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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云层笼住天边的圆月,方才起身回了屋内。
西岭村
张铁树夫妇是真的将罂粟说的事儿放在心上,没两日张氏就上门来,说是已经在她娘家那村子里找好了头,只不过果树的品种有些少,只有梨树,苹果树,桃树,还有十几株樱桃树。
对这些品种,罂粟已经很满意了,她那个山头主要是为了种红花烟叶,果树不过是应个景栽在外围,等春暖花开的时节,看着赏心悦目,若是能结果子当然更好,一家人在果园里面享受收获的喜悦,想想也挺美的。
先前因为虎子出事儿,去上京的日子不得不往后推了这么些时日,现下罂粟不想再因为这些琐事往后拖延时日了。
而且她算着日子,苏焱的狂躁症该要发作了,那两日她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虎子的身上,压根忘了问他身体的事儿。
正因为这个,罂粟才想着快些动身去上京。
第四百零六章 上京之行
于是罂粟便将在山头种果树的事儿交给了张铁树,包括雇佣果农等一应事宜,全都交给了张铁树做主,罂粟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全权支配。
当然不是让张铁树白给忙活,他的工钱等罂粟她们从上京回来的时候再算给他。
酒楼交给了沈长念,通州那边罂粟也与王霸和老虎打了招呼,让他们去跟司徒船帮商量合作的事情。
学堂那边也跟张夫子打了招呼,替虎子请了十日的假,去镇北侯府的礼品早就准备妥当了,只等出发。
正月十七,罂粟一家人坐上了去京城的船,欢欢喜喜的奔赴京城之行。
罂粟先前一直没有与苏焱说过年后他们一家人要去上京的事情,出发前又叮嘱红袖绿袖不要给苏焱递消息,等她到了上京,带着父母去镇北侯府拜见老侯爷和老夫人的时候,要给他一个惊喜。
红袖本想说她们与主子的联系几日前就被切断了,但是转念一想,这般说了,岂不是承认她们一直在暗中与主子联络,传递有关罂粟的消息。
犹豫了下,红袖终究闭上唇,没有把这事儿说出来。
虎子还是第一次做船,很是兴奋,坐在船头左右张望,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
沈母坐了一日船后,便有些头晕干呕,似乎是晕船了,后来便一直躺在船舱里休息,顾念沈母的身子,每到码头,罂粟就会让船工停船休息片刻,让沈母上岸走一走。
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们一家抵达上京,已经是七日后,正月二十四。
沈长云从船上下来后,心内很是感慨,他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来京城了,却不想今日竟又踏上了这片土地。
上次来京城的回忆并不美好,一想到刘安那个混蛋还逍遥自在的在上京过着好日子,沈长云心内就不由郁结。
不过,在他视线落在罂粟身上的时候,这郁结之气便消了很多,好在他二姐为人豁达,早就从那件事之中走了出来,而且她现在还遇到了更好的男人。
罂粟一手牵着虎子,一手扶着沈母,让沈长云去码头旁租一辆马车过来,他们从家带的东西太多了,不租马车根本就拿不完。
罂粟本意是准备两三件礼品去镇北侯府就算了,但是沈父沈母觉得为示郑重,还是要多带一些。
这其中大抵有因为门户太大,不想被镇北侯府看不起的原因。
几人站在码头等了片刻,沈长云带了一辆马车回来,赶车的车夫是个瘦黑的男人,帮着罂粟他们将礼品全都搬到车上。
虽然有些拥挤,但是她们一家人也能勉强坐的下,罂粟坐在车里,对前面的车夫道,“去庆安街的凤阳云烟铺子。”
那车夫忙应了一声,扬手挥鞭赶着马,朝庆安街行去。
马蹄扬起一地尘烟,在马车消失在码头的弯角处,一个男人从不显眼的角落里钻了出来,身着蓝色织锦长衫,文雅傲然,正是当初将沈翠花卖入青楼的刘安。
他眸光沉沉的看着那辆远去的马车,脸上神情由惊讶转变为晦暗不明,他对身旁的小厮吩咐道,“跟上那辆马车,看车里面的人在何处落脚。”
小厮忙找了一辆马车,跟了上去。
刘安站在原地,眉头紧蹙,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认错人,方才那上了马车的,分明是沈翠花一家人。
原先他是瞧着沈长云眼熟,加之他有些跛,心里起了疑心,才悄悄跟上,没想到接下来竟然会看到沈和富夫妻两个,而那个长了一张与沈翠花极为想象的脸的女子,更是让他震惊。
沈翠花……怎么会来上京?
当年他考中进士,在上京站住脚之后,就派人回凤阳城的青楼查过,可是不知为何,那家青楼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老鸨也病死了,沈翠花不知所踪。
刘安还只当沈翠花早就已经死了,没想到收到刘老大的传信,说沈翠花带了一个孩子回村里了。
他许给刘老大帮刘亭在上京安排一个官职的好处,让刘家从中作梗,把沈翠花给浸猪笼,或者送上山庙当姑子,但是没想到刘家那几个怂货,屁用都没有,压根就没有办成。
刘安怕的就是沈翠花会来上京,把当年的事情抖搂出去,那对他的为官将是一大污点,若是被御史台那帮子言官给抓住,一番口诛笔伐,他的官只怕都难做。
所以他很有远见之明的让刘老大动手杀了沈翠花,可那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居然给他传信说杀不了,就算用刘亭来上京做事来诱惑之,也依旧推辞不敢应下。
后来听说沈翠花在镇上开了一间酒楼,刘安便派人去了一趟江北,找到凤阳城春风楼的掌柜朱茂,又许下了诱惑的条件,想让朱茂出手,毁了沈翠花的第一楼。
也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波折,本来朱茂答应的好好的,不想后来他再去信儿,姓朱的直接不理会了。
这个沈翠花,居然来京城了!
刘安愈想脸色愈沉,难道她是来报复他的?不行,他一定要派人好好盯着她,一旦她有任何异动……刘安脸上划过狠辣的表情。
忍辱负重娶了张莺莺那个悍妇母老虎,不想张远山居然会这么倒霉,被牵扯进前些日子的折色火耗贪污案里,锒铛入狱。
幸得他聪慧,及时上书陈述添补了一些张远山的罪状,大义灭亲,保全自身。
不过就算如此,有个贪墨被判了斩首的岳父,也足以让他的官职岌岌可危。
本想借着张家的权势青云直上,如今一切却都落了空,刘安正焦头烂额苦恼着想要安稳保全自己的乌纱帽,这时候,绝不会让人损害到他的官途。
所以在看见沈翠花的那一瞬,他心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这个女人能永远闭嘴,且最好离他千万里之遥,再也不要出现在这世上当然是最好了。
王元并不知道罂粟她们一家来上京了,因为这年头传消息实在太麻烦,罂粟想着自个到了,王元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所以也就没有提前与王元知会。
王元正坐在柜台前,一脸愁苦,时不时的叹气,一颗心满是担忧,不知道罂粟听到苏世子要……的消息时,该有多难过,他正恍然出神,就听见伙计在门口招呼道,“客官您需要些什……额,东家您来了!”伙计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不敢置信的兴奋。
第四百零七章 欲言又止
王元抬头朝门口看了过去,在看到罂粟还有她身旁的虎子,沈和富夫妇,沈长云时,一脸惊讶的站起身来,从柜台走了出去。
他帮忙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先与沈和富夫妇打招呼道,“伯父,伯母。”
沈和富笑着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铺子四周,对罂粟道,“咱们过来影不影响王元做生意?不然咱们还是先找间客栈住下吧。”
王元吩咐伙计去沏茶,扭过头来就忙对沈和富道,“伯父,我在上京买了一处院子,有的是地方,就别住客栈花那个冤枉钱了。”
罂粟先前离京的时候,就让王元在上京瞅一处地方落脚,上京的烟草生意反正要一直做下去,租人家的院子住也不划算,还是买一处宅子方便。
“方便吗?”沈和富还有些犹豫,看向了罂粟。
王元忙道,“方便,院子挺大的,我们几个平日里都住在东西厢房,正房三间一直空着,伯父伯母你们可别客气,买宅子的钱使我们东家出的。”他不忘补充道。
罂粟闻言笑了笑,道,“住宅子里确实比客栈方便,皇城底下鱼龙混杂,爹娘,咱们还是住王元那宅子里吧!”
沈宋氏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沈和富大多时候都听女儿的,听罂粟这么说,也就同意了。
再说了,京城里面啥玩意儿都贵的很,住客栈花钱也多,先前他只是担心住王元那里,后者会不方便。
王元见状,对奉茶的伙计叮嘱了几声,就起身对罂粟道,“不然我先带你们回宅子安置一下,这舟车劳顿的,先让伯父伯母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我给你们摆接风宴。”
沈母一路上晕船,折腾了七八日,吃不好睡不好,脸色蜡黄,罂粟也想让她和沈和富好好休息休息,遂点头道,“成,那就先带我们去宅子里。”
“会不会耽误你铺子里的生意?”沈和富见王元要亲自带他们过去,不由出声问道。
王元忙摇了摇头,“不会,不会。”
现在铺子里的烟草存货几乎已经快没了,他们几乎都不接散客上门,就算有人上门,伙计也能应付的过来,所以并不担心。
几人便又雇了两辆马车,去了王元买的宅子。
院子虽然不在闹市,有些偏远,不过周围很是安静,院内也十分雅致,还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虽然王元几个汉子平日里都不做饭,但是灶房里东西也算齐全。
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王元就吩咐另外一个伙计去买了干净的被褥送到宅子里,罂粟他们刚到宅院没多久,被褥什么的就有人送过来了。
沈和富和沈宋氏到底年纪大了,这么远的水路折腾,身体已经很是疲惫,所以收拾了一番,就躺床上休息去了。
王元虽然心里有许多话想要与罂粟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半天,才张口问道,“你怎么带着伯父伯母来京城了?”
“来看我大哥的。”罂粟道。
王元心内松了一口气,方想起她大哥是在京城当差,他抬眸盯着罂粟打量了许久,都没有咂摸出罂粟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上次她离京的时候,与苏世子亲近并未曾避讳于他,按理说现在知道苏世子要尚公主,心下应该难受才是,可是他怎么瞧着,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太不开心……
难道说,她对苏世子,并无什么爱慕之情?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王元心中划过一丝窃喜。
“罂……罂粟,你对苏世子……”话说了一半,王元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事哪能这么问?
“嗯?”罂粟放下茶碗,想着王元是知道她与苏焱的事情的,所以便无避讳的道,“今次来上京除了看我大哥之外,我爹娘还想去镇北侯府拜访一趟,过年时候,苏焱去我家提亲了,男女姻缘,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爹娘想过来见见他的长辈。”
“啊?”王元听她说话,不禁有些失态,一张脸血色褪尽。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罂粟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了,“怎么?难道你也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嫁给镇北侯府的世子爷很不可思议?”
王元心内几乎成了一团乱麻,听了罂粟的话,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她这般好的女子,嫁给哪个男人,都当得。
只是……只是苏世子爷明明要尚公主做驸马了呀,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上至百官,下至百姓,人人都知道,这消息是不可能作假的,怎么会又有苏世子爷去罂粟家里提亲的事儿呢?
王元百思不得其解,他还想着,难道是自己听差了?镇北侯府还有另外一个苏世子?亦或者,难道苏世子爷去罂粟家里提亲,要她做的是妾?
这个念头划过,王元倒像是找到了答案,毕竟高门大户,侯门权贵都是三妻四妾的,以罂粟的出身做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确实有些门不当户不对,若是娶她做妾室,一切便都解释的通了。
可是娶妾室,还用正式登门说亲求娶吗?
王元张了张口,僵硬的出声问道,“苏世子是想娶你为妻还是为妾?”
“当然是为妻啦!”罂粟一脸理所当然的笑着道,“我这个人性子这么骄傲,怎么可能会去给别人当妾呢?而且,我的男人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他想娶妾是不可能的。”
等见了苏焱,此次便要与他说道说道,认真贯彻落实一夫一妻制,以及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是他敢纳妾享什么齐人之福,她一定会用行动绝了他的念头。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