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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先祖便来了金陵,从学徒做起一路也算扬了名,后来在时疫中大举出力,成了有名的‘黎神医’。”黎兆说道。
这就是金陵黎家的起势原因。
“《素问经》是由先祖亲自编撰的,里头自然有他大量的行医心得,不过……”黎兆说道这里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虑说下去的措辞,不过他也只是略略一顿,便继续说了下去,“我虽然不曾看过《素问经》,却是猜了一下,这或许里头不止有先祖的行医心得,还有些别的东西也说不定。”
这一点乔苒也是认同的,她道:“若只是行医心得汇编成的《素问经》,先前原家便不会鼓动原娇娇夺取《素问经》了。”
岭南的李氏金针、《素问经》、神医再加上焦、原两家足以令人生出几分猜测来,更何况……岭南啊!
“实不相瞒,先前因着焦、原两族的插手,我曾怀疑过《素问经》中是不是有关于符医的内容。”黎兆说道。
毕竟原娇娇对外是个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而这个神医本身属于符医,是以符医原大小姐想求的或许应当也是至关重要的符医之术。
这于不知晓内情的黎兆来说是解释得通的。
“可后来我才发现或许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黎兆说道这里,不由叹了口气,“方才来的路上我便在想关于我先祖的事情。”
他出生时先祖已经去世了,自然无法亲眼得见先祖。不过亲眼见过先祖的祖父却总说他肖似先祖,他看过先祖的画像,唔,却觉得他长的与先祖着实没什么像的。
不过因着他肖似先祖,祖父看重和信任他这个孙儿,确实说了不少关于先祖的事。
“先祖治时疫救人这等大功德让天下人都知晓了先祖之名,却鲜少有人知晓在治时疫前,先祖已然小有名气了。”黎兆说道。
乔苒对此倒是并不意外:“时疫并未出现在金陵,先祖能作为大夫被金陵府派去时疫地,除了先祖医者仁心之外,必然也是有些名气才能做到的。”
毕竟时疫非小事,派去的大夫若是本事不到家,到时候上头怪罪起来还是要官府来承受的。
“先祖小有名气是因为救过几次濒死的伤患。”黎兆说道,“听闻救人过程神乎其技,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前不久还面露死气的伤患却已然能站起来了。这种事有好几件,乔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方法听起来有些耳熟?”
耳熟?乔苒失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已然明白了黎兆所说的‘耳熟’:“这不是同原大小姐治病救人的法子一个样吗?”
所以,最开始她姨母之所以会同黎老太爷合作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这二人虽说不清楚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玄乎,不过既都是聪明人,想来也能感觉到这应当是同一件事。
所以《素问经》于原娇娇而言应当是有用的。
黎老太爷不蠢,这个算盘从一开始就没打错,唯一算错的可能是错估了自己的身体,先是瘫了,而后患了呆症,没办法亲自与原娇娇周旋。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黎兆说到这里,忍不住拧起了眉,说道,“黎神医道是得了一位世外高人赐的妙药,统共七颗,救过七次之后便没有了。之后他也一直同寻常医者一样的治病救人,博了个‘神医’的美名……”
“黎神医是个聪明人。”乔苒听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位黎神医聪明的借用了一位世外高人,借用了七颗妙药,这也使得七次之后,便不用再给妙药了。
而不是似原娇娇一般不停的放血救人,如此往复。
那七颗是黎神医的仁心,愿意救下濒死之人,但他没忘了自己也是病人,真要这般长久放血,哪个吃得消?
原娇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即便有陛下相护,只需救治大殿下,长久放血她也有些受不住了。
“先祖确实是个聪明人。”有些关于焦、原两家以及原大小姐的事黎兆并不完全清楚,却也能隐隐猜到与什么有关,“所以既然是个聪明人便不可能束手待毙,从想办法脱离李氏金针开始,必会留有后招。对了,乔小姐!”
突然被黎兆唤了一声的乔苒应了一声。
黎兆对上女孩子微锁的眉头,默了默,道:“我方才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先祖会留下什么样的后招,又听闻原大小姐近些时日有些不太对劲,身体不适,是以倒是有了个惊人的猜测,我猜测……”
“《素问经》中有一解如今原娇娇困局的秘密。”乔苒不等黎兆说出自己的猜测便淡淡的开口了,“若是如此的话,黎大小姐找上原大小姐倒是正巧送了原娇娇一记助力。”
说罢这句话,女孩子便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居然叫黎大小姐找到了打开《素问经》的办法,没办法,果真不是什么时候她都能有个好运气的。
若《素问经》在原娇娇手中,以原娇娇那执拗冷淡的性子,她只会要方法,莫说黎老太爷了,就算黎大小姐也全然没必要抓来。
所以《素问经》多半已不在原娇娇手中了,黎老太爷和黎大小姐也被那位带走了。
至此,此事也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
对上黎兆担忧的目光,乔苒笑了笑,将她的猜测略过一些暂时说不得的,同黎兆说了一遍。
得知黎老太爷与黎大小姐被带走可能的去向之后,黎兆只是蹙了蹙眉,没有忘记问乔苒:“那乔小姐你呢,可会有什么问题?”
乔苒听的一怔,没有立刻回答黎兆。
黎兆顿了顿,却开口了:“大姐做什么都是咎由自取。”这倒不是冷漠什么,而是大姐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出来胡来,黎兆对她的耐心也早剩的差不多了。
黎家上下没有薄待过她黎素问,嫁去的夫家也未苛待过她,从头至尾,也只她自己在不停的折腾。这世上又不是只她黎素问一个人,所有人都该围着她黎素问转。
“至于祖父患了呆症,”黎兆想了想,道,“他们要从祖父嘴里求得事情便不能乱来。”
至于要如何从一个患了呆症的人口中得到答案……
“催眠摄魂。”乔苒闭了闭眼,再次开口了,“他们或许会用这个办法从令祖父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先祖的事。”
《素问经》在那人的手中,钥匙黎素问也出现了,如此《素问经》于那人而言便没有秘密了。黎老太爷被抓走的目的自然也只剩与黎神医有关这一条了。
毕竟如今的黎家,同黎神医见过、接触过的也只黎老太爷一个了。
第847章 寝殿匣子
催眠摄魂这个手段出现的次数委实多了些,叫人不得不将目光落到这个手段之上,这也是乔苒会想到那位刑部刑讯官的缘由。
“乔小姐,”黎兆开口唤了她一声。
乔苒对上黎兆望来的眼神,“嗯”了一声。
“那《素问经》会不会牵扯到你?”黎兆担忧的问道。
她不知道,只是有些莫名的不安。
不过对上黎兆望来的目光,乔苒还是摇了摇头,笑道:“与我没什么关系,只是要注意原大小姐那里。”
黎兆只是个普通人,即便是黎神医之后,他于《素问经》上知晓的也并不多。
便是告诉黎兆也不过是徒添烦恼而已。
得了乔苒这句回答的黎兆心下稍安:原大小姐与他关系不大,更何况,原大小姐若是好好的呆在宫中的话,也无人能够动到原大小姐身上。
送走了黎兆,乔苒在长廊上坐了下来。
那种莫名的不安之感自黎兆走后越发强烈,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沉默了良久之后,苦笑了起来。
“乔大人。”方才被“请”到一旁的徐和修探出头来,拍了下乔苒的肩膀,问她:“乔大人,吏部那个姓黎的让你寻人,他怎的这幅表情走的?”
那个黎兆不是祖父同大姐走丢了么?离开之前怎会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人丢了怎么也不该是这个表情吧!又不是同自家祖父和大姐有深仇大恨。还有,人来便来了,为什么还要带个枕头?
乔苒对上徐和修不解的表情,想了想道:“大概是清楚黎老太爷和黎大小姐的去向了吧!”
“清楚去向了还来寻你做什么?”徐和修却更是不解了,不忘提醒乔苒,“乔大人,莫要理有些人故意没话找话,解之也快要回来了,有什么事找解之就是了。”
就如裴卿卿那小丫头所言,乔大人太招人喜欢了,得小心有些人想要趁虚而入。诺,他说的不是别人,就是吏部那个姓黎的。
乔苒笑了笑,没有多解释,只是顿了顿,对徐和修道:“徐大人,我想进趟宫。”
“是要见大天师吗?”徐和修问她。
乔大人这些时日时常进宫见大天师的。
乔苒点了点头,道:“有些事忘了同大天师说了。”
徐和修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道:“那我同甄大人说一声,叫他安排一下马车。”
乔苒笑着应了一声“好”。
马车一路摇晃,在皇城门前停下走下马车时,车夫没忘记问乔苒:“乔大人,可要在这里等你?”
先前乔大人进宫见大天师时常会让他在外头等上几个时辰。
“今日倒不必了。”乔苒想了想,开口道,“兴许要久些。”
车夫了然,转身调转了马车离开了。
大理寺又不是什么油水丰厚的衙门,统共就两辆马车,是以马车所用还挺紧俏的。
望着车夫离去的背影,乔苒走入宫门,却并未如她所言的那样去寻大天师,而是径自去了大殿下的寝殿。
服了秘药的大殿下已经被大天师看管了起来,乔苒踏进殿内便问守在殿前的护卫:“原大小姐可在宫里?”
护卫摇头:“原大小姐出宫了。”
原大小姐只是大殿下的医者,大殿下眼下私服秘药,原大小姐惦记家里人,出宫……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乔苒“嗯”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顿了顿,对护卫道:“我想去原大小姐日常所居之处看看,可以么?”
护卫点了点头,唤来一个婢子带着乔苒去了原娇娇的住处。
原娇娇的住处就安排在大殿下寝殿的侧殿,其内布置的很是不错。这并不意外,毕竟从大殿下对原娇娇的态度便可以看出他很喜欢原娇娇,原娇娇所住之处自然不会差。
引她进门的婢子推门进屋,道了声:“乔大人,请!”而后便走到一旁去将香薰炉里燃着的香灭了。
“原小姐才离开不久。”婢子对乔苒解释道,“香炉中的香还未熄灭。”
乔苒“嗯”了一声,走进去环顾了一番原娇娇的住处,而后径自走到原娇娇的床头。默了默,她拿起原娇娇床头的枕头放到了一边,又掀开了被褥。看到床下的暗格时,女孩子脸上没有半点讶异之色的打开了暗格,取出了一只小匣子。
原娇娇性子古怪而偏执,确实难以一言以道之。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信任”,她不信任任何人,所以重要之物必然会放在自己的身边,如这等自己日日睡的床榻之下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或许当真有几分“血脉”之说,乔苒虽然与原娇娇的接触其实并不多,可对原娇娇的了解却是分毫不差。
这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犹豫,那婢子惊讶不已:“乔大人,你……”
这乔大人竟仿佛一早便知道了原大小姐藏物地点一般。
乔苒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婢子的脸上顿了片刻之后,道:“我记得你,年宴那一日你险些因着大殿下的事出事,而后是原娇娇救了你。”
婢子愣了一愣,有些诧异乔苒的好记性:“乔大人居然还记得婢子?”
乔苒“嗯”了一声,淡淡道:“我记性不错。”
这记性已经不能用不错来形容了吧!婢子腹诽。
不过不容她多想,乔苒便再一次开口了:“大殿下服了秘药,这寝殿里相关的人换了大半,大天师何以会留下你?”
女孩子说这些话时语气淡淡的,似只是随意一问,不过有了先前的对话,婢子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随意。
婢子闻言面上神色立时一怔,顿了顿,她垂下眼睑,道:“大殿下这里的事是奴婢向马女官告的状。”
若非她这一声告状,大殿下秘药之事也万万没有这么快抖出来的。
听乔苒又“嗯”了一声,婢子忍不住向她看来,见女孩子依旧神色如常,不由有些不解道:“乔大人,你不觉得婢子没有良心么?”
她这行为可以算是卖主求荣了吧!
那一次若非原娇娇出声,她也不会还能留在大殿下寝殿,可她却告了状,直接将大殿下秘药之事捅了出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殿下这里出事,原小姐又能讨得什么好?
“一开始若非大殿下的小孩子脾气也不会叫你们无端‘犯错’。”乔苒摇了摇手里的小匣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