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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亚茹道:“我的事业已经在国外发展,带孩子出国才能照顾好她,也可以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
姜芮书顿时明白许宾白的顾虑,孩子出国后,探望权名义上还存在,但实际操作很困难,异地探望权都难以实现,更别说异国,如果孩子出国,许宾白的探望权虽没有被剥夺,但也近乎于被剥夺。
许宾白道:“孩子从生下来就是中国人,我不准你让她变成外国人,更不准你让她认个外国爹!别说什么国外教育更好,现在国内也有好教育,总之移民我不允许。”
“你这是狭隘!你自己心里龌龊,别把别人也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姜芮书提醒了句:“方女士,你要带孩子移民,必须有许先生的同意书,即使你们离婚了也一样。”
“我知道,要不是需要他同意,我根本不会再找上他,给他这个胡搅蛮缠的机会。”方亚茹冷笑,看着许宾白,“你想要什么就直说,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要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拿孩子作伐!”
“你就这么看我?”
“不然?你给过孩子什么?从离婚那天起,我就不指望你能为孩子做什么,只要你不拖后腿就谢天谢地,可现在呢?别跟我说什么你爱孩子,孩子明显跟着我更好,我出国不带着孩子,谁照顾孩子?你吗?你除了给孩子伤害,什么都没有。”
许宾白怒声道:“我什么时候给过孩子伤害了?”
第89章 不放手
方亚茹讥讽道:“一个劳改犯的父亲,这还不算伤害?”
许宾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什么,在前妻冰冷的目光中,浑身的力气似在瞬间被抽空,双肩悄无声息地垮了下去。
姜芮书眉头一动,“冒昧问一句,许先生是因为什么事入狱?”
“诈骗,看你长得人模狗样,还以为你真是个人物,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方亚茹毫不留情地打击前夫,“如果你真为孩子好,就不要拖她的后腿,远离你这个泥潭,她会更快乐。”
许宾白握紧了双拳,手臂上青筋鼓起,极力在控制着什么,长长的额发遮住低垂的眉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姜芮书有点同情他,但如果许宾白有犯罪记录,且这些年未尽到抚养义务,他获得抚养权的可能性很小,“许先生,从利于孩子成长的角度看,方女士的条件比你更优越,即使你起诉方女士,孩子的抚养权也不会判给你,至于探望权,我建议你们可以协商探望方式来解决问题。”
“怎么实现?”许宾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带孩子去了国外,我一年能见几次?以后我怎么找孩子?到时候她不让我见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等人真出了国,执行起来难度太大。
姜芮书暗暗叹了口气,这就是异地探望权难以实现的原因,“许先生,你是想要抚养权,还是担心以后见不到孩子?”
许宾白没回答。
但姜芮书已经明白他的顾虑,他要阻止前妻带孩子出国,所以起诉前妻,变更孩子的抚养权。
明白这点,她心里有了数,将视线转方亚茹,“方女士,虽然抚养权在你手上,但出国的确会有碍许先生的探望权,探望次数和方式都会受到影响。”
“难道因为这样我就得放弃出国?”
“我说个办法,你们看合不合适。”姜芮书先问方亚茹,“方女士,对于许先生看望孩子的权利,你没有异议吧?”
“我有异议又能怎么样?”方亚茹嘲弄道,事先她做过了解,如果可以,她更想直接剥夺许宾白的探望权,但是作为孩子的生父,他享有法定亲权,纵然因故可以申请暂时中止他的权利,但这种中止不是永久性的,只要他对孩子无害,谁也不能阻止他看望孩子。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接受调解,只希望他能放过孩子,不要再打扰她和孩子。
姜芮书没在意她的语气不好,将视线转向许宾白,“许先生,你应该是担心以后见不到孩子,是吗?”
许宾白没说话,但也没反对。
“那么现在两位的争议点很明确,许先生的诉求是充分行使探望权,方女士带孩子出国会妨碍到许先生的探望权,如果能解决探望上的困难,问题就变得简单,两位认可这一点吗?”
许宾白没吭声,算是默认了,方亚茹轻哼了声,但也没有反对。
姜芮书问:“方女士计划什么时候出国?”
“年底。”
姜芮书估计了一下时间,还比较宽容。“不如这样,方女士带孩子出国前,允许孩子与许先生相处一段时间,出国后,允许许先生和孩子定时视频通话以以及通过其他通信方式交流,每年假期至少带孩子回国一次与许先生团聚,如果许先生去国外见孩子,方女士不得阻拦。”
探望权难以执行,方亚茹一听就明白了姜芮书的用意,她也知道出国后探望权难以执行,所以特地提了出国前让孩子先跟许宾白相处一段时间,父女俩有了感情,孩子出国后保持联系会容易些,许宾白要的不就是跟孩子保持联系吗?
如果孩子每年还能回来跟他见面,他也没必要再执着于抚养权。
方亚茹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这个办法能最大程度安抚许宾白,对她而言其实也没有实质性影响,很好地平衡了双方诉求。
于是她没有反对,只等许宾白先同意,便也开口同意。
谁知许宾白沉默了许久,开口却是拒绝:“我不同意。”
方亚茹顿时恼火,“你凭什么不同意?”
许宾白抬起被头发遮住的眼睛,“我不相信你。”
方亚茹仿佛被戳到了痛脚,脸色一变,“许宾白!你不要太过分!若我非要带走孩子,你拦不住我!”
“我不写同意书,你带不走孩子,除非你想让孩子成为非法移民。”
“你——好!好好!”方亚茹勃然大怒,连道三声好,却是咬牙切齿,目光如刀子射向他,“你拦着我不让孩子出国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有那么一丁点为人父的人性,好歹还算个人!没想到我还是高看你了,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永远不可能有良心!我话放在这里,许宾白你敢伤害孩子,我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叫你付出代价!”
随后她对姜芮书道,“姜法官,这调解就算了,我以后不会再接受任何调解,他要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没等姜芮书说什么便拂袖而去。
许宾白不为所动,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长长的额发遮住了眼睛。
随后他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
“许先生。”姜芮书叫了他一声。
许宾白顿住脚步。
姜芮书走到他身边,实话告诉他:“以目前的情况看,打官司的话,你胜诉的可能性很小,我更建议你接受调解,这样对你、对孩子还有方女士都是比较好的。”
多年未履行抚养义务、经济条件不如孩子母亲,孩子年纪较小,就这三点,不管哪个法院都会更偏向让孩子母亲抚养孩子,他起诉方亚茹基本是白折腾。
“至少我还能看到孩子。”许宾白毫无波动,出人意料地固执。
姜芮书想说的是,在国内的确比在国外更容易见到孩子,可是方亚茹会甘心吗?两个大人的战争总是会波及到孩子,如果方亚茹心有怨怼,挑拨孩子跟孩子父亲的关系,叫孩子如何自处?
父母反目成仇,最受折磨的永远是孩子。
第90章 更年期
“恕我直言,你这么做可能会伤害到孩子。”姜芮书直接道。
“所以我要放弃做一个父亲的权利?”许宾白反问。
“我没有要求你放弃你的权利,你可以选择更利于各方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比起变更抚养权,合理分配探望权更容易得到法院支持。”
“所谓的方式就是放孩子出国,以后再也见不到?”
“虽然异国探望权难以实现,但不是没办法实现,最重要的问题应该是保护孩子不受影响,想必你也不希望孩子对你产生误会或芥蒂。”
“只要离开中国,她不会再让我见到孩子。”他口中的“她”,指的是方亚茹,也不知道这对夫妻经历过什么,连对方的名字都不肯说出口。
“你的担忧可以通过协商解决,任何事都可以想办法解决,如果你先拒绝沟通,那么不管法院有什么办法帮助你都将无济于事。”
“你是帮助我还是帮助她?”许宾白凉薄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如果是帮助我,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劝我跟她和解?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劳改犯,不配为人父母?”
姜芮书淡然道:“我只是希望孩子不要受到成年人的伤害。”
“那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他冷硬地拒绝姜芮书的建议,“只要能留住孩子,我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见他越来越偏执,姜芮书没有再劝下去,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带着点恳求的语气:“你想留下孩子,应该是希望她快乐的。我真心地希望,不管你怎么做,请多为孩子考虑一点,有许多来自父母的伤害,是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
许宾白顿了下,没有回应,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姜芮书站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也离开了调解室。
外面的太阳很大,走出的法院大楼的瞬间,热浪扑面袭来,刹那间几乎让人窒息,炫白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许宾白下意识用手挡了挡眼睛,过了一会儿眯着眼睛适应了刺目的阳光,头也不回走出法院,朝公交站走去。
一辆黑色辉腾从法院里开出来,开到许宾白旁边放慢了速度,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孔。
方亚茹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妆容精致的脸,一丝凌乱也没有的发型被墨镜带起两根头发,轻轻落在她脸庞,她随手拢到耳后,无损她的仪容,坐在空调车里滴汗未流,舒适而从容。
车外的许宾白额头已经渗出汗珠,头发越发凌乱,跟方亚茹看起来已是两个阶层的人。
“许宾白。”方亚茹叫他。
许宾白面无表情看着她。
方亚茹从车窗伸了只手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她语气冷漠:“在这份同意书上签字,我马上给你五十万。”
许宾白接过同意书,看也不看,直接撕成两半。
“你——”
他仍觉得不够,两半撕成四半,一直撕成碎片,双手轻轻一抛,纸片落了一地。
“许宾白,你要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你已经不是曾经的高材生,而是一个劳改犯,不会再有人要你去管理公司,除了搬砖洗盘子,你什么都做不了,看在楠楠的份上,我才会给你五十万,免得你饿死,其他的你有资本奢望吗?”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楠楠。”
“只要楠楠?”方亚茹冷笑,“你能给楠楠什么?你能供她上好学校吗?你有钱给她请家教吗?你能给她一个干净的家吗?你能养得起她吗?你能给她什么?!”
许宾白沉默不语。
“如果你改变主意,就把同意书寄到我公司,但你要打官司,我奉陪到底!”方亚茹撂下这么一句话,升起车窗,车尾喷出一道尾气很快开走。
满地纸屑随风吹散。
大安律所。
“你的专业能力让我怀疑人事是从垃圾堆里找到你的,出门左转,不可回收垃圾,别走错。”
“我怎么知道?你脸上就写着三排字,左边乱发好心,右边倒霉到家,脑门必败无疑——离我远点,愚蠢会传染。”
“状告内裤制造商制造的内裤勒歪了他的丁丁?这种傻逼案子谁接的?不接!让丫的滚!”
办公室里几度传来秦聿的咆哮声。
连续喷了几个人,大家终于意识到今天秦律师有点暴躁,不由嘀咕他是不是大姨夫来了,路过秦聿办公室,大家都不由自主放轻脚步,生怕引起里面某人的注意,获得秦律师毒舌大礼包一份。
“秦律师怎么了?”作为被狂喷的受害人之一,赵思雨顶着满肚子委屈逃出来,找到秦聿的头号心腹陶霖悄悄问。
陶霖隐约知道跟什么有关,虽然后来视频都下架了,但不知道律所里有没有人知道,不管知不知道,他都不会主动犯秦聿的忌讳,支支吾吾道:“可能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不高兴吧……”
赵思雨用一种很惊奇的眼神看着他,“你们男人也有?”
陶霖自若道:“中年男人压力大,失眠秃头抑郁已是常事,每个月有几天不愉快应该理解。”
“你确定那不是更年期?”
“你觉得秦律师如此的花容月貌是更年期的样子?”
赵思雨心说他没有哪天不是更年期,简直静若处子,动若暴龙,而且还是霸王龙,冷酷无情又霸道不讲理,唾沫还带毒液,喷谁谁死。不过她好歹还记得陶霖是秦聿的人,没把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