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位被点破身份的真真公主于大雨中发出了一声冷笑,扔了伞,她全身上下被雨水浇透,看不清这位金枝玉叶脸上的神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徐和修还是察觉到她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这一眼决计不是什么好眼色,隔着雨帘都能感觉到几分被撞破好事的愤恨。
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此时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意识到什么一般的真真公主冷哼了一声便立时转过身大步向皇城门口走去。
这反应委实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方才那一句“快来人,真真公主逃了!”之下她扔伞冷笑的举动显然已经坐实她真真公主的身份了,只是面对这般蜂拥而来的的皇城禁军,真真公主的反应显然有些古怪。
她这般不管不顾,毫不畏惧的态度,难道是笃定皇城禁军不能拿自己如何?乔苒看着真真公主大步离去的背影,双唇微微抿起。
可眼下却不是什么人都能镇定下来的,徐和修愣了一愣,面对如此毫不犹豫就大步离开的真真公主,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爬起来想要扑上去。
压在心里许久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不能让她走!她若一走,十妹妹的仇怎么办?当真让她逃了,天涯海角要去何处寻这个人?这个仇又要到何年何月方才报得?
阻她离去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占据了徐和修的心,他愤怒的扑了上去,而后便被身后一阵涌上来的大力又一次扑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扑倒似乎磕破了皮,鼻间一片火辣辣的疼。徐和修没有在意,想要起身,却被身上的大力按压的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他愤怒的质问按压在他身后的谢承泽道,“她要跑了!你便要眼看着害死十妹妹的凶手就这般跑了不成?”
她若是跑了,十妹妹的仇怎么办?徐和修喉中哽咽坚持着想要爬起来。
“承泽,你还当我是朋友便莫要拦着我,我只有一个十妹妹……”
“别闹!”乔苒走到徐和修身边蹲下,扳着他的脸正视前方,“看前面!”
皇城地面铺就的踏上百年也不会损毁的石板此刻却大片大片的碎裂开来,石子碎粒混合着泥沙飞溅,一位恰巧经过,本就被雨水淋的半湿的官员彻底被这一片泥沙雨淋成了落汤鸡。
“你大爷的!”愤怒的官员吃了一嘴的泥沙当即怒骂了一声,而后整个人便被高高扬起,又重重跌落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尖叫声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雨声嘈杂,原本混合其中的人声却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将人一掌高高拍起,而后又重重跌落在地,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当然,更令人吃惊的是拍下这一掌的人。
不是预想中的真真公主身边的护卫,而是……
碎裂成块的石板中心站着一个人,她一手扬着,此时还未收回来,看着自己拍出的一掌,她神情复杂,似有些不安,可更多的是一种别样的畅快之感。
一掌将人击飞数丈之远,一脚塌碎皇城百年青石板路,皇城宫道上步履匆匆的众人仿佛瞬间忘却了所有的动作和语言,吃惊的看向做下这一切的人——那个素日里豢养男宠声名狼藉心狠手辣的公主竟然……
她会武?这怎么可能?背上的谢承泽松开了按压的手,蹲在一旁的乔苒也没有再出言阻止,徐和修却没有起身,只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出手的人。
这真真公主……是从何处学来的如此厉害的功夫?为何此前从未听闻?
“公主!”便在此时,护卫一声催促,真真公主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动身,而是扬了扬下巴,活动了一下肩颈,看向此时已赶至近前的禁军,发出了一声冷哼。
“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同僚,我下手会轻些的。”真真公主说着忽地抬手,数支巴掌大小的短羽箭便“嗖”地一下飞了出来。
“她袖中安了弩箭!”谢承泽见状,扬声高呼。
众人闻言纷纷趴地躲避。
皇城之内弩箭横飞,总有来不及躲避的官员宫人误中箭倒地生死不知。
乔苒趴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在雨中放弩箭的真真公主,即便隔着浓厚的雨帘也能看到在那里甩袖箭的真真公主倨傲、得意又带了些许张狂的笑容。
直到有禁军冒着箭雨冲上前来,真真公主才冷哼了一声,甩下袖中两只不剩一点羽箭的箭弩跟着护卫离开了。
禁军自然不可能就此目送她离去,自是跟上追了过去。
时不时还能听到前方惨叫声,兵刃交击声传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嘈杂声越来越小,终是再也听不到了。
“和修,起来吧!”谢承泽伸手将徐和修搀扶了起来,看向一旁大半日没有动一动的乔苒,道,“乔大人,我们该走了。”
抓贼人这种事本不是他们该做的,即便这个贼人是他们做梦都想抓的真真公主。
乔苒没有出声,看向倒地不起的官员和宫人,又见远处一些宫人抬着担架奔了过来,默了默,从地上爬了起来。
眼下的他们委实狼狈的有些可笑,可谁也没有心思发笑。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知多少官员、宫人还有禁军要受伤。
“她怎会……”徐和修喃喃,即便已经看不到真真公主一行离去的背影了,他仍然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有些不敢置信。
“看来当初绿意的怀疑是真的。”乔苒淡淡的说了一句,接过谢承泽递来的伞,道了声谢。
方才混乱之下,最先察觉真真公主有杀意的是谢承泽,他及时扔的那把伞也算救了徐和修一命。若是叫徐和修不管不顾冲上去,以真真公主的性子,怕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谢承泽道,“先见了甄大人再说。”
这一幕早已惊动了被“留”在宫里的一众官员。
看着眼前棋盘上下的一塌糊涂的棋子,甄仕远手下一抖,一个不留意泼翻了手边的棋罐,棋罐里的白子落了一地。
不过此时却没有人在意他的失态,毕竟此话一出,殿中原本和乐下棋、喝茶、闲聊的官员瞬间失态的可不在少数。
先前大天师的举止便已让不少留在这里的朝臣猜测大天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没想到真真公主居然还是逃了。更令人大惊的是她居然会武,她从何处习得的武?
要知道,真真公主在皇城宫道上那一击可不是寻常简单的强身健体便能做到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内家功夫,更没想到她功夫居然还不低!
算了算真真公主大闹宫道的时间,又算了算那传消息的公公走一趟大理寺一个来回的时间,甄仕远脸色惨白,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遭了!”
算算时间,怕是那时候那丫头便恰巧撞上真真公主那一行人,撕开伪装的真真公主怕是会借机“顺手”对那丫头下死手。
“那位乔大人聪明得很,不会有事的。”冉闻将落了一地的白子捡回棋罐里,塞回甄仕远手中,而后背着手踱步向外走去,“去看看那些正巧遇上这一出大闹宫道的证人们再说吧!”
回过神来的甄仕远连忙拿着棋罐跟了上去。
被特意收拾出来的宫殿里人声嘈杂,除了伤势较轻不算致命躺在担架上呻吟的官员、宫人以及禁军之外,还不断有换了裳不曾受伤从房中走出来的官员们,他们一边走动一边还回忆着方才那一幕。
“太惊人了,谁能想到那真真公主居然会有这样的手段?我瞧着那位小李大人便是被真真公主一巴掌拍的整个人都飞起来了,太医署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救。”
此时宫中太医署人手紧缺,除却看着陛下的,其余太医都被唤了过来,重伤的官员、禁军、工人们此时正亟待救治。
“还有那宫道石板路,那可是踏上百年都踏不坏的石板啊,她一用力,脚下的石板便一下子裂开了,那力道要是踏在人身上,啧啧啧……”
甄仕远环视了一圈,正准备上前抓个人问一问,身旁的冉闻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一旁角落里坐着的三个人,道:“在那里。”
三个人此时正背对着众人而坐,是以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并不起眼。正中一个穿着一套不合身的男赏,头上如男子一般挽了个发髻,从背影看倒是格外“瘦小”,不过细一看才发现,格外“瘦小”的缘故是因为穿男裳的本来就是个女子而已。
三人背对着他,此时正在说话。
“方才真真公主说了一句话,不知你们可有印象?”女孩子手里捧了一碗姜茶,声音中突然多出了几分倨傲之气,“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同僚,我下手会轻些的。”
甄仕远听到这里,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你们说真真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孩子捧着姜茶,问道。
第812章 有请
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同僚,我下手会轻些的?即便不是当事人,事发时甄仕远本人并不在场,可这句话还是让本欲上前的甄仕远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这话是真真公主亲口说的?她同什么人说的这话?
女孩子背对着他,仿佛没有注意到身后,只是认真的同身边两人说着先前的事情。
“她对着跟过来的禁军说的这句话。”女孩子认真的说道,“你们说她为什么会对禁军说这些话?”
原来是对禁军说的,甄仕远神情肃然。
真真公主与禁军?半个同僚?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者之间倒是如何半个同僚法?他万分不解。
正背对着众人而坐的三人不知是哪个率先注意到了背后的甄仕远回过头来,“大人。”对上出现在身后也不知听了多久的甄仕远……以及甄仕远身后神色不辨的冉闻,三人起身转过身来施礼。
甄仕远神情复杂的点了下头,而后转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冉闻,道:“冉大人怎的跟过来了?不是来找你吏部的黎大人的吗?”
“雨太大,我后来又将传话的公公叫了回来,叫他不必传了。”冉闻说道。
甄仕远:“……”
又被老狐狸摆了一道,只是想到先前他也将锦城之事事无巨细的告知了自己,甄仕远翻了个白眼,没有发作。复又转身看向面前的三人问道:“方才你们在宫道上碰到了真真公主?”
岂止是碰到,险些就要被真真公主动手收拾了。
天幸那等时候乱的很,真真公主忙着对付追上去的禁军,没对他们下手。
即便已经听前来禀报的宫人说过当时的情形了,可甄仕远还是再次又问了一遍:“那真真公主当真武功了得?”
乔苒点头:“不错,她身手极其厉害。”
“还口口声声对禁军道是半个同僚?”甄仕远又问。
乔苒再次点了下头,眼角余光略过甄仕远看向他身后的冉闻,轻声道:“不错。”
对于这位素日里低调的吏部尚书,乔苒没有忘记他给过自己的那枚假铜板。她总觉得,这位冉大人知晓的事情不在少数,尤其是关于陛下的事情更是如此。
是以真真公主这般一句自称,她倒是有些好奇冉闻的反应了。
眼下事情闹的这般大可不是解决一两个知情者便能搞定的事了,此事该如何收场?对外又该如何解释真真公主这一句“自称”?
还有,陛下对真真公主的态度会不会与真真公主这一句自称有关?可就算真真公主当真是禁军的半个同僚,属于陛下的人,可陛下对真真公主的态度也委实太过奇怪了。
看似糊涂的真真公主事实上却又没有那么糊涂,至少陛下昏迷之后她便想办法逃了。毕竟以真真公主先时的所作所为来看,真正让她胡作非为的倚仗就是陛下,如今陛下昏迷,不逃那才是傻了。
即便有了真真公主这一句“自称”却依旧难以解释她对陛下的态度,乔苒想着,有些头疼。
冉闻没有出声,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甄仕远神色凝重,顿了片刻之后,开口道:“好了,此事稍后自有人来接手,我等暂时先莫要理会了。”说罢,他看向冉闻,道,“冉大人,这宫中官员受伤的事可是由吏部接手的?”
冉闻看了他一眼,道:“或许会由吏部接手,只是此事还待稍后再议。”
甄仕远没有再与他抬杠,嗯了一声,认真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乔苒以及自己主动前来的徐和修和谢承泽之后,道:“你们没事吧!”
徐和修指了指鼻子上涂得药膏,道:“不过蹭破了些皮,倒是无碍。”
只是蹭破皮那倒是没什么关系了。
“没事便好。”甄仕远听罢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既然没事,便莫要在这里待着占地方了,我有话要同你们说。”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三人对视了一番,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甄仕远跨出殿门时,乔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冉闻还在原地站着,陷入了沉思一般没有动。
她收回了目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