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霸的这群手下,全是街头地痞流氓之流,可靠的都已经被他带到通州去了。
而留在凤阳城中这些人,大多都是不久前才跟着王霸混的,不是她看轻他们,只怕真的与赵家船帮对上的时候,这些人根本指望不住。
她之所以没有嘱咐李大山隐瞒通州的事情,也是想借他的嘴巴,来筛选一下这些人,看看哪些是日后可以用的。
李大山倒是嘴巴严实,且今日的表现一直可圈可点,以后可堪一用。
罂粟从凤阳城中穿行而过,来到东南街。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余晖撒在街道上,第一楼被笼罩在昏黄的光晕中,显得格外安宁祥和。
罂粟突然间就想到邺城,那里虽然战火不断,但是在那里她也感受到了跟凤阳城一样的宁和,能把战乱之城治理得如同关内一般无二,小白脸的本事不容小觑着呢!
且他人在西北,却对江北水运一道那般熟悉,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且这次来十里镇住在她家里,行事还那般奇怪,颇有些在讨好她家里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左右她们家也没什么可值得他算计的东西。
“阿姐,你可算回来了。”长云看见罂粟进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罂粟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饮了一杯,扫了一眼大厅里正在用饭的客人,并未看见有何异常,出声问道,“怎么了?”
“爹娘让村里人捎信,让你赶紧回家去,也没说是什么事,让人去赌坊找你也没找见,我正准备回家看看呢!”长云解释道。
罂粟放下茶杯,脸色微变,认真了几分,“我马上回去,你就不用了,留下看店。”
长云有些不放心,“我还是跟你一道回去看看吧……”
罂粟摇摇头,“既然捎来的口信是让我一个人回去,应当是没什么大事,你只管安心呆着。”
说完,她便不再停留,径直去了后院,驾着牛车离开了。
一路上罂粟将牛车赶的飞快,她面上虽然不显,实际上心急如焚,沈父沈母的性子她了解,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的人,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人捎话要她回家的。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罂粟就回到了西岭村,打村头路过,罂粟扫了一眼村头的大树,见树下没有坐人,心里就更担忧了几分。
村里妇人最是爱看热闹,平日里无事便坐在村头一起唠东家常西家短的,现在都不在这里,那么村子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都去凑热闹了。
果不其然,罂粟还未到家门口,远远地就看见村里人全都围在她家门前,有哭闹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看见罂粟回来,村里人赶紧把路给让开了,露出了里头正坐在地上哭闹的中年妇人,妇人身后站着一对年轻夫妇,罂粟一眼就认出那男人是张春枣的大哥张二娃。
罂粟顿时心下了然,事情必然跟张春枣脱不了干系。
她还未来得及从牛车上下来,那妇人认出她,猛地从地上跳起,一下子就冲到了罂粟跟前,伸手就想要将她拽下车来。
罂粟皱了皱眉,闪避开妇人的手,没想到她再次抓了过来,罂粟不再避让,顺势捏住她的手腕,用巧劲儿往前一送,妇人顿时身子一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
“哎呦!好你个黑心肝的沈翠花,我看你是想摔死我!”张婆子故意大声叫嚷道。
第三百章 害了孩子
罂粟拍了拍被张婆子碰到的衣袖,黑眸中泛着冷意,从她身上瞥过,不紧不慢的道,“你自己脚底下没站稳,反赖到我头上来,未免太为老不尊了!”
“你个杀千刀的小毒妇!咱们村也不晓得是走了多大霉运,惹了哪尊瘟神,才出来你这么一个畜生!要早知道有今天这一遭,你个贱女人回村的时候,就该把你摁进清水河里,一了百了!”张氏恶狠狠的瞪着罂粟,大声叫骂着。
站在门口的沈宋氏早就听够了这张氏不堪入耳的脏话,沉着脸道,“骂够了吗?我倒是要问问你,我们家翠花怎么得罪你了?你这嘴咋就那么恶毒呢?你今天要说不出个一二来,我沈宋氏跟你没完!”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里妇人叫道,“是呀,张嫂子,这沈翠花到底做了丧天良的事呀?你倒是说说看,要是在理,就请了里正过来,主持公允。”
张氏一拍大腿,大叫道,“我咋不在理?别说请了里正过来,就是请了县太爷,这小毒妇也不占理!”
“那你倒是说说沈翠花干了啥丧天良的事?”村民里有人接话道。
被人这么一捧场,张氏的气焰更加嚣张起来,她站在罂粟不远处,伸出手指头,指着罂粟叫骂道,“这恶毒的小娼妇,差点没害死我们家春枣,她自个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没男人要,就嫉妒我们家春枣找了好男人,把我们家春枣往死了害呢!”
一听说这事情还跟男人有关系,村里的妇人一个个更加有兴趣了,朝张氏问道,“你们家春枣不是没有议亲呢吗?”
谁不知道张氏大儿子张娃子沾了赌,差点没把家里的房子都给输进去,前段时间,还有人说看见张娃子把春枣带上镇上要卖了抵赌债,不过后来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张春枣回来了不说,张娃子也整日呆在家里,不再去赌钱了。
张氏哼了一声,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刘家那档子事情抖出来,站在她身后的张娃子媳妇却等不及了,嘴快道,“不议亲那是因为早就有人看上我们家春枣了!”
沈宋氏扯了扯罂粟的袖子,小声问道,“到底咋回事啊?”
一听跟男人有关系沈宋氏就着急了,因为先前刘安那一遭,现在一听说跟男人有关系,沈宋氏这心里就害怕。
罂粟没有出声,她知道张家来闹,肯定跟张春枣怀孕的事情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张春枣现在怎么样了,张家的人知不知道张春枣怀的是刘亭的孩子。
“你个杀千刀的,给我们家春枣出那种害人命的主意,我们家春枣是命大才没被你害死,你说你怎么赔吧?”张氏见罂粟一直不说话,心道占了上风,顿时趾高气扬道。
罂粟还当这张氏来闹是为了什么,这会儿把目的暴露出来了,扯了那么多,无非是为了银子,可惜的是她罂粟手里的银子,从来没有白白送出去的可能!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煞有介事的道,“张婶子,你说我差点害死了春枣,可有罪证?空口白话就想把这种罪名按在我的身上,未免把我想的太好欺负了!
若是我真害了春枣,你不去县衙击鼓报案!却在我家门前哭闹生事,诽我名声,谤我清誉,简直是居心不良!我看你是想银子想疯了,编造这些就是为了讹银子吧?”
沈和富黝黑的脸上全是冷意,铁青着脸,瞪着张氏道,“甭以为我们家翠花孤儿寡母回到村子里,就和该你们欺,任谁都能踩上一脚!你当我沈和富是泥人没有脾气是不是?”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惊讶的看着沈和富,他可是村里最老实巴交、不爱跟人争执的汉子。
平日里,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可见现在是气的狠了。
沈宋氏也道,“翠花每日天刚亮就去城里了,晚上天黑才回来,你说她害春枣,她哪儿有那个时间?”
“我们家春枣亲口说的,还能有假?”见沈和富一家架势强硬,张氏顿时有些没底气,有些结结巴巴的道,“要不是你撺掇着春枣去买药,她一个小姑娘家哪儿能想得到?银子都是你给她的,要是没些个龌龊,你会这么好心?”
“张春枣呢?”罂粟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了她,既然她没事,你怎么不让她出来跟我对质?”
见张氏有意隐去张春枣怀孕的事情,罂粟想着这张氏还有点脑子,虽然想要讹银子,到底还顾虑着春枣的名声,没有把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只是张氏身后站着的小张氏却不这样想,她冲罂粟张口就道,“你这女人心思真是毒的很,春枣被你害的落了红,命刚保住,哪能下地来跟你对质?”
张氏在一旁使劲儿给小张氏递眼神,示意她别再多说了,可小张氏根本没看到,继续说道,“你跟刘家有仇,也不该害到春枣身上来!”再说了,刘亭跟刘安不过是堂兄弟而已,这你也能记恨得上?”
罂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这小张氏想的还真多,戏简直不要太足!
“刘亭是谁?我记恨他?”罂粟语气淡淡,带着几分嘲讽,“今个我把话撂在这,你们要是再在我家门前继续闹下去,我这就去衙门报官!我知道你们来闹这么一出,无非是想要讹银子,我告诉你们,除非张春枣亲自过来跟我对质,说是我害了她,否则你们想都不用想!”
围观的村里人已经被这几句对话的信息量给惊住了,有那心思转的快的,小声嘀咕道,“该不会是张春枣跟刘亭好上了,怀了身子,这沈翠花害了春枣肚子里的孩子!?”
“哎呦,这不害臊的,亲事还没定就怀了人家刘家的孩子!”有妇人一脸嫌弃的道。
另一妇人撇着嘴道,“怪不得这张家大张旗鼓的,原来是攀上了刘家这门好亲事!”她碰了碰身边的妇人,继续道,“你说这张春枣要是真有了刘亭的孩子,被沈翠花给害没了,那算起来,沈翠花害的可是刘家的孩子!”
几个妇人张望了一下人群,出声道,“这刘家的人咋没个影呢?”
第三百零一章 扯头发
跟刘氏交好的方婆子一听扯到了刘亭,就悄悄钻出了人群,去给刘老大一家报信儿去了。
张氏一把扯住小张氏,压低声音有些焦急的道,“你咋能把春枣落红的事情给说出来?还把刘亭给扯出来,未婚怀孕这种事哪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要是他们非把春枣浸猪笼可咋办?咱们在家不是说好,只跟沈家要银子的吗?”
小张氏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娘,我不说,你当那沈翠花就不会说出来?甭害怕!要是浸猪笼也得她沈翠花先浸猪笼!我刚才想了,咱们就得把这事情闹大,这样一来,不光他沈家得赔给咱们银子,刘亭的名声也坏了,他不把春枣给娶过门都不成!”
张氏被说的很是心动,一想到春枣能嫁进刘家,攀上刘安的关系,心里就一阵激动,一旁的小张氏继续道,“娘,你想想要是春枣嫁给了刘亭,春枣可就是刘安的堂嫂,到时候跟刘安好好说合说合,说不定还能给让咱家二娃去京城见识见识呢!”
张二娃在一旁连连点头,“娘,刘亭以后也是要考举人的,要是咱家春枣嫁过去了,以后还能做举人夫人呢!”
张氏两眼放光,满脑子都是春枣嫁给刘亭以后,腰包鼓囊囊的,不停往家里送银子花的情景,越想越觉得扬眉吐气,她都差点忍不住要咧开嘴笑起来,闺女做了举人夫人,她可就是举人老爷的丈母娘了!
罂粟二耳朵一向灵敏,张氏母子三人的嘀咕她听在耳朵里,嘴角的嘲讽越发深了起来,“大白日的,你们怎么就做起梦来了呢?想做白日梦可以,回你们家做去,再在我家门前满嘴喷粪,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张氏回过神来,气焰更加嚣张起来,朝罂粟走近了两步,扯着嗓子道,“你个害人精还有脸说对我们不客气?我们还对你不客气呢!你个毒妇,心咋就那么狠,春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条人命呐!你这是杀人,没送你去见官你就跪在地上感谢我老张家心善吧!”
“谁杀你们老张家的人了?没凭没据少在这瞎嚷嚷,甭以为我二哥二嫂老实巴交的就好欺负,我们老沈家的人还没死光呢!”王春兰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嘴像连珠炮一般,朝张家母子三人不断发射,“暗结珠胎还有脸到处嚷嚷?真是不嫌害臊!再说张春枣怀的孩子可不姓张!要真是我们翠花害了她的孩子,她男人怎么不来替她出头?”
沈宋氏暗暗叫了一声好,今日看着王春兰倒是比以前顺眼了几分,沈宋氏倒是也想说些难听话,可是一辈子都没怎么跟人红脸撕逼过,那些荤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沈和贵走到沈和富跟前,笑着喊了一声二哥,道,“爹病了不能过来,叫我和春兰过来给你撑场子,爹说了咱们沈家的人可不能由着别人欺负!不让他们还真当咱们沈家无人呢!”
沈和富微微诧异,他爹的性子他是清楚的,他们一家现在是把他爹给得罪很了,这话还真不像是他爹能说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听了这话,沈和富多少有些动容的,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沈家老爷子写了断绝书给沈和富的事情村里人尽皆知,围观的村民一看沈和贵夫妻居然帮腔了,不免有些奇怪。
“沈老二不是跟沈家断了关系了吗?”有人道。
有那心思喜欢拐弯的就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