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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幼澄并不想和他提起这事,只说:“过去问了声。冯直和我信中说这位黄先生有些本事,只是有些邪性。不过不要紧。”
赵诚见她不避讳说起黄先生,好奇问:“他的医术很好吗?”
“不知道。”
赵诚惊讶看着她。
赵幼澄哄他:“好了,明日是怀宁公主大婚,你明日要去施家送礼,我就不去了。”
赵诚见她不肯去,问:“皇祖母可有说什么吗?”
赵幼澄:“皇祖母要操心怀宁明日大婚的事情,哪有时间理会我。”
赵诚才不相信。
等回了院子,赵诚就问吴顺:“皇祖母当真因为婚事逼迫阿姐了吗?”
吴顺原本不肯说这些八卦传闻的,但是赵诚吓唬他,他就开始讲关于赵幼澄的婚事传闻,正讲到周聿昭这里。
赵诚已经不想听了。
和吴顺说:“算了,不过是些传闻,我不想听了。准备好明日去施家的礼吧。”
第二天上京城满城恭贺,公主在宫中拜别太后娘娘,和陛下和皇后娘娘,然后仪驾从阊阖门出来,一路穿过广宁街进入施府。
赵诚进门前正好遇上周聿昭。
周聿昭倒是很热情,招呼着他一同进门。赵诚却左右看他不顺眼,皇祖母对周家子女的爱护远胜过对阿姐和他。
所以他并不喜欢周家人。
施家豪奢,娶新妇更是满街撒喜钱,公主下嫁自然是荣耀,赵诚却看的无聊,陛相比远不如之前去宋家参加婚宴热闹有意思。
正好遇上赵琰跟着方氏一起来,两人结伴早早就走了。
第83章 他提着鞋
◎蹲在那里给她穿鞋◎
怀宁大婚后才不过几日; 宫中突然传出消息太子重病。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太子在宫中,少有消息。只知道太子聪慧; 学业极好; 但从没听说过太子生过病。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有些懵。
赵善易是一直都知道的,包括太子身体并不康健,所以这段时间他长时间都跟在陛下身边做哑巴。几乎没有任何社交; 京中所有的宴请他都没有参加过。
大家也不足为奇,因为他的好友; 裴岘和庆王都不在京中。他向来只和这两人来往。
他和方氏都没有提过,但老廉亲王是知道的; 爷孙两一个比一个精明。尽管两人谁也不见谁; 但赵善易不回家; 廉亲王一猜就知道陛下那里有事了。
但廉亲王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种事情丝毫不能动摇他。
等太子重病的消息传回来,方氏有点担心赵善易; 晚膳的时候去看廉亲王询问此事。
廉亲王对赵善易真的很疼爱,虽然平日里经常骂他,更是下令不准赵善易打搅他的雅兴; 但极其护短。
“放心; 他没事。你只管把家里料理好就好。”
方氏帮着布菜,让两个儿子陪着祖父用膳。
“他这段时日一直早出晚归,也没什么异样的地方,我就没放在心上。只知道他这些时日一直跟在陛下身边,我也没往别处想。可今日才听说太子殿下病了。”
廉亲王淡淡说:“他跟在陛下身边最安全; 放心吧。有我在; 出不了事。”
方氏听着他的话; 心里这才安心了。
廉亲王逗着重孙,赵琰跟着赵诚练武看着壮实了不少,他还夸了句:“男孩子养的糙一些为好,太精细了,经不住风雨。”
方氏哪里敢接这话。
赵琰还在和曾祖说着西郊山上打猎的事。
太子病重,这是大事,连朝中的气氛都变得很紧张。
陛下连着半个月都没能好好休息,他膝下孩子少。苏皇后更是面色憔悴。
赵晖此刻更是眼睛泛红,太子今日昏迷半日才醒来,见父皇和母后都守着他,就和父皇说,孩儿对不住父皇,让父皇和母后忧心……
听得赵晖心酸不已。
他登基这么多年,掣肘颇多,一刻都不曾松懈。为何老天就不能厚待他?
太子自幼身体不好,但十分聪慧,难道连着两代聪明早慧的太子,都逃不过天命?
苏皇后连哭都躲在自己殿内。
这几日不议政,大朝会取消。
赵善易一刻也不敢松懈,这种消息瞒不住,宫中已经瞒了将近两旬,他这段时间实在精神紧绷,不敢有任何差池。
连身边的叶雄也说,这几日进出的人都盯紧了,不会有人任何差池。但是长时间顶不住的。都统衙门上下可以密不透风,但是其他地方他们管不到。
果然,不过一日,朝中就传开了。
宫中四处漏风着呢。
晚间回去,赵善易难得悄声和老爷子聊了很久。
老爷子对此事也很慎重,问:“东宫当真病重吗?”
赵善易其实不怎么接触东宫,他这样的宗亲子弟,是跟着陛下的,荣辱都在陛下身上,不可能有其他心思。
“东宫向来身体不好,禁内传不出来,但宫中是知道的。这次也怕是凶险。”
廉亲王好久都没说话。
最后才悠悠叹息:“才太平了几年,怎么又要起风浪了。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不成了?”
赵善易见老爷子有些伤感,怕他太伤怀,故意开玩笑说:“陛下春秋鼎盛,皇后年纪也不大,礼部可以采选入宫的人,生下子嗣不难。”
廉亲王收起心思,撇他一眼:“你说的轻巧!那你来操办!”
赵善易嘿嘿的笑,也不反驳。
确实说的轻巧了,要是大肆选女,能不能诞下皇子还是两说,最后颗粒无收,朝中只会越闹越乱。这从采选开始就不会太平,采选之后更是多事,往后的太平日子没了。
更何况宫中还有个周太后,文敬太子的儿子还健在呢……
起风的时候,都会被风卷进去,没有人能幸免。
赵幼澄听到太子病重,心里沉沉的,前世太子病重在一年半后。
可黄先生很兴奋,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有种不正常的疯狂。
他问空悟大师:“我当真错了吗?若是错了,那怎么解释太子病重?”
空悟大师只说:“你太执着了。”
明鹤却冷笑:“师兄遁入空门几十年,不问人间事。可我在人间打滚,我看不开也参不透。我是个俗人,俗人就有欲。望,有算计,有野心。”
空悟大师叹息:“你这是何苦?”
明鹤摇头:“我不过是算了一卦,却师门被毁,惹来杀身之祸。这难道是我的罪过吗?”
……
赵诚练武之后,到空悟大师这里看黄先生,黄先生开始教他所谓的骨络经脉,继而会问到他参禅悟道的东西。
赵诚的回答,每每都让他很兴奋。
赵幼澄自那日听到空悟大师叫他明鹤后,对他的戒备少了一些,但也嘱咐赵诚不可太信他。
赵诚满口答应姐姐,却很喜欢和黄先生论道。他自己聪明也知道思考,尤其听到太子病重的消息,就让吴顺把紧门户,闭门不出。
黄先生见他这样谨慎,心中大奇。
当日去裴府,一直等到很晚都不见裴荀回来。
裴荀因为太子病中的事,陛下停了朝议,不见百官,江南一行人查验粮库,亏损很大。
这些非陛下不能定夺,可陛下眼下不见人,他回来的更晚了,黄先生一直在等着,徐氏都觉得抱歉了,让人招待了晚膳,这才知道黄先生住在太微宫,她心中好奇,又不好多问。
等裴荀回来,徐氏还问:“怎么会住在太微宫?蕴玉是托太微宫寻得大夫吗?”
裴荀身心俱疲,叹气:“眼下不是说这个时候。这些不重要。”
徐氏对太子病了并不清楚,见他这样有些担心,“你身体才调养几日,这几日看着好像才刚睡到安稳了,不可太过操劳。要不让大夫开药吧。”
裴荀心里有事也没反驳,用过晚膳就去了书房。
黄先生一看他的面色,就说:“大人没有遵从我的嘱咐,这样不利于养身体。”
裴荀没办法遵循,太子的病,比传出来的更严重,若是太子有个闪失,后果不可想象。
“先生不必担心。”
黄先生却说:“万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大人殚精竭虑也无济于事,不如顺其自然。还是养好身体为上。”
裴荀盯着他问:“先生什么意思?”
黄先生一边扎针,一边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只是淡淡说:“无甚意思,某受人所托来为大人治病,自然不想徒劳一场,白费力气。至于其他事情与我并无干系,还望大人体谅某。”
裴荀对他的话一句都不信,当年他能算尽大周气数已尽。
这等谣言的威力有多大,他心知肚明。
而眼下太子病危,要是再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要是闹出祸乱,那就更不好收场了,尤其是牵扯到太微宫。
尤其是太子病重之际,销声匿迹几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本就不合常理。
裴荀连带着对赵幼澄也起了疑心。
黄先生将他的戒备看在眼里,也不解释。
这与他都没有干系,他现在只想看看,太子是不是会死,陛下会不会驾崩,王朝会不会覆灭,他的卦到底准不准……
他就是这样疯狂的一个人,没人能操控他。
裴荀给赵幼澄带了一封信,信中指出明鹤的身份,并婉拒了往后继续治疗。
黄先生并不知道自己被辞,赵幼澄握着信,很久都没有说话。
裴荀怀疑她们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明鹤出现的太巧了,尤其是眼下太子病的时候。
李嗣同带着吏部的名帖过来找她,他对吏部的考核不是很明白,因为他只是一个散官,而且是公主府的人,吏部居然会特意给他便利。
赵幼澄知道这是那日周聿昭给的便利。
“只管收着就是,此书编撰完成,舅舅就能去奔前程,何乐而不为。”
李嗣同有些才气,但性格腼腆,待人真心,并不圆滑。
听了后也只是笑笑:“我不过是得殿下照拂,得了差事,也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哪来什么前程。”
赵幼澄摇头:“舅舅不要妄自菲薄,此书不是我的功劳,大半功劳都在舅舅。翰林院我们不敢肖想,但学士殿的藏书阁,舅舅还是可以去争一争的。”
李嗣同听得笑起来,想一想,将来去那里也是愿意的,如今在太微宫中寂静无争,他就很喜欢。
“先完成手中的工作再说吧。”
等李嗣同走后,赵幼澄夜半觉得孤寂,盛夏蝉鸣,本是惬意的时候。却成了多事的时节。她心中烦闷,就开始给裴岘写信。
京中烦扰,实在苦闷难当。
不知师叔在西北,是否畅怀。
夜梦江南雨,不知西北景致可否壮丽?
……
对京中的事情她只字未提,只是一些抱怨牢骚之词,语气中有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撒娇语气。
反倒是裴荀给裴岘的信中将京中的事情,以及赵幼澄寻到江南大夫为他问诊的事情都说清楚了。
裴岘先收到兄长的信,太子重病,这一句就已经写明白了京中气氛的紧张。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而后看到赵幼澄寻到的明鹤先生为他疗养身体,让他眼睛眯了眯,明鹤销声匿迹几十年,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倒不怀疑赵幼澄,只是怀疑明鹤的动机,虽然赵善易总说赵幼澄不简单,在他眼里赵幼澄只是机灵一些,远算不上心眼多。他对赵幼澄的信任从没有动摇过。
过了两日接到赵幼澄的信,果然都是抱怨之言,倒是对其他的事只字未提。
裴岘看得微微笑起来,眉目中少有的温柔之色。
让跟在身边的裴安都有些惊讶。
内阁连着几日议政都不见陛下,内阁拟旨必须要陛下过目,这么拖着不是办法。
马廷庸等人请陛下坐镇,都要见陛下,杨寿山哪里肯接话,他们就去寻执笔的王弼。
王弼这些年不问世事,但却不是不知道世事。这时候怎么可能跟着他们起哄。,高关澄推举吕大人去请陛下,吕大人也知道陛下这样不好,自古没有父哭子的道理。
可太子殿下是国之根本,不能有闪失,吕大人心疼陛下,又气恨这帮人太过咄咄逼人。
倒是周宪实最后解围,“眼下非常时刻,诸位大人心急,但非常时期自然不可事事循祖例。当务之急,六部各司其职,不可懈怠,更不可引起动荡。我等自然也要为太子殿下祈福。”
高关澄冷笑:“周大人倒是说得轻巧,户部的人在江南开仓,张克定在江南罔顾王法,也不能闻讯一二吗?若是边将闻风而动,又该如何?”
周先生不理睬他的急躁,只是淡淡说:“张克定的事情,自有陛下定夺,户部的人南下,是陛下下旨的,高大人觉得此政不通,可与陛下理论,高大人当真非要现在和陛下理论此事吗?”
高关澄气哼一声不愿和周宪实争执。
周宪实心里叹气,太猖狂的人,早晚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