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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锦程见了傅文卿,也是一愣:“是你?”
傅文卿拱手行了一礼:“傅文卿拜见肖伯父。”
肖锦程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礼,缓缓道:“听十三说你很懂得一些医术?”
傅文卿恭敬道:“我自幼读过几本医术,于这岐黄之术上略懂得一二。”
肖锦程于是抬头看了眼肖十三,肖十三赶紧道:“傅兄是从小学得医术,虽然很少给人看病,但医术确实不错。我曾是亲见的,并且昨日傅兄也见过了周姨娘,还跟我说起发觉周姨娘似乎是有躁狂之症。”
肖锦程“喔”了一声,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傅文卿,片刻后才道:“既是如此,就烦请傅公子为内子一看。”
傅文卿恭敬道:“文卿自当尽力一试,只是我水平有限,不敢担保一定能治好的。”
肖锦程听了这话颇有些意外,一般的大夫都会是夸口自己水平有多么好,倒是很少听人在治病之前先说自己水平有限的,要么是真的水平了了,要么是在谦虚。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不托大,于是淡淡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尽力一试就是。”
傅文卿点了点头,来到内间,先是看见几个儒生模样的人满脸苦情坐在一侧,手边上还有药箱,想来这就是请来看病的大夫了。
只见这几个大夫面面相觑,想来是对周姨娘的病情束手无策。再向里看,周姨娘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摁在了榻上。犹自强作挣扎,口中声嘶力竭地喊着一些胡话。那几个婆子面上也都有了汗意,想来也是颇为吃力了。
傅文卿凑上前几步。细细观察周姨娘的状态,只见她瞳孔放大,双目圆睁,额头冒汗,鼻翼煽动。脖子上青筋毕现,面色潮红。伸手在她的挥舞的胳膊上一碰触,只觉得肌肤隐隐有些发硬,周姨娘的胳膊本来被两个婆子摁住了,傅文卿这上前来观看,众婆子也听到了刚才她与肖锦程的对话。知道她是大夫,于是稍微松开了一些,好让出地方来给傅文卿观察病人。不想这几个婆子手底下一松劲的功夫,周姨娘的胳膊得了自由,又见傅文卿伸手碰触,于是伸手就朝着傅文卿的身上抓去。
傅文卿一惊,赶紧缩手。终是慢了一步,衣袖被周姨娘撤下了一大片。露出了雪白的小臂。
周姨娘抬手看着手里的布片,似乎是颇为得意,咧着嘴嘿嘿而笑,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
傅文卿此时也顾不上自己身上衣衫不整了,只是认真地看着周姨娘的状况,脑中飞速地在过滤可能回到导致人突然躁狂的疾病。
甲状腺功能亢进?看周姨娘面色丰腴,而甲状腺功能亢进的人通常都会有消瘦的症状。
傅文卿于是问道:“周姨娘最近可有消瘦的情况么?”
几个伺候周姨娘的丫鬟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丫鬟道:“姨奶奶前两日还说年前新缝制的衣衫穿着有些瘦了,可知她身上是比以前还丰润了呢。”
如此说来,甲状腺功能亢进排除。难道是狂躁型精神病?精神病的发作通常不是突然发作,而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之后才慢慢迁延而成。而听肖十三话中之意,以往这周姨娘是个情志正常之人,再说既然她能得肖锦程宠爱这些年,必定也不会是个精神异常的人,且自己几个月前见到她,虽然因为晕车而神情困顿,但是情志却是正常,毫无异样之处。如此说来,这躁狂型精神病应该可以排除。
想起那日在凉亭中见到周姨娘的情景,傅文卿突然脑中一个念头一闪,于是向那几个婆子道:“你们使劲摁住了她,我为她把一下脉。”
几个婆子早就累的满头大汗了,但是守着主子在侧,正是表功的好时候,于是一个个打起了精神,将周姨娘死死地摁在了榻上,周姨娘则高声尖叫,口中吵吵嚷嚷不知道说些什么。
傅文卿伸手在她的脉上一把,眯眼沉思片刻,因周姨娘很是不配合,众婆子又是用力压着她的胳膊,所以脉象上传来的信息相对混乱一些,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分辨。
一时把完脉之后,傅文卿起身向另几位大夫拱手行了一礼:“敢问几位先生,方才你们可给病人把脉了?”
其中一个大夫留着花白的胡子,说道:“病人那个状况,便是把了脉,因脉息被旁人压着,那也无从确证啊!”
另一个大夫面色微丰,道:“我看她面色潮红,当是热症。”
第一个花白胡子的大夫则说:“我见她浑身抽搐,当是风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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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狂犬
傅文卿见两个大夫自说自话,知道一时也难以同他们辩驳清楚,于是问道:“你们在此多久了?病人的症状可有什么变化?”
那花白胡子的大夫伸手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道:“我是寅末时分过来的,那时病人的症状似乎还没有这么厉害,仅仅是手舞足蹈,口出狂言,脉象洪而浮。不似这会子竟是发狂的迹象。”
另一个面色丰腴的大夫也说道:“我是卯时三刻左右过来的,那时病人就开始有攻击人的迹象,且口中开始流下涎水。我见她面色潮红,是邪迷心窍之象,所以开了通窍熄火的方子,但是她不吃啊!”
傅文卿微微一摆手,道:“多谢两位先生告知。”皱了眉头凝思。
那花白胡子的大夫道:“瞧你小小年纪,莫非也懂得岐黄之术?老朽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的症状。”
傅文卿也明白“文人相轻,医者亦相轻”的道理,当下也不辩白,只是凝神思虑,刚才为周姨娘把脉,虽然说是脉象因为有人压迫臂膀而信息不准,但也隐隐能察觉是风邪、淤血之相,再见她表情狂躁,口中流下涎水,有攻击人的迹象,莫非是……
当下向肖十三道:“肖兄,你吩咐人将这屋里的门窗打开,帘子也都撂起来。”
肖十三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见傅文卿面色郑重,当下也不及细问,吩咐众丫鬟:“快去!按着傅公子说的办。”
几个丫鬟答应着,分别去打开了窗子,挂起了帘子。
傅文卿向那几个摁着周姨娘的婆子道:“你们好生摁住了,莫让她起来伤了人。”
几个婆子答应着,将周姨娘的手脚死死地摁在了床上。
此时朝阳已经升起,光线透过打开的窗户透进屋内。间或还有室外的花香,使得室内沉闷的空气立即清新了不少,屋内众人都是精神一震。但周姨娘却好似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事情一般,面上恐慌、狂躁之情更甚,手脚乱动的力道更是大了一倍,狂喊道:“啊!快走开!……”
众婆子赶紧再用力摁住了。
肖锦程与肖十三都是面面相觑。肖十三道:“傅兄,这个……”
傅文卿道:“把门窗都关上吧,将帘子也都放放了下来,再去端一盆水来,并一个水瓢。”
肖十三见傅文卿面色凛然。当下也不敢多问,赶紧吩咐丫鬟们照办。一会功夫,一个丫鬟用铜盆端了一盆凉水进来。另有一个小丫鬟拿了一个葫芦切开晾干之后所制的水瓢。
傅文卿吩咐那丫鬟就爱那个水盆放到了榻前的脚底上,伸手接过了水瓢,从水盆中舀起了满满一瓢水,再抬高了水瓢缓缓倒入水盆中,只听到哗哗的水声很是响亮。
方才门窗都关上之后。周姨娘精神安定了不少,此次再听到水声,突然又狂性大作,手脚用力,几个婆子竟是差一点就摁不住了。
只见周姨娘口中乱嚷道:“快走开!啊!……走开!……”
傅文卿放下手中的水瓢,道:“取几块结实的布条。将周姨娘的手足都绑在榻上吧。记住一定要用宽的布条,周姨娘这般躁动,手足自然是很用力。若是布条太窄,容易勒伤了她。”
肖锦程道:“傅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傅文卿点了点头,道:“两位先生说的都没有错,但并不全面,周姨娘确实是有风症和热症之象。除此之外,她还有淤血之象。”
那花白胡子的大夫道:“我行医这些年。从未听过有哪一种躁狂之症会是同时有这风症、热症和淤血之象的。”
傅文卿道:“这种病症本来少见,也难怪先生没有见过。说实话,我也只是从医书中读到过这种疾病,真正的病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丰腴的大夫颇有些不屑:“我读过的医书也不在少数,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才有多大年纪?不过是略看了几本医书,就在这里胡吹大气。”
傅文卿知道他们对自己不服气,觉得与他们争论也没有意思,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在二十一世纪医学院中所学,于是微微一笑,道:“我师从京师明医国手李西屏,便是在恩师的医学典籍里面偶然翻阅所得。”
两位大夫一听李西屏的名头,果然都安静了,那花白胡子的大夫道:“李西屏?……你果真是李西屏的弟子?”
傅文卿微笑着点了点头:“如假包换。”看来李西屏的名头在杏林界影响很大,拿出来很能砸人的态势。
那花白胡子的大夫盯着傅文卿看了半响,才道:“既然是李国手的高徒,那么我们认栽也就罢了。只是今日可否让我们看你如何治病?我们也好学得国手一二。”语气转为客气。
傅文卿本就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见这大夫一大把年纪了还说出如此客气的话,于是赶紧拱手行了一礼,道:“不瞒两位先生,我虽能诊断这病症,但是对于能否治好,确是没有把握的。”
肖锦程道:“傅公子果真能诊断病症?”
傅文卿道:“不瞒伯父,周姨娘所患的疾病,是狂犬病。”
“狂犬病?这是什么病症?以前从未听说过!”肖锦程大惊。
这时候,众丫鬟取来了粗布条,一众婆子手忙脚乱的把周姨娘捆绑在了床上。周姨娘兀自手舞足蹈、胡说八道。
傅文卿道:“取纸笔来,我先开了方子,再说不迟。”
两个小丫鬟忙不迭地送了笔墨过来,傅文卿悬腕提笔,开了一张方子:生大黄三钱、桃仁7粒(去皮尖)、地鳖虫7只(活去足,酒醉死),三味药共研细末,加白蜜三钱,陈酒一碗,煎至七分。连滓服之。
肖十三拿着这张方子,道:“这方子忒也怪异,这生大黄、桃仁好找,只是这地鳖虫难寻,再要醉死,岂不是麻烦?何不直接拍死了入药?”
傅文卿道:“需得用酒醉死,方能有效。你快着人去准备吧。”
肖锦程道:“听傅公子的便是。”肖十三听说,也不再多言,着人吩咐了出去。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有丫鬟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回禀道:“已经按着方子煎了药,只是这地鳖虫在酒里只是醉了两柱香的功夫,也不知道是有没有醉死。”
傅文卿道:“无妨。先给姨奶奶服下,看看效果如何。”
小丫鬟端着那碗药,转头看向肖锦程。肖锦程沉思不语,看了那两个大夫一眼。傅文卿明白,不论是这小丫鬟。还是这肖锦程,对于这剂方子究竟能否治病,心里都存有疑虑,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说出口来,所以才征求那两位大夫的意见。
那两位大夫一听傅文卿是李西屏的弟子。因同是杏林中人,听闻过李西屏的大名,知道他是有能力起死回生的大国手。虽然觉得傅文卿这一张方子开的有些怪异,但是也不敢多做评价,因此对于肖锦程询问的目光只能是视若不见,低头不语。
傅文卿心里明了,于是道:“不瞒肖伯父。我诊断周姨娘所患的病症正是狂犬病,这种病症最大的特点便是怕光、怕吵。尤其最怕水,所以又称为‘恐水症’,方才我用水瓢舀水做出流水声,周姨娘惊恐异常,所以可以诊断。但是这狂犬病是一种极其难以治疗的病症,便是……便是我的老师李西屏,也没有把握能够治好,且这狂犬病一旦发作,十之八九是必死无疑,我也是在上古的医术中曾经见过类似的方子,若是能够有效,那自然是好,若是没有效果,那也是神仙难救了。”狂犬病一旦发病,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在二十一世纪,预防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猫狗咬伤、抓伤之后第一时间清洗伤口,并连续三针接种狂犬疫苗,从而预防狂犬病的发作。如果万一这狂犬疫苗无效,狂犬病发,就算是现代的医术也是束手无策。作为中医药学的博士,她翻越过不少中医典籍,在一些民间验方里面看到过有人用这大黄、桃仁、地鳖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