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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头并肩走了出来,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另一个则斯斯文文、戴着金边眼镜。
他身后,跟着一对看起来绝不“情投意合”的情侣。
两人虽然挽着胳膊,身体距离却足有半米——如果他们的胳膊有长臂猿那么长的话,估计二人也不会介意再离得远一些。
“情侣”二人都穿着军装制服,一个是太空军的少校制服,一个则是元帅……制服。
“!?”
——方彧的目光上移,落定在这对“情侣”的脸上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女子头发抿得一丝不乱,容貌刚硬坚毅,表情颇值得玩味,大概介于“捐躯赴国难”和“引刀图一快”之间。
这……不是伊万诺娃吗?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子比她高一个头,看起来也更年轻些,也更漂亮些——
他面容俊美而倦怠,黑色长发束在脑后,一脸忧郁,一会儿像是“大梦谁先觉”,一会儿又像是“死去何所道”。
这是……顾舍予!
方彧一口苹果派呛在嗓子眼里:“噗——咳咳咳咳!”
谢相易吓了一跳,惊恐道:“你怎么了?”
方彧咳嗽着指向顾舍予:“他、他是伊万诺娃的未婚夫?!”
谢相易顺着方彧的手看去,轻描淡写:
“那是星环集团家的少公子,他父亲顾歌是银河首富。他在家中行三,没有家业可以继承,在银联大毕业后什么工作也不愿意做,赖在学校一连念了好几个博士,最后被忍无可忍的父亲塞进了太空军——你认识他?”
方彧虚弱地抬起身:“……不,不认得。”
谢相易扭过头,凝眸道:“嗯,伊万诺夫家在帝政贵族中也算老牌的,很自矜身份——如果不是这些年家里入不敷出,是不可能把女儿嫁给顾家这种‘暴发户’的。即便如此,他还要求顾改姓。”
方彧同情地说:“所以,顾少校是被他爹当和亲公主卖了?”
“……嘁。”
听到方彧如此不靠谱的比喻,谢相易眉尖蹙起,转过头去,不予理睬。
伊万诺夫站在台上,粗声说:“小女瓦莎·伊万诺娃与顾舍予少校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订婚——”
他说着一顿,侧过身,示意自己的女儿和准女婿上前。
顾舍予瘪着嘴,装没看见,一动不动。
伊万诺娃冷冷地扫视他一眼,狠狠一拽——顾舍予一个踉跄,被她硬生生薅了上去。
“我,瓦莎·谢尔盖夫娜·伊万诺娃——”
伊万诺娃面容冷硬,声音镇定响亮,像在读军事报告:
“经过与顾舍予少校长时间的接触,深深地为他的温和、博学、聪慧、高尚所打动,我愿意与其订婚——我的决定是经过审慎考虑、理智权衡过后的结果,不会改变——我愿用余生向他证明我的坚贞不渝。”
顾舍予明显表情管理失败,嘴角抽搐,苦笑了一下。
伊娃诺娃不动声色地捅了顾舍予一肘。
顾舍予上前一步,没精打采道:“本人顾舍予,经过慎重考虑,愿……”
他一咬牙,才照着手里的小纸条念下去:“……愿意与瓦莎·谢尔盖夫娜·伊万诺娃订婚,并在婚后改用伊万诺夫作为姓氏。下面要宣誓坚贞……哦,这是提词儿。”
顾舍予顿了顿,飞快瞥了伊万诺夫一眼,吊儿郎当、理直气壮地说:
“我宣誓坚贞,如果她不休了在下,在下也没有胆量不要她——完了。”
底下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伊万诺夫的脸黑了黑:“怎么连提词都念出来了!”
他的女儿倒没什么表示,死死板着脸,高昂着头颅站着。
坎特见状,连忙站起身:“哎呀,老兄,你也不要占据太多时间,还有第二对年轻人呢——安达教授?你弟弟准备好了吗?”
话音未落,台上登时爆发出一阵骚乱。
“我不要啊!我不啊啊啊啊!!!”
一个俊美的长发少年飞奔而出——
他手里抓着一根法棍面包,狂乱地舞动着,仿佛像借此聊以自卫,撒泼打滚般叫道:
“我不要结婚,我不要!你们要是非让我和她结婚,那我就——”
“你就怎样呀?”他身旁穿着黑军装的少女语气友好地问。
少年一愣,突然举起法棍,煞有介事:“那你我结婚当夜,我、我就到廷巴克图找行野哥上吊!”
还在台上的顾舍予和伊万诺娃有些破防:“……”
台下的众人终于憋不住,笑得更大声了些。
少女却看起来十分乐于助人,当即热情洋溢地解下领带:
“上吊这种小事,就用不着找廷巴克图的提督帮忙了。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怎么打一个活扣,比如,符合你审美的蝴蝶结——”
“陈蕤!”
“安达岚川!”
两声暴喝从左右分别响起。
台上的两人如霜打的茄子,次第蔫了下去。
“不知羞耻!”陈蕤的父亲怒斥道,“还不闭嘴!”
“这是什么场合,”安达岚川的哥哥听起来烦躁倦怠盖过了恼怒,“你有权利保持你那不大灵光的脑子里冒出的思想,但你越线了。”
而后,二人默契地错过这对“情投意合”的情侣,陈换上一副笑脸。
“安达教授,我家小女实在太张狂了。”
安达岚川的兄长用很像嘲讽的口吻说:“哪里?舍弟的脾性我知道,是他太顽劣不堪了,十分抱歉。”
方彧:“……”
“这又是谁家和谁家啊?”
谢相易端起酒杯:“陈和安达都是息风党的世家,也都是帝国的旧贵族,陈蕤的父亲现下是财政部的长官。”
“安达家……老安达名望很高,但已经隐退,家里的事务基本都交给长子,自己一直深居简出,连今天这种场合也没出席。”
“他的二儿子安达岚川,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听说人弯得跟蚊香一样——”
方彧:“啊?那他还和一个女的订婚?”
谢相易瞥了她一眼:“……他们都是这样的。”
这话太不精确了,什么叫“他们都是这样的”——是旧贵族都弯得跟蚊香一样,还是他们都政治联姻?
方彧:……上流,太上流了!
“哎,他哥哥你没听说过吗?”
方彧:“谁?”
谢相易转过眼来:“他在贵母校哲学系任教,安达涧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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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领航白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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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彧一愣:“我听过他的课。”
“……那你刚刚没认出他来?”
方彧挠了挠头:“唔……”
——以她在学校里迷迷糊糊的程度; 能在五百人阶梯教室里记住一张糊得一批的脸,就怪了。
谢相易矜持地评价:“我看过他写的关于远星系问题的论文,还算有点才能。”
方彧:“哦,是吗?”
……能叫小谢公子开口表扬一句; 真不容易啊。
“有点才能”的安达涧山拎着弟弟的衣领; 把他拖了下去。
他在安达二公子面前显然颇有威信——安达岚川还要吵嚷; 被他提高音调说了句“音量!”后,就不敢大声; 小声地辩驳:“我就是害怕……那个大大大魔头。”
相较之下,陈蕤的父亲就没那么好运了。
陈蕤安静了一会,突然又跟刚出水的鱼一样活蹦乱跳。不知怎的,又跟父亲吵闹起来。
陈岂本能地扑出去,试图抓住女儿,却连抓几下,都被陈蕤灵活避开了。自己反而搞得左支右绌; 十分狼狈。
见状; 他忙沉沉咳嗽一声; 不再自己动手; 威严呼唤保镖:“去,把那个小畜生捉来!”
几个彪形大汉抢身上台,陈蕤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半个身子都已倾出高台外——
“你还想要我摔死吗?”陈蕤仍是十分友善的口气。
陈岂自觉丢尽了脸,涨红着脸说:“有你这样的逆女; 还不如摔死的好!”
陈蕤嘿嘿一笑:“哈!”
突然; 她回首一望; 冲着方彧和谢相易的方向粲然勾起嘴角; 一眨右眼——
方彧:“??”
陈蕤纵身一跃; 直接跳下高台。
“啊!”前排看着热闹、却不敢出声的贵客们大哗,躲闪不及。
陈蕤身形一晃,黑漆漆的靴跟堪堪踩住雪白桌布,以近乎反人体工程力学的腰腹力量,稳住身体。
她昂起头:“——那我偏不摔死,我还想品尝一下人类那苦涩的爱情哪。”
陈岂张口结舌:“你、你你……”
陈蕤四下张望,突然弯下腰,一把扯起雪白桌布。
几杯酒盏飞出,金黄或金红的酒液洒在贵妇的衣裙上,激起一阵更惨痛的尖叫。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陈蕤抓着红一块黄一块的白桌布,往身上一裹,像希腊式的长裙。
她潇洒地一甩头:“爸爸,你清醒一点,那个死基佬小公举怎么配得上我啊?”
安达岚川暴起:“你说谁是死基佬、小公举?!”
陈岂怒不可遏,说话磕磕巴巴起来,伸出一只手:“我、我、我告诉你,你和那个什么托尼还是亨利……绝对、绝对不可能!趁早和那个武夫分、分手!”
陈蕤毕恭毕敬:“好的爸爸,我马上就和亨利分手。”
陈岂一愣。
陈蕤大步踏过杯盏碗筷、香花美酒,绕着桌子巡视般转了一圈。她行走得太过铿锵有力,方彧一时耳错,几乎听到金属交鸣的声音——所过之处,人们如避蛇蝎、轰然散开。
在行到方彧和谢相易面前时,她猛地停住,宣布道:“我——有新的猎物了。”
方彧缓缓转过头。
不知何时,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她和一脸惊恐的谢相易。
陈蕤随手抓起桌面上的一朵胡萝卜雕花,霍然转身,雪白的袍摆飞扬如白鸽之翼。
咔嚓一声。
她冲着两人单膝跪下,恰好与之平视,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合拢,举起胡萝卜花,粲然一笑:
“您好,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追求您吗?”
“……”
死寂,死一样的沉寂。
“咳咳咳咳!”
片刻后,谢相易剧烈咳嗽起来,很快咳得直不起身,只能用袖口掩着脸,转过身去。
方彧:“你没事吧?”
谢相易虽然还在咳嗽,但眸中已经泛起了一层愠怒的红色——她只在谢公子暴揍卡佩时,见过他同样怒发冲冠的样子。
刚才还悄无声息的人群登时爆炸。
“那是谢、谢什么?”
“陈小姐也太欠考虑了,怎么能和一个没有量子兽的逆臣之子说这种话!如果是我家的孩子,早就被我打死了,哼……”
“别这么说,肯定是谢家小子蓄意勾引陈小姐。你没听说吗?他还参军了——他一门心思往上爬……”
陈岂恼火至极,反而愣住了,呆呆地瞪着谢相易半天,才破口大骂:
“谢先生,我待您似乎并不薄,如果不是我,您今天能到这里来?在这里大吃大喝、勾引我女儿?您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您以为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一场,我就会抹不开面子,让您顺着高枝儿攀上来?!”
“咳咳……”谢相易还在咳嗽,却艰难地直起身体。
他上前一步,一把撑住桌面,手臂微微颤抖,头却高高昂起:“先生,我没有。”
“您没有?难道是我女儿自己不长眼,相中了您吗?”
谢相易冷静地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或许她也不是认真的,只是想和您闹脾气——我说我没有,是因为我已经订婚了。”
方彧一愣:“?”
他什么时候订婚了?不记得他说过?
还没等方彧想起来谢公子手上到底戴没戴过戒指,盘踞在头顶的疑云已然轰然消散,变作一声炸雷,炸响在她头顶。
谢公子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推:“这是我的……未婚妻。”
方彧:“??!”
方彧呆呆立在场地中,感到自己像烤炉里的呆鹅,千万道目光360°炙烤着她的脸颊。
她听到众人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家的女儿?没见过啊……”
“哎,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过气的网红吗?就那个拿书拍舰长的!”
“平民子弟啊,小谢也是的,虽然攀不上高枝,也用不着这么委屈自己啊……”
“他没有量子兽,也不算委屈吧。”
方彧勃然大怒,转过头:“!你特么——”
谢相易咳嗽得脸色苍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