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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疑神疑鬼,不如自己一手培养一个亲信出来,用人不疑。
况且虽说如今的女官多半是混日子的,可真正有本事的女官比起同样有本事的男子来说也更容易入得陛下的眼。
正在说话间,女孩子似乎已经有了头绪,走过来,向他们施了一礼,道:“我想看看府衙的文库房。”
赵大人瞥了眼甄仕远,忙咳了两声,道:“好,好,本官这就让人带你过去。”
大抵是为了不影响乔小姐,就连甄仕远和赵大人都没有一同前往,只是人虽没有一同前往,却还是派了官差伴随左右。
原本以为乔小姐这一去要去很久的,结果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官差就回来了,说乔小姐走了,离开之前只说“翰林院的卷册名录送过来之后”叫她一声。
“那么快?”赵大人闻言有些意外,“我这洛阳府衙的文库房卷至少有千册之多,她都看完了?”
官差摇头道:“乔小姐根本没有抽过一卷卷册,她只是这样盯着卷册看了一会儿,一目十行的样子,转了几圈便走了。”
这能看个什么?
不单赵大人,就连甄仕远也看的一头雾水。
待到第二日午时许,收到翰林院送来的卷册名录之后,赵大人干脆看都没看直接让人送去了驿站,结果不到一个时辰,便见甄仕远和那位乔小姐过来了。
见到他,施了一礼之后,女孩子便开口了:“我已有猜测了,只可惜如今证据不足,需要赵大人帮忙。”
赵大人听罢忙道:“你直说无妨。”
女孩子点了点,又道:“另外还有一些事想请教两位大人,关于代天巡视的那些大人的。”
……
“阿嚏。”正观棋的一个中年吏部官员猛地打了个喷嚏,嘀咕道,“定是又有人在说我等了。”
在金陵几个月毫无进展,看甄仕远那厮进展连连,最后还升迁了,本就已经够不爽的了,回了长安还不知道怎么向陛下交待。结果途中刘继泽又死了,他们成了嫌犯,折返回了驿站,连进出都有人看着。
真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的。
“那些官差最近好像在查什么东西。”比起年纪稍长一些的在屋中下棋打发时间,年轻一些的官员则更愿意聚在窗口,看那些官差的动向。
“前几日一动不动,突然开始查了,难道甄仕远那厮又交了大运,有线索了不成?”正在观棋的一位年长官员说话间颇有几分不是滋味,“他怎的这么好的运气?”
当然,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破案怎么可能光靠运气?甄仕远当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当年甄仕远就是大理寺中人,先大理寺卿狄方行对他颇为看好,可若是当年他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会明升暗调,被贬出京?
“兴许金陵人杰地灵,甄仕远在那里呆了十年,被灵山秀水滋养出一身的灵光出来了。”正下棋的老者说着瞟了眼正同几个年轻官员聚在窗口向下望的年轻人,寻常的官袍穿在他身上颇有几分风姿俊秀的出挑。
“看,我们小黎大人不就是金陵来的吗?”
若不是个俊才后生,这位黎大人也不会被上峰如此看重了。
听到旁人提及自己,黎兆只笑了笑,指向窗外,道:“官差好像在查什么人失踪的案子。”
“这赵大人也真闲,将麻烦推给甄仕远,便甩手查别的案子去了。”观棋的几个官员听的一阵大笑,“如此做甩手掌柜也不怕甄仕远不高兴。”
黎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看向窗外:他方才若是没听错的话,那些官差在查的是一件同时失踪三十一口人的案子。
三十一,这个数字让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这次甄仕远怕是又要给看好戏的人一记耳光了,黎兆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见他突然轻笑,一旁的同僚好奇的问他:“黎大人,你笑什么?”
“我在想,”他看向众人,道,“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
……
洛阳码头之上,一行商队正缓缓登船。
交了官谍给船老大,船老大仔细看了看,问道:“是从开封出发,去往金陵的商队?”
那商队的老管事点了点头。
船老大目光掠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商队,只一看,便微微皱眉:“你这商队女眷也太多了些吧!”
除了不少女眷,还有孩子,这些人可都不是擅于赶路的主啊!
“家里人早想去江南看看了,这一回出来,带的货不多,便顺带将人带上了。”
船老大恍然。
江南风景好,不少人慕江南风景,总想去看看,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翻验过官谍没有问题之后,船老大将官牒交还给了他,一抬手:“快些上来吧,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发了。”
洛阳码头,一天之内南来北往的船也不知有多少,半个时辰之后,货船准时出发。
待到货船渐渐驶离码头,老管事从船舱内走了出来,走到甲板上,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看了片刻,忽地大笑了起来。
只是才笑了没几声,一道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
“好一出金蝉脱壳,刘大人这些时日过的可还好?”
第195章 死而复生
洛阳码头附近这段江面水流并不湍急,只是虽然水声不响,可江风猎猎刮着商船上幡旗的声音还是足够响亮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并不算响亮,甚至很容易便会被江风的声音所掩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听到了。
这声音不算熟悉,这些天他却时常在梦里梦到。
是甄仕远的声音。
无他,只是心虚罢了,怕突然暴露了行踪。原本以为驶离洛阳,南下金陵再往南走,认识他的人越少,越容易隐藏,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暴露了踪迹。
僵着身子顿了片刻,他缓缓的转过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一行官差,还有官差一旁的船老大。
摸了摸脸上的胡子与伪装,他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船老大以为问的是他,忙道:“没认出来,你们这一行人多些妇孺之辈也没什么特别的。”洛阳前往金陵江面平缓,鲜少发生什么事,便是妇孺也坐得这船。
“是人数,大人要我等注意码头动向,要注意正好三十二口人的商队或者其他行路人。”准确的说是三十一口人加一个老者,而后不到半个时辰,官府却又改了口,说兴许会伪装,便只管看人数,刚好三十二人出行的便要将人扣留下来。
所以,他们一登船,船老大便让人通知官府去了。
“虽然有人胆大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你刘继泽又非精通易容之术之人,况且若是一个两个便于隐藏倒也罢了,一家上下三十二口人,这种说法还是算了吧。所以你定然不会去熟人颇多的长安,至于边关塞外,匈奴尚在,你既想一走了之为的定然是一个‘安’字,所以这种随时可能被战事波及的地方你也不会去。如此的话,只剩下东面齐鲁之地,南面水乡之地,而这两条路不管走哪一条,你都要经过洛阳码头。”甄仕远眯眼看着他笑道,“刘大人的一切早在我等掌握之中。”
“原来如此,”刘继泽扯掉了脸上的胡子,又将头顶的帽子扔到一边,忽地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还当我这计谋妙的很,原来早被甄大人看穿了,是我输了。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们怎知我还活着?”
“这个啊,”有人从簇拥的官差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堆验尸文书,道,“因为不一样。”
说话的是个女孩子,站在一群官差中既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又有种该当如此的感觉。
刘继泽显然认出她了:“是你。”
金陵城那位乔小姐,知晓她名字已非一两日了,但如此正面对上却还是头一回。
女孩子点了点头,平静的道了声“刘大人”。
“你的验尸文书没有问题,封仵作验了那具烧焦的尸体,确实是摔死的没有错了,身形大小与年龄也与刘大人吻合。”
“那你怎知那不是我?”刘继泽奇道。
“因为太完美了。全身上下骨骼多处碎裂,致命伤更在头部,就连封仵作都说这是一具完美的摔死的尸体。”乔苒说道,“可巧的很,在刘大人未用计金蝉脱壳之前,我们却亲眼见过刘大人的样子,除了头部一处的伤,全身上下没有别的外伤。是摔落,后脑着地,一击致命。”
难道放火一烧,还能多烧出一堆骨骼碎裂的痕迹出来不成?
“放火多数人看来会是毁尸灭迹,但实则还有另一种可能。”
“金蝉脱壳,假死逃生。”赵大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乔苒点头:“所以我大胆猜测赵大人他们看到的你摔死在门前,实则那时候你并没有死,直到后来一把火烧了冰窖才将那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替换成了刘大人。而对刘大人有了这样的猜测之后,那么同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刘大人的家人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只是假死的话,需要有人为你做假死的证明,譬如那时候那位秦仵作,他一个仵作开口道你死了,只要脉搏微弱,是极有可能弄不清生死真假的。”
“按理说这种就算没有靠谱的仵作,寻个大夫来兴许也能分辨的出来,可当时夜半刘大人这突然的一出,官差见你脑后满是血,一动不动,又在秦仵作的诱导下将你搬到了冰窖,而我等随后赶到的,一早便认定刘大人已经死了,刘大人又表现的如此‘惟妙惟肖’,是以,我等一群不懂医的门外汉轻易的就被骗过了。”
“只是这骗也骗不久,等到封仵作赶来,刘大人是个活人还是具尸体,相信他是分辨的出来的。所以刘大人不能等,必须尽快毁尸灭迹,用那具死尸替换成你。”
“炸药也好、起火也罢,都在刘大人的计划之中,刘大人假死脱身,剩下的便是让家人一样假死脱身,顺带将知晓内情替你验尸的秦仵作除去,那么这世间就不会有人知道刘大人还活着了。”
“我等只会以为刘大人已经死了,纵使查也只会查是何人杀了刘大人,照着这个方向查下去,怕是查一辈子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下去要么便以雷火将重犯秦仵作劈死结案,要么便成悬案,不过这些也不是刘大人在意的,因为那时候刘大人早改名换姓,重新来过了。”
“可现在事情太急,你必须事事赶在我等前头,否则一个不小心,被我等撞个正着便会功亏一篑,所以慌乱之下,你竟误将秦仵作那具尸体也布置成刀剑毙命的样子,这是一个失误。”
刘继泽道:“这失误我很快便发现了,却也无妨,因为可将做这些事的人推到一个莫须有的人身上。”
没有人会想到是一个“死人”杀了人。
“是,刘大人确实手段高超。”乔苒道,“譬如刘大人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做,眼下苏城死了,刘大人的资格也快熬出头了,若是在贪污案上立下功,便能顺理成章的升迁,庇荫后辈。”
“这才是叫本官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赵大人可没有甄仕远这么沉得住的气,眼下再也忍不住了,开口插话道,“按理说这是一个机会,他为何偏偏这时候要放弃到手的一切,假死脱身?难道是因为查不到怕得罪人什么的?”
“不是查不到怕得罪人,而是不好查。”女孩子神情平静,开口的话却是惊人,“因为刘大人自己就是贪污案幕后的主使之一。”
第196章 那个镖
刘继泽脸色一僵:“这个……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被烧的洛阳文库房。”乔苒说道。
赵大人听了忙道:“我府衙里的东西我怎不知道?”
“因你心思单纯,你若是知道便不好了。”甄仕远说道,“除非刘继泽的同党才会知道这些事情。”
被说了一句“单纯”,赵大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刘大人要找的东西定然在文库房,只是光拿走一样必会引起怀疑,是以便干脆一把火将附近的东西也一起烧了。”乔苒说着做了一个抽取的动作,“大人们若是也想掩盖自己抽走的东西的话,会跑去很远的地方将卷册抱过来一起烧了么?”
“这可是我洛阳府衙,他能有这闲工夫?必然是将手头能抓得到的卷册抽出来,而后推到乱烧一汽。”赵大人说道。
乔苒闻言笑了笑,向他看去:“赵大人的文库房摆放布置的很整齐。”
这是自然,若是库房的东西乱丢的话,要找起来那可比登天还难。
“我过去查验时,损失最严重的几层架子附近堆放的是各地送往洛阳的一些往来记录。”
“所以我想,文库房丢失的那几层定然也是存放的与此相关的卷宗记录,果不其然,翰林院送来的目录证实我看到的没有错。”
“而其中被损毁最多的记录是豫州与洛阳来往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