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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奎顿时心内一阵感激,他没想到掌柜的虽然看上去年轻,做事却极有主张。
陈月娥脸顿时一白,方才在集市上她为了落沈翠花的面子,说话故意很大声,应该是许多人都瞧见了,只要一打听,她不就露馅了?
且看这掌柜虽然年轻,眉眼瞧着却十分精明,不像是个好惹的,瞅着瞅着,陈月娥却看出几分熟悉来,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这掌柜。
她硬挤出一丝笑,软声道:“掌柜的,我们不卖了,既然生意做不成,别伤了和气,和气生财……”说完,她拽着站在旁边像根木头一样的男人,就想朝外走。
见陈月娥如此动作,沈长云哪里还有不懂得,他扫了一眼大厅,所幸现在时辰早,来吃饭的人也少,就伸臂拦住的两人,道:“二人坑骗到我们酒楼,还想这样轻飘飘的走,未免太看轻我们第一楼!”
陈月娥见被拦下,顿时急了,生怕面前这人会将她们夫妻送到衙门,她真是作死呦!这酒楼在外面看着也就跟春风楼一般,可进来后才知道华贵,方才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下可怎么办?
正是焦急的时候,陈月娥脑海里却突然闪现了一张脸,顿时定定的看着沈长云,试探出声,“你是沈长云?”
沈长云微微一愣,看向面前的妇人,没认出是何人。
陈月娥却见他没有否认,忙道:“我是陈月娥啊!小时候经常跟你姐在一起玩的,你忘了?咱们一个村的,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成亲后不常回村子,你看你都不记得了!”
听陈月娥这么一说,沈长云倒是想起来了,只是这个陈月娥小时候跟二姐关系并不算好,不过到底是同村子的,沈长云转身朝罂粟看了过去。
罂粟递了个眼神给沈长云,他是掌柜的,这店中的大小事宜,自然由他全权处理。
第二百零六章 危险
沈长云看懂了她的意思,略微沉吟了下,对陈月娥夫妇道:“虽然咱们是一个村子的,但公是公,私是私,我既然是第一楼的掌柜,也不好偏袒于你。”
听到这里,陈月娥一颗心沉入了谷底,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就在这时,她又听到沈长云道:
“不过终究是有同村情分在,这事姑且算了,你们二人走吧!”
陈月娥顿时面露喜色,又一想如今这沈长云走了大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沈翠花他男人都能在这么大的酒楼里帮厨,心下想着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自家的猪肉也能跟第一楼做生意。
她面上欢喜的道:“误会一场!我方才在街上还瞧见你姐姐了呢!”她看向一旁的李大奎,笑着道:“这是你姐夫吧?怪不得你帮着他说话!”
沈长云一脸莫名,李大奎脸色涨红,又恼又厌,不客气的朝陈月娥道:“你这妇人休得瞎说!玷污我们东家的名声,我就是第一楼一个小小的厨子,家里有妻有子,跟我们东家没半点关系。”
说完,他赶紧朝罂粟看了过去,生怕惹了大东家生气。
陈月娥一脸雾水,什么东家?这跟沈翠花有什么关系?她在心中暗道,真是笑话,若沈翠花是第一楼的东家,那她陈月娥还是云雀楼的东家呢!
“长云,我知道先前给你们供肉的老孙头病了,你看我们家猪肉也不差,以后你们第一楼的猪肉由我们家来送怎们样?”
沈长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们店里与孙家签了长期契纸,这事儿允不了你,你看店里忙得很,我手头上都是事儿,就不多陪了。”
说完,沈长云给一旁站着的伙计使眼色,立即有伙计上前伸手,请陈月娥夫妇出去。
陈月娥顿时气得咬牙,但是面上却不表露,依旧笑着道:“那行,你先忙,我们就先走了。”
沈长云不再理会两人,转身朝柜台走了过去。
陈月娥心里暗骂,真以为当个掌柜就了不得了?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她眼睛往柜台处一瞟,忽然发现了站在柜台后低头看账本的罂粟,顿时眼前一亮。
她笑着对一旁的伙计道:“那是你们掌柜的姐姐,她也在你们店里做工啊?我们打小就认识,我过去说句话?”
当伙计的没别的特长,就得机灵,这伙计方才在旁边一直冷眼瞧着,自是很清楚自家掌柜的态度,忙道:“我们大东家正忙着呢!您既然跟我们东家是一个村的,有什么话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你看这客人来来往往的,实在招呼不过来,您二位还是请吧!”
“你说她是你们东家?”陈月娥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声音骤然拔高了许多。
见周围人看了过来,伙计点了点头,又做了一遍请的手势,往外赶人。
陈月娥脸上的表情登时破裂开,因为太过于震惊,被伙计给请出了酒楼,还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村子里的流言她也没少听,沈翠花明明这几年过的穷困潦倒,被刘安拐卖后,一户农家买了她给病秧儿子冲喜,她成亲没多久,那病秧子男人就去世了,她也守了寡,日子应是过的艰苦无比,怎么会开这么大的酒楼?
看酒楼里面的摆设,全都精贵的很,这么大的酒楼下来得多少银子?陈月娥简直想都不敢想,沈翠花比她还要小上三岁,她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做到?
她怎么可能站在这么富贵的地方,被人恭敬的称为东家?
明明她身上穿的衣裳还是粗布的,浑身上下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她还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明明样样都不如自己,怎么可能会是第一楼的东家呢?
陈月娥打心底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只是那伙计嘴里的‘东家’二字,却不断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觉得胸口闷得慌。
一想到方才在集市上,她在沈翠花跟前显摆能日日吃上肉,沾沾自喜的样子,就觉得像是吞了苍蝇,指不定沈翠花当时在心里咋笑呢!陈月娥心中暗自恼恨。
“姐,我这账做的怎么样?”沈长云有些紧张的看着罂粟。
罂粟抬起头,将账本合上,勾唇浅笑道:“不错,一目了然。”
得了罂粟的夸赞,沈长云顿时像吃了糖的孩子,忍不住咧嘴笑开了。
“左右无事,我出去一趟。”罂粟想着去赌坊一趟,跟王霸商量一下在通州发展船运的事情。
沈长云知道她和王霸一起做船运的事情,在船运一道上,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尽自己所能,帮二姐看管好酒楼,让她可以放心的做其他事情。
罂粟刚走到酒楼门口,迎面就吹来一阵风沙,耳边传来哒哒狂奔的马蹄声,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渐渐映入眼帘,马上两人身姿挺拔,气势非凡,一人着黑衣,一人着青裳,直奔第一楼门前。
罂粟眯了眯眸子,莫名的觉得这两匹马有些眼熟,脚下步子一顿,站在了店门口,想要看看这骑马而来的到底是何人。
须臾,两匹马已经到了酒楼门前,马上两人的容貌也清晰可见,罂粟眸子骤然紧缩,脸上多了一丝惊讶之色,尤其是在看清那着黑衣的人是苏焱之后,心中满是疑惑,面上却未表露半分。
“小妹!”沈长葛远远就认出了罂粟,他利索的翻身下马,朝罂粟高兴的喊道。
罂粟一脸欢喜的跑到沈长葛跟前,有些惊讶的道:“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沈长葛原本欢喜的神色顿时一滞,见周围有人看过来,压低声音对罂粟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找个地方再说。”
罂粟见他神色认真,猜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回来一趟,就道:“那咱们进去说。”
她对店门口迎来送往的伙计招了招手,伙计一脸机灵的跑了过来,将两匹马给牵走喂草去了。
沈长葛恭敬的请苏焱先行,罂粟眉头轻挑,抬起眸子打量起他好看的侧脸,算上这一次,她前前后后见过这人有三次,前后的差别太大,让她打心底觉得危险。
至今她都无法忘记,第一次在山林中遇见时,他那周身毁天灭地的气势,虽然长相俊美,可也危险。
沈长云已经从伙计那得了消息,三人一进酒楼,他就迎了上来,看见沈长葛自是一番欢喜,带着几人去了二楼的一间上房。
三人落座之后,沈长云就笑着道:“你们先坐,我去让后厨烧几个好菜。”
沈长葛点了点头,待沈长云离开后,笑着对罂粟道:“这才几天不见,我怎么觉得长云像是变了一个人,精神了许多。”
罂粟笑着点了点头,斟了两杯茶水,夸赞道:“他现在一人照看着酒楼,能干的很。”
方才进来的时候,沈长葛就很是惊讶,原本他以为小妹只是开了一家小酒馆,却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酒楼,比那云雀楼都不差,沈长葛心里很是为小弟和小妹感到骄傲。
苏焱眸光落在罂粟的脸上,狭长的丹凤眸子虽然没有任何情绪,却叫人不容忽视。
沈长葛先是看了苏焱一眼,得到示意,才出声道,“小妹,我们这次回来是专程找你的。”
第二百零七章 小气男人
罂粟挑了挑眉,狐疑的看了一眼苏焱,恰巧对上他狭长的凤眸,眸光幽深平静,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只听沈长葛继续道:“我们将军与古羌的细封氏分支有场射箭比赛,若是能赢了这场比赛,这支细封氏族就答应不再进犯咱们西北边境。
细封氏族的头头是最骁勇善战的细封或人,他尤擅射艺,被古羌人称为神箭或人,很受古羌人看重。我们西北军虽然也擅长骑射,但是与细封或人实在相差甚远,想找小妹你去跟他比试一场。”
沈长葛看向罂粟,他的心情颇有些复杂,细封或人其人最是残忍狠辣,他不想小妹前去西北涉险,可若是真能够赢了细封或人,那西北边境的百姓就能过上一段安稳日子,将军也能更好的挟制古羌。
罂粟皱了皱眉,“找我?”她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不该在与林平比试的时候露那么一手。
去西北路途遥远,来回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眼下凤阳船运正急着在通州扩张,她根本就抽不开身,还有就是她并不想露面,她的身份现在是沈翠花,不是前世那个视规则如无物的杀手,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妇。
若是太过露锋芒,难以避免有心人探查她的身份,她不希望给家里人带来任何的麻烦,也不想打破自己现在平静的生活。
边境那些人的生死存活,与她何干?
苏焱扫过她的脸,见她似乎没有丝毫要答应的意思,勾唇出声道:“我知道你这人不做赔本的买卖,酬劳方面绝对让你满意。”
“没兴趣。”罂粟眯了眯眸子,声音懒洋洋的,整个人没骨头似得往椅子上面一靠,随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放在了嘴边,慢慢的饮着。
沈长葛听了不禁舒了一口气,可心底又有些不安。
罂粟又给他斟了一杯茶,“虽然我哥哥在你麾下,不过我哥哥的话,我一向不怎么听,苏世子也不必让我哥哥再劝我。”
直接了当的堵住了苏世子让沈长葛相劝的心思。
苏焱听完反而轻轻一笑,隽秀俊逸的脸因为这一笑而变得勾魂夺魄,那双狭长的眸子,似乎要将人的灵魂都吸引进去。
他对沈长葛抬了抬手,淡笑道:“沈一,你先出去。”
沈长葛不由一愣,抬眼看了看苏世子,又看向小妹,心里忍不住嘀咕,苏世子虽然是自己的将军,可跟小妹在一起,也算是外男,两人单独相处不太好吧!
苏焱抬眼看向他,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沈长葛顿时心惊肉跳,赶紧站起身,退了出去。
“当真不去?”苏焱淡淡的道,温润中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好听的叫人耳朵一苏。
罂粟眨了眨凤眸,道:“当真不去。”
“凤阳船运的生意不错,听说你想在通州站住脚?”苏焱挑了挑眉,唇角淡淡勾起。
罂粟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远山眉微微皱起,朝他看了过去。
苏焱俊美隽逸的脸上却滴水不漏,狭长的凤眸一片黝黑澄澈,带着一抹清冷的浅笑,修长纤削的五指落在桌上的墨彩白瓷的茶壶上,只衬得那双手白暇如玉。
罂粟不由暗自磨牙,老天真是不公平,给了这可恨的小白脸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连手指也好看的令人发指。
“你调查我?”
苏焱脸上清冷的笑意微收,眸光微闪,“不过是好奇,算不上调查。”
罂粟眯了眯眸子,也不怪苏焱会调查她,只怪两人每次相遇,她的举止都不像个普通村妇。不过那又怎样?就算她举止有异,谁又能查出她早就不是那个沈翠花?
“去西北一趟,换凤阳船运在通州稳住脚跟。”苏焱缓缓端起墨彩白瓷的杯子,抛出诱惑。
罂粟眯了眯眸子,在心里算计着得失,眼下通州正乱,靠她的能力,未必不能拿下通州,只是费力一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