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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龙椅-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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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天大的冤屈!
  宋显扬的迟疑,引发安王眉宇间的凛然之气更盛。
  安王宋博衍目视自己的亲骨肉,多年来假装不熟络、实则默默捧在心尖上的儿子,最爱之人为他所生的、他最想承认的儿子。
  过往的二十年岁月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与之赤诚相对的一刻。
  无奈,这时刻完全不像他所期待的那般温馨、愉悦、感动,更多的是窘迫、彷徨、疏离。
  眼前的儿子,早无当年的锐气与高傲。他在闲居京城及贬谪南方的时日中,日渐变得保守懦弱。
  安王心如刀割,疼痛后催生出更多怨恨。
  恨被宋显扬喊了十多年父亲的先帝,恨把宋显扬锐角磨平的宋显琛,恨与辅佐宋显琛的谢氏家族,恨与谢氏家族如一丘之貉的霍家!
  安王眉峰凝聚萧杀之意,长目直视和自己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年轻容颜,“扬儿,趁谢国公年老体弱,趁霍家在北域奋战,你我联手,一举拿下皇位,以正你外祖父和你母妃之名,如何?”
  宋显扬心乱如麻。
  尽管他有所预估,但亲耳听到,则是另一番心境。
  倘若此言在先帝驾崩时道出,没准儿他真敢谋逆。
  时至今日,龙椅上的三弟已羽翼丰满,且能力超乎所有人预料,自问换成是他这二哥,未必能臻此境地。
  边境战事紧急,篡位大举所带来的引诱再多,他仍不敢作决定。
  他踌躇道:“目下诺玛族与胡尼族二十万大军进犯,要是咱们贸然夺位,只怕边境军心不稳,带来深重灾难,届时国将不国……就算我真夺了位,恐怕要面临不可收拾的烂摊子……”
  安王淡笑道:“就等霍家与异族斗个两败俱伤,无力匡扶阿琛,咱们再来个渔人得利。”
  宋显扬心不在焉,随口应道:“甚好,伺机而动,方为良策。”
  安王不满之情乍现:“哼,皇帝不能动,边境的霍浩倡也不能动,谢老儿、太后和长公主不涉政,没必要费力气,那……动动霍家两小子总行吧?”
  “好!”宋显扬表示赞同,“当初霍二让我当众下不了台!这回又派人探听母妃的隐私,居心叵测!可他远在蓟关……”
  “你放心,我已作了部署,静候佳音即可。”
  风雪交加,二人密议了近半个时辰。
  因怕引人注意,安王纵然不舍,也只得仓促道别。
  宋显扬本欲下地行礼作别,安王制止道:“父子之间莫讲究虚礼,外头风大……被人瞅见也不好。”
  “父子”二子使得宋显扬眼神微微一滞,他墨眸倾垂,悄声道:“积雪路滑,您回去路上小心。”
  安王总算从对方口中听出些许关怀,眼底坚冰渐融。
  他裹好浅灰色大氅,目送宋显扬的车驾往梅林方向行驶,既欢喜,又失落。
  心心念念的儿子当上了父亲,他也由此荣升祖父。
  可自始至终,宋显扬未唤过他一句“父王”或“爹爹”。
  苦苦等了二十年,还要等多久?
  安王呆立于大雪中,犹自记起他与赵慕槿初相遇的那年冬天,同样是银花珠树,寒梅独开,檀心香烈。
  他年方十六,气宇轩昂,文武兼修,意气风发;她年仅十四,肤胜脂玉,玉颊檀唇,清浅一笑,一眼便是万年时光。
  杳无人迹的雪地梅林,春雨连绵的山涧清溪,夏日炎炎的莲湖一角,秋来丹枫飘降的山野,他们以萧琴合韵,发乎情止乎礼,只等他东行归来,求圣上赐婚。
  最美好的年华,最完美的一对璧人,莫过如此。
  然而,两心暗许,她终归被兄长夺了去。
  他宋博衍也曾是储君候选人,兄长能给的,他也能给!
  为此,他恨上了恩师赵国公,恨他没拦下圣旨,确曾一度与之生了龃龉。
  直至康佑元年,奔龙山行宫祈福之行,他再遇如被打入冷宫的赵慕槿,情怀激荡之际,终于彻底失控。
  假如广池边上的那场缠绵缱绻,赵慕槿没怀上宋显扬,后来的种种,大概截然不同。
  时也,命也,且看鹿死谁手。
  安王眺望远山雪峰的眼眸越发冷峻,嗓音也如寒冰刺骨:“阿栩在皇帝身边数年,起不了半点作用,怕是该铲除了。”
  他身后的黑衣男子恭敬应道:“是。”
  “彦中,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谢王爷关心,对付一文弱小医官,绰绰有余!”
  安王转念一想,复道:“罢了,杀鸡焉用牛刀?既然这小子一心向着皇帝,咱们便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找人透露口风,就说——
  “有人下毒弑君。”
  “遵命。”
  安王回头看了一眼,眼光落在他作揖的左手上,虽带着皮手套,三个指头的位置则空荡荡的。
  “不日便可替你报断指之仇,等着吧!”
  “谢王爷。”狰狞面目漫过一抹感恩笑意,过后尽是阴辣狠戾之色。
  …………
  腊月大雪纷飞,宋鸣珂躲在温暖殿阁内,手脚怎么捂都觉冰冷,干脆起身到处走动。
  从半掩殿门往外望,雪中庭院别有一番景致。
  雪似玉屑碎珠,纷纷扬扬,尽盖万物生机。
  台榭如纯银雕琢,亭阁似水晶灿烂,朱梁碧瓦、苍松翠柏,皆静静地隐没在厚雪之下。
  宋鸣珂搓手跺脚,自言自语道:“说好这两日上山把‘晏晏’接回宫中,以在忌日祭奠先帝,雪不见颓势,路可不好走。”
  余桐给她披上一件貂裘:“陛下,此处风大,您别站太久了。”
  “北海郡这些天在忙活什么?”她允准宋显扬开春再离京,自是常常关注他的动向。
  “回陛下,据说,北海郡王常去各山头走动,每次回府,车中均堆满梅枝、青竹、小松树等花材。”
  宋鸣珂冷哼:“国难当头,他倒好雅兴!”
  “想来,郡王妃常回饶府陪伴双亲兄嫂,而京城众宗亲也不大敢主动邀请他……北海郡王闲来摆弄花草,以消磨时日?”
  “也对,由他去吧!”
  她若连一点小小的兴趣也不给他这二哥留着,太不近人情。
  京中已滴水成冰,北境各地想必更受煎熬,战士们境况可想而知。
  宋鸣珂免不了担忧霍睿言。上一份奏报中提及,他已代替姐夫独领前军,奔走关外,锐不可当。
  至于为何代替朱将军,奏报未明说。
  当时,宋鸣珂无暇细究,忙着和枢密使、知枢密院事、殿前都指挥司、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等重臣讨论,委任何人为率臣。
  今日静下心气,她突发奇想——虽说,她密旨上交代霍浩倡便宜行事,但再随心所欲,二表哥暂不具备统率前军的资格。莫非……表姐霍瑞庭出事了?以致于表姨父作此安排?
  正自惶惑,殿外细碎踏雪声由远及近,轻如落羽。
  宋鸣珂刚想说一句“元医官来得好早”,却见殿外那身影高大魁梧,绝非中等个子、稍显消瘦的元礼。
  “陛下。”
  是秦澍的声音。
  “进来烤烤火,”宋鸣珂微感讶异,“秦指挥使不是休沐么?大雪天还来?”
  “方才,樊楼为筹资支援边关战事,举办果品大赛。京城七十二家正店带来了秋时所制的干果、蜜饯,我想着陛下爱吃,给您捎一份。”
  秦澍穿了私服,靛蓝色长袍外披玄色大氅,行至殿角抖落一身雪气,才从怀中摸出大包小包的事物。
  余桐见状,忙命人准备各式浅碟,将诸物摆放整齐,让宫人暗中检验过无毒,方呈至御前。
  宋鸣珂见十六个天青色汝瓷盘上排列有序,各装有五颜六色的果品,积郁闷气一扫而空。
  秦澍笑时长眸微弯:“陛下,此为州西宜城楼的四干果,分别是荔枝、桂圆、枣圈、林檎旋;
  “这几个则是金梁桥下刘楼出品的雕花四蜜煎,您看,有金桔、蜜瓜花鱼儿、杏脯和雕花枨子;
  “州北八仙楼,咱们初见的那家,赫赫有名的砌香咸酸——香药木瓜、姜丝梅儿、砌香樱桃、砌香葡萄……
  “还有景灵宫东墙长庆楼所制的珑缠桃条、荔枝甘露饼、酥胡桃、缠梨肉,名叫‘珑缠果子’,有意思吧?”
  宋鸣珂虽觉他冒着严寒,送来一堆零嘴的行为颇为突兀,但细观十几样果品样式精致,色泽靓丽,无不精挑细选过,只需看着,已教人心情欣悦。
  她以小银勺舀了一小块雕花金桔,放入嘴中咀嚼,甜中带酸,入口即化,不愧是京城名店所制。
  秦澍喜滋滋看她逐一品尝,俊朗面容暗藏期许。
  宋鸣珂笑道:“你有好东西与朕分享,朕心甚慰。一块儿吃吧!”
  “好嘞!”秦澍拿起另一把小勺,舀了块姜丝梅儿,边吃边道,“不过臣适才已吃了好多,留着您多尝尝。”
  宋鸣珂小孩心性,吧唧吧唧吃了一大半,暗忖等霍睿言回京,偷偷拉他去逐家再吃一遍。
  忽闻元礼请见,她讪笑道:“都快吃完了才想起元医官会来,真失礼。”
  元礼按时而来,如常一身苍色医官袍,信步入内,为她作日常问诊。
  他见了秦澍,只颔首致意;再观案上一大堆干果蜜饯,不由得皱眉。
  “陛下今日何以在吃果品?还一下子吃这么多?”
  “秦指挥使给朕带的,你要不要也……?额,不过已被朕吃得差不多了。”
  元礼脸色微变,清眸向泰然自若的秦澍一扫,对宋鸣珂轻声道:“陛下近日睡不安稳,臣为您调制了清心火的莲子蜜,请您尽快服下。”
  “又吃蜜?昨儿不是已经喝了桂花蜜了?”宋鸣珂扁着小嘴,“再说,朕刚吃了一堆甜食!”
  元礼像是听不出她话中的推拒意味,打开药提箱,取出木勺、瓷瓶等,推至她跟前。
  那眼神,仿佛她若不吃,他就要捋起袖子,亲手喂她。
  宋鸣珂无可奈何,唯有当着他的面,一勺一勺地吃。
  她边吞咽边瞪视二人,嘴上含糊抱怨:“太甜了!你俩……是要联合把朕甜齁吗?”
  “陛下,服用后多休息,晚上才好入睡。”元礼叮嘱。
  宋鸣珂只觉药理玄之又玄,且这两人也奇奇怪怪的。
  元礼吸着鼻子,似在细嗅什么;而秦澍直直盯着她吃蜜,全无规矩,态度很是诡异。
  “不成,甜死了!朕得歇歇,”宋鸣珂打了个呵欠,补充道,“晚点再吃。”
  元礼嘱咐:“请余内侍务必提醒。”
  “朕有点困,”宋鸣珂以帕子擦拭嘴唇,由余桐搀扶起身,挪步走到殿侧短榻,“二位先退下……”
  尾音渐弱,有气无力。
  秦澍与元礼尚未答话,却见她忽然两眼闭合,身子一软。
  余桐猝不及防,抢上去拉她,而她上半身瘫倒在榻上,头砸向刺绣靠垫,毫无反应,如睡死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余桐:咋了这是?
  秦澍和元礼互相指责:他!他把陛下甜晕了!
  二表哥气炸,提着四十米的大刀从边关赶回来砍人——能把女主甜晕的只能是男主!


第八十五章 。。。
  宋鸣珂倒下的瞬息间;殿阁内暖融融的炭火如被抽去了温度,外头的寒风冷雪侵蚀人心。
  余桐惊惧之意急剧翻涌;未及细想;边掐宋鸣珂人中,边挡在她和秦澍、元礼二人之间。
  宋鸣珂双目紧闭;毫无反应,教他心跳骤停;“陛下!陛下……”
  “让我看看!”
  元礼直扑而上;遭秦澍一手推开,连退了四五步;腰腿撞在高几上;才勉强站稳。
  他勃然大怒:“姓秦的!你竟敢下毒谋害圣上!来人……”
  “分明是你用莲子蜜下毒!你、你身为御医官!竟下此毒手!可恶至极!”秦澍边怒骂边回头去看宋鸣珂的状况。
  余桐确对秦澍冒雪送果品的离奇举动甚感狐惑;但他是霍家兄弟的师兄;私下与宋鸣珂关系极好,也在赤月族的刺杀中英勇救驾,不大可能以下毒的手段弑君。况且;呈果品到御前时,已经过检验,按理说是安全无毒的。
  而元礼作为李太医的嫡传弟子,跟随宋鸣珂四年;也秘密为宋显琛救治了四年;一直忠心耿耿。除去“中了瘴气”的霍睿言与之有过一次冲突,别的挑不出毛病。
  难道……这两人当中,谁被收买了;或遭人胁迫?
  “哼!你平白无故送一堆干果蜜煎!是侍卫指挥使该有的举动吗?”
  “我和她早已相识……”秦澍箭步冲前,抬手往元礼身上要穴抓去。
  不料元礼有所防备,闪身躲过,冲向软榻,被秦澍一手提起,往边上一丢。
  “别碰她!”
  “你……”元礼撞在书案上,挣扎而起,奋不顾身前扑。
  秦澍随意抬起一脚,踢向元礼,元礼避过,然而秦澍的脚半空中转了弯,强行将他绊倒。
  元礼怒极,却也知打不过秦澍,只得转向余桐:“她什么情况了?”
  “没醒,元医官,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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