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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茹毫不顾忌道:“御贤亲王门客,白欢!”
掌柜的一愣,却也无太多惊愕之色:“御贤亲王的人着实不好办。”
他只说难办,并未说不可做,陈婉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没想到怨道阁当真胆大包天,什么都肯做。
“你要多少黄金,开个价。”
掌柜的打量她一圈,混这口刀口舔生活的饭吃,自是对都城各大权贵了如指掌,近日来陈太傅孙女可是与御贤亲王流言火热。
这般痛恨泠王爷身边的女门客,想来这位便是陈家小姐了。
掌柜笑道:“姑娘想必不清楚我阁中规矩,若是寻常杀人单黄金足以,而您的这单难于上青天,黄金当不了报酬。”
陈婉茹决绝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给我杀了贱人!!”
听闻陈家小姐生的貌美,十分符合阁主的喜好,掌柜的眸中一抹暗光流过,“姑娘且慢,容在下去请阁主。”
不多时,一名戴着黑色獠牙面具的男人过来,他穿着一身古怪黑袍,连手跟脖颈都围的严严实实。
面具男懒懒地坐在上位,直奔主题:“御贤亲王的人杀不得,能做的只可让她生不如死。”
他身上邪气肆意,打量人时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陈婉茹加大音量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如何生不如死?”
面具男声音既尖锐又难听:“比如给她下媚粉。”
从窟窿眼里透出来的邪气,毫不掩饰地打在陈婉茹身上,“再引诱她出来,扔进破庙,被几十个男人轮流“关照”,陈小姐意下如何?这般可解气?”
陈婉茹稍加想象那番画面,一股畅快自心底而出,白纱下的脸扭曲到极点,“好!如此,比杀了她还让她生不如死!”
“我能帮你办得,但你要怎么回报我?”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面具男邪笑道:“我这般豁出去动御贤亲王的人,同样的,你得拿你最珍贵的给我。”
没等陈婉茹问,面具男主动提及报酬,桀桀怪笑:“我喜欢处、子,若陈小姐若是处、子……在下立马帮你筹谋。”
那淫意的邪光,这直白的话,纵使陈婉茹未尽人事,也懂得是何意思。
第六十二章 以身交易
陈婉茹奇迹般的没有恼怒,没有一点儿拿身子做交易的羞赧,只有一股被北泠不留情面拒绝后的心灰意冷,跟想杀了白欢的滔天恨意。
白纱下的双眼爬满仇恨的红血丝,如果没有贱人,他一定能看见她!
如果没有贱人,太后娘娘一定会立她为正妃!
她狰狞着脸:“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杀了贱人!”
面具男为难了一会,点头:“成。”
陈婉茹威胁道:“若你不给我想要的,哪怕声名狼藉也要致你与死地!”
面具男连笑都很难听:“呵…陈小姐多虑了,既答应说明你我此后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拍了两下手。
管事的拖进来一个顶多十三岁的女孩,她被五花大绑着,惊恐的哭泣,救命稻草般地看向陈婉茹,“姑娘,姑娘求你救救我,我是被拐来的,他们要卖我入青楼,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陈婉茹朝后退一步,冷眼旁观。
管事的一脚将女孩踹翻在地,掏出一包药粉,强硬地涂抹在女孩皮肤上。
那白粉颇为神奇,入了皮肤一瞬便消失无踪。
女孩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突听一句黄鹂叫,哭泣渐渐停下,双眼变得呆滞空洞。
女孩开始不正常的扭动,口中泄出丝丝低吟。
面具男怪笑着讲解:“这是从西域买来的奇异媚粉,无味,入肌肤便可化,中毒后大夫都检查不出,以鸟叫催动媚、药发作。”
陈婉茹冷眼望着管事当众对女孩上下其手,冷笑一声,只要引得贱人出府,便可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面具男托腮,桀桀怪笑:“媚粉入身,任她是大伦神仙也难以祛除。陈小姐,在下这般竭尽全力,若没有你的报酬,我无动力为你筹谋呢。”
陈婉茹死死咬着嘴唇,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我给你找一个人可行?不…十个也成。”
面具男哼笑道:“寻常处、子玩腻了,很想一试陈小姐这般大家闺秀呢。”
白欢把记忆掐在陈婉茹随面具男进房间时,表情要笑不笑,要嘲讽不嘲讽。
飞飞估摸着她接受完毕,骂道:“自己没本事去追北泠,管你屁事?”
外面的黄鹂鸟还在废寝忘食地叫着,白欢体内热浪滚滚,没什么表情地道:“啧,还以为生出内力了呢。”
啧,怪不得呢,陈婉茹一反常态的上门,神经病般的拉她的手,原来是快活后给她下媚粉来了。
“你不是说了么,把她脑袋锤爆,拉出脑浆喂狗吃,你赶紧给老子去!!”飞飞逐渐狂躁。
白欢懒散地躺在床上:“不去。”
“白欢你咋变成这幅弱鸡像!老子看不起你!”
白欢很奇怪:“不是你让我收敛性格的吗?”
“这他妈都欺负你头上拉屎撒尿了,你还能忍?!”
“淡定。”白欢说的云淡风轻,内心却狂呼海啸。
怨道阁,记住了。
“你去不去?!”
“暂时不去,我……”
“行,你别理我了!呸,我乌古古的不理你了!”第一次飞飞自己关闭自己。
白欢:“……”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这小脾气越来越横了!
枕着手臂想思考着,可外面的黄鹂叫扰的她心绪不宁,记忆力完全无法集中。
面具狗屎男口中的大伦神仙也无法祛除的药粉,对她只有散发热气跟烦躁的功效。
这还要感谢基因改造,把她身体从里到外都加强了一遍,吃外星人有毒尸体都无事,这里的致命鹤顶红,她喝一杯下去可能只会拉拉肚子。
猛地虎躯一震,灵光一闪,寻常春、药肯定不比西域媚粉药效猛,比如不会出现烦躁感,也不会热的她流汗。
方便携带功效牛逼,这不比羽绒服发热衣好?
半夜黄鹂叫消失了,体内的热气逐渐下去,被冻醒的白欢大吼一声:“你乌古古怎么不多叫一会,还有没有杀手的职业精神了!”
于是,第二天白欢果断去了一个药铺,毕竟一个姑娘家买这等情、趣用品太遭人古怪表情,特意戴了一个斗笠遮脸。
事实证明也没啥卵用,药童一脸古怪地看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姑娘要买…买……”
白欢云淡风轻地接话:“对的,春、药丹,麻烦来一瓶。”
药童:“……”
“要药性猛烈当即就上头,吃一颗管一天的那种。”
药童:“??”
药童:“……”
被她豪放的话砸的恍恍惚惚,完全傻了。
白欢有点担心,吃多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你给我拿最好的,对身体绝对无害的。”
药童抽搐着眼角,脸红脖子粗的将一瓶最好的拿给她:“五、五百两。”
贵真有贵的道理,一颗下去手不冷了,脚不凉了,全身暖的仿佛在泡温泉,且还没有任何不适感。
白欢舒服的嘤咛一声,看了眼胖乎乎的瓶身,快活丹,好,以后就认准这个牌子了。
她并没有走,坐在药堂不远处的茶棚下,过了会,果然看到戴着面纱的小琴过来买药。
陈婉茹经常打的小琴起不来床,因怕家里人发现,不给她请私家大夫,每隔两天小琴都会来这家贤济药堂。
等她出来,白欢起身,装作不经意地撞过去,“啊,抱歉姑娘。”
小琴接过药包:“无事。”
一顿,忽然觉着斗笠中的声音有些熟悉。
“唔,小琴姑娘?”
小琴终于把声音跟人对上,脸色一僵:“白欢?”
白欢语气意外:“还真是你,好巧啊。”
她一拳锤爆一个观景石的画面一闪而过,小琴转身就走。
白欢追上去,故作惊讶道:“我方才看到你手腕上有伤,你咋了?”
小琴低着头:“不关你的事。”
白欢听出了声音里隐藏的恨意,眉毛一挑,bgo,猜对了。
如猪狗般被人打骂多年,全身上下留下褪不去的疤痕,就算面上不敢显露,可对于爱美的姑娘家来说,心里怎能不恨呢?
于是,很贴心的扎人心:“看样子是刚结的疤,要好好治啊,不然留下疤会很难看的。”
小琴停脚,因害怕她的武力,克制地低叫:“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跟着我做甚?”
她一颤,眸子里涌上几分惧意:“我对我骂过你的行为与你道歉,白姑娘…你放过我好不好?”
第六十三章 索儿子狗命
白欢笑得和善:“害,你只是一个奴婢,没有主子授意,怎敢骂我?我要恨也是恨你主子。”
她不动声色地想引出陈婉茹真实脾性,小琴却没上当:“是我嫉妒你才出口谩骂,不管我家小姐的事,你要恨我便恨我。”
她害怕地闭了闭眼睛,抖着声音:“要、要打要骂随你。”
白欢果真抬手。
小琴下意识地捂住脸,想象中的巴掌并未落下,手腕上传来一抹温热。
“别害怕,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万一被你爹娘看到,得多心疼。”
小琴无言良久,小心翼翼地抬眼:“你不恨我么?”
白欢放下她的手腕:“如果恨你,你还能站着跟我聊这么久?”
小琴不知道说什么,只道:“谢谢,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好,回见。”白欢笑容满面的把人送走。
回到王府,她找来因感冒没有去侍候北泠的李鑫,对他道:“弟弟,帮姐姐个忙。”
李鑫稍息立正,鼻音重的很:“姑娘您吩咐!”
“后天派几个人装作流氓去堵一个姑娘,我要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李鑫懵了会,蒙逼道:“姑娘?”
白欢挠挠头:“啊,确实,你们为人民服务,去堵人民是太荒唐了些。”
李鑫:“……”
根本不是这个事啊!
跟王爷好好的咋突然去英雄救美啊,别怕是对王爷腻了,突然想换口味吧?!
李鑫提心吊胆地为爷说好话:“姑娘…爷有时候不喜表达,但他很在乎您,若是有错处我替他道歉,您别生他气。”
弟弟在说什么?比起这个,白欢更想知道:“上次你跟北泠去凤凰宫发生了什么?”
为了让王妃重拾对爷的好感,李鑫立马完完整整叙述了一遍,觑着白欢感动的神色,再接再厉:“您看,爷是不是很好?”
白欢只感觉有一把大锤子,快要将牢不可破的百把大锁给敲碎,她连忙贴下一张“朋友”的封印,压下心里的悸动,“很好。”
李鑫松了口气:“所以,还堵人吗?”
“堵,得堵。”
李鑫:“……”
他只能应下,再提心吊胆地把这事给爷说了,再禀告她今天去药堂一事。
“不知王妃买了甚,听丁丁说王妃很开心,还与陈小姐侍女小琴遇上,说了一会子话。”
北泠何其了解她,只思索了一会便明白她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嗯,堵吧。”
李鑫:“??”
揪心又感叹,知道王妃可能变心了,爷还这般宠溺纵容,这是什么感人肺腑的爱情啊!
用晚膳时北泠也没多问,只表情淡漠地时而与她夹菜。
白欢问了两句朝堂情况。
北泠道:“依旧争执不休。”
“嗯,有事您说话。”白欢突然问道,“朋友,有短刀么,长度二十厘米左右。”
北泠看她。
白欢啃着鸭腿,懒散问道:“给不给?”
北泠默了会,无奈道:“给,李鑫。”
李鑫心领神会地去兵器库选了五把刀过来。
白欢随手拿起一把,颠了颠:“就它了。”
朝北泠一笑:“谢谢啊朋友。”
回北泠院子的路上,李鑫一头雾水道:“王爷,王妃要刀做甚?”
“杀人。”
李鑫惊愕道:“杀、杀人?王妃怎也不提前跟您说一声?”
北泠没回话,她已经说了,且已征求过他的同意。
有时她不会主动说“我要做什么”,而是会用一种方式告诉他“我要做了”,要刀行为便是,也是一种询问。
李鑫担忧道:“爷,属下去调些人跟随王妃?”
北泠清冷道:“不必。”
体内有发热源泉,白欢不必再穿的里三层外三层,只一身简便夜行衣,脸戴着一个面巾,在凌晨两点出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