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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后明明知道李翃和嘉禾的关系,却在宗室面前故意要为难嘉禾,嘉禾曾是李翃的未婚妻,如今她却要逼着嘉禾为李翃选王妃。
果然见嘉禾脸色微变,朱唇紧咬,只有李思归看得见她握着酒盏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泛白。
李思归面色一沉,其余人也都沉默下来,这宫宴倒堪比鸿门宴了,满场都是腥风血雨。
而李翃却也紧紧盯着她,似乎真的怕从她的口中说出那个“好”字。
正在这时,郑太妃呵呵笑道:“太后这却是找错了人,若是为此事而烦心,我可以为太后解忧啊!反正燕王也未曾婚配,这为一个人操心和为两个人操心没什么区别。”
郑太妃这般插科打诨,竟将这尴尬的场面揭了过去。高太后恨郑太妃恨的紧,可郑太妃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她们郑氏一族的势力在李思归刚刚登位时还可以当作筹码,可这将近半年过去,李思归在朝中大权独揽,她和三皇子只能全心依附于李思归,李思归也给了三皇子燕王的封号,让他和睿王之间不相上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今晚还有一更,另外此文完结后会开《花杀》,喜欢的小伙伴们收藏一下。
第29章 情长
李思归沉声道:“依朕看; 不如听听睿王怎么说?”
李思归明摆着是要将这烂摊子扔回李翃那里,李翃却也不得不接着,他离席站在殿中; “多谢陛下、母后挂心; 翃如今无心婚事; 还是先谢过美意了。”
李思归看了高太后一眼; “太后是睿王的生母,关心他的婚事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既然睿王拒绝了,朕也不好再多劝。”这场闹剧这才算收场。
宫宴结束; 嘉禾有些醉了; 整个人走路都有些飘着,话倒是多了起来;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
李思归将她拦腰抱起,步履稳健,口中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你还想去哪儿?”
嘉禾却突然开始挣扎; “这里不是。”挣扎间她的指甲突然划到李思归的脖子上,留下一道不浅不深的血痕。
宫人不敢作声,却见李思归并无怒气,只软着话语; “先睡一觉; 明日再回。”
许是被这话安抚住了; 怀中人倒是很听话的不再挣扎; 更将手臂圈住他的脖子; 乖巧地贴在他怀里,李思归唇角一勾; 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似乎想让这一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床榻上,李思归坐在床头,嘉禾上身靠在他胸膛上,宫人递上湿热的布巾,李思归接过轻轻擦拭她的脸,嘉禾眼神有些迷蒙,“不许骗我,带我回家。”
李思归又将她的手擦了擦,“好。”
过了一会儿听不到她说话,李思归低头一看,她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李思归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直到深夜。
等到第二日,嘉禾睡醒起来,宫人跪了一地,眉姑姑笑道:“贵妃醒了,今日要向贵妃讨个喜头。”
嘉禾刚醒还有些懵,脱口而出:“陛下呢?”
李思归正好从屏风后绕过来,听到她刚醒便要找自己,眉眼中染上笑意,“今日可是初一,你是想回府吗?”
嘉禾早在自己问出那句话时便有些后悔,这些时日以来,难道李思归的存在让她潜移默化,可她连这些都还没想明白,听到李思归的话,问道:“回府?”
李思归并不知道,昨夜喝醉以后发生的事她全都忘了。
李思归看着凤梧宫跪着的宫人道:“既是讨喜头,朕便厚赏一番。”
皇帝平日里虽并不严苛,但也不苟言笑,今日这般随和,倒也是十分罕见,宫人们忙眉开眼笑地谢恩。
李思归坐到床前,看着嘉禾道,“昨夜里的事你都忘了?”
嘉禾摇了摇头,“难道我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这倒是没有。我不是说了,纵然有天大的事,自有我在。你怕什么呢?”
这话他虽是随意的语气说出来,嘉禾心中却有些安稳,她知道自己最近很是反常,她也害怕自己对李思归动了情,这样一来,她对李翃的感情又算什么?
李思归见她低头不语,将她的下颌抬起,“又在想什么?”
只是离得太近,倒让嘉禾瞧见他脖子上那处,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触碰,李思归“嘶”了一声,嘉禾手一抖,“很疼吗?这是……”她没再问下去,因为连她自己都知道,这偌大的宫里能对李思归动手的恐怕也只有自己了。
李思归笑了笑,“不疼。”
嘉禾将手缩回去,有些别扭道:“我还没梳洗,你先让她们进来。”
一连几日,李思归都在凤梧宫里待着,平日里李思归处理政务,都是到了晚间才回,纵然得闲,午间过来看她,也很快就走。如今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嘉禾有些不太适应。
更因为她有心事,便总在回避着李思归,李思归将她这些变化看在眼里,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白日里,嘉禾坐在窗前看书,李思归坐在几案前作画,嘉禾见他这么认真,看了过去,李思归手中毛笔未停,道:“想看何不过来?”
嘉禾被他这样点明,倒不好再扭捏,索性大大方方去看,只是瞧见他画的人竟是她时,还是有些呆愣住了,嘉禾突然想起,苏荷走前告诉她,曾经看见过李思归画她的画像。只是今日这幅画,画的却是她熟睡时的情景,闭着眼却笑容可掬。
李思归唇角微弯,嘉禾却不断躲避他的眼神,脸颊微热,“好好的,画我做什么?”
李思归道:“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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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李翃入宫给高太后请安,高太后笑道:“在府中可还好?”
李翃面上挂起一丝笑容,“还好。”
高太后捶了捶腿,“你在宫外,若是以往你父皇在时,定可以进宫陪母后过年。”
可是每次想到这些,也无非是提醒着他们,那些时光再也回不去了。李翃道:“父皇已经不在了,母后平日里不要想那么多。若是挂念儿臣,儿臣倒是可以请旨,接母后去睿王府过几日。”
高太后脸上笑容消失,“这宫里的人巴不得我赶紧出去,我才不会平白给别人腾了地方。翃儿,自从我进了这宫门,这一生都只会留在这里,哪怕我死,我也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李翃知道高太后执念已深,他说再多高太后也不会改变。
高太后倒是想到一事,“母后还没有来得及问你,李思归说你谋反之事可是真的?”
李翃自嘲一笑,“是儿子不自量力,轻易被人煽动,却不知身边的人是旁人埋下的眼线。”
“眼线?”高太后虽然知道李思归既然能得到那封信,必然是有人出卖了翃儿,可是那个人,“是谁?”
“祁英。”
高太后面色一变,“怎会?”
“儿臣知道时也和母后一般震惊,谁会想到跟在儿臣身边那么长时间的人,竟会是旁人一早便安排好的。”
高太后面有疑惑,“只是若是李思归所为,他的年纪与祁英相差无多,不该啊!”
李翃已经平静许多,“是静贤皇后。”
高太后目有愤恨,“李思归的阴险狡诈一半是随了他的母亲,那个女人我早就知道不是安分的人,偏偏你父皇还要顾忌那么多,若是当初听了我的话直接杀了,又怎么会有今日!”
李翃听不得高太后说这些,在他心里高太后毕竟是他母亲,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母亲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苦笑道:“有时候儿臣想,是不是这就是因果报应。”
“什么报应!当初在幽州我找人监视着她,没想到她还是能做出这么多的事来!”
李翃道:“母后找的那人是幽州节度使吧。”
“你怎么知道?”
李翃凉凉道:“因为儿臣觉得,出卖了儿臣的人,除了祁英之外,也有陈方启一份功劳。”
高太后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陈方启与高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初他能受重用,也是高氏力荐。”
“母后可知,那书信我早已经传给了他,而他也曾回信说要助我一臂之力,可信转头便到了李思归手中,而他的回信却被祁英销毁了。”
直到这时,高太后才觉得背后冷汗淋漓,她一直以为自己手中还有筹码,而李思归只不过是使了些阴谋诡计,又碰上运气好而已,原来他背地里早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而她自己还一无所知。
高氏在朝中的附庸渐渐被他收拢,如今连军中也无任何可以襄助她们母子的,高太后悲戚道:“是我太大意了,可陈方启为何会背叛,难道从多年之前他呈上来的那些密报就已经是假的,只为了让我失了提防吗?他为何愿意帮周氏做那些,母后实在想不通!”
“母后,我今日跟您说这些,还有一事,想请你务必答应。”
高太后听着李翃慢慢道,“嘉禾那里,我希望您不要再拿她做棋子来攻讦李思归了。”
高太后有些失望,“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睿王自嘲一笑,“也许儿臣生来便不是做英雄的料。不过有一句话儿臣是认真的,儿臣真的已无心婚事。”
他神色黯然,只要能再见着她,知道她平安就好,他不再强求了。
第30章 温泉
高太后自从那日之后; 忧思恐惧之下一病不起,请了太医来看,都说这是心病; 非形体之疾。李翃日日进宫侍疾; 无论他怎么劝慰; 高太后都愁眉不展。
只是今日她却主动召李翃进宫; 李翃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有儿臣顶着,母后还是养病要紧。”
高太后面色憔悴; 问道:“我听人说; 李思归这些时日将淮阳太守的案子平反了?”
李翃本不欲说这些,但高太后坚持要知道; 他只能道:“是; 而且淮阳太守的儿子我也知道,当日曾在寒音寺行刺于我,当时被押入天牢秋后处斩; 后来父皇驾崩; 此事便搁置了,而李思归命曹佑良暗中调查淮阳太守一案,他运气也是好,不仅免于一死; 还得以平反。”
高太后气愤之下胸口起伏不定; “李思归这是故意的; 他是想削弱你父皇的声望; 拉拢民心而已!才半年他就按捺不住了; 又怎么会容得下我们母子呢!”
李翃倒是比她看得开,“这些我早就猜到; 自古以来也有不少皇帝平反前朝错案,他也不是第一个。况且,那淮阳太守一案确实是冤案,这才给了他机会。”
高太后凄然笑道:“真是树倒猢狲散,连淮南王那里也不再主动提及和云翎的婚事,他也在观望,观望着李思归的态度,我本还指望着她可以帮到你,翃儿,母后如今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了。”
李翃将高太后扶到床上躺下,“母后养好身体,就是帮儿臣了。”
李翃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前路迷茫,那些安慰母后的话也难怪她无法安心,毕竟连他自己都没有信。他倏地停下,想到方才和母后所说的话,口中念道:“寒音寺……”
李翃突然想起当初在寒音寺的那场相遇,嘉禾和李思归并肩而来,嘉禾说只是凑巧,他不该怀疑嘉禾,可是李思归呢?他又为什么在那里,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如寻常人那般依赖于神佛。还是说,他在那里是为了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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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归近来忙碌,又怕嘉禾自己太闷,便让云翎来陪她,嘉禾也不再拒绝。凤梧宫里,云翎看着嘉禾,又想起她身边宫人说除夕那日母后在宫宴上有意为难嘉禾,不免有些愧疚,可是嘉禾却没有放在心上。
云翎看着她,忧心忡忡道:“那日大殿上我虽不在,可也听嬷嬷说了,母后那些话确实过分了,她明明知道你和睿王兄的事,还在众人面前为难你,你可有觉得委屈?”
这几日李思归非要让她给自己做个香囊,她拗不过他,听云翎这么问,她将手中刺绣的绷子放下,“委屈倒是没有,我知道她也不是故意针对我,只是拿我作箭矢,攻击李思归罢了。”
云翎惆怅道:“毕竟是母后把我养大的,她和皇兄之间的争斗我也不好干涉,我也没那个本事。皇兄还怕你觉得闷,现在看来你在宫里倒也自得其乐。”
嘉禾淡淡一笑,“这世间种种规矩在,待我们女子本就苛刻,若是我再自己为难自己,岂不是更加凄惨。”
云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整日待在凤梧宫,待得久了难道不会想去宫外吗?”
“人总要有所割舍,不能事事随心所欲。不过我如今虽困于一方天地,也总好过心为形役。”
云翎摇了摇头,“你现在说的这些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含章殿里,魏延道:“陛下,监视睿王的人传来消息,称睿王近日在找寻函阳真人的下落,还暗中调查先皇驾崩之事。”
李思归默了一阵,“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