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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温恂之,在他惊愕的视线下,咬上了雪茄的烟嘴,狠狠地吸了一口。
强烈的、浓郁的味道瞬间就充斥了她的口腔,令她感到眩晕。
没?等她吸第二口,温恂之就很快劈手夺下她手中的雪茄,并将它猛地掷在地上,用脚跟狠狠碾灭它,用力到整根雪茄都?碎成了渣。然后他才抬起沉沉的目光看着?她。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她刚才的举动气得不轻。
“虞幼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认识这么多年,他极少对他露出这样生气的表情,甚至气到直呼她的名?字。
虞幼真笨拙地把?雪茄的烟雾全部吐出来,她之前从没?抽过烟,这次猛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她的鼻腔横冲直撞,逼得她眼泪直流,拼命咳嗽。
温恂之看她咳得这样厉害,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顺从内心的想法,伸长手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她这次倒是很听话,可能也是呛得够狠了,没?有动作,乖乖地被他拢到怀里去。
他轻轻地给她拍着?背顺气,他闻着?她头发的清香,很无奈地轻声说:“烟草不是好东西,你不要?沾。”
虞幼真的脸埋在他的脖颈。
鼻尖全是烟草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的乌木沉香的味道。
她闷声说:“你凶我。”
温恂之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但这不妨碍他立刻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虞幼真轻哼了一声,像小猫挠了他一下。
温恂之笨拙地哄她:“别生气了,好不好?”
虞幼真没?应声,她沉默好久,才开?腔道:“原来你也知道烟草不是好东西。”
她话音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你以后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呀。为?什么非要?抽烟?”
听她这么说,温恂之一颗心都?软了下来,像泡在温水里一样,又酸又涩,还带着?密密麻麻的痒。他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嘴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头发,一触即离。
他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
虞幼真还是没?说话,她这次被呛得够狠,现?在还没?缓过劲来,说两句话就想咳,还一连咳嗽了好几下,看得温恂之一颗心都?被揉成了一团,完全抛弃了往日?的有条不紊,手忙脚乱地又是给她顺气又是温声哄人。
等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虞幼真就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用指尖抵着?他的肩头,戳一下又戳一下,然后睁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态度强硬地逼问他:“哦,你知道错了?那你以后还抽不抽烟了?”
她难得摆出一副蛮横的姿态。
温恂之望着?她的目光微微闪动,半晌,他轻笑?出声:“幼真,你现?在是在管我吗?”
虞幼真一窒,觉得这个问题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但话赶话,气氛已经到这儿了,有关颜面,不由得她退缩。于是,她梗着?脖子说:“不可以吗?”
温恂之笑?了起来,眼尾和?眉梢都?柔和?下来,流露出一些宠溺的神情,他很用力地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却很轻地揉了揉。
他看着?她又是摇头,又是无奈地笑?了笑?。
真是个小祖宗,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虞幼真被他笑?得更羞恼:“你笑?什么?”
他敛住笑?意,低沉的声音在习习的晚风里显得如此温柔。
“我答应你,以后不抽烟了。”
第32章
温恂之?向虞幼真再三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抽烟后; 两人便互道了晚安,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虞幼真想起来还有事儿要找温恂之?,结果她起床后; 他人已经不在家了。
可现在才早上七点多。
虞幼真找到管家; 询问温恂之去了哪里?
管家说:“先生已经去公司了。”
虞幼真有些惊讶:“这么?早?”
管家笑着说:“以往也早,只?是?今天格外早。”然后他又问?; “太太找先生是?有事儿吗?”
虞幼真点?点?头; 说:“有,但是?暂时不着急; 等他回来再说。”
她其实就是?想找温恂之?聊聊论文的事儿,左右的论文也是?过一段时间才需要提交开题报告; 她并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这样想着; 虞幼真吃过早饭后,便去她的书房开始看论文。
导师的意思?是?先让他们去看想要做的选题相关的论文; 看看前人有没有做这方面的研究,如果有的话他们是?基于什么?理论基础,研究又做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他们现在再去进行研究的可行性有多大,经过综合判断之?后; 才能决定他们要不要做这个选题。
看论文一向是?很枯燥乏味的事情,虞幼真本来就对?商科没那?么?感兴趣,如今看论文更?是?捏着鼻子往下看。
刚开始她还能耐着性子一点?点?看;后面觉得速度太慢; 就先看摘要,然后略过一大段定义; 直奔模型和假设看推导过程,再看验证数据的过程; 最后看一下结论;再后来,她发现需要看的论文太多了,按照她这样的看法,在老师给的ddl之?前,她根本看不完,就只?看摘要了。
如此这般,看过几十篇篇论文之?后,虞幼真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晕了,但是?有个可能会用上的理论基础还需要再深入了解一下,于是?她便打开了网站想要搜索这个理论基础,恰在此时,一条小红书的推送跳了出?来。
——是?她关注的一位摄影博主的新推送。
这位摄影博主的作品大多以自?然风光为主,他以前曾为《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供稿。
虞幼真很喜欢他的作品,说不清楚是?因为他作品中所透露出?来的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还是?羡慕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行走于四方。
总之?,她没忍住点?开那?条推送。
这次博主又走了很多地方,他用照片记录着他经过的地方——有无限风光的险峰,也有令人见之?生畏的峡谷,有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还有幽深狭长的溶洞。
她一页页的往后翻,翻到某一张照片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了。
这张照片是?在海拔4450米的子梅垭口拍的贡嘎雪山。照片拍摄时正处在日?出?时分,天空仍带着一点?冷调,晨光熹微,巍峨的、被誉为“蜀山之?王”的贡嘎雪山安静地屹立天地之?间,在雪山之?上是?连绵的、漫天的火烧云。
绚烂的火烧云染红了整个画面,就连贡嘎雪山上那?一层雪白的、冰冷的积雪,以及它深色的、冷硬的山脊,仿佛都被这热烈的火烧云涂上了一层暖色调。
冷暖交织,轻重相对?。
这大自?然最壮丽的、稍纵即逝的美就这样被镜头捕捉到,忠实地记录了下来,并定格成了永恒的瞬间。
虞幼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想去贡嘎雪山很久了。
这也曾是?她和爸爸之?间未实现的约定。
她垂下眼睫,想起几年前……那?时候她刚到英国,初初离开父母,课业压力又很大,很难适应生活。
到学校后没多久便是?中秋。
以往中秋,她都是?在家过的,家人们坐在一起吃饭赏月,但那?年中秋不一样,家人不在身边,她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特别交心的好朋友。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从学校出?来,回家一路大雾。她走在路上,头发一不小心被横斜出?来的树枝缠住了。她扭头去拨自?己的头发,抬起眼时,她透过稀稀落落的树枝,看到她正对?面的屋子里,一家人正团团圆圆地坐在一起,分享着他们的晚饭,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她动作一顿,那?一瞬她想起了那?句话,“热闹都是?别人的,我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默默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凝视着那?一方小小的、透着温暖灯光的窗子。
直到旁边的车道上快速地驶过一辆汽车,车灯打在她身上,倏然而?逝,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用手指慢慢地拨开她被挂住的头发,拉起衣领,把面庞埋进衣领里,走入浓雾之?中。
回到家中,迎接她的是?漆黑的屋子。
虞幼真把书包扔到地上,像一个脱了力的大号储物袋那?样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透过窗户,今夜无月,她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后,才拿起振动个不休的手机,密密麻麻的消息弹了出?来,微信群的消息99+,群里有小伙伴热情地招呼大家一起来包月饼过中秋,可她却在忽然之?间觉得索然无味。
她很想家,就在那?一刻。
于是?她拨打了父母的视频电话,在电话被接通的瞬间,两张笑意盈盈的脸挤进了屏幕里。
他们笑着,争着对?她说:“真真,中秋快乐呀!”
虞幼真也想笑,但她的眼泪却猝不及防地滴落下来,像大颗大颗的珍珠滚落到她的腮边,她忍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一边哭一边说:“爹地妈咪,我好想你们啊,我好想回家啊……”
父母便又急又心疼地连忙安慰她,说他们立刻订票,明天就飞过来看她,还许诺说等她回家就带她去看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雪山。
最后他们没去成雪山。
……
虞幼真回忆不下去了,她靠到椅背上疲惫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论文也不想看了,也许她现在需要休息。这样想着,她坐在原地又缓了好一会儿之?后,便拿了衣服回自?己房间的浴室洗漱了。
与?此同时,楼下。
温恂之?刚推开家门,早已候着的管家便迎了上来,他接过温恂之?手里的东西,妥帖放好后,又过来跟他说:
“太太今天好像找您有事儿。”
温恂之?抬起眼,问?:“太太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管家摇头道:“太太没说。”
温恂之?又问?:“那?她现在人在哪儿?”
管家道:“刚才瞧着是?在书房,我这就去和太太说一声?您回来了。”
说罢,他作势就要上楼去找虞幼真。
温恂之?止住他,说:“您早些休息吧,我自?己去找她就好。”
温恂之?来到二楼虞幼真的书房,他本想敲门再进去,但门是?开着的,人却不在里面。
他的脚步停在房门外,没有进去。
视线草草略过里面的情况,桌面上是?摊开的课本,和阅读到一半的文件,旁边放着还没有盖上笔帽的笔,电脑屏幕也是?亮着的——上边儿显示着一张日?出?时分的雪山的照片。
看起来人走得比较匆忙,管家刚才也没和他说太太出?门了,于是?温恂之?略一思?索,便猜到她现在应该在房间里,便转身径直去她的房间找她。
这回,房间的门是?关着的。
温恂之?抬起手敲了敲房门,没有人应答,他又敲了几次,耐心地等待了片刻,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他便拿出?手机给虞幼真发了条消息,也没回。
…
虞幼真洗完了一个十分畅快的澡,她照了照镜子,脸被热水蒸得红润,那?些烦恼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也都被水溶解了,随着水流一起流走,洗完澡后心情好了些许。
她从浴室里出?来,一边用厚浴巾轻轻挤压头发的水分,一边腾出?手去看手机。
通知框里赫然显示着一条消息。
微信:
…恂之?哥:你在房间?
这条消息是?半个小时之?前他给她发的。
虞幼真连忙回复:
…Yuyz:在的。
…Yuyz:怎么?啦?
温恂之?很快给她回复:
…恂之?哥:我在你门口。
虞幼真看到这条回复,连忙放下手机,穿上内衣,又对?镜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睡衣严严实实地扣到了领口,只?露出?了一点?点?儿锁骨。确认自?己的形象没有任何不庄重的地方后,她这才打开房门。
一开门,温恂之?果然在外面。
他们两人的房间是?相对?的,中间有一个小厅,后面管家差人在这儿摆上了软椅和贵妃榻,供两位主人休憩使用。
此时温恂之?便坐在软椅上,两条长得过分的腿屈起来,衣领解开了两粒扣子,袖扣也解开了,一脸疲色,但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茶几上摆放着的电脑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像是?在处理工作。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敲打键盘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向她看了过来。
她分明是?刚洗漱完,她的发鬓有亮晶晶的水珠,头发显然还是?湿的,被吸水的毛巾包起来顶在头顶,造型活像奈费尔提蒂的雕塑像,两颊、鼻尖、下巴,还有……锁骨,都透着一点?粉。
温恂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你不吹头发吗?”
虞幼真眨眨眼睛,说:“没来得及,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就赶快出?来了。”旋即,她放轻声?音,觑着他的神色问?:“恂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