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们还能趁机和朝廷哭诉,顺便跟我撇清关系,多好?”
江枫有些感慨,“余殊,你真是我天上掉下来的福将。”
余殊一想到自己的归顺之路,别提多糟心了。
她分明比李清明还先投靠,立功也立的更早,结果现在什么都慢一步。
一想到这,余殊就幽怨了起来,“主公,你的福将她还没上过战场。”
“她只是个福……”余殊想了想,“血包。”
江枫噗嗤笑出声,“余小殊,你怎么这么逗?”
余殊也笑了起来。
江枫看着远处,露出了感慨的表情,“墨白遇人不淑啊。”
如果余小殊不愿意江枫看她家的家传,江枫想看,难度当然会嗖嗖嗖的疯涨。
但是余殊自己愿意,那就容易太多了。
就像她说的,她光明正大的闯祠堂,抢到手就走,谁能拦得住她?
有的难度,只是对外人难而已,对自家人,是没有难度的,只看愿不愿意。
看着余殊笑的灿烂的眼眸,江枫也乐的笑出来,她从怀中掏了个果子,“来,我的福血包,吃个果子补补身体。”
余殊接住果子,咬了一口道,“这是你的福血包自己摘的,主公。”
“许别驾尝了十几种,觉得这种最好吃,我猜你在床上躺着会无聊,才送去给你磨磨牙玩。”
“这是什么果子,蛮好吃的,野果吗?”江枫低头看着她,笑眯眯的问道。
余殊被她问的一愣,漂亮的眼眸思虑的转了两圈,然后很干脆的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许别驾博学多才,你到时可以问问她。”
江枫耸了耸肩,再度看向场中。
刚刚轻松些许的心情,不由再度沉了下来。
“如果她能杀掉先龙座,她身上那个什么邪神,会不会离开?”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活下来?”江枫期待的问道。
余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是文人降神一次,基本上就救不回来了,这是拼命的招式。”
“代侯猜测是因为文人的身体太差劲了,承受不住太强大的力量,但是武者又不会降神,所以没试过。”
“理论上,以黑龙侍阁下的体质,承受应当是能承受住的。”
“只是,她的降神好像本身就在消耗她体内那股生命力。”
“血阵也在消耗那生命力,”余殊沉眸道,“她的一切都建立在那生命力没耗尽的基础上。”
“且不提这邪神是否愿意离开,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怕的是,她还没打死先龙座,她自己的生命力就已经消耗干净了。”
江枫看着渐渐势颓的墨白,露出了一个微笑,“别急,我去扔个炸。弹。”
“不知道假血,遇到真血,会不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呢。”
余…真血…殊眨巴眨巴眼睛,“我也好奇,我的血到底有什么用,除了用来找人。”
她又想起来,当时江枫的第一反应是大狗狗,气死她了。
江枫头也不回的道,“当然是辟邪了。”
“你没听她说吗?辟邪啊!”
余殊嘀咕,“可是当初平陵我一点用都没发挥啊。”
江枫冷笑,“平陵算邪吗?”
“文人的浩然正气不也没有用吗?”
“我们不算‘正’,这话不还是你自己说的吗?”
余殊想了想,“对。”
江枫有些叹息,“别啰嗦了,我实力恢复贼缓慢,刚刚招水结冰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腕力好,你扔。”
她将冰好的血雷交给余殊。
冰块中的鲜血凝成冰状,阳光下有种艺术品的魅力,余殊左右看了看,“还蛮好看的,回去再冰一个摆着好不好?”
江枫都懒得骂她,只是道,“我们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血阵破碎的那个时候,你扔准点,扔完赶紧带着我跑,万一被逮到就完了。”
余殊思索了一会,“这座山峰我没探过,不知道哪里适合躲藏。”
江枫:“那就往你探过的地方躲,对了,现在就让子圭她们撤离,别跟御龙山的人撞上了,让她们先回南州吧。”
余殊一只手拿着血杯,一只手拿起镜子通讯了起来。
很快交代完毕,她道,“她们已经走了。”
“你让季院长研究研究,能不能提供一个发文字的功能,有的地方不合适说话,会比较麻烦的。”
江枫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
她对季黯的自信心已经上天了。
现在回忆起自己捡季黯的一幕,感觉就是在做梦。
余殊如果是天降福将,那季黯那就是天降神明。
只要稍微给她一个合适的环境,她就能立刻像太阳一样,普照苍生。
看着场内渐渐虚弱下来的墨白,江枫眼神复杂极了。
“阿殊,我不想她死。”
余殊浅浅的嗯了一声,“我看得出来。”
江枫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来。
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
“墨白,你就这点能力了吗?”
清秀白皙的女子已然满脸血污,她重重的砸在了血幕上,又弹了回来。
银袍女子也好不了多少,鲜血已然将银衣染红。
她轻轻喘息,“墨白,你的天赋真差劲,二十年来,居然就这么点长进。”
“请了邪灵附体,就这点实力,”她说着又有些恼怒的抹了抹唇角血迹,“最多人阶下阶罢了。”
“如果你能迈入地阶,兴许这次我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血幕外,黄金巨龙依旧不管不顾的砸着血幕,它在消耗女子的生命力。
墨白纤细削瘦的背影倒在血泊中,没有声息。
她身上,那漆黑如墨的身影餮足的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龙座。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阴冷的气息似乎旋转了一会,那黑色身影缓缓消散。
黑色墨影一消散,龙座瞬间放心了许多。
随着黑色墨影的离开,血色薄幕应声而破。
龙座看了眼大海,发现自家糟心女儿还在上天入地的找二女儿,每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自己能少活二十年。
“阿辎,去挡住她,别让她杀姬白。”
黄金巨龙看了眼地上没有声息的女子,毫不犹豫的展翅离开。
龙座缓了一会,缓步走向墨白。
将女子拎了起来,果然看见她眼中尚存些许神智,“这你都能存些灵智下来?”
“难道那邪神对你手下留情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
龙座瞬间变色,想要推开墨白,却发现女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脖颈。
墨白的眸光已然凝聚,她浅浅的笑了,“龙座……”
龙座敏锐的感觉到她体内的情况,“你居然故意提前散掉血幕,又拿精神之基喂了邪神,你就这么恨我?!”
她语气虽然有些慌乱,但是依旧自信,“想和我同归于尽,你太高看自己了墨白。”
“世上再无比您更聪明的人了……”墨白低笑,“你听过血毒吗?”
“那个废物的东西……等等这是什么东西?”龙座脸色大变。
她刚说完,天空有东西呼啸而至。
阳光下,坚冰精准的砸中龙座的头,破碎如琉璃,冰花飞绽,红的妖异,红的圣洁。
“不!”
画面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江枫久久注视,看着那静默无声的黑色涟漪。
悬崖仿佛被人用橡皮擦擦去一般,再无任何痕迹留下。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眸子清润,笑容极浅的女子。
她耿直。
她话少。
她脾气好。
她喜欢看戏。
她菜烧的其实很拉胯。
竹屋外那次,竟是江枫与她交谈最久的一次了。
而此次一别,就是永别。
余殊仰头,刚想开口,却是一怔。
她缓缓伸出手摸向眉心,指尖触感温热。
余殊轻声道,“别哭,下雪了。”
【作话】
第170章 蒿里(六).
鹅毛大雪飘扬而下, 北风呼啸,天地仿佛失去了颜色。
气氛一时十分安静。
余殊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江枫。”
江枫没说话。
过了一会, 余殊抬头, 发现她状态不太对劲。
看见咆哮的金色巨龙,又看了眼依旧没找到姬白的龙座,余殊思虑三秒,抱着江枫悄悄的离开。
*
江枫再次苏醒的时候, 在一辆马车里。
她感觉到脑子排山倒海的痛苦, 整个人差点驾鹤西去,几乎连滚带爬的翻出车厢,滚在雪地上。
眼前晕眩的仿佛天地倒转,江枫呼吸都差点停止了。
马车太颠了。
为什么没有橡胶!
马车停下,红衣女子赶到她身前。
江枫闭着眼,感觉到她蹲了下来。
“我不太会驾车,你还是觉得太颠簸了吗?”她好似在自言自语。
江枫不想说话。
一双手将她从雪里扶了起来, 江枫终于睁开眼, 疲惫道, “别动我,让我躺一会, 凉快。”
余殊看着她, 眼眸沉静, “不可以。”
江枫皱眉, “别烦我, 我现在头疼。”
余殊吐了口气, 伸手贴在她侧脸, 江枫不适的移开脸,不高兴,“你手上有雪,冰死了,拿走。”
余殊:“你风寒入体,江枫。”
江枫:“你放屁,我怎么可能风寒?”
余殊将她抱了起来,布靴在雪地上留着清浅的印记。
这是一条年久失修的官道,通往的是个破落的小县城,孤零零一辆马车停在路上。
大雪纷飞,两边密林幽幽,鹅毛大雪倾盆,天空昏暗一片。
余殊将她抱入马车,才道,“是我大意了,你药都没吃,趴在树上吹了半天冷风。”
她漆黑的眼眸有些沉着,还有……自责?江枫下意识看了她一会。
移开眼,江枫收敛了脾气,“那倒不至于,我回去吃个药就能好了。”
“别坐车,我头要颠裂开了。”
她本来就晕,现在更晕了。
余殊看着她,“但是许子圭她们没跟我们走一条路,现在御龙山的人到处飞,我们只有这辆车,还有那匹……”
江枫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车外。
一匹雪白的……驴子。
雪白的一丝杂毛都没有,挺少见的,嗯……少见。
“你哪来的……驴?”
余殊语气理所当然,“御龙山反应太快了,我路过舒城,就把余灵的驴牵出来了。”
“这驴是异种,别看它看起来蠢,其实力气很大,也很机灵。”
车外的驴发出响亮的鼻声,仿佛在骂人。
江枫:“……”
“等到了南州,再还她就行了。”余殊道。
江枫:“……”
余殊被她看的有点紧张,“你看我做什么?”
江枫叹了口气,“我们怎么回去?”
余殊笑容陡然灿烂起来,“驴车啊!”
江枫:“颠。”
余殊笑容一僵,“那怎么办?”
江枫:“让我躺一会,睡到明天早上。”
“你把车拉到山里去,就没人找得到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余殊微怔,伸手摸向她额头。
江枫有点烦,“你拆我绷带做什么?”
余殊不理她,很快拆完,伸手摸了摸,“很烫。”
“我先帮你换个药。”
“你不能拖了,”她道,“我怀疑墨白把线索留在那屋子里了。”
“立刻就回去。”
江枫头疼,眼睛也疼,全身就都不舒服,心情还差,很想骂她,但是又知道不该骂,只能道,“你好烦,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点。”
“不行。”
“余殊!”
余殊眼眸沉静的时候,还是挺有压迫力的。
与她对视了一会,江枫怒气又渐渐散了。
她知道余殊是好心。
但是好心有的时候也很烦。
见她安静下来,余殊拿出药膏,一点点的帮她擦,又换了干净的纱布。
见她不吭声了,余殊瞥了她一眼道,“你就会凶我。”
江枫看着她,面无表情。
余殊:“也没见你对李清明这么疾言厉色。”
江枫:“……”
余殊:“你答应我的甲胄什么时候做?”
江枫:“……”
余殊:“花纹你想好了吗?”
江枫:“……”
余殊每问一句,江枫的气势就压低一点,三句下来,江枫已然气势全无。
心虚的瞥开眼,江枫道,“回去就想,回去就想。”
余殊嘴角微抿,嘲笑的意思很明显。
江枫不敢吭声,任由她一圈一圈的缠纱布。
余殊看了她一眼,嘴角隐晦勾起。
江枫干咳了一声,“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现在头晕目眩的,你要是继续颠我,还不如让我躺在地上等死呢。”
余殊思虑了一会,“如果主公不嫌殊逾越的话……”
江枫眉心跳了跳,“比如?”
她开始脑补余殊一脚把她踢到天上抛物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