,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
  可殿下和她在一起,也只不过是比旁的女子可聊的话题多些罢了,未露出什么明显的偏爱。
  眼前这位,处得时间更短,那就更看不出什么了。
  她正要说话,瞥见邓显伸着头紧张地看着她,忽然就笑了:“我不知道,你这么会猜,猜去罢。”
  说罢,扭头就走了。
  邓显气得直哼哼,却也全然没法子,只管出去,忙要紧的事去了。
  *
  城外有一处马庄,庄主人,也就是马场主事的是出了名的爱马之人。
  庄园里饲养的马儿,大多名贵稀有,因此也多有高门显贵到此处买马。
  再加上,主事的有生意头脑,时不时也举办些打马球的赛事,吸引了不少人气。
  诚王爱玩,遛鹰走马都少不了他,这马庄自然也是他最爱去的地方之一。
  班馥跟着元君白先是乘坐马车出了城,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到马庄。
  马庄内有供女子更换衣裳,放松小憩之处。
  班馥换好一身骑装,正要伸手将从不离身的香囊戴回去,却突然发现换下来那堆旧衣里,根本就没有香囊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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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囊中藏着她的半颗解药,怎会不见?
  她在衣服堆里拼命翻找。
  心慌之际,熟悉的心绞痛之感又窜了上来,比之此前来之更为凶猛。
  ——她毒发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可能是猪吧,我以为我勾选了后台的感谢功能,就能生成感谢名单。
  原来一直都没有成功过,因为我设置的时间有误orz
  感谢给我投营养液的小天使:
  “桃桃啵啵”、“惊弓之鸟”谢谢~=3=


第15章 贴身不离
  ◎元君白就是她的“解药”。◎
  班馥出门不爱带小丫鬟,一来她身份特殊,带着小丫鬟相当于带了个人在身边监视自己,实在是麻烦,二来,她将自己的地位看得很清楚,她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跟着太子殿下出门,能把这位真正的主子爷伺候好了,也算不错了。
  如今骤然毒发,她一面庆幸身边没有旁人,不会让人看出端倪,一面又有些发愁,这是痛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脚肚子都在打颤,想找个人去跟殿下告病都不行。
  再一次撑着墙壁站起,又跌滑在地。
  班馥白着脸靠在角落,额头上细汗密布,手指抓着心口,用力到骨节凸起,青筋紧绷。
  日头打照进来,细尘迎着光束飞舞。
  明明是个暖和天气,整个人却像是浸入了冰水里。
  这便是吃半颗解药的坏处了,第二次发作竟比此前痛感翻倍。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班馥眼睫微动,初时以为是幻觉,后来,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又急急响起,小太监轻细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您还在里面吗?”
  班馥认得他的声音,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随侍,名唤泰安。
  邓显统管东宫诸事,娴月负责太子日常起居,但若是出门,则更常带这个叫泰安的小内侍。
  今日,他们便是一同出门的。
  班馥勉力提高声线道:“……我在!你进来!”
  她此刻已然延捱过了最疼的那阵子,但浑身无力,仍需人搀扶。
  外头人应了一声,开门进来。
  泰安走到换衣的屏风前,原是垂着眼皮站着,不敢随意乱瞟,但一道无力的声息却接着响起:“泰安公公,劳你进来,扶我一把。”
  泰安眼皮一跳,冲进去,见人跌靠在墙边,脸白如纸,吓得连忙过去扶她:“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哎哟,若非殿下见姑娘久未出,派奴才来寻,还不知姑娘倒在了这儿。姑娘您先靠坐着,奴才这去通禀殿下,去寻个大夫过来瞧瞧!”
  班馥靠坐在圈椅里,手搭在腹部,微垂着头,一副赧然难以启齿的模样:“不必请大夫了,我这是……小日子到了,可否请公公代我请示殿下,容我先回去。”
  泰安愣了一下。
  宫妃见多了,自然知道有些女子月事一来,疼得死去活来的。
  他也没有起疑,倒了杯热水给她,说马上去跟殿下回话,便匆匆跑了出去。
  班馥吁了口气,慢慢抿了口热水,闭目忍受着一波波袭来的嗜骨之痛。
  乌黑纤长的睫毛轻颤着,也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沾湿,她整个人透出了柔弱无依之感。
  过了一会儿,隐约又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班馥以为是泰安请示完回来了,身上的痛乏让她没有动弹,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及至,来人靠近,淡淡的冷香窜入鼻尖,低声道:“你如何了?”
  哪里能想到他竟然亲自过来了。班馥怔了下,睁眼,见他正略弯了身子,垂眸看她。
  “殿下……”
  她正要起身,他轻按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起身:“略等会儿,我让庄内大夫过来给你瞧瞧,吃些药再回去。”
  他语气温柔,眸光深邃,句句皆是关怀和体贴。班馥没来由眼眶微微泛出酸涩。
  元君白直起身,泰安立马将手上的汤婆子递上来。
  元君白接过,放到她怀中。
  见她泪眼湿湿的可怜模样,微微笑了笑,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摸出一包松子糖,问:“吃一颗?嘴里甜了,身上就没那么痛了。”
  其实这会儿身体里的蛊虫似乎奇迹般的被安抚了下来,并没有那么疼了。
  班馥伸手取了一颗,放进嘴里,甜意在舌尖弥漫开来,她微微抿唇一笑:“多谢殿下。”
  还是一副疼到虚脱的样子,但人看起来却精神些了。
  元君白坐下来,将剩余的松子糖都给了她。
  班馥正想说自己一人在此处都可以,让他自顾去忙,外头却突然响起了一个青年大声叫嚷的声音:“二哥!不是说好了陪我选马的吗?怎么自个儿在这儿陪美人……楚越!你让开,本王要进去!”
  “成王殿下见谅。”楚越不肯让步。
  “方才不知是谁被一群女子围得脱不开身?你倒好意思倒打一耙。”元君白踱步至门口,打发他,“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二哥!”成王绕过楚越,笑嘻嘻地跑到他面前,说着话,目光却往室内溜,“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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