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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做什么,干活呀!”
“哦哦!”柳传洲“哦”了两声,嘴上虽然应着,人却忍不住问乔苒:“乔大人,柳某便是个大夫,封仵作这话说得不错的,似张夫人流这么多血却还活着定然是你们发现及时,并及时处理伤口止了血的缘故,否则寻常人早就该请封仵作出面了。”
乔苒听到这里“嗯”了一声,顿了片刻之后忽地笑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正分竹筒的柳传洲以及封仵作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双目一亮,转身大步离去,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她明白了?她明白什么了?
目送着女孩子离去的背影,怔怔的柳传洲看向封仵作,顿了顿,开口道:“封仵作……”
“莫问我!”封仵作给了他一记白眼,道,“我怎么会知道?”不等他再一次开口,封仵作又道,“我若是知道就是封大人不是封仵作了。”
他只是个仵作,只负责验尸,这等动脑子的事可与他无关。
不过……看着面前笨手笨脚的柳传洲,封仵作委实不解:话说回来,面前这姓柳的也跟了他好几日了,他是当真没有看出这人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乔大人如此特意让他看着这人又是为什么?
不过这人虽是笨了点,这医者仁心倒也有几分。封仵作想着,瞥了眼一旁关在笼子里的兔子,兔子身上裹着厚厚的包扎布,此刻正在吃着菜叶子。
血就是取自这笼子里的兔子的,往日他也时常拿兔子做实验,抽了血,观察完了便拿去饭堂做烤兔肉吃,做这些,封仵作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自骡马市买来的肉兔,用来吃的。倒是没想到这姓柳的还知晓心疼兔子,看了片刻之后,封仵作收回了目光。
……
走了一趟同春堂果然将满肚子牢骚的李同春请了过来。
徐和修忍不住感慨暗道:果然还是乔大人厉害!告诉他到了同春堂废话也莫多说,直接掏银子,果不其然,银子才掏出来摆在李同春的桌上,李同春便开口了:“去大理寺?”
徐和修点头:“因是你那日诊治的张夫人,是以特意请李大夫去问问张夫人那日伤口的问题。”
将银子揣回袋子里,李同春起身便道:“如此便走吧!”
爽快的真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当然比李同春更爽快的还有。才领着李同春一进门,屋子里的乔苒便从荷包中取出一枚银子放在桌上,道:“李大夫,我想问问那日你诊治张夫人时张夫人伤口的问题。”
李同春没有立时接银子,而是反问她:“你要问什么?”
“张夫人的伤口是否在先前便被人处理过止了血?”乔苒问道。
李同春听的眉头一挑,盯着她看了片刻之后,突地伸手拿走了桌上的银子,翻了下眼皮:“我还当你们这大理寺衙门里水深得很,里头勾心斗角一片呢,原来却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一听,徐和修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在此事上也有隐瞒?”
这李同春还当真是惜命的很,真正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掺和事”。先前瞒着张夫人已醒便也罢了,没想到在伤口处理上也瞒着。
“我只是个大夫,负责治病救人,别的事可同老夫没什么关系。”李同春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顿了顿,又道,“自是小命要紧!”
若非如此处处谨慎小心,装聋作哑不多事,他李同春也撑不到同春堂打出金字招牌的时候了。
“乔大人说的不错,张夫人的伤口确实被处理过止了血了。”李同春说罢倒是一点不客气的反问乔苒,“乔大人,你是发现张夫人的第一人,便不曾发现张夫人的伤口被处理过了么?”
“我于医术上所知不多。”乔苒摇了摇头,坦然道,“张夫人当时又浑身上下都是血,伤口上还压了泥沙,着实混淆了我的视线。”
“应当是施救者没有手头趁手之物,用药泥贴敷的手段加以穴位按压止了血,止血之人应当是个大夫,有几分真本事,尤其熟知人周身大穴走向,才能不借助旁的外物做到这一点。”李同春说道。
乔苒“嗯”了一声,垂下眼睑,道:“我知道了,多谢李大夫。”
掂了掂拿在手里的银子,李同春想了想,又道:“人体周身大穴很是繁复,能在手头一点趁手物件都没有的情况下单以手指加上临时寻来的泥沙止住穴位,此人除了是个有真本事的大夫之外,定然也时常研究周身穴位。术业有专攻,大人不妨多考虑考虑那等擅长施针的大夫或许更有可能。”
说完这一句,李同春才心安理得的收了银子起身告辞。
第821章 真面与药
送走了李同春,徐和修半靠在椅背上揉额直叹:“我都听糊涂了,乔大人,你明白了么?”
“李同春的意思是即便最开始下手的那个人手软没有让张夫人毙命,可仅仅如此张夫人还是撑不到被我等发现的,所以之后应当是又有人闯进来救了人,那飞花树叶应当是那人带进来救人的,并不是一开始我们猜测的那样。”乔苒解释道,“所以其中有人会医术这个猜测应当没有错。”
“可会医术的那个人不是先前杀了小满的人?他为什么又要救张夫人?况且,以知道的多与少来看,小满决计不会比张夫人知道的更多,我若是想要杀人,定然是要先解决张夫人再说。”徐和修拍着脑袋看向乔苒,“乔大人,你说是不是?”
以过往的案子经验来看定然是要先解决知道的更多的人,所以便以“仓促来不及都解决了”来猜测,也应当是先解决张夫人,而不是小满。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一会儿救人一会儿杀人,真是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徐和修感慨着望天直叹。
乔苒听罢,只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徐和修直起身子,兴致勃勃的再一次问了起来:“难道是有两个人,一个杀人另一个救人?”
乔苒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这倒是令我想起了先前被忽视的一件事。”
还有被忽视的事?徐和修惊讶的看向乔苒,听女孩子支着下巴开口道:“那个假小满的身形与真小满的身形相差并不大,而真小满在女子中身形算是高而健壮的,可若是将她看成男子,这身形便显得有些瘦弱了。那位张大人虽是个文人瘦弱,可身形却高了些,倒是那张公子身量还未长成,还是少年身形,从身形上看张公子更符合。”
“一时张大人一时张公子的。”徐和修早听糊涂,重新瘫着身子靠回了椅背上:“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了,这个案子好生糊涂,对了,承泽去哪儿了?”
方才承泽拒绝陪同他去找李同春,待到找完李同春回来便没看到承泽的人。
“他出去了,”乔苒说着抬眼,目光掠过屋前的长廊看向长廊尽头出现的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徐和修直起身子,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正见长廊尽头谢承泽同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正在说话,只一眼,徐和修便认出了谢承泽身旁的男人。
“这不是那个叫姚晃的礼部官员吗?”徐和修看了片刻,奇道,“承泽去寻他做什么?是因为催眠摄魂术之事?”
自之前的事后,这个姚晃便与张夫人一家被迫有了“关系”,眼看着他二人向这边走来,乔苒这才出声道:“承泽去了一趟礼部,问了些事情,若是没有问题便会自己回来,若是有问题……”
剩余的话女孩子没有说,但话说得明白,徐和修也已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若是有问题,谢承泽便会带姚晃一起回来?
难道是这个姚晃的问题?
徐和修有些诧异,突然想到先前谢承泽打听铃铛的事,而铃铛又是礼部发下来的,姚晃本也是礼部官员,所以……大概便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将姚晃带来的?
徐和修只觉将这些串联起来脑中还是一片糊涂,只觉得自己出去找李同春这一趟的功夫,承泽和乔大人也不知做了什么,似乎知道了或者说发现了一些意外的线索。
女孩子没有开口为他解惑,因为说话间谢承泽已经将姚晃带至近前了。
“姚大人。”女孩子朝姚晃点了点头,没有施礼,只伸手指向屋中,道了声“请”。
姚晃愣了一愣,摸了摸后脑勺之后干笑了两声,道了声“乔大人”“徐大人”便迈步走了进来。
谢承泽便跟在他的身后,顺带关上了屋门。
这屋门一关,方才还神色自若的姚晃身体明显的颤了一下,似乎被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了眼大白天被关上的屋门,又看了看屋里看似文弱讲理的三个人,眉心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而后咬了下唇。
这动作……乔苒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见谢承泽朝她微微点了点头,才笑着开口道:“姚大人,你可知晓易容术?”
姚晃愣了一愣,反应似是有些不及时,过了片刻之后,他点头,道:“倒是听话本子里说过,说是一个人可以脸上弄张人皮面具变成另外一个人什么的。”
虽此时正在查案,可徐和修听到这个,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说那个叫画皮,是狐狸精怪的故事。”
不知是因为徐和修这一声笑使他放松了不少,还是徐和修这个人诚如谢承泽说的那样,看起来“单纯天真毫无城府”以至于让人见了便会放下了心里的戒备,总之这一句话后,姚晃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他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素日里也看过这个精怪故事,不过听闻现实生活中的易容可没有这般简单,所谓的易容多是有几分相似的人之间才好变幻容貌,没有那般神乎其技。就像画画一般,要将一副画改成另一幅画,那这两幅画一开始便应当是极其相似的。”
“想不到姚大人对画画这等风雅之技如此精通。”女孩子闻言当即便叹了一句。
先前才放松下来的姚晃神色再次紧张了起来,他看向面前看似无意感叹的女孩子忙解释道:“也只是略懂。”
乔苒却笑了笑,道:“不过姚大人这话说的却并不全对,要将一幅画改成另一幅画,除却这两幅画本身极为相似之外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虽然面对面前的女孩子会让人忍不住紧张起来,可姚晃还是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若那副画先前便是白纸一张,自是想变成什么样便能变成什么样了。你说是么,姚大人?”乔苒歪了歪脑袋,看着他。
这举动委实有些可爱,尤其配上女孩子原本就美丽的容貌,平心而论看起来当真挺赏心悦目的,可姚晃却是脸色发白,顿了片刻,干笑了一声:“是……”
“我先前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中催眠摄魂手段的是张大人和姚大人,张大人在工部或许可能接触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想到那闷葫芦罐,乔苒说起这话来语气十分笃定,“再加上张夫人,被选中也能说得通,可姚大人被选中,除却身在礼部方便做事之外定然还有别的缘故。”
“姚大人无妻无子,上无老下无小,可说当真应了那句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乔苒说道,“祖上的姚记锅贴虽瞧着名气不小,可除了挂个名之外,日常也无他什么事。是以,可以说姚晃便是被替代和顶替,也无什么亲近深交的亲眷能发觉他的异常,这样无深交的关系,自然便使得姚晃成为一个很好的猎物。”
“不过今日,我方才发觉除却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女孩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而后轻哂了一声,不等姚晃开口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发现姚大人的相貌很有意思。”
姚晃的相貌很有意思!看了眼面色古怪一看便心里有鬼的姚晃,徐和修自是知晓面前这姓姚的多半有问题了。不过,看乔大人查案子说案子可一向是比揪出凶手本人更有趣的事。
是以,徐和修听的无比认真,此时听到这里,话便脱口而出:“他相貌哪里有意思了?”
“我不擅长画画。”女孩子说到这里,突然向他瞥了一眼。
徐和修被这一眼看的一怔:不擅长画画便不擅长画画,看着他做什么?仿佛他好像很擅长一般……哦,比起乔大人来,他确实要擅长一些,可他的画技同一般画师比起来也还是寻常的……
“不过总是女子,这点妆手段有时候同画画还是有几分类似的。”女孩子说道,“姚大人除了眼睛寻常大小之外,鼻子稍大,嘴巴以及脸和身形都是如此……”
“画卷上的画要擦去不容易,可要增添几笔还是可以的。”谢承泽便在此时出声了,“小变大可借用工具得以实现,就似一个瘦子的身形想要易容成胖子知晓在衣裳里塞物件便好,可一个胖子想要变成瘦子,一瞬之内并不容易做到,就算有所谓的缩骨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