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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良久。
  沈连终于下定决心,看向赵升,点头道:「此事就照你说的去办!本官会派一百人,由你调遣,未必将那些欧罗人看在原地!」
  赵升听见这话,忙不迭道:「在下不过是个小小的郎中,如何能差遣一百名官差,这个重任,大人还是交给别人吧!」
  沈连思索了几秒,点了点头,道:「好,那本官让刘捕头去处理此事,你跟在刘捕头的身边,刘捕头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要指出来。」
  赵升听见这话,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的道:「遵命!」
  。。。。。。。。。。。。
  赵升深知瘟疫的可怕,因而刚走出衙门,就和刘捕头会面,并且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中间没有休息,就和刘捕头带着人,直奔港口。
  赵升,刘捕头,以及一百名手握长刀的兵卒,全都蒙着面纱。
  到了港口后,果然看见欧罗人的船停靠在岸边。
  几名欧罗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赵升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迈步走了上去,开口道:「戴维斯,这位是刘捕快。」
  戴维斯看见赵升和他身后的士卒,心里一沉。
  他本以为会是官府的人过来,却没想到是赵升带人过来。
  「赵郎中,好久不见,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
  戴维斯脸上露出笑容,看了一眼赵升身旁的刘捕快,神色自若道
  赵升道:「两个时辰前咱俩还见过面,怎么能说是好久不见。。。。。。至于为什么到你这里,是因为你船上的怪病,我怀疑那是瘟疫,已经禀告给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下令,从今日起港口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戴维斯听见这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什么怪病?」
  赵升听见这个问题,也是一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道:「你的船员染上的病,这才两三个时辰,你就不记得了?」
  戴维斯听见这话,提高声调道:「我船上的船员不过是因为吹了海风,染了风寒,怎么就成了怪病,还变成了瘟疫,赵郎中,你不能因为我没多给你银子,就陷害我吧!」
  一旁的刘捕头听见这话,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一副好热闹的模样。
  赵升没想到戴维斯竟然会矢口否认怪病的存在,脸上露出一抹恼怒,道:「你船上有没有怪病,让人去船舱里看一眼就知道!」
  说完,不再去看戴维斯,而是转头看向刘捕快,道:「劳烦刘捕快了。」
  刘捕头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身后,随手点了两个人,道:「你们两个去看看!」
  被点到的两个人,脸上全都露出犹豫之色。
  显然,他们不想冒着感染瘟疫的风险去船舱。
  刘捕头见状,淡淡道:「船舱里究竟有没有病人,回来以后照实回答,本捕头会向朝廷禀明你们的功绩,给你们申请奖赏。」
  两人听见这话,知道这一劫躲不过去,深吸一口气,拱手道:「谢过大人!」
  然后,检查了一下脸上的面纱,确定没问题后,迈步走向了船舱。
  赵升站在原地,瞪着戴维斯,咬牙道:「戴维斯,你知不知道瘟疫有多么可怕!」
  戴维斯道:「当然知道!欧罗曾经也有瘟疫,但是我确定我的那两个船员只是染了风寒,不是你说的瘟疫!」
  「两个病人?」
  赵升一脸的无语,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戴维斯道:「赵郎中,不就是几十两银子,你至于这么做吗?明明只是风寒,非要说是瘟疫。。。。。。」
  「你!」
  赵升被他的无耻气到了,伸手指向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半晌只是道:「事实胜于雄辩!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事实!」
  话音刚落。
  去船舱的两名士卒就跑了回来,拱手行礼,然后道:「大人,船舱里只有一些箱子,还有下棋的船员,没见到什么病人!」
  赵升听见这话,整个人瞬间懵了。
  他虽然没有进入船舱,但是在船舱的门口站了一下。
  他清楚的看见,船舱里面至少有几十个倒在床上站不起来的病患,怎么可能没什么病人!
  「这不可能!」
  赵升大声道。
  刘捕快沉默了几秒,看向身后,又点了几个人,道:「你们几个再去看看!」
  有人探路,后面的人心里的恐惧感消散了很多,稍作犹豫,便听从号令,迈步走上了船舱。
  片刻后。
  几人全都
  回到了刘捕头的跟前,道:「大人,几处船舱上上下下全都检查过了,却是没什么病人。」
  赵升听见这话,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刘捕头看向赵升,道:「赵郎中,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赵升清楚,这么多的士卒不可能同时被戴维斯收买。
  他们说船舱里没有病人,大概率事实就是如此。
  但是。。。。。。这怎么可能?
  就在两三个时辰前,船舱里还有这么多病患!
  「戴维斯,你把那些病人都藏到哪了!」
  赵升瞪着戴维斯,咬牙切齿的问道。
  戴维斯一脸的无奈,道:「赵郎中,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编造莫须有的罪名?」
  赵升听见这话,感觉胸口像是憋了一口气,难受的很。
  看见戴维斯的表情,他终于意识到,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
  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看向刘捕头,道:「刘捕头,瘟疫一事,牵扯甚大,我不可能拿瘟疫当儿戏,两个多时辰前,我确实在船舱里看到许多病人!」
  刘捕头听见这话,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道:「赵郎中,空口无凭,本捕头也很难办事。」
  赵升听了,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
  还没开口,就听见刘捕快道:「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本捕头还是会留在这里,看管这些欧罗人,但是本捕头今日所看到的一切也要禀告知府大人。」
  说完,看向身后的士卒,命令道:「你们两个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禀告给知府大人,记住,要如实禀告,不要有任何添油加醋!」
  「是!」
  士卒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赵升见到这一幕,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知府大人听说这件事后,就算觉得事有蹊跷,大概率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欧罗人的可是能给蓟州带来大量的银子!
  果然!
  天还没黑。
  士卒就带来了知府的命令。
  船上的欧罗人一律不得离开港口,茶叶的生意仍旧继续。
  那些商贾会将茶叶送到港口,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
  除此之外,船只的补给由专人运到港口。
  交易完成后,欧罗人不得停留,立刻离开。
  这个结果,无论是船队,还是商贾,亦或者是知府都比较满意。
  唯独赵升不满意。
  因为他清楚,瘟疫的可怕不在于面对面才会染病,即便只有货物的交易,仍旧有可能染病。
  只要运货的伙计,有一个染上瘟疫,极短的时间里,瘟疫就能传遍整个蓟州,乃至整个大燕!
  但是。
  他对此却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茶叶商贾派出的伙计,在港口热火朝天的干活。
  「哎。。。。。。希望不是瘟疫,不然又是一场浩劫。」
  赵升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转身离开。
  转眼间。
  已是七天后。
  交易结束后。
  戴维斯和他的船员,离开了港口。
  与此同时。
  蓟州府城内。
  茶叶铺子里,一个打杂的伙计,身上起了红疹,重病不起。
  仅仅相隔一天。
  另一名伙计干活的时候,脑袋一空,直接砸在了地上,同样是高烧不退,和之前重病的伙计几乎没什么区别。
  卧房里。
  掌柜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伙计,眉头紧皱,没好气道:「让你多干点活,你就得病,没用的东西,我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银子,到头来还得花钱给你们请郎中,给你们买药,真是晦气!」
  躺在床上的伙计,压根听不到掌柜的在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
  郎中拎着药箱,推门走了进来,来到病床上,诊脉之后,道:「是风寒,照着这个药方抓药,多养一些时日,能不能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说完,留下药方,转身离开。
  掌柜的拿着药方,嘴里仍旧在骂骂咧咧。
  转眼间又是一天。
  掌柜的出门抓药,虽是批了大氅,仍旧感到全身上下被寒意笼罩。
  等到了药方,竟是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同时感觉提不起一点力气。
  「孙,孙郎中去哪儿了?」
  掌柜站在柜台前,看着小药童,声音发颤。
  药童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师傅去京师了。」
  「何,何时能,能回来?」
  掌柜的又问。
  药童思索了几秒,道:「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
  掌柜的听见这话,打消了让他给自己诊脉的想法,将手里的药方放在柜台上,颤声道:「这,这是你师傅开,开的药方,多,多抓一些。」
  「好。」
  药童点点头,接过药方,开始抓药。
  片刻后。
  掌柜的拎着抓好的药,开始回自己的茶叶铺子。
  还没走到一半,就感觉头晕眼花,直接砸在了地上。
  来往的路人见到这一幕,纷纷上前。
  「怎么又倒了一个?」
  「昨天有个小伙子也是,走着走着就倒了。」
  「该不会是碰瓷的吧?」
  「应该不是,我认识他,他是我家隔壁茶叶铺子的掌柜,不缺银子。」
  「巧了,昨天倒的那个也是茶叶铺子的!」
  就在这议论声中。
  掌柜被送回了铺子。
  与此同时。
  在蓟州府城的各个角落。
  类似的场景仍旧不断上演!
第323章 再次北伐?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
  蓟州府城里至少有两成的人都染上了这种类似风寒,身上又会出现红疹的怪病。
  并且,至少有两成的病患,病倒在床榻上后,就再也站不起来。
  如此可怕的怪病,比从前有记录的瘟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毫无疑问!
  这就是一种新的瘟疫!
  并且已经开始在城中蔓延。
  等到蓟州府城的知府意识到这一点,想要阻断瘟疫的蔓延之势,为时已晚!
  此时此刻。
  府城衙门的正堂里。
  知府沈连来回踱步,脸色无比的凝重。
  一旁几名官吏同样面露焦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人,照这么下去,不出一个月,蓟州府城就会病死上万的百姓!到时候朝廷要是追查下来,我们都难辞其咎啊!」
  蓟州通判焦急的道。
  沈连听见这话,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个道理谁不知道,还要你来说,你就算再着急,又有何用?这病因为你着急便会消失?
  如今最要紧的事,一是让这病留在蓟州,不蔓延到别的州府,二是寻找治病之法!
  本官让你差人去肇州衙门,告诉他们的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蓟州,也不允许蓟州的人离开,你办了吗?」
  通判道:「下官差人去说了,但是那肇州知府说,此事牵扯甚大,没有朝廷的公文,他办不了。」
  沈连听见这话,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心里清楚,肇州知府说得没错。
  说到底,他们只是小小的四品知府,压根没有权力做出这样的决定。
  除非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上报给朝廷,但是一旦上报给朝廷。
  朝廷派出钦差调查瘟疫的来源,他私开海禁,与欧罗人做生意的事情必然瞒不下去。
  到时候,他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但是,不上报朝廷,等瘟疫蔓延开。
  朝廷一样能够查出,瘟疫最开始是从蓟州传出来的!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瘟疫的事情还得上报,但是与欧罗人的生意绝不能被发现。
  一念至此。
  他咬了咬牙,看向身旁的几人,道:「本官今日就奏报朝廷瘟疫一事,到时候陛下若是派下来钦差,这瘟疫从何而起,你等可知道该如何说?」
  衙门中的官吏,或多或少从与欧罗人的生意中分到了一杯羹。
  因而,他们算是跟沈连拴在一根绳子上,自然不会去检举揭发他。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
  沈连和几人全都在商议如何隐瞒与欧罗人做生意一事。
  杀人灭口,销毁证据,又是耗费了三天的时间。
  三天以后。
  蓟州发生瘟疫的奏章才写好,送往燕国京师。
  等到燕皇和左相、右相收到这封奏章,距离瘟疫蔓延已经接近两个月。
  发生瘟疫的地点已经不再局限于蓟州一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