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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纪同光在踩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职业病使然,他还顺便低头低头检查了一番。
“挺严重啊。”他说。
“嗯,我师兄说当时厨房和浴室这两块没装好,加上又是最容易受潮的地方,所以现在整天出问题。”她叹了一声,又道:“正好我也不喜欢现在的格局,我琢磨着攒一攒钱,重新装修下。”
这算是纪同光职业相关的话题,于是他顺口问:“需要给你介绍设计师吗?我有个转室内做得很不错的同学。”
梁盏:“咦?本科同学吗?”
他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点头:“就是那个沉迷风水的。”
梁盏:“……”
“他去年结婚了,就转了室内,现在发展得挺好。你要是真有重新设计装修的打算,我还能让他卖个面子算便宜点。”
“等我再攒两个月钱吧。”梁盏没有拒绝,“现在的积蓄还不够。”
“行,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声。”他笑了声,“我就把你的乙方叫出来。”
梁盏闻言,也笑了出来:“放心吧,我肯定是个很好说话的甲方。”
语毕,她凑过去看了他面前的水池一眼,不想目光落到他手上后就没能再移开。
那是一双特别修长好看的手,此刻沾了泡沫在水中动作,看上去竟也出奇和谐。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收回心神,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也洗完了水池里的碗筷,将它们沥干了摆回原处。
水流声渐渐变小,他们俩又没继续交谈,厨房陷入沉默,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最后还是纪同光率先有了动作。
他擦干手转过身,正对上她的目光,道:“好了,面吃了碗也洗了,我该走了。”
梁盏:“呃……我送你下去。”
“别。”他阻止她,“大半夜的,你一会儿一个人上楼我不放心。”
梁盏本来想说这没什么,奈何对着他此刻分外严肃的神情,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末了只憋出一句那你路上小心。
他眯着眼颔首:“好。”
“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开门的时候她又如此补充。
“行,我记着了。”他侧身出去,趁她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伸手拍了拍她发顶。
梁盏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刻意躲避。
她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待门关上后,才抬手碰了下他方才拍过的地方。
……
s市的秋天向来短暂,十月一过,又是一轮连绵寒雨,转眼便让气温降到了十上下。
相比冷清的天气,梁盏单位这段时间的生意倒是相当红火,让她愈发忙碌。
就在她最忙的时候,顾铭告诉她,他病愈后筹备了大半年的新诊所快要开业了。
“不出意外,再半个月就彻底装修好了。”顾铭在电话里跟她算时间,“再加上招人之类的,差不多明年元旦可以开始营业。”
梁盏:“所以你打算定在元旦?”
顾铭:“对,法定假期,正好能叫上沈老师给我撑撑场面。”
“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够厉害的。”她啧了一声,“不过元旦有点赶,我怕是赶不及辞了过来。”
“这事又不急。”顾铭不以为意,“咱们几个之间还用计较这点早晚吗,何况你现在这间单位这么捧你,你直接走人也不合适。”
“当初说好的嘛。”她一直记挂着两人的约定,“反正我琢磨着这段时间找个机会去跟我上司提一下要走的事。”
直接走不合适,那帮忙在直播里再带两个医生配合营销计划,事情应该还是有商量余地的。
事实证明她估计得没错,得知她有离职的打算,上司果然百般挽留,但当她提出可以在走之前帮忙再打造一个“招牌”之后,上司就松了口。
既然已经决定之后要跳槽,梁盏干脆不再接新病人。
有些老病人介绍来,指定要找她的,她也会帮忙劝至别的同事处。
如此一来,没过多久,全单位都知道了她打算走的事。
反应最大的当属叶澜,他特别震惊:“梁医生为什么忽然要走?”
梁盏跟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和顾铭的约定,末了又多交待了一句:“你这几天有空的话,把我手里剩下的病人档案整理一份给我,我好好看一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手里的病人,大部分都已经治疗到后期,只剩下两三次复诊便可以结束治疗了。
叶澜闻言,先是张了张口,好一会儿后才点头道:“……好。”
话音刚落,他便推开门出去替她找病历去了。梁盏坐在办公室里,刚准备拿出手机摸会儿鱼,就听到面前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伸手接起:“喂?”
“梁医生。”听筒内传来同她最熟的那个前台声音,“楼下有一位女士说要找您。”
“我今天下午没有病人啊。”她有些疑惑。
“这位女士没有预约记录。”前台顿了顿,“她说不是来治疗或咨询的,只是有事找您。”
梁盏:“???”
如果是她哪个朋友恰好路过要上来的话,肯定会提前给她打电话确认她这会儿有没有空。
难不成是她以前哪个病人吗?
这样想着,她还是让前台把人带了上来。
然而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位不是来治疗也不是来咨询的女士,居然是她的高中校友,谷心。
前台带着人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梁盏彻底愣在了座位上。
相比她的不可置信,谷心表现得就淡定多了:“好久不见啊,梁盏,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梁盏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道:“不记得谁都不会不记得我们级花啊。”大橙子
平心而论,读高中的时候,她俩着实算不上熟,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只是双方在学校里都这么有名,这会儿装对对方没印象,也实在有些假,所以梁盏此刻并非刻意恭维,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可问题是,谷心能有什么事找她啊?
难道是为了——
没等她在心里继续推测下去,谷心就再度开了口。
谷心说:“我看到了你在微博上的直播。”
梁盏:“……所以?”
谷心眨眼:“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啊,你肯定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尽管她没有把名字说出口,但这个“他”指的到底谁,她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
梁盏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纪同光回国之后就用回了他本科期间那个手机号。谷心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就意味着早在他们高中毕业之后,这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而高中毕业,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说,十年过去,谷心还对纪同光有想法?
第35章
按谷心的说法,她是刷微博时偶然看到了梁盏之前一个直播,点开看了两眼后,确认是记忆里那位校友,便把梁盏的微博都看了一遍。
梁盏:“……”
“然后我就看到纪同光了。”她叹了一声,“高中毕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他看上去几乎一点都没变。”
“人怎么可能十年一点都不变。”梁盏下意识反驳。
“但他真的没变啊,还和当年一样。”谷心说。
谷心当年追纪同光追得那叫一个轰烈,可惜纪同光不仅不为所动,还在高三最后半年毫无预兆就再也没来过二中。
高考前夕,她曾去省实验找过他一次,问他要联系方式。
结果他居然说因为要认真准备高考,他手机已经交给家长了。
谷心:“那你把号码告诉我呗,我等考完了再找你总行吧?”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写给了她。
要到号码后,谷心拨打过不止一次,可惜每次听到的都是冰冷的“对方已关机”提示音。
于是她耐着性子等到了高考结束。
这回提示音变了,是“对方已经欠费停机”。
谷心差点没气死,兜兜转转找了好几个在省实验读书的初中同学打听,然而始终没打听到什么能让她将追求继续下去的信息。
再后来就是估分填志愿了,谷心觉得凭纪同光的成绩,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学去帝都,于是自己也咬咬牙填了一所帝都的大学。
他们那会儿还是先填志愿后出分,等知道纪同光那令整个省实验都不敢相信的高考成绩时,谷心已经没了改志愿的机会。
上了大学之后,生活陡然丰富了起来,谷心也渐渐把这段满是失败的追求忘在了脑后。
如果不是这次偶然间在梁盏的直播视频里看到纪同光,她大概不会特地去想起这个人。
可惜没如果。
现实就是她刚从遥远的北方来到s市没多久,便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她年少时的白月光。
“这证明我跟他还是有缘分的。”她对梁盏说,“上天都觉得我应该再试一次,也许这次就成功了呢。”
“呃……” 梁盏一时心情复杂,“可我不能不经他同意向人透露他的联系方式。”
“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啊,还用计较这个吗?”
梁盏再度:“……”
谷心锲而不舍趁热打铁:“你要实在为难的话,帮我约他出来吃个饭也行啊。”
梁盏想了想,道:“我帮你问一下吧,他要是同意,我就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看行吗?”
“我怕他知道是我就立刻拒绝。”
“……” 梁盏真的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
幸好谷心不是个非要为难别人的姑娘,叹了几声后,就同意了梁盏这个提议,还表示如果纪同光同意了就请她吃饭好好报答她。
梁盏:“不、不用了。”
谷心笑盈盈道:“你别这么客气嘛,怎么说咱们也是校友啊。”
梁盏刚想回一个笑过去,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拿起一看,发现竟是路青扬。
“喂?”
“喂是我。”电话那头路青扬的语气难得焦急,“你今天有上班不?”
“有啊怎么了?”她疑惑。
“我陪我爸逛景点呢,逛到一半他忽然说牙疼得厉害,我一看半张脸都肿了,就带他去四院挂了号,结果前面排了七八个人,他又一直喊疼,我琢磨着带他上你那看一下,一会儿就到了。”
梁盏一听便会意:“行,放心来吧,我去帮你跟楼下打声招呼。”
路青扬:“靠谱!”
电话挂断,她就站了起来,对谷心道:“你先坐,我下去说个事。”
谷心点点头:“没事你忙吧。”
同事之间打个招呼走个“急诊”不是什么大事,梁盏下去简单说了一下,就有同事表示这会儿空着,一会儿人到了直接进诊室就行。
梁盏松了一口气:“谢了,回头请你们喝咖啡。”
“小事。”同事摆着手顺道八卦了一句,“是你朋友牙疼?”
“朋友的父亲。”她解释,“总之拜托你了。”
鉴于谷心还在楼上坐着,没聊几句,她就回了办公室。
进去时她瞥到谷心面前的杯子空了,又顺手替其加了水。
“谢谢啊。”
“不用。”
事实上,梁盏在答应替谷心去问纪同光一声后,就有点不知道还能跟她说什么了。
两人中学时代虽是校友,却几乎没说过几次话,甚至关系还有些微妙。
谷心那会儿一门心思倒贴纪同光,完全不搭理二中那些试图向她献殷勤的男生,加上她始终没倒贴成功,便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那些人谈起谷心时,最常拿来比较的对象,就是梁盏。
尽管梁盏本人从未表达过半点看不起或不喜欢谷心的意思,但也因为这些无聊的比较而莫名其妙站到了这位级花的对立面。
这样两个校友时隔十年坐在一起,不管聊现在还是聊过往,都很尴尬。
可不聊这些,难道要聊纪同光么?
还是算了吧,梁盏想。
就在她苦思冥想接下来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那个什么,我爸长辈包袱很严重,说麻烦你了,非要请你吃饭,你今晚空吗?”
路青扬是奔着完成长辈叮咛嘱咐的心上来的,加之对象是梁盏,便没有客气,推完门连停顿都不带一下,便径直走到了她办公桌前。
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谷心,只当是梁盏约见的病人,结果刚一站定,就听到斜侧方传来一道不太确定的声音:“路……路青扬?”
路青扬忙偏头看了过去。
看清谷心的那一瞬间,他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