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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血脉那股燥热犹如在炉中炙烤,浑身上下像是有千百只蚂蚁乱爬,意识也模模糊糊,理智告诉她必须得忍耐住,可抵不住药效实在太过孟浪,她现下根本无法起身。
终于,她挨不住了,顾不得太多,她随手扯住过路男子的衣角,颤声道:“帮帮我。”
肆意掠过的风呼啸而起,扬起二人的衣袂交缠在一道。
卫琅居高临下的凝着跪在地上,轻拉着他衣角的小姑娘。
他眼神微黯,不及多想他伸手扶起她,将她带到醉翁亭。
卫琅揭开少女的袍子,嗅到了她身上浓浓的檀香味,当即悟出了什么,他眯着眼长睫覆了层阴翳,琥珀色的眼眸如潭幽深。
这似曾相识的味道,应当就是合欢散。
而能有合欢散的地方只有宫里。
有人要害她!
不及他多想,怀里的娇躯愈发滚烫,女子的小手在他胸膛胡乱地摸着,贪婪的汲取男人身上那仅存的凉意。
卫琅反握住她作乱的柔荑,闷哼了一声:“你要再乱动,过会儿你可真要哭了。”
沈晚攀着他冰冷的手臂,身子慢慢地偎进他怀里伏在他颈间,白嫩的双颊酡红,眉眼间晕染着淡淡胭色,娭光眇眇,瞧着像是喝醉酒,她颦着黛眉,不满的嘤咛,继续不安分的乱动:“热。”
卫琅见状搂住她的腰,横抱起她,慢慢踱步将她安置在一处软榻,抚了抚她凌乱的鬓发。
少女螓首微抬,漉漉的杏眸含水映着男人清隽的脸庞,少顷她像着了魔似的,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襟,把他往下扯。
卫琅俯身,想要摁住她,可小姑娘眼神迷离根本分不清任何东西,她只知道男人身上冰冰凉凉的,能解她的燥热。
沈晚张了张嘴,嗓子却甚是干渴,她像是于沙漠中濒临渴死的行人,想要找冰冷的水源解渴。
小姑娘羽睫翕动,她半坐起身来,一双纤细的藕臂轻轻抱住男人的脖颈,青涩地吻了上去。
饶是处变不惊的卫琅,也再难招架的住,炙热的唇微烫,他竭力克制,可美人在怀,没有人能够做到坐怀不乱,更何况他怀中的女子,是他想要珍她怜她的人。
卫琅闭了闭眼,心一横掐住女子的手腕,抬手扯下帷帐。
*
蝉轻吟蛙低语,月上柳梢。
沈晚是被疼醒的,她睁眼朦朦胧胧眸子里像是嵌了薄纱,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忽觉身上燥热,想褪掉外衫,却发现身上穿得襦裙松散的披着,肩头雪白圆滑的肩头半露,索性裙裾还服服帖帖的穿戴着,除了腕上多出一圈又一圈的破布。
沈晚坐直了身子,还未喘口气一眼看到男人的身影。
“王公子,怎么会是你。”沈晚紧咬唇瓣,紧紧裹着外衫,整个躲进角落里,神情惊慌。
卫琅面色沉冷,深邃的眸子黯了黯,“路过罢了,沈姑娘你没事吧?”
沈晚脸色缓和了些,苍白的玉容逐渐红润,“王公子,我又欠你人情,只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虽然不知,她为何会被王公子所救,不过好在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
卫琅眉眼疏懒,沉声道:“沈姑娘放心,我来前叮嘱过仆从,让他好生把手。”
沈晚松了口气,却还是黛眉紧蹙,有意避开他的视线:“有劳王公子。”
她羞赧的步下床榻,怯生生又补了句:“王公子,今日之事还请……”
“沈姑娘休要再提,你现在还能回去吗?”卫琅面色如常,笔直地坐在檀木桌旁,上头搁着刚煮好的茶,氤氲浮起,遮掩他的俊逸的眉眼。
沈晚避开他的视线,拢了拢衣裳:“我可以回去的。”
只要没人看见她,她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卫琅又道:“是谁要害你,你知道吗?”
沈晚顿住止住脚步,回眸看他。
卫琅淡淡扫了她一眼道:“既是骨肉血亲,也得分轻重缓急,今日幸得有我,可下一次,沈姑娘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小姑娘娇躯轻颤,俨然被他的话吓到。
沈晚默了少顷,随后道:“王公子,来日我会亲自登门谢你。”
撂下话,她匆匆踱步离开,正大光明的越出醉翁亭,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长生默默地走出来,将方才的事尽收眼底,他低声道:“主子,看样子沈家那位大姑娘和太子殿下已经珠胎暗结。”
合欢散乃是禁药,望遍玉京城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用此药者,也只有皇后娘娘,而会将此药用在沈姑娘身上的,便是太子殿下。
卫琅凝眸,沉声道:“只管让付溪盯紧就是。”
这些他都抛诸脑后,如今他绝不会放手,胆敢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留。
*
而此时,国公府早已乱成一团。
“二姑娘是怎么不见的?”沈老夫人拖着孱弱的身子,声嘶力竭的诘问伏地而跪的丫鬟仆从。
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皆说没见到沈晚。
沈老夫人闻言身子摇摇欲坠,亟欲摔倒。
江采薇扶着她柔声道:“母亲别急,兴许是晚姐儿贪玩。”
沈老夫人捏着眉心,心惶惶不安:“晚姐儿最是乖顺,会跑去哪里呢。”
不多时就有丫鬟来禀,说是见到了二姑娘。
沈晚走到花厅前,却见女眷纷杂的站着,碎语接耳,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心有戚戚,恍惚间听到了一阵猫叫声,她下意识地寻找,果真见一只白猫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沈晚将它抱起护在怀中,然后轻声道:“我能不能躲过这一关,全靠你了。”
“沅沅!”
沈晚处变不惊,放下白猫,迎了上去,唤道:“娘,祖母。”
沈老夫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可当她看到小姑娘白皙的藕臂上突兀的出现一条条显眼的红痕时,心头一紧。
江采薇自也瞧见了,她忙道:“天色这么晚了,母亲还是回去安置吧,这里有我在,没事的。”
沈老夫人实在没办法不担心,可眼下还是收敛为好,她垂眼道:“我是有些乏了,先去休息,若有事明日再找我。”
冯清妍一眼看出来她身上红痕是何处惹来的,等老夫人走后,她不轻不重的说道:“晚姐这么晚去哪儿了?身上怎么那么多红印,莫不是和外男……”
沈晚早料到她会发难,弯身抱起白肚朝天在地上打滚的小白猫,揉了揉它圆滚滚的小肚子,温声道:“我腕上的伤,都是这个小家伙弄出来的,我适才见它可怜想要带回去养着,没想到它挠了我好几下。”
她自潇湘馆捡到这只小白猫,在府上就没再看到过它,没想到它居然一直都在国公府从未离开。
它还无意中救了她命,以后她会好好照顾你的,把它养的白白胖胖。
冯清妍愣住,下意识地看向沈雁。
沈雁亦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讶然回眸望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冯清妍轻哂笑道:“看来是一场误会,我还当晚姐儿私通外男。”
“大嫂,我有话与你说,借一步说话。”江采薇深深的看了眼冯清妍,眼底的寒意仿若未春雪冰寒刺骨。
冯清妍瞥了眼她,跟在她身后走。
女眷们见此情形,纷纷默契地散开,各自回了院子。
江采薇带着冯清妍来到一处萧条的小院,她指着那破败不堪还纂刻着斑驳痕迹的牌匾,她压低声音道:“大嫂可还记得这个地方。”
冯清妍淡扫了两眼,轻嗤道:“我自然记得,当年就是在这里发生了那件事,我似乎还能想起来,那时二弟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真是可怜。”
言至此处,她笑意渐深,明明说的不是欢喜的事,她却万分欣喜。
江采薇不怒反笑,“既然来了,大嫂同我一起进去坐坐,叙叙旧。”
冯清妍皱眉,掩鼻越入月洞门吐息间蔼蔼尘埃于空中浮沉飘洒,雕花窗布满灰尘还缠着不少蛛网。
江采薇与她并肩而站,“大嫂看见了吗?”
冯清妍嗤之以鼻,厌弃的说道:“看见什么?满屋子的脏东西么,还是让我看你?”
江采薇敛眉,柔柔的笑道:“那有茶,我们坐着说。”
屋内虽凌乱,可一旁小桌却打扫的很是干净,几乎一尘不染。
见她答非所问,冯清妍心底已是极不耐烦,她淡淡道:“二弟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想和你喝茶,我还有事要找雁儿。”
“大嫂连一杯茶都不愿意陪我喝了看来我这弟妹当得确实不称心,你我之间可还是同一天嫁进的沈家。”江采薇走到被清扫干净的檀木桌旁,施施然坐下 提起茶壶兀自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她。
冯清妍犹豫了会儿,决心不输给她,便硬着头皮移步走了过去,“二弟妹说这话,是存心气我不是?我们两虽然同一天嫁进沈家,可终归是你的身份尊贵。”
江采薇莞尔一笑:“功名利禄都是虚的,太执念会伤了自己。”
冯清妍扯唇冷笑:“弟妹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吧,你是觉得今日之事与我有关?”
江采薇反问她:“难道不是?”
冯清妍从来未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 端庄温婉的平阳郡主,在她眼前只不过是个唯唯诺诺,连有人上她夫君的榻都不敢多言几句的女子。
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硬气的时候。
可江采薇还是低估了她。
冯清妍在青楼楚馆里讨生活,早已练就了一身不知羞耻的本事,她轻蔑讥讽的说道:“我家雁姐儿可是大房的女儿,论辈分还有身份可比晚姐儿高出一头,我们不屑用这种龌龊手段,你也不必把事情全栽赃陷害到我们母女头上。”
江采薇轻轻嗤笑了声,搁落手中冰冷的茶碗:“嫂嫂这话倒让我不明白了,什么叫做栽赃陷害?”
冯清妍淡若无声的抿了口茶,“二弟妹请我喝茶,不单单只为说这些无用的事吧,你觉得我们卑贱,自然而然把所有罪过推给我们……”
江采薇冷声道:“既然嫂嫂这么说,那我们便捋一捋清楚,弄清楚这桩事从头到尾该怎么办!”
幸好今日没有酿成大祸,若不然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母女。
冯清妍固执己见,“这桩事与我家雁姐儿无关,若不是晚姐儿恣意妄为,何至于被人轻薄了去,反倒成了雁姐儿的不是,可怜我们母女,孤苦伶仃的,还要被人嫌被人欺凌。”
“大嫂您可别忘了,如今这沈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是谁,不是老夫人而是我。”江采薇声声厉色,冷冷的说道:“要么大嫂尽快把雁姐儿嫁出去,要么大嫂就带着雁姐离开国公府。”
冯清妍素日嚣张惯了,听她的话撇过头道:“你还敢威胁我不成?别忘了要不是因为我家宣哥儿早夭,这国公爷的位子还轮不到二弟。”
江采薇漠然,挥袖拂落案上杯盏,“我敬您一声大嫂,可是留给大哥颜面,而不是真的敬重你,你可别得寸进尺!”
冯清妍与她对视,拍着桌子站起身,眼神毒辣的像是要吃人:“我家雁姐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何苦这么咄咄逼人,还要欺凌到我头上来!”
江采薇面色如常,漠然说道:“大嫂说的是反话吧。”
谁欺凌谁,她们都心里明白。
“你到底想怎么样。”冯清妍忽然畏惧起江采薇来,心底的惧意如蔓延开来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尖。
她曾经见到过江采薇露出这样的眼神冷的像冰,虽然记不得到底因何而起,但她深切的记得,那日之后,府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再也不敢乱嚼舌根。
江采薇冷冷道:“要么大嫂尽快把雁姐儿嫁出去,要么大嫂就带着雁姐儿离开国公府。”
冯清妍闻言身子一凛,她面不改色道:“江采薇,你这是要赶我们母女出去?你就不怕我找老夫人?”
江采薇知晓她的心思,却也不恼,扬唇讥笑:“雁姐儿有你这样的生母,实乃悲哀。”
以前她总觉得,她们母女孤儿寡母,只靠她一个女子撑着实在可怜,而今她才看清楚,她身边养的是条狼。
冯清妍甩了甩帕子,掩着鼻子,“二弟妹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你该知道惹怒我没有好下场,若我把当年那件事抖落出来,大家都得死。”
江采薇不在意的笑了笑,“大嫂尽管说,我不信你肯平白将荣华拱手让给别人。”
冯清妍挑眉,“你以为我不敢说?”
江采薇对上她那双凉薄的眼,声音温柔,“我知道大嫂不会那么做的,即使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雁姐儿考虑不是?那件事传出去的名声有多难听,大嫂不会不知道,倘若陛下得知此事震怒,株连了九族,嫂嫂还有命享荣华吗?”
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冯素颜再嚣张,若亲口把当年的事传出去,不说国公府保不住,连她郡主的身份都得受牵连。
“你……”冯清妍闭着眸咬紧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