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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说许时醒了,等吃完咱们过去看看。”
徐景辛的粥碗差点扔出去:“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贺霄亲身体会到一个人明明高兴得眉飞色舞,却仍然装生气的扭曲感,忍不住大笑:“急也没用啊,人还在ICU没出来呢,又进不去!”
徐景辛揉揉鼻子,继续低头喝粥。
真好喝啊!
没恭维的意思,这家伙的厨艺的确越来越好了,很有天赋!
对于纵火者,奇特里卡那边没找到任何线索,徐景辛也知道他肯定找不到,Organ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暴露的?所以对他来说,许时的苏醒可能是这一个星期以来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了。
尽管确实不着急,但他们还是吃完早饭就赶到医院,就看到许南琢正一只手扒在ICU的大玻璃窗上,冲着里面笑。
许时烧伤情况严重,组织液渗出期长达七天,昨天才稳定下来,身上层层叠叠的纱布已经被拆掉了,但仍然不能离开ICU,他必须继续待在无菌的环境里,避免伤口感染,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或许是皮肤很疼不敢乱动,许时的脸始终朝着天花板,但他的眼珠转到眼角,努力地看向儿子,嘴角尽量做出上扬的角度,想让儿子看得到,他在对他笑。
徐景辛干脆从医生办公室给许南琢搬了把椅子,父子二人就隔着玻璃静静相对,可没过多久,许时就又睡着了。
徐景辛碰了碰许南琢的肩膀:“小琢,许先生会好的,你别太上火,也得顾着点自己的身体,不然他会伤心的。”
据楚禹告状,许南琢这些天没有好好对待自己,有时候还会忘记吃药,但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现在许时醒了,徐景辛想趁机再劝劝他。
许南琢仰起头,徐景辛看到他脸上的释然时,突然安心了。
“医生说,我爸爸基本上脱离生命危险了,只要没有继发感染……”
徐景辛点点头:“会好的!”
又跟许时的主治医生聊了一阵,徐景辛看看时间,觉得救援队差不多快到D市了,他跟楚禹和许南琢道别,贺霄连忙跟上他。
徐景辛不太放心:“要不你留下吧,多一个人多点照应,万一他们……”
贺霄当然知道“他们”指的是谁。
“我说小花,你从来不考虑你自己的吗?许时在医院ICU住着,那些人还不至于在有保安的情况下明目张胆杀人,而许南琢有楚禹了,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
徐景辛笑了一下:“我能保护自己。”
“你?”贺霄嫌弃脸,“小花,救人你是老大,杀人……算了!”
“怎么就算了?”徐景辛不服,“逼到份儿上我也是能下得去手的知道吗?”
“啊,啊啊,是!我想起来了,你为了制服几名持枪歹徒,把楼都炸了。”贺霄竖起大拇指,“牛!”
徐景辛懒得跟他斗嘴,大步跨上车,“砰”一声关上车门,开车走人。
贺霄被一个人留在原地,只觉得秋天提前来了,背后凉飕飕的。
又说错什么了?
***
宝象街,星火救援队重新热闹起来的时候,月亮都升起来老高了。
所有人身上都像是脱了一层皮,身上脏兮兮的,皮肤颜色起码黑了三度,可在见到徐景辛时,无一例外都咧嘴大笑,露出一排小白牙:“队长!眼睛好了?”
徐景辛很感动,从大巴车上下来一个,就用力拍一下背:“辛苦了!进去吃饭!”
救援队人手不足,这次去M城是全体出动,就连食堂大叔大妈小学徒都跟着去了灾区搞后勤,当然没人做晚饭。
徐景辛扔下贺霄之后,特意去了琳琅商场的中餐馆,三十人份的晚饭塞了满满一车,现在车窗车门大开,正放味儿呢。
食堂里,饭菜都已经摆上了桌,一大群人澡都没洗就呼呼啦啦围上桌,一看就是饿坏了。
小蒙盯着桌子上的丰盛晚宴眼珠子都直了:“我去,队长,别告诉我这是你做的!”
颜阳州呼了他后脑勺一下:“想啥呢!没看餐盒上写着‘琳琅’吗?”
小蒙撇撇嘴:“哦,那队长破费了……哎?这顿可不算啊!”
徐景辛抄起筷子:“什么不算?”
小蒙一脸“不是吧”的表情:“庆功宴啊!这不能算数!”
徐景辛:“……”
贺霄坐在徐景辛旁边乐呵呵的,冲小蒙竖起大拇指,徐景辛横了他一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从贺霄来到救援队,好像他的手下们越来越皮了,以前见到他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现在都敢跟他撒娇提要求了?
颜阳州的眼珠子在对面两个人脸上转了一圈:“徐队,眼睛恢复的不错哈?别说,小贺还真挺会照顾人。”
“?”徐景辛侧头看了贺霄一眼,压下心里的疑惑随口附和了一句:“嗯……厨艺倒是有进步。”
颜阳州说:“这次咱们可风光了,因为是唯一一个第一时间进到城市内部队伍,给其他队伍打了个好底,多救了不少人,任队长回国之前说,国内救援协会那边已经收到联合国的感谢信了!”
徐景辛忍不住嘴角上弯,声音却平淡地说:“哦,那挺好的。”
贺霄斜眼看他,有点想笑。
这个人,怎么还是那么别扭呢?
又听他说:“这次能圆满完成救援任务,得到国内外的肯定,都是大伙儿的功劳,也多亏了阳州你带队经验丰富,没让队伍成一盘散沙。”
贺霄就笑不出来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惭愧。
颜阳州半开玩笑地说:“队长,你这不一直远程遥控呢么?再说,那不是柳元……”
徐景辛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打断他:“是我对队员监管不到位,还好你们没受到影响。”
小蒙愤愤不平:“真想不到,柳元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竟然是个人贩子!我们都快气死了,他简直丢光了我们国人的脸!队长这事不怪你,这谁能想得到啊!”
颜阳州无奈,只好继续跟着劝:“是啊徐队,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的错误你没必要埋单。”
徐景辛自嘲地摇摇头:“不说了,来,吃饭!”
“哦,对,吃完饭我得把救灾期间的工作汇报一下!”颜阳州赶紧扒了一口饭。
“不着急。”徐景辛说,“明天吧,今晚都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徐景辛哪都没去,每天就救援队跟家里两点一线,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
但Organ的事和许时的事总像是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压在他心头。
他经常跟贺霄研究,许时说的棚户区到底是哪个,会不会是最初他在琳琅商场楼上盯梢的那个,但贺霄说不像,当初那两个人的确就是拿人还钱的小喽啰,应该涉及不到核心。
有时候上下班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开车从棚户区附近绕路,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楚禹发展的线人也没有九尾狐的消息传回来,而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也再没现身,国内方面,老房和专案组还在夜以继日地以用户身份潜伏在Organ里寻找线索,上级对于联合侦办的事迟迟没有批复……
事情好像就这样定格了。
直到几天后,医院突然传来消息,许时顺利度过感染期,从ICU下到普通病房了。
第57章 指认照片
得到许时转到普通单人病房的消息时; 徐景辛跟贺霄正在前往救援队的路上。
“什么?真的?马上过来!”
徐景辛欣喜地放下电话,一打方向盘,车子就朝医院方向拐去。
贺霄转头看了他一眼; 嘴角也浮起一丝笑容。
最近,医院单人病房突然紧张,许南琢就把自己住的那间让给了父亲。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许南琢跟楚禹慢慢成了朋友,于是就同意了给许时请护工; 晚上去楚禹他家里住的提议。
好像跟性格开朗的楚禹待久了,许南琢不总是死气沉沉的了。
这让徐景辛心里欣慰: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许时虽然回到普通病房; 但行动和说话还是很吃力; 嗓子被火燎得变了声; 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每说一句话都得花光所有力气似的。
徐景辛坐到许时的病床前,看他满脸狰狞疤痕的样子; 咬了下嘴唇。
“许先生; 感觉怎么样?”
许时完好的那只眼睛眼皮眨动了一下。
平静而柔和的目光让徐景辛更加愧疚,他抓住许时的手; 红着眼眶说:“对不起,我真的特别对不起你!”
许时摇了一下头; 张开嘴巴干涩地挤出两个模糊的字:“报应。”
这话他在受伤的第一时间也说过,徐景辛突然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把那段Organ内部的视频给他看,就算是为了破案;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原本; 许时花了一切手段治好患尿毒症的儿子; 重新燃起了全家生活的希望; 可得知肾脏的来历后,他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未来的生活吗?
再加上这次他受这么重的伤,这辈子的生活恐怕都毁了!
虽然这些天徐景辛每天都能从贺霄那听到各种花式安慰,但此刻见到许时的样子,他的负罪感再次呈几何倍数上升。
“您放心吧,今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他知道,论经济实力,许时未必比自己差,但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许时点了下头。
贺霄跟楚禹低声说了两句,楚禹就拉着许南琢出去了。
见状,许时的目光晃了晃,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他看向贺霄。
徐景辛一头雾水,也转头看贺霄。
贺霄从口袋里掏出三张打印的纸张,展开。
那是三张棚户区的全景照,前两天就照好了,他早就料到许时没办法亲自带他们去找那个神秘的尼桑先生,可他耽搁不起,对方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很可能已经准备好退路了,他只能用这种办法试着确认位置。
这个举动在徐景辛看来相当的不近人情,他眉头一皱,站起来挡在贺霄面前。
“贺霄,你干什么!”
“怎么了?”
“你跟我商量过吗?”
“啊?”贺霄觉得此刻的徐景辛有点反应过激,莫名其妙的,“不是,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啊?”
徐景辛的嘴唇剧烈哆嗦几下,想骂人,又有点开不不了口似的。
贺霄真觉得委屈了:“就认个照片怎么了?又不是多大的事!你怎么回事啊?”
“你就这么着急吗?”徐景辛突然爆发,“你就只想着你自己那点破事,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要不是你……”
或许是觉得后面的话太伤人,他及时闭上了嘴。
这时,许时抬起手,艰难地摊开五指,做出一个“给我”的动作。
徐景辛狠狠瞪了贺霄一眼,抓住许时的手帮他放回床上:“别乱动,你不想管这些事也没关系,好好养伤。”
声音中还带着余怒未消的颤音。
贺霄扬了扬眉毛。
许时手指勾起,像是想要握拳却握不起来,目光望向贺霄,又落在他手里的照片上。
贺霄会意,赶忙走上前,拿给他看。
目光在三张照片上来回巡视片刻,许时缓缓抬起胳膊,指尖轻轻落在最中间的那张上,停顿一秒之后,又往旁边一划,落在右边的那张,重重按了下去。
贺霄拿起右边那张,确认地问:“这里是吗?”
许时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用力眨了下眼。
“谢谢!”贺霄感激地点了下头,又对徐景辛说,“那我先……”
徐景辛眼皮都没抬,专心地帮许时把手放回被子里。
后面的话贺霄没说出口,徐景辛的冷淡态度让他心情莫名烦躁。
抓着照片的手指慢慢收紧,他猛一转身,离开病房。
***
徐景辛主动承担了许时住院期间的一切医疗费,还时不时就往医院跑,这让许南琢十分过意不去。
今天是个周末,徐景辛又来了。
他提了一袋子苹果,一边跟许南琢聊天,一边麻利地削皮,削好之后一股脑去核,扔进破壁机,给许时榨了一杯新鲜苹果汁,让护工帮忙用吸管喂着喝。
楚禹坐在窗台上静静看着他,一脸的不理解。
他以前没见过负罪感这么重的人,看徐景辛这股殷勤劲儿,就好像他才是亲手纵火的凶手,跑这来赎罪来了。
楚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反正……只能说是个大好人吧?
正当他两眼发直地想事情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削好的苹果。
眼前的徐景辛擎着苹果,朝他抬了抬:“吃一个?”
楚禹:“。”
他接过苹果,道了谢,在心里默默修正刚才的评价。
不是大好人,应该说是个大暖男,自己家那口子哪怕有人家一半体贴呢……
徐景辛朝他笑了一下:“晚上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