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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我非正人君子,不会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卫琅眸色晦暗,他凝重的说道:“我王某人,所求之物只是沈姑娘的心,而不是贪图你的身子。”
沈晚抬眸看向卫琅,拢了拢肩上带着丝丝檀香的锦袍,双颊晕染红霞,“可我除了这身子以外,没有能报答王公子。”
卫琅沉声道:“沈姑娘若是诚心,不妨答应我一件事。”
沈晚迷蒙的看着他:“什么事?”
卫琅低低笑道:“做我的妻子。”
沈晩愣愣的看着他,良久她玉容苍白,婉声拒绝:“只有这件事不可以。”
卫琅敛去唇角的笑意,问道:“我能知道因为什么吗?
沈晚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不再吭声,她彻底没有了底气和他交易。
卫琅脸色冷沉:“沈姑娘可是觉得我身份……”
“不,不是……”沈晚急急地喊着,正当她不知如何解释时,她看到男人欺身走了过来,二人顷刻间鼻息纠缠交织,她忙后退一步,想要隔开他们之间只要半臂的距离。
卫琅一眼看透小姑娘的心思,他凉薄的说道:“宫里的事,我也知道。”
沈晚细白如玉的脸,失了血色,她咬着唇道:“你怎么知道,难道那夜是你?”
卫琅冷声道:“沈姑娘以为呢?区区一个无名商户能进宫?能染指大家闺秀?”
沈晚羽睫颤动,盖住她那双杏眸的熠色,她想不到答案,也不愿想。
她萌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卫琅目光如炬,灼热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移到沈晚的被咬破的唇瓣,他伸手生有薄茧的指腹慢慢划过她嫣红的檀唇。
“你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的身份。”
沈晚面上红晕未褪,她推开卫琅就朝外跑,她疯了似的逃走。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侯府,临走到门口,她眼前蓦地一片昏暗。
第35章 。 孩子 你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过了正午; 天色昏沉沉的,似乎又要下一场大雨,忽然滚滚惊雷掀起一道道紫电;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砸着窗棂。
郎中为榻上的女子把过脉; 尔后道:“月份还太浅把不出来; 但我能断言; 这位姑娘已经怀有身孕。”
赵襄慈目光惊讶,她垂眸自袖中取了几锭金子交到郎中手里; “幸苦您走这一趟; 今日之事请您千万守住,切莫落入旁人耳中。”
郎中犹豫了一下道:“不知那位姑娘是夫人的?”
赵襄慈笑笑道:“是我远方的妹子; 她前不久刚与夫君和离爹娘又早逝无依无靠,所以过来投奔我,没想到闹出这等笑话; 您别放在心上,她脸皮薄的很。”
郎中点了点头; 而后道:“还有一事我需要告诫夫人您; 这位姑娘身子孱弱有些虚; 你们得细心养着若不然等瓜熟蒂落时,恐怕她会难产危及性命,但你们若是想要落胎,那是万万不可; 轻责日后不能生养,重则危急性命。”
赵襄慈柔柔的应道:“多谢郎中; 您慢走。”
目送着郎中离开,赵襄慈笑意僵在脸上,她着人喊来管家吩咐让他看紧郎中; 倘若他敢透露半个字,那便只好下狠手。
她凝着榻上女子,满眼心疼与不安。
阵阵雷声惊醒了假寐的赵襄慈,她睁开眼望着榻上缩在衾被里熟睡的女子,她吐了口气,又闭了眼小憩。
“舅母……”沈晚伸出一只手,拉着帷帐想要坐起身。
赵襄慈扶起沈晩,轻声道:“沅沅醒了?怎得不再睡会儿?”
沈晩眉目怔怔,恍然如梦的看着她:“舅母,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早该想到的,她月事一向稳定,偏偏自上月初月事便没再来过,这些天她还总是嗜睡吃不下东西,这都是孕中女子害喜才会有的反应。
赵襄慈眼眶微红,她见不得小姑娘委屈,轻声细语的安抚道: “沅沅你放心,此事只有舅母一人知道,舅母也不会告诉你舅舅。”
沈晚哑声道:“舅舅那般聪敏,怎能瞒得住他。”
她幼时同兄长顽皮,不慎摔碎了江庭白一个御赐的金镶玉砚台,乳臭未干的两个孩子怕被责罚便偷偷将砚台藏到书柜下,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晚膳时候江庭白竟当着他们爹娘的面说起此事,他们为此尝到了皮肉之苦。
念及此沈晚心惶惶,她做了如此荒唐的事,向来严厉的舅舅定不会容她,倘若被爹娘知道……
沈晚不敢再细想,她蜷起纤瘦的身子,瑟瑟地发抖,她颤声道:“舅母,我要了结腹中孽种。”
这孩子来路不明,连他的父亲她都记不得是什么样子,将来若生出来,她们母子该如何活下去。
赵襄慈挨着床榻坐,对上她湿漉漉莹润的水眸,她握住小姑娘冰冷的柔荑:“沅沅,你信不信舅母?”
沈晚迟疑半晌,微微颔首:“自然是信的。”
赵襄慈温柔的说道:“这几日你待在府里哪儿也不要出去,哪怕你舅舅来找你,你也不许见,若有麻烦我会帮你挡在外头。”
沈晚颦起眉心,露出茫然的神色问道:“不让我见舅舅?”
赵襄慈颔首道:“你只管听舅母的,安安心心养身子。”
沈晚面上带笑,兀自咽下喉间的酸涩。
果真只能如此了吗。
江庭白守在小院里来回踱步,见赵襄慈推了门扉走出来,迎上前道:“如何?”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赵襄慈神色平静,浅浅笑道:“方才郎中替沅沅诊脉,说没什么大碍,服两贴药就会好。”
“你不让我为沅沅把脉,却让郎中过来,夫人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江庭白神色凝重的问她。
赵襄慈淡淡道:“你我夫妻之间那么多年,我有什么事好瞒你,你莫不是疑心病又犯了。”
江庭白有些不放心,想要亲自去确认一下,他又道:“那你带我见见沅沅,我想再为她搭个脉。”
赵襄慈拽住他的袖子朝他喊道:“沅沅才睡着,你别去扰她。”
江庭白想了想道:“也好,明日再瞧吧。”
*
夜凉如水,晚风拂过赤红的枫叶簌簌飘落,荡漾在微澜的碧水上。
月色皎皎银白的灿光缀于廊檐,仿若薄纱虚掩着院内的景色。
赵襄慈趁着侍从打盹这会儿,潜入沈晚院中。
点了灯收拾细软,一切妥帖后她从袖中取出个沉甸甸的荷包,交到沈晩手里:“这里有几十两散碎银子还有一千两银票,你们躲到城外的三清观住上两天,若是银钱不够使了记得书信予我,我会亲自送来。”
沈晚攥着荷包,细弱的声音轻唤道:“舅母……”
赵襄慈淡漠看她,提醒道:“耽误了时辰城门下了钥你可就出不去了。”
沈晩还未曾见过她这般雷厉的模样,她娇柔的应了两声。
赵襄慈将她所需的东西置办齐全,趁着夜深人静她带着她们二人往后门走。
然而当她们走到廊庑转角处,却遇见了江庭白。
江庭白面色铁青,凝着她们三人,“沅沅你要去哪儿?”
沈晩戴着帷帽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听到他薄凉冰冷的语气她就知道,她舅舅很生气。
赵襄慈沉默了一瞬,檀唇轻吐心虚的说道:“沅沅身子这两日一直不好,吃了药也吐,我就想带她去郎中那瞧瞧。”
江庭白没有戳破她的谎话,他徐徐道:“吩咐管家去就是了,三更半夜出府若是遇到”
赵襄慈想瞒也瞒不住,忖度他已经猜到了便道:“主意是我出的,你要怨就怨我。”
江庭白摆摆手,径自走向沈晩。
沈晩眉头轻轻一蹙,“舅舅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我并未怪你,这么大的事情你应当与舅舅讲。”江庭白叹了口气,他多少能想到其中缘由,但他委实不能苟同:“舅舅自小就看着你长大,不管你做了什么舅舅都会护着你。”
沈晩秀眉拧起,“舅舅,我想离开。”
“舅舅,当务之急还是将沅沅送走,不然太子余党绝对会伤害沅沅。”沈景延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语气从容沉稳,望向沈晩的眸光也清冽坚决。
江庭白正有此意,他怀疑太子以在林州安插了细作,他知道沈晚身在玉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如今玉京是去不得了,容王殿下也在林州,若是被容王知道,沅沅恐怕还是会落入太子手中。”
沈晩余悸未消,赵襄慈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温声道:“沅沅没事了,你莫慌,你舅舅还有兄长不会坐视不管。”
江庭白顿了下,看了看沈景延,朝他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送她出府。
沈晚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临别时赵襄慈叮咛要她照顾好身子。
马车缓缓驶向林州城城门,彼时还未下钥,没有把守正门的侍卫,沈晚顺利地出了城门。
只是才出城门不久,踏踏马蹄声疾驰而来,像是一路追着他们。
沈晚以为是江庭白撩开帘子欲要瞧一瞧,却忽得听到车夫的声音。
“何人敢拦江宁侯府的马车!”
车夫拽紧缰绳,对着拦路的马车怒吼。
策马拦马车的青年也不甘示弱,扬声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下来拜见容王殿下。”
车夫俨然一惊,此时沈晚也弯身下了马车。
月影微稀,男子策马前行来到沈晚面前,他骤然翻身下马,温热的大掌搂着她尚不明显的柳腰,男子虽戴着面具,可沈晚却能瞧见面具下他那阴鸷的脸色。
男子身形高大颀长如竹,周身盈着清冷,他突然摘下遮面的鎏金面具,冷声道:“沅沅想带着本王的孩子跑去哪里。”
沈晚蹙起眉头,望着眼前男子疏离凉薄的眉眼下那双极美的异瞳,脑中浮现了一抹身影与之交织重叠,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并没有所谓的王公子。
他是容王,是太子的皇叔。
也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卫琅一愣,看到她眸中的冷漠的眼神,他莫名有些慌乱。
目光掠过身后几人,他们当即会意地拽着车夫离开。
沈晚默然偏首,低低的唤道:“臣女见过容王殿下。”
卫琅神色温柔道:“你真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王爷如此糊弄臣女,与太子又有何分别?”沈晚喉咙里溢出一股酸涩,须臾满目盈泪,滚烫的泪珠止不住的往外淌。
她不喜欢被欺骗,更不喜欢与皇族有牵扯的人,偏生卫琅两样都占了。
纵然他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又如何,她怨恨他羞辱自己,欺瞒自己!
如若当初她早些知道他的身份,她断不会和他有半点瓜葛。
卫琅低声道:“先同我回去,我会和你解释这一切。”
沈晚背过身并不依他,冷冷道:“我不会回去。”
卫琅不语,将她打横抱起走回马车。
沈晚感觉身子凌空,下意识地搂住身侧人的脖子。
“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她还没到不良于行的地步,卫琅此举委实让她难堪。
见卫琅没有看自己,自顾自地走着,沈晚也奈何不得,只能由着他。
沈晚倚着车壁睡了一路,眼皮抬也不抬,更是正眼都没看卫琅一眼。
卫琅庆幸她没有吵闹,可他也不知该如何向小姑娘道歉。
如果他告诉她,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心悦于她,她会不会相信。
卫琅低垂着眼看小姑娘的睡颜,她浓密纤长的羽睫微微颤动,不多时她睁了睁眼,揉着惺忪的睡眼。
沈晚坐起身子,似乎忘了身侧还坐着卫琅,待二人视线蓦地交汇,她稍稍愣了愣,旋即颇为烦躁地戴上帷帽,眼不见心为净。
第36章 。 离开 这样身份尊贵的男子,缘何会与沈……
明月高悬; 穿云破雾。
江宁侯府上上下下点燃灯火。
一众家仆女眷都纷纷迎了出来,他们站在外头窃窃私语,商讨着大半夜到访的贵客到底是谁。
江庭白早就知道卫琅的身份; 听到江宁侯府的马车正在回程的路上; 约莫也猜到了什么。
赵襄慈却忧心惙惙; 她看着淡然自若的江庭白; 温声道:“夫君,你不担心吗?沅沅她被容王抓住……”
江庭白思量着; 轻轻摇头; 他恍惚间想起一段往事,虚虚实实的有些不真切; 他没有多想,默了片刻他道:“容王殿下是不会害沅沅的。”
赵襄慈狐疑的睨了一眼,转而看着马车徐徐地停下; 当她瞧见自马车上走下来的青年,她掩着唇惊道:“你不是那王公子?”
江庭白背挺得笔直; 他抱拳行礼淡淡道:“容王殿下。”
赵襄慈也福身; 垂眸时还用余光扫了扫青年。
他穿着的墨色绸缎锦袍; 袍子衣襟露出以银线刺绣的松竹,处于众人之中,似璀璨的珠玉耀映在夜晚。
赵襄慈自也听过有关容王的坊间传言,她只觉得糊涂; 皇室血脉岂容混淆,倘若容王并非先帝的骨肉; 那当今圣上怎会容忍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