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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与天狼分庭抗礼,却也能在敌军来临之际,放下仇见,跟天狼一块对敌。
而外患间你换北铎试试,不趁机火上浇油就怪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能抢吗
两伙人尴尬地立在原地有一会了,不能干站着,作为主接待的北容,轻咳一声后抬脚朝前头走。
心里祈求着努扎尔那杀千刀的,千万别对皇叔拔刀,不然被皇叔被打残了,蛮族又有借口搞事了。
北泠也迎面朝前走,白欢刚从他身后出来,就与努扎尔不确定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这毫不畏惧的眼神,熟悉的冷笑,努扎尔不再迟疑,将两张脸重叠在一起。
得到她是女子后,努扎尔更加大怒。
她弱小的犹如巫郦虫,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捏死,竟然敢对他做出放肆挑衅的动作!
白欢也在想,大块头又咋样,她照样一拳锤死一个,竟然敢这么气势汹汹地看老子?!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因此格朗达潜心钻研了凤鸣文化习俗,包括一口流利的中原话:“那位姑娘是?”
北容有些为难该怎么回答,半晌,中规中矩地道:“皇叔门客。”
格朗达毫不吝啬地赞美:“她很美,美的像天上洁白的云,性格如草原上无拘无束的风。”
他眼睛倒挺毒,北容不咸不淡地道:“嗯,确实。”
哼哼,美又咋样?往后排队去吧你!
飞飞口中的感情智障不看不懂,同为男人,北容跟格朗达眼睛里盛的东西,带着什么目的,北泠再清楚不过。
心里有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混合着无处发泄的酸意,直直地朝外冒。
他突然想到跟白欢讨论过的病娇,此时此地此景,他非常想那么做。
可惜做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捞起旁边人的手握住。
白欢懵了一瞬,小幅度地甩着:“朋友,给我个解释?”
“我冷,暖手,答应你一件事。”
那手跟螃蟹夹一样,恨不得要夹死她,白欢小幅度甩不开,只得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两件事,你给我松开,立马!”
私下暖暖也不是不行,反正暖着暖着也就习惯了。
而众目睽睽下,他是想上天?
他想不想白欢不知道,她是挺想一巴掌把他呼到天上去跟太阳肩并肩。
北泠放慢脚步,垂眸盯着她,使出必杀技:“姐姐,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看这人脸一僵,再接再厉:“好冷,血液都快冻结了,姐姐。”
白欢清晰地听到心里响起一声:二连绝杀!
不知道咋回事,姐姐这两个字挺正常的是吧,从北泠口中说出来就不是这味了。
好像一句姐姐能抵千军万马,气势磅礴的呼啸将至,将她筑建起的堡垒,毫不留情地踩个稀巴烂。
不再挣扎。
她承认了,她摊牌了,她就是没出息,她就是抵抗不了姓北的跟她示软——尤其是清醒着的时候。
偏偏姓北的好像拿捏住了她这一致命弱点,每当不想答应的时候,就无耻地拿出这招,一击制敌,效果绝佳,用过的都说好。
她很想提醒他一句,你的高冷人设正在坠毁的边缘徘徊。
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因为他只对她这样,对别人依旧要多冷脸有多冷漠。
难道这就是偏爱?
——个屁!
不可能的,肯定是想跟好朋友闹一闹,这只是友情之交,纯洁相握!
北泠想这招真好用,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将手摆在了披风前。
可惜,他的心上人并不是独独对他偏爱,可以对乐儿,可以对猫咪,亦可以对他。
冷眸看向撅着嘴羡慕嫉妒恨脸的北容,如果是这位撒娇之王的话,估计她更难以招架。
北容有个连他都不知道的小习惯,每当不爽或有求没被应时,就撅嘴,此时嘴巴撅的能挂衣服。
白欢不喜欢重要吗?根本不重要。
有那个霸道强势的皇叔在,连接近她的机会,都会被皇叔残忍掐死。
一方面他怂得明明白白,不说皇叔,只说就算现在不喜欢,成天对着都城美男榜第一的脸,会一直无动于衷?
——抢不过的,放弃吧。
一方面他又不甘心,真男人何惧皇叔!跟他抢!没准白欢就喜欢他这一款呢?
——排名第二也很牛了!
这两个每天都杀的不可开交的念头,面对那一双交握的手时,终分出了胜负。
抢个鬼啊!
格朗达还没有啥举动,只流露出一点感兴趣的神色,他就牵着人的手,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是我的,近者死!”
这能抢吗?
还有,就白欢那怼天怼地的暴躁性子,如果对皇叔没啥心思,会让他牵手?
算了,天下何处无芳草……北容不甘地一叹,可为啥就偏偏恋上白欢这朵霸王花?
几人各怀心事脑补间,双方人马已会面。
北容无精打采地拱手:“皇叔。”
后面一溜的使节忙恭恭敬敬地拱手,连格朗达都学着中原人抱拳,独努扎尔一人,凶狠地望着北泠,腰间的短刀即将出鞘。
白欢默不作声地挪到北泠身前,冷笑一声,拳头蠢蠢欲动。
格朗达按住他的胳膊,他知道他不会听他的,只能拿天狼做要挟,用蛮语道:“如果因为你办砸了我们的目的,天狼会将你的脑袋摆上祭坛。”
“噌”的一声,努扎尔合上短刀,退到后面去了。
白欢一挑眉,不好意思,她有飞飞这个金手指在,蛮语系统早就输送给她脑海。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格朗达用中原话淡笑道:“许久没见了,巴纳德。”
白欢:“……”
巴纳德是蛮族人给北泠取的蛮族名字,翻译过来,伟大的雄狮……
格朗达明显想套近乎,奈何某人压根不领情,冷冷道:“本王姓北名泠,字玄玉。”
白欢一怔,才想起北哥还有“字”这一茬,只不过凤鸣不太看中字,一般只称呼名字,像极少数的文人墨客才会说。
格朗达也没恼,笑道:“是我称呼错了,御贤亲王。”
看向白欢,问道:“御贤亲王,这位美丽的姑娘是你什么人?”
北容都快疯了,努扎尔那头疯狼消停了,他咋又给他跳出来搞事?
面对皇叔这堪比冰山的压迫,竟还能笑容满面的,蛮族是真他娘的勇!
北泠在一众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视线下,拉起白欢的手,吐出一句让她懵逼的话:“她是本王的人。”
白欢:“……”
从护卫的角度来看,这话听着很对,可隐隐又有哪里不对。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气晕过去了
格朗达一脸可惜:“原来白云已找到了风。”
蛮族经常用云与风比作情侣。
白欢:“??”
请停止你们的想象!!
白云是对北风有点好感,但北风一个劲的往北吹,白云根本追不上!
不对,白云根本没想追,只想回到她的天空去!
……算了,她跟北泠的绯闻早就在上流社会满天飞了,也不多这一条莫须有的了。
北泠淡淡道:“嗯。”
白欢心里直狼嚎,你还正主下场石锤?
北容不想再多待一秒,说了几句后,带着一众人走了。
走了一段路,白欢还在恍恍惚惚,北泠今天的行为太怪了,一怔,某条能绕地球一圈的感情反射神经,终于饶回了脑海。
眼睛倏地扩大,莫非他?!
见她一直在皱着眉愣神,北泠以为她生气了。
没经过她同意,甚至在已知她不喜欢他的前提下,还搞得这么令人想入非非,确实太逾越,也太过分了。
可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格朗达去对他心上人表明心意,也无法保持理智,心平气和地看待喜欢她的人,无论男女。
“对不起,是我太逾越了。”
白欢有点懵:“什么?”
“蛮族人看上一个人会直白表达心意,且不得到不罢休,格朗达对你意图不轨,我想你不会答应他的,对不对?”
“额,嗯。”
“所以……”
白欢听明白了:“所以你就故意牵我的手,演了一出戏,断绝格朗达的念想。”
北泠没直接回答她,清冷道:“为护卫断绝纠缠,是护主该做的事。”
白欢烦闷道:“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股失落感来自于何处。
就好比冷冬中,你好容易点燃了一把希望的火光,突然来了一盆冷水,给你浇的一点火星子都不剩。
——就挺让人烦的。
唔,还在生气?
北泠默了会,进一步妥协:“如果你不喜欢,以后再不用帮我暖手。”
白欢小腹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与此同时,自体内升起一股无法控制的火,“你能不能闭嘴?”
北泠有些忐忑,这次好像真的做的太过分,哄不回来了。
白欢龇牙咧嘴地捂着小肚子,好好的给她痛什么经?
嘶…真乌古古的疼!
北泠更加忐忑,这是被他气得直不起腰了?
白欢这人不怕疼,以往断了一条胳膊,也能用好的胳膊拿着能量枪继续跟外星人干仗。
而对她来说,从来没有过的痛经威力,是断胳膊断腿的一百倍,已经大大超出她的忍受力。
疼到满脸冷汗,直不起腰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偏偏那人还在一个劲的:“莫要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碰你。”
白欢觉得更疼了,火更旺了:“你能不能给老子……”
“闭嘴”二字还没出口,白欢脑海突然“翁”的一下,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北泠瞳孔一缩:“白欢!!”
……
等白欢醒来天都黑了,过了一会眼睛才聚焦上,先看到了太后担忧的脸:“哀家可怜的欢儿,怎这般不注意身子?”
白欢懵逼地回了几句,看向后面的俊男,他干嘛一副自责到恨不得自戕谢罪的模样?
咋回事?她咋晕了?
太后娘娘的及时话,解答了她的疑惑。
白欢听完:“……”
无语,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堂堂帝国女军人,竟被区区痛经打败了!
北泠永远也不忘不掉白欢失去意识朝雪地里倒的一幕,忘不掉那时有多惊慌失措,也忘不掉御医的那番话——
“咳,太后娘娘莫要担心,白姑娘因葵水来临之际,遇怒火攻心,导致体内一时气滞血瘀,因疼痛晕厥过去……”
接下来无大碍什么的,北泠再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他得出来的结论:他逾越的行为,将他的心上人生生气晕了过去。
生平从未像这般悔恨、自责过,他不禁后怕地想,这次是晕厥,下次是否会吐血?
北泠总结的一半没错,确实是喜逢亲戚来,又喜逢被北泠气,一时经不住被气晕了过去。
但后一半错了,不是因为他逾越的行为,而是因为他承诺的再不逾越的话。
白欢也不知道气啥,只知道他的一句句,犹如一桶桶油,越说将她的火浇的越旺。
她很苦恼,也很费解,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错过了什么,可能再多来点什么,就能明白自己为啥这么怪了。
偏偏就是想不明白,就是捕捉不到那点最重要的东西。
索性也不去想了,好声好气地安抚了几句太后,继而表示想去参加宴会。
太后柔声道:“宴会每天都有,且先安心养身体,等无碍了后再去玩。”
她只是想去比死努扎尔,并不是去玩的,白欢无力一叹,也没解释什么。
消停的躺了会,实在受不住太后娘娘热情的关切,跟北泠回府了。
马车里,北泠一声不吭地坐在地板上,白欢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受了气的小媳妇。
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定是将她晕倒事,拦在了自己头上。
“北哥。”
“嗯。”
“玄玉?”
“嗯?”
白欢道:“是我自己不争气,不管玄玉你的事。”
其实想想也挺好笑,她生平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倒下过,独独被气晕还是头一次,挺新鲜的。
“不,是我太逾越了。”
白欢又开始腹痛:“真的求求了,你别说逾越,我还能好受点。”
一听那俩字就头疼,他到底在计较自己逾越什么?
是觉得不喜欢她,还过分的跟她肢体碰触,做出了超越朋友的举动?
——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大对。
那给朋友暖手不是挺正常的吗?
……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