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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能力站出来的时候,焦佩佩当然不会退缩。
李茜蓉还是头一次听了这种新鲜的说法,忍不住对她嘴里的那位师姐感到好奇:“焦家姐姐,你说的师姐是谁啊?”
说到这个,焦佩佩眼里顿时浮现崇拜的神色:“我师姐叫詹成霜,她是天辰宗的掌门千金,也是目前整个云洲大陆能力最强天赋最高的女修!”
……
马车里,张堰捂着的左腿血流不止,惨叫不断:“啊……”
“快快快——”
一群仆人催促着赶马车的车夫,匆忙地往张堰的府邸赶。
结果,他们的去路被一群衣着缟素的人给拦住了。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
她二十出头,乌发高绾,戴白色绢花,眉宇间自有一股宁静的气质。
在她身后,跟着几十名腰间系着白布的家仆。
随着女子一个手势落下,跟随而来的家仆拔出佩剑,在夜里响起毛骨悚然的刺啦声——
之后,惨叫不断。
浓稠的鲜血,流了一地。
解决完张家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仆,女子命人将马车里的张堰拖出来。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时,张堰瞪圆双眼:“你怎会……”
怎会还活着?
第362章 云娘
第362章 云娘
回到客栈后,阿厌的兴致不高,也没有跟平时一样缠着闻清辞,只是沉默着坐在床榻上,任由闻清辞拿出玉肤膏,拉过她的手替她擦匀。
闻清辞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只道:“阿厌很困?”
阿厌闭了闭眼,嗯了一声。
他也没再追问,帮阿厌将玉肤膏擦匀之后,便揽过阿厌的肩膀,护住她的脑袋,把人搀扶着躺好,熄灭了屋内的烛火。
晚间,阿厌又做梦了。
是她流落在夔州那会儿。
那时的阿厌因着长期流浪,以及食不果腹的缘故,饿得面黄肌瘦,便跟随着夔州的一些大乞丐讨吃的。
夔州的深夜,总是繁华热闹的。
听那几个大乞丐说,夔州新来了一户人家,还开了一间新的酒楼,趁着刚开张,他们这些乞丐去讨口吃的,相信老板也不会多做为难。
阿厌饿得厉害,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发着烧,便跟着去了。
他们齐齐等候在酒楼外面,等着小二送些客人没动过的剩饭剩菜。
不巧的是,他们遇到了张堰。
那小公子一身名贵衣衫,身边常年跟着一群狐假虎威的家仆,且张堰性情残暴,喝酒以后更是。
喝醉了之后,张堰觉得浑身发热,便推开门吹风,看到下面站着的几个乞丐时,心生恶意,命随行的家仆将等候小二端来剩饭剩菜的那几个乞丐给叫到了二楼包间。
大乞丐们还以为是遇到了好心的贵人,结果进去之后,饭没讨到,赏银没讨到,连命都丢了。
酒楼的老板看着,甚至不敢打圆场。
张堰着实太过残暴了。
尤其酒楼老板也是刚来夔州,方方面面都还需要打点不说,更加不敢得罪玩得兴起的张堰。
眼看着那几个大乞丐被活活打死,老板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阿厌也被揍得浑身是伤,但她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在家仆动手的时候,她一边闪躲,一边还不忘回击,注意到桌面摆放着的筷子时,便借着身体的灵巧度一把拿了,用筷子刺穿了那些恶仆的喉咙,或者是掌心。
可她那时到底没有修行,学得招式杂七杂八的,哪里会是张堰和那些修行过的恶仆的对手?
好在最后,她还是把张堰伤的很重。
之后,她被打晕了过去。
那些恶仆以为她死了,就将她丢到了大街上。
雷声轰鸣,大雨滂沱。
躺在泥水里的阿厌浑身是血,身体的冰冷和疼痛,以及脸颊拍打的雨水,把她从鬼门关唤了回来。
有一女子撑伞而过,遇到了奄奄一息的阿厌,在阿厌身边停下。
雨水打湿阿厌的双眼,使得她视线模糊,看不清对方长相,只看到了对方被雨水打湿的一片湖水蓝衣角。
一位妇人的声音催促道:“云娘,你停下做什么?”
“母亲,这人好像还活着。”
“多半是路边的乞丐,你莫要管,且这些乞丐很多从外地来,浑身脏兮兮的,谁知道有没有疾病?
快回马车来。”
那唤作云娘的女子仍未离去,而是对随行的家仆道:“把人送到最近的医馆。”
云娘……
第363章 你不觉得我太坏了吗
第363章 你不觉得我太坏了吗
阿厌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闻清辞还没睡着,感觉到身旁之人的动静,他伸手过去,将阿厌的手抓住,却发现她掌心一片濡湿,连手指都有些发抖。
冷白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射进来,夹杂着晚间的凉风,待安抚好惊醒的阿厌,待她的手指不再发抖之后,闻清辞翻身下床,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到屋内蜡烛的位置,并用火折子点亮。
霎时,屋内一片明亮。
晚风吹进房间,吹得那一簇烛火摇摇晃晃。
阿厌的脸色还有点白,望着闻清辞的脸,她的心也感觉到了一股安宁。
闻清辞去倒了杯茶过来,递给她。
阿厌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茶水的冰凉与湿润,缓解了她干燥的喉间。
闻清辞拿起手帕,替她擦拭掉额角浮现的汗珠,发现她的额头有一点烫时,剑眉微蹙:“阿厌发烧了?”
发烧了吗?
阿厌抬手摸了摸额头,确认跟平时的温度不一样后,对上闻清辞担忧的眼神,咧嘴一笑:“可能才到夔州,有些水土不服吧。”
替她擦完汗,闻清辞将手帕放到一边,不容置喙道:“明日一早,我们去药店。”
阿厌本想说不用,可是看他坚持,便没有多言。
此时她被惊醒了,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容易睡着,等闻清辞给她倒了两杯茶,重新在身边坐好以后,她想了想,还是说了:“清辞,我晚间的时候做了一件事。”
他没说话,显然是在等着她继续说。
阿厌垂下眼眸,掩住了瞳仁中的那一丝不自信和小心翼翼。
虽然有些害怕清辞不喜欢这样出手狠毒的自己,但她还是不想要隐瞒他:“……张堰的腿,是我做的。”
她以为闻清辞会生气,可能还会责怪她在夔州惹事,结果,他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这般态度,倒是让阿厌意外:“你不生气吗?”
闻清辞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在看到张堰时的反常情绪,他看得分明。
阿厌用牙齿咬了咬饱满水润的下唇,有点重的力道,使得柔软的唇瓣凹陷了一点:“……你不觉得我太坏了吗?”
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有的时候,阿厌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将她的一系列神情尽收眼底,闻清辞温柔地勾起唇角,抬起手,在她的头顶摸了两下。
“阿厌不是坏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伤害谁,我想,如果阿厌忽然对一个人出手,必然是有阿厌的理由。
再说那张堰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死不足惜,阿厌不过是废了他一条腿,已经算是仁慈。”
跟阿厌在一起这么久了,对于阿厌的为人,他比谁都清楚。
阿厌眼底浮现惊讶。
知道她家清辞好,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他会对她这么好,也这么的包容。
待惊讶过后,阿厌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黑白分明的眼珠转来转去,再问:“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的这双手沾满了鲜血,你会嫌弃我吗?
会觉得我毫无人性吗?”
第364章 她杀人他递刀
第364章 她杀人,他递刀
阿厌自己都数不清杀了多少人。
因而,她被人称作魔头也不是没有道理。
前世,阿厌杀人都杀得麻木了,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麻木的感觉居多,再加上她在幽玄谷受到的训练和思想根深蒂固,导致她本身的负罪感极少。
哪怕是鲜血飞溅在脸上,哪怕是温热的,她都没有感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阿厌读书识字了,还在天元宗认识了一群很好的人,他们对她很好,而她如今,也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的脆弱与珍贵。
故而,她逐渐地开始嫌弃前世的自己了。
甚至在面对闻清辞的时候,她还很自卑,觉得配不上他。
阿厌望着自己的这双手,很漂亮,很白皙。
然而,再世为人,哪怕她想要跟过去告别,有些记忆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脑海里,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的。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她的手被少年干燥冰凉的手掌包裹住了:“不嫌弃。”
他又何尝不是满手鲜血?
阿厌抬眼,有些蒙地眨了眨眼,而后,她的嘴角一点一点地翘起,将当时看到张堰的感受说了出来:“其实……我跟张堰有一些陈年旧怨,在我看到他还好端端活着的时候,我是……动了杀念的。”
只是她生生忍住了而已。
不过后来,看到焦佩佩差点受伤,她还是没能忍住骨子里想要报复张堰的念头。
曾经,张堰把她打得奄奄一息丢在大街上,现在,她废了张堰的一条左腿,也算恩怨两消了。
闻清辞包裹住她的小手,她并未说明当年与张堰的恩怨,可以他的聪明程度,再观张堰今晚的行事作风,便猜到阿厌当初能够活着从夔州离开是多么的艰难不易。
思及此,他又是一阵心疼。
他的阿厌啊……
上辈子也不知道究竟经历了多少次生生死死,被多少人毫无尊严地践踏欺辱过。
他虽幼时经历种种变故,也过过被追杀的日子,但总归是享受过被双亲疼着护着的无忧的,也不曾尝过饥饿困苦的滋味。
至于他的父亲母亲,可能在外人看来是十恶不赦的,对他,却给了他们能给与的一切保护与关爱。
可是阿厌呢?
无父无母被抛弃的孩子,就如同是被丢弃在没有水源也没有阳光降临的荒山一般。
这样的人,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更是命贱如蝼蚁,只要是个人,都能肆意践踏侮辱她。
正因如此,他才会想要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以最好的方式给她。
因为,他想给阿厌最好的。
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其他的什么,只要他在,只要他有,他一定会倾其所有去养她。
刚才,她只说跟张堰有旧怨,却不会细说具体的情况。
如此,他便更心疼了。
对上阿厌闪躲的眼眸,少年轻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随后清浅一笑,在她惊艳且清亮的目光中,以玩笑而宠溺的语调道:“那……下次阿厌要是想杀人,不妨提前考虑一下,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帮你递刀?”
第365章 真想快点长大
第365章 真想快点长大
阿厌:“……”
她很高兴闻清辞的回答,意识到他是支持自己的时候,阿厌笑得眉眼弯弯。
顺着他的话,阿厌想了一下闻清辞帮她递刀的画面,摇了摇头:“破竹竿很轻,我拿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她家清辞那般柔弱,不能提刀。
见她眼里蒙着的那层阴沉消失,闻清辞松开她的下巴:“快睡吧。”
阿厌重新躺好,伸手抱住少年的腰身,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肩膀:“真想快点长大。”
屋内的烛光被熄灭。
临睡前,阿厌又补充道:“长大以后,就能嫁给清辞了。”
闻清辞心神一颤:“……”
她总是可以轻易波动他的心弦,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或者是无意间的小动作,都能够引得他移不开视线。
而这种被拨动着心弦的震撼感,带给他的,是一丝属于蜜糖的甜,让他食髓知味。
……
这边客房,琴襄同叶长歌住在一间。
躺在床上,两人说了会儿话。
叶长歌想到一路死缠烂打的苏倦,担心自家师姐会被拐走,便道:“师姐,你不要理苏小六,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要理会,我就不信你一直这样冷淡,他还能死乞白赖地跟着。”
琴襄刚在另一张榻上坐下,听了这话,一笑:“苏公子不是坏人。”
还救了她呢。
叶长歌翻身,双手合在一起,将脸颊贴于手背。
“我也没说他是坏人啊,晚间的时候,他能够脱下外衣包裹住姚家姑娘裸露在外的肌肤,说明这家伙还是懂得怜惜并尊重女子的。”
也是因为这事儿,她对苏倦减少了最初的排斥。
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