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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之后,她去看望斧头。
斧头身挨了好几箭,军医已将箭头拔出,密密缝合,他嘴里咬着一块衔木,痛得满头大汗,却是一动不动。
魏绵绵静待军医缝好伤口,半垂了眼冷声道:“出去。”
她在斧头面前蹲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柔声道:“朕来迟了,你受苦啦。”
斧头倔强地道:“陛下去了哪里”
魏绵绵好脾气地道:“久等你未动手,以为你反悔了,所以朕换了戎装,准备应急离开。”
她的表情太过诚恳认真,乃至于斧头弄不清楚她到底是真还是假。
但他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至少在这段日子里,她都不会动他。
他长出一口气,略带委屈地道:“臣还以为,陛下要臣死。”
魏绵绵温柔地抚摸他的头:“朕若要你死,你还能活到现在放心吧,从此之后,只要你忠心耿耿,有朕一日,便有你一日富贵平安。”
斧头将头靠在她柔软纤弱的身,又惊恐又畏惧,还很庆幸,不敢也不想背叛她。
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只知道一件事,她手腕太强太狠,他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魏绵绵满意地摸着他的头,俏皮道:“好生养伤,等你好起来。”
她的贴身女官立在角落里,冷汗流了一背年轻的陛下出乎意料的厉害。
以色诱惑斧头入彀,利用魏紫昭的多疑无情,逼得他不得不出手,顺利杀死魏紫昭。
安排女官惊叫喝破,派遣弓弩手围攻截杀斧头,见一击不能致命,她再突然出现制止。
如此一来,斧头死里逃生,畏惧惊恐,再不敢有二心。
这便是为君之道,御下之术。
只是不知这场变故,会给前方的战局带来怎样的变化
女官很是忧愁,内忧外患,女皇陛下放走俪国太子,将来会给时局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
前方,筋疲力竭的圆子等人发现,一直紧紧咬在身后的军队人数变少了。
斥候很快带来消息:“是魏绵绵的军队撤退了,不知是何原因。”
三方联军,一方败退,一方撤退,只剩下申国人。
圆子内心大定,再次整合军队,全力冲击。
他们累,申国人也累,加接连看到两方友军撤退,申国人心里也犯了嘀咕,总觉得不踏实,是有什么大阴谋在里头。
疑心病一犯,追击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在圆子等人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禾苗派来的人终于与他们接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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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9章 许楠的出现
这是一条两面夹山的道路,漫山遍野的桦树。
此时正值黄昏,光线昏暗,树影婆娑,风一吹沙沙作响,仿若有许多人藏在其一样。
申国将领有些疑心,却又舍不得丢弃俪国太子这块肥肉。
犹豫不决之际,他们突然发现,前方的铁军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甚至有混乱的迹象,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申国人立刻停下来,派人小心查探。
斥候发现,出逃的铁军团团围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小声交谈,偶尔可以顺风听见一句“方先生”
影影绰绰的,什么也听不清,但可以判定,一定是那个东方元祐出了差池。
斥候再探,果然不见那个一直骑在马指挥若定的男人,心里便是一阵狂喜,跑回去禀告:“东方元祐出事了”
申国主将持怀疑态度,却又觉得这是情理之的事情。
他东张西望,最终觉得不可能有诈。
铁军的人那么一点点,也没听说附近有驻军,虽说前方的地势有些不妙,不过从来富贵都是险得来。
他犹豫之时,见铁军拖拖拉拉地前进了,依稀可以看到,他们抬着一个担架,走得有气无力。
突然,有人大声骂道:“还不快走是要等敌人追来吗再往前逃十里路,有补给了”
于是那些人加快了速度。
再等不得了,申国主将下达了全力追击的命令。
拖泥带水的铁军发现了他们,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唯有抬着担架的那几个人,不屈不挠地飞奔前行,好几次都稳不住摔了跤,又爬起来继续逃。
这样立功的好机会,申国人当然忍不得,许多人都往担架冲去,想要立下这首功。
申国主将当然也不能忍住这诱惑,他大喝一声,拍马赶,命令众人退开,都不许与他争抢。
这功劳必须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抢
战马闪电般往前冲去,其余人等不敢前,全都遥遥坠在后头。
哨音骤然响起,无数绊马索弹出,战马发出凄厉的嘶鸣,狠狠摔倒在地。
申国主将灵巧地从地爬起,高举长枪,瞄准朝他袭来的禾苗用力扎去。
禾苗拖着长刀,侧身弯腰,从他身旁疾驰而过。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
申国守将人头落地,禾苗腰部则被他的长枪刺伤。
禾苗毫不停顿,将他的头拎起挂在刀,高高举起,大声喝道:“敌首伏诛”
四周的桦树林里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许多人从两边山狂冲而下,轮刀砍向尚未反应过来的申国人。
铁军以逸待劳,双面夹击。
当又无人指挥的申国人乱成一锅粥,顾不得主将的头颅尸身,顾不得唾手可得的俪国太子,只顾着退出这条夹道,逃出生天。
铁军虚张声势,假装追击,务必要让他们吓破了胆子,逃得越远越好。
禾苗扔掉申国主将的头颅,弯下腰,将手递给站在道的圆子。
圆子的坐骑早已累瘫倒下,再不能骑,他仰头看着禾苗,唇角微微勾起,抓住她递来的手翻身马。
他撕下战袍里侧,使劲系在她的腰,将那渗血的伤口紧紧包扎起来。
禾苗低声道:“靠着我睡一会儿。”
圆子摇头:“还不到时候。”
她也没有再劝,而是轻柔地触了他腿的伤口一下,表示安慰心疼。
二人同乘一骑,沉默地往前而去。
当此时刻,什么都不用说,死里逃生,已是苍垂怜。
离开山道后,短暂地停下来进食便再次前进,所有人都已累极,坐下便不想起身。
禾苗拿着鞭子不停地吆喝驱赶,见谁不动是不容情地一鞭子。
被打的人很恼火,很生气,却又知道不能怪她,只好将这口气转成哑火,憋着气继续前行。
队伍急行一夜,已是人困马乏,再不能前。
短暂地修整了一个时辰,继续前行。
如此前行三天,才算真正冲破了包围圈。
原有的五万铁军,经此一役,只剩下一万人不到。
有被杀的,有被迫或是主动投降的,有伤病死亡的,也有流散离开的。
算剩下的这近万人,也是各种状况,补给跟不,伤病得不到及时治疗休息,还饿着肚子,怎么看怎么惨。
禾苗与圆子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带伤行军,疲累不堪。
距离铁碑岭还有将近半个月的路程,不甘心的申国人像是讨厌的狗皮膏药。
而第一场雪,已经悄然来到。
圆子虽则全身是伤,却没有什么大碍,始终在缓慢恢复。
禾苗的情况却不怎么好,被申国人刺伤的腰部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
起初,她还有精神和圆子开玩笑说,是怪他害得她内外受伤,才会如此。
到了后面,她烧得晕乎乎的,被人用担架抬着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圆子愁得几乎快要白头,她便是最好的大夫,大夫自己都病倒了,药又不齐全,叫他怎么办
换句话说,算是有医有药,那也得给她时间休息才行。
他是真的害怕她撑不住。
他用冷水给她擦拭手脚降温,在夜里解开外袍,把她贴身抱在怀里给她取暖。
禾苗偶尔精神,和他依偎着坐在一起听风吹过平原的声音。
圆子亲吻她的头发,她不让:“好久没洗,脏。”
圆子沉默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肯松手。
禾苗晕乎乎的,却知道他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衣领,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别哭,我会好起来的。”
圆子的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
算无人提及,算禾苗不说,他也很清楚,是他坚持的婚礼导致了这场灾难。
那些死去的人,还有生病的禾苗,他没办法原谅自己。
转机很快出现。
许楠带着虎贲军经过长途跋涉,深入靖,在半道接到了他们。
许楠没有向他行礼,而是面无表情地道:“方乾接旨。”
圆子低着头,沉默地跪下。
满旨都是训斥的话,却没有一句说错。
圆子沉默着接了旨,将铁军交给梁君、金平、萧杨统帅,抱着禾苗坐马车,踏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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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0章 别宫
九君城的冬天,总是格外温暖一些。
雪下不来,成了绵绵细雨。
圆子掀起车帘,注视着雨雾蒙蒙的九君城,忧心忡忡。
禾苗被冷风一吹,激醒过来:“这是到了吗”
圆子立刻将车帘放下,给她掖紧被子,温声道:“到城外了,你再睡会儿,到家我叫你。”
“暂时不会有家。”禾苗摇摇头:“我总觉得,咱俩要成亲没那么容易,你要有所准备。”
他俩不听父母的话,执意在外成亲,这才导致如今的结局,若是再让他俩顺利成亲,如何体现公平
“你安心睡吧,我既与你拜过天地,便已是正经夫妻,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圆子将手放在禾苗的眼帘之,命她闭眼休息。
禾苗拗不过他,叹息一声,听话地闭眼睛。
在此时,宫使拦住了马车。
宫使毕恭毕敬地道:“陛下旨意,请太子殿下移驾西麓山别宫。”
西麓山别宫才刚建起来没两年,乃是夏天避暑的去处,冬天住着冷飕飕的,又是在半山坡,什么都不方便。
帝后甚至都不想见到太子,不想和他说话,便要将人远远赶走。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这是被贬了。
至于将来的结局如何,现在还不好说。
圆子却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道:“知道了。”
他让马车转往西麓山处,却见宫使拽住缰绳,陪着笑脸:“殿下,皇后娘娘要召见何将军。”
让他在西麓山行宫吹凉风,却要把禾苗接进宫
这绝不是随便说说话的意思,而是要把他们分开
圆子冷冷地道:“我走到哪里,她便也跟到哪里。”
宫使为难又惊恐,跪在地使劲求他:“殿下,皇后娘娘有交待,务必要把人带到,闽侯与闽侯夫人也在宫,还请殿下不要让奴婢为难。”
圆子怒道:“我说不许不许”
他做错了事,他心甘情愿受罚,但禾苗已经嫁给了他,婚礼的事暂且不说,再把他们分开,让她如何自处
他不许她受这种委屈
禾苗拽住他的手:“别这样,他们不会让我委屈的。”
“二哥。”穿着紫衣的娇俏少女骑马而来,潇洒地从马背跃落,立于车旁行礼,规矩肃穆:“母后让我来接嫂子。”
正是帝后唯一的公主福慧。
兄妹二人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当着她的面,圆子不好继续发作,只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福慧一板一眼地回答他:“母后与闽侯夫人不放心嫂子,让我来接。”
“都叫嫂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禾苗努力让自己笑容甜美轻松一些:“西麓山不利于养病,待我养好了身体去看你。”
“嫂子英明。”福慧公主快言快语:“母后早猜到兄长会这样,特意安排我来,还真对了。”
圆子沉默不语,禾苗便知他已是许了,捏一捏他的手:“路小心。”
圆子当着福慧公主的面,“刷”地一下将车帘拉,紧紧搂住禾苗,低声道:“不许你三心两意,要天天想我。”
禾苗失笑:“我一心一意,天天想你。你也不能看着谁家的小姑娘好看,乱了心思。”
“我倒是想呢。”圆子被她逗笑:“只是以我父母的性子,他们要收拾我,恐怕西麓山别宫的蚊子都是公的。”
禾苗将头埋在他怀里,鼻子酸酸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咱们错了是错了,别气他们,他们都老了。”
“我知道。”圆子摸摸她的头,跳下车,在泥水里,对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再带着一身泥水,翻身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