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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易不言语; 呼吸略显急促; 用手摸裤线,认真衡量“救火”和自己考虑的那件事的紧要程度。
方彧眨了眨眼,看着小谢公子纤长而苍白的指尖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
她眼皮一抖。
……像钟摆,有点催眠。
“帮我个忙——跟我去一个地方; 今晚。”
谢相易总算不摸裤线了; 猛地深吸口气; 豁出去般抬起头。
方彧一愣; 被这郑重其事震住了:“你要去叛乱军潜伏了?我、我可干不了这种间谍工作。”
“不是; ”谢相易板着脸,“就几个小时。”
方彧:“啊,去执行刺杀工作恐怕也不行,我的枪法……”
谢相易咬牙道:“舞会。”
方彧:“啊?”
谢相易警惕地看着她:“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我收到了坎特总长的请柬、没有女伴就进不去大门、我认识的唯一还活着的年轻女性是你。”
方彧反应了半天:“哦,哦……”
谢相易紧跟着说:“去那里不要说话。”
方彧皱眉:“凭什么?”
谢相易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你说的那些东西你自己觉得安全吗?”
方彧抬脚就走,态度坚决:“我拒绝和这种连我嘴巴都要管的男伴出席舞会。”
谢相易一把拉住她,急切道:“我只管你嘴巴里出什么,不管你嘴巴里进什么——你可以去吃东西嘛。”
方彧坚决的态度松动了:“……有什么吃的?”
谢相易肯定道:“奶黄包和豆浆肯定有。”
方彧肚子咕咕叫起来:“行吧。”
谢相易松了口气。
方彧看得怪可笑的,如果是她被坎特总长邀请去参见什么上流晚会,肯定脚不沾地立刻收拾包袱逃去远星系躲一躲。
可小谢公子的表现,却像是如果不去就会错失一百万星币一样——
她忽然想起来:“我没有衣服,穿这身行吗?”
谢相易一愣,花容失色:“你长到这么大,都没有正式一点的礼服吗?”
方彧也一愣:“难道我该有吗?”
谢相易不可置信:“那你小学、初中、高中的毕业舞会都在做什么?”
方彧更加不可置信:“毕业还有舞会?上衔接班还来不及呢。”
二人异口同声:“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方彧:“北海大区区立实验高中。”
谢相易:“奥托公学。”
方彧:“……嗐。”
无话可说,小谢公子就是小谢公子。
谢相易沉着脸,打量着她实战演习中弄得皱巴巴的衣角、天天在地上爬磨得铮亮的膝盖,目光阴郁:“这身衣服肯定不行,会被赶出来的。”
方彧警惕地说:“可、可我没钱买礼服啊。”
谢相易镇定道:“嗯,我也没钱。你跟我回家一趟吧。”
方彧:“??”
谢相易不容分说,拖着已经开始后悔、大感麻烦的方彧,买车票返回奥托星。
在出站口,方彧哈气连天,深刻怀疑自己为了一时口腹之欲付出了太多。谢公子则板着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神情不郁。
方彧:“打车吗?我好像有优惠券。”
谢相易不理会,咬着牙根恨恨道:“——S3线什么时候也改刷量子兽了?!”
方彧:“……啊。”
他平时居然……坐地铁的。
谢相易恼火地掐住自己的手腕,似乎在凭此控制情绪:“我卡里还有钱没花完呢!”
方彧弱弱道:“好像去服务站能取出来……”
谢相易按捺不住,怒道:“取出来有什么用?打车到我家要花400星币,坐地铁只要20星币。线路好好的为什么要换掉?!”
方彧:“好像是因为总有无量子兽的无业游民晚上躲在地铁站里睡觉,有关部门觉得有隐患,所以就变相禁掉了。”
谢相易的眉心猛地皱起,却反而哽住了般,没有再说什么。
方彧:“……打车吧,我有优惠券。”
**
为了安慰因损失钱财而痛苦的谢公子,方彧不得不拿出自己的优惠券打车。
她约到一辆车,跳上车后,刷脸验证身份,再扫过优惠券——还好,这是张没有消费金额要求、也不要求你开通什么借贷APP的的万能券。
“目的地,晓夜之星……好了。”
方彧探身向前,录入地址,旋即倒吸一口冷气,感到肉痛:
“388星币!你家在哪儿啊?没听过。”
谢相易闷闷道:“你当然没听过,但坎特他们都有房产在那里。”
方彧:“……”
——近400星币的目的地果然是个好地方。
虽然坐落于奥托最繁华的街区,小区内部却花草繁茂、环境清幽,一派山水田园风光。方彧这辈子从未住过地上的住宅,更从未见过独栋的住宅——可这里住宅不但全是地上的,甚至统统是独栋的。
方彧有点后悔。
现在跟住在这里的谢公子提出AA打车钱……还来得及吗?
谢相易领着她走过弯弯绕绕的小桥、小树林、小湖,总算绕到一栋雪白的五层小楼下。
不知为何,比起一路上看到的精致洋楼,眼前的屋舍总给人一种寥落萧索的感觉。爬山虎爬了半壁,窗扇似乎也常年不曾清洗,雾蒙蒙的。
谢相易上前一步,回过头警告:“我外祖母在家。”
方彧难以判断谢相易是在威胁警示,还是在陈述事实——
于是,她说:“这不是你爷爷家吗?”
谢相易蹙起眉心:“嗯,但他们现在死绝了,我当家,我爱让谁住就让谁住——堵住耳朵。”
方彧:“为什么?”
谢相易显得有点恼火:“因为可能很吵,我怕你聋掉。你问题真多。”
说完,他刷脸开门。
方彧将信将疑地把手指放到耳朵上,当然没堵死——她太好奇了,愿意承担聋掉的风险。
一个女机械声在玄关处响起,震耳欲聋:“易宝回来啦!易宝回来啦!”
方彧没憋住:“噗!”
谢相易的耳根不易察觉地红了:“……”
伴随着叫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高亢的女声响起:“我的天,我说今天塔罗牌上说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易宝,是你吗?!易宝!”
谢相易红着脸:“是我,别叫了!”
一个穿着红裙子的胖老太太出现在门口,像捉小鸡一样一把捉住谢相易的肩膀,用力捏了一把:
“哎呦喂,瘦了,又瘦了——我告诉你多少遍了,晚上不能不吃主食,会得神经衰弱症的,给你发的那篇文章你看了吗?”
谢相易毫无还手之力,虚弱道:“看了,什么玩意,胡说八道……”
“啧!怎么胡说?不许说人家胡说——你每天都吃药吗?没有人盯着,是不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我给你发消息,你就装看不见……”
谢相易努力挣扎道:“行了,行了,我、我带了客人!”
“……”
老太太猛地松开谢相易,探出一个脑袋。
“?!”
方彧措手不及,表情管理失败,露出恐惧的神色:“您、您好,我、我……方彧。”
“你好你好,艾斯丽·沃森,叫我艾丽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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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夫人抬手按住方彧的头顶,用力揉搓一把,两眼放光:
“哟,女——的朋友!快进来,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真是对不住,家里有点冷清,平时不来人,也没什么准备……”
方彧大惊失色,被裹挟着一路向内。
直到坐到沙发上、手里被塞了一个橘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小方,你吃橘子不?哎呀,我们家易宝平时只吃点橘子,所以没有其他的水果……”
沃森夫人殷切地看着她。
方彧张口结舌:“呃,谢……”
谢相易跟进来,冷静地说:“别塞了,她什么也不吃。”
沃森夫人一脸遗憾:“哟,那可难办了。喝奶吗?”
谢相易继续说:“——她去衣帽间,换衣服。”
沃森夫人一愣:“换衣服?”
谢相易抬起下颌,神色暧昧:“她和我……要去参加一个舞会。”
看着老太太脸上先是恍然大悟、继而欣喜若狂的表情,方彧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方彧开口:“那个,我只是……”
沃森夫人重重一拍她的肩膀,险些把她拍趴下:“那敢情好,走,我带你去换衣服。我们家里吃的是没啥,旧衣服还是有两件的。来,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不容方彧开口,老太太已用令人惊讶的臂力拖着她奔向衣帽间,推开门,喜滋滋地拍拍手。
惨白的灯光一闪。
四壁是一圈落地镜,五颜六色的丝织品和宝石在灯光下闪着迷离的光。
很多,很闪亮——
谢公子但凡卖掉一件,也够替她付打车费的了。
方彧晕晕乎乎,粗略地得出印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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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领航白鲨(2)
◎上流,太上流了。◎
谢相易骗了她。
方彧绕着餐桌转了三圈; 也没看到奶黄包和豆浆,只有涂在各种稀奇古怪地方的鱼子酱、味道奇特的黑松露,和一小块一小块的鹅肝。
上流,太上流了。
方彧拿起一盘烤苹果派; 转头回望——
舞池里正放着一支舞曲; 男男女女相拥着旋转; 衣香鬓影,举动生风。
一对少年男女拉着手往黑暗处钻; 男孩说:“父亲知道了会气死的。”
女孩:“哼,我知道,‘你是堂堂公国贵族,却被平民丫头勾跑了。啊!我们朗格尔家的荣耀’——喂,醒醒吧,帝国早亡了,你那个遗老父亲知不知道; 我爸爸也是联邦的中将啊?”
一个穿着黑军装的高挑少女挽着同伴; 比着手势:
“真的; 我一眼就相中他了——那双眼睛; 我的天,忧郁、斯文、高傲又有点冷淡,活脱脱一娇软易推倒又特傲娇的落魄贵公子,完全踩着我的性癖跳舞好吧?”
“啊,那你的亨利怎么办?”
“亨利; 亨利是谁?我认得他吗?”
一个金色长发少年大吵大嚷:“她有十二个前男友; 我才不要和她订婚呢——”
“我根本不关心你的想法; ”他的兄长说; “人活着就要付出代价; 你的代价就是和陈小姐订婚。”
方彧:“……”
她沉积在八卦的海洋里,感觉自己手里的苹果派原地变成了大瓜,信息量简直要过载。
……上流,太上流了。
这时,一个相貌英俊、气质优雅的老头站了起来:“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我恳请你们安静片刻。”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楚地传到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场面登时肃然下来。
——方彧一眼认出那是联邦现任总长,爱德华·坎特,这次宴会的主人。
坎特的任期已满四年,还有四年就即将迎来下届大选。
在他的任期内,联邦的经济情况偶尔波动、却无可扭转地一路下行,军事水平则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叛乱军则从“草芥流寇”,逐渐发展为成规模的边患。
不过,这却也未必是他做得不好——因为他到底也并未曾做过什么。
台上的坎特笑容和蔼:“今日群贤毕集,要多谢大家给我一点薄面。作为东道主人,我也不得不说上两句——众所周知,这次宴会的原意呢,是为了庆祝对抗叛乱军的大胜利……”
“嘁,大胜利?是指他们不听廷巴克图提督的劝告,非要搞什么‘大会战’,却在大会战中只送了叛乱军七千艘星舰,而不是一万四、两万八吗?”
谢相易不知何时已回到她身边,抄着兜,冷笑一声。
方彧:“你不让我说话,自己还乱说话?”
谢相易环视周围:“没人。”
“……战争这种话题,对于我们这些命不久矣的老人来说,恐怕已经略显沉重啦——每每听到那些年纪轻轻的人为了国家献出生命,而我们这些老家伙却还恬不知耻地活着,我就感到深深的悲哀……”
谢相易眯起眼:“老而不死是为贼,那你倒是去死啊。”
方彧:“……”
“……不过,好在还有更明亮、更快活的事情摆在眼前,比如——两对情投意合的年轻人,灵魂与□□的结合!啊,爱情,还有什么比少年时的爱情更能引得诗人心旌摇荡呢?”
坎特笑眯眯一击掌:“我言尽于此——更具体的消息,还是该由两对年轻人的家长来告知大家更为妥帖,伊万诺夫先生,顾歌先生,请吧。”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