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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若非大殿下的小孩子脾气也不会叫你们无端‘犯错’。”乔苒摇了摇手里的小匣子,淡淡道,“至于原娇娇救了你,你愿意承这个恩情便承,不愿意便罢。再者说,大殿下服食秘药是事实,你也没有做错。”
婢子闻言沉默了片刻之后,苦笑道:“乔大人说的是,我不觉得原小姐救了我,反而觉得一切因她而起,这般给一巴掌又给个甜枣的举动有些梗得慌。”
乔苒再次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婢子也只是寻常人,原娇娇有些时候令人梗得慌的举动她也经历过,自然不便多言。
不过……乔苒摇了摇手里的小匣子,问婢子:“你知道这个小匣子是哪里来的吗?”
婢子的目光落到那小匣子上顿了片刻,默了默,道:“这个匣子先前是水行在保管的,待到水行离开之后,才叫原小姐自己保管了。”
乔苒拿着匣子的手略略一顿,目光微闪:“水行?”
婢子点了点头,眼见女孩子微微蹙眉,却不说话,想了想,忍不住道:“奴婢来原小姐身边不久,与水行共事也不过数月而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错觉,总觉得水行她于原小姐而言不似寻常的丫鬟,原小姐很听水行的话。”
这并不意外,因为自山西路之后,那个水行便不是原来的水行了。
这一点乔苒有已经猜测到了。
女孩子依旧淡淡的应了一声,这反应着实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婢子抬眼看了眼女孩子,默了默,又道:“原小姐开这个匣子时都是将人遣出去的,除了原小姐自己,旁人谁也不知道。”
乔苒依旧再次应了一声,语气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在意她说的话。
婢子咬了下唇,等了片刻之后又道:“乔大人,这匣子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可要寻个人打开……”
乔苒拿着手里的匣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忽地喊了声:“来人!”
婢子愣了一愣,不多时,便有两个护卫自门外走了进来问:“大人,何事?”
“带这个婢子出去请太医看看他是否有孕。”乔苒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方才还只是愣神的婢子脸色顿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乔苒:“乔大人!”
“我鼻子不错。”乔苒掀了掀眼皮,向她看来,目光有些发凉:“原娇娇的熏香于寻常人而言没什么问题,我方才掀她被子时也顺带问了问,床被上都是这个味道,可见是日常所用。不过虽是日常所用,那熏香里却有一味麝香,此一味香于孕妇有害。你一进门便急急去熄了那熏香,我一开始也只是奇怪而已,并未多想……”
“只是之后你不停的在我面前提及原娇娇的不是……”乔苒说到这里,目光落到了婢子发白的脸色之上,轻哧了一声,笑了,“你若是一个寻常的婢子,也应当知晓大殿下看重原小姐,便是心中对原娇娇有所怨言也该吞进肚子里才是,更别提原娇娇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大善人,却没有对不住你。你便是要恨年宴那一日的事也该恨大殿下才是,而不是原娇娇。”
“我注意道你总是向我说着对原娇娇的不满,或许是从外头打听到了什么,觉得我同原娇娇不对付,可以帮你。”乔苒说到这里,冷冷的够了下唇角,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我同原娇娇的事是我二人之间的事,不用你来挑拨,更何况我也不是你对原娇娇不满的刀。”
什么人都已经开始想着拿她当枪使了么?她看起来很像个傻子。乔苒晃着手里的匣子。
婢子双唇颤了颤,看着乔苒似乎还想说什么。
乔苒却不等她开口,忽地拿起手头的匣子朝她扔去。
婢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待到反应过来,却见女孩子手里依旧拿着那个匣子,只是朝她轻哂了一声,“好意”提醒她道:“你的手放在哪里了?”
婢子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到了自己护住腹部的手。
这反应……不过一吓便原形毕露了。
乔苒将匣子收了回来,淡淡的扫了眼她的腹部之后开口了:“我不知道你何以如此不喜欢原娇娇,不过联想到大殿下对原娇娇的看重,你是怕原娇娇影响你的地位?”
虽然原娇娇对大殿下不见得有多喜欢,可大殿下却是当真依赖原娇娇,虽然这种依赖与男女感情无关,可这样的依赖却足以动摇任何人在大殿下心中的位置,坏了子嗣想除掉原娇娇是自然的。这寝殿上下的婢子皆其心不正,乔苒忍不住蹙眉。
看到蹙眉的乔苒,婢子咬了咬唇,忽地笑了:“乔大人说的不错,我腹里的确实是大殿下的骨肉,他虽然什么都不懂,不过无所谓,我懂便好了。”
她原本来到大殿下身边时也只是想做个寻常的宫婢。只是年宴那一日的事让她突然明白过来,一个寻常的宫婢随时有可能性命不保,即便错的不是下头的宫婢,是做主的大殿下。
那日之后,她便生出了想往上爬的念头。大殿下还是个孩子,食了秘药会不会出问题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一样可以让她摆脱宫婢身份的物件就够了。
只是孩子到底是孩子,什么都不懂,被人花言巧语一骗随时有可能改变主意。再加上她腹中已有子,又何必再给他人机会。
所以,她选择了偷偷告诉马女官。
大殿下那孩子天真又傻气,却偏偏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她能骗,旁人自然也能骗。
年宴那一日的事情告诉她,要做便要做唯一的那一个。大殿下这么傻气的孩子还总是犯蠢,陛下再不满也不能对他如何,还不是因为他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乔苒没有再去看那婢子的眼神,挥挥手,让护卫将她带去见了大天师。
大殿下这里委实一笔糊涂账,不过这并不是她此时所要管的,有大天师以及冉闻来管。
乔苒摇了摇手里的小匣子,自一旁的博古架上寻了个小锤子将匣子上的锁敲了开来,打开了匣子。
匣子内是一沓收起来的字条。
乔苒拿起字条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第848章 又问
“一月十八日,为殿下施药后,流血不止,难以止住。”
“二月一日,血色暗沉,不知缘由。”
“三月一日,周身大穴酸疼不已,难以入睡。”
“三月六日,殿下任性,血流不止而昏厥。”
……
乔苒一张字条一张字条认真的看着,字条上的言语简洁,似是记录又似是求救。
女孩子看的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其中“为殿下施药”这句话不断的提及,显然字条上记录的是原娇娇的状况,再联想到见到原娇娇时她苍白的脸色,先前的猜测显然已得到了证实。
原娇娇的身体出现了极大的麻烦,这一点乔苒并不意外。
即便是个普通人,这般不间断的放血也承受不住,更何况原娇娇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所以,那本《素问经》中当真有救原娇娇的方法?乔苒蹙眉,拿着匣子沉默不语。
不过不管如何,原娇娇都做不了一个普通人。有今日之遭遇也确实是因为焦、原两家的私心而起的,在日复一日的疼痛中,原娇娇恨上焦、原两家,乔苒也不觉得意外。
就焦、原两族在背后做的事,除非天大的烂好人、圣人,不然哪个不恨?
便在此时,禁军进来道:“乔大人,大天师有请。”
乔苒“嗯”了一声,拿着匣子起身跟着禁军走了出去。
还是那个熟悉的侧殿,乔苒抬脚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正中木椅上手脚被束缚住的房相爷,大天师站在房相爷身前,神色凝重。
想起上一次她同大天师站在这里,侧殿里皆是束缚住手脚昏迷不醒的臣子,这次人倒是只有一个了。
乔苒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无端令人紧张了起来,因为被束缚了手脚抓起来的是房相爷。
不过,大天师怎会突然对房相爷出手?乔苒有些不解,大天师按理说不是这般冲动的人。
“你来了。”便在此时,站在屋中的大天师也看到了走进来的乔苒,朝她点了点头之后,目光便落到了束缚着手脚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房相爷身上,神情复杂。
她并未移开看向房相爷的目光,开口却是对她道:“他在行刺陛下。”
这也是令她意外的地方,虽然经过女孩子的抽丝剥茧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面前这位房相爷多半便是那颗最重要的棋子了。不过她也并未打算立刻就拆穿面前这位,却没料到这位自己会主动跳出来。
女孩子显然也有些意外,下意识的睁大眼睛向她看来:“房相爷行刺?一个人么?”
大天师点了点头,神情复杂:“一个人,拿着一柄巴掌大的匕首准备行刺陛下时,被熬药的太医署太医发现,惊呼了起来,惊动到了禁军。”
整件事的发现过程听起来便有几分离谱的意味。
“房相爷怎么说?”乔苒顿了顿,一边问一边走了过去。
此时房相爷垂着脑袋,看不清面上的神情,这让乔苒有些不习惯,一个人面上的表情,下意识的反应也是让审讯官员随时决定变化问话的缘由。
审讯官员在审讯时多半都是要双目正视对方的。
“他承认了。”大天师说道,顿了顿,继续道,“或者准确的说是还不等我等问话,他便承认了。”
乔苒抬头对上大天师望来的目光,没有错过大天师目光中的疑惑。
如此轻易便承认了,委实不似一个心机深沉,做下如此多重要布局者做下的事情。
乔苒走到房相爷面前便开口了,“你为何主动暴露?”
那厢垂着脑袋默然不语的房相爷抬起头,向她看来,语气幽幽:“故意不故意什么的又如何?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乔苒看着面前这个房相爷,默了默,开口道:“你怎么猜到的?”
到底是同样厉害的查案高手,稍一松懈便会被对方发现。
“你不错,不过我那个二弟却不是个藏得住事的。”房相爷默了默,淡淡道,“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不过当时我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回想起来才发现了差池。我实在没想到他会这般套我的话,是你教他的?”
乔苒默了默,爽快的点头应了下来:“我本也没打算瞒你太久,不过你这么快便反应过来确实也很是令我意外。”
“倒是棋逢对手。”房相爷弯了弯唇角,轻哂一声,没有看大天师,只是看向面前的女孩子,道:“我与你几乎没有过接触,你是如何发现我的问题的?”
同样是查案断案的高手,为防露出破绽,他一直在尽可能的远离这些所谓的断案高手。而甄仕远同他的旧怨,恰巧给了他现成的远离大理寺的理由。
离得如此之远,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发现的。即便自决定暴露自己开始,便没打算活下去,可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还是有些不甘心,这大抵也是天生好奇的断案者的本能吧!
“你为什么要解决徐十小姐?”乔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面前的房相爷,道,“按说她一个养在深闺不接触时政的人与你应当没什么交集才是,你又是为何一定要解决徐十小姐?”
房相爷默了默,笑道:“她运气太好,去了一次岭南,撞上了一个想要脱离开来的死士,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太多是催命的毒药,对人对己,皆是如此。
到底同是断案高手,知晓她突然有此一问绝非空穴来风,房相爷解释罢之后便反问她:“难道她留了什么证据?不应该啊!她身边活着的证人还有那厢的死物我都遣人查过了,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她留了一本话本子,”乔苒看着面前的房相爷,解释道,“其中讲述了不少故事,其中有个画皮的故事我看懂了。”
画皮?房相爷怔了一怔,听女孩子复述了一遍“画皮”这个故事之后顿时了然。
只是,他仍然有些疑惑:“我的身份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你又是如何想到我不是真正的房家长子的?”
乔苒盯着他那张看起来儒雅并无半点违和感的脸,说道:“准确的说,我无法近距离接触房相爷你,自然也无法发现房相爷你的问题。只是阴差阳错,甄大人就在我身边,我发现了他的问题。”
“其中最奇怪的一点便是甄大人的查案断案本事明明只是二流,先任大理寺卿狄方行到底是如何放心的将这么大一个大理寺交给他还叫旁人毫无异议的。”乔苒说道,“听闻我们甄大人年轻的时候查案断案的能力很是了得,如今的甄大人虽然也算是个聪明人,却远远不到‘很是了得’的地步。”
身份可以换,相貌可以换,可有些东西却是怎么都换不了的。
“一开始对甄大人我也只是觉得奇怪,尤其见他于官场钻营之上的大道理说起来头头是道,如数家珍。我还以为是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