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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胖的吧,胖成赵鑫怎么办?
正想着,赵鑫已经端着三大碗焗饭挤过人群走了过来,一双眼紧盯着面前的饭和地上错落的脚,那架势像是护食的狼。
“行咧!”餐盘猛的撞上桌面,他指头上被压出一道白,“开饭!”
声音之洪亮引得隔壁桌的人侧目,南絮讪讪看过去,向那人歪头一笑,示以抱歉。
又见着了,那朵玫瑰。
自南絮进了食堂,秦屿洲就看见他了,这人长得亮眼,且不说样貌,就说那身高,在这乌泱泱一片人里格外的出挑。
他似是又闻到了那阵玫瑰香,食堂的冷气太足,秦屿洲指尖都凉。
“看什么呢?吃饭啊。”
一双筷子蓦地敲了敲他的餐盘,秦屿洲回了神,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
周婧顺着看过去,现下也才回过头来,她给秦屿洲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念着:“父母供你上学,你可要好好读书,要懂事,”她摸出纸巾递给秦屿洲,“要学会好好交朋友,不要总闷在屋里打游戏。”
“嗯。”秦屿洲应的心不在焉,这些话他听了一路,耳朵要生茧。
“好好拿出毕业证,好好考个研,”周婧还在说,“趁着你爸还在医院,可以帮你安排个好工作。”
“嗯。”
“别敷衍我,”周婧又敲了敲秦屿洲的餐盘,倾身向前,“父母供你不容易,你可得好好珍惜,很多孩子连学都上不了,你可是自己考上的本科,家里的小孩数你最聪明,这聪明可得用到正地方。”
“知道了,”秦屿洲闻言失笑,低头喝了一口汤,“都说了一路了,你嘴不累我耳朵可累,放心放心,我会好好学,也会好好给你找个儿媳妇。”
说到儿媳妇周婧霎时笑开颜,抬手点了点秦屿洲鼻尖,说:“毛都没长齐就想着找媳妇,”她调笑一句,又正了神色,“找也行,也该找了,不过不许找北方的姑娘,北方人溺爱,宠的孩子都没边,你看看你小舅妈,在家里什么都不会做,女人是家庭的门面,你可不能找个这样的。”
“行行行,”秦屿洲舀了一勺焗饭塞进女人嘴里,“别说了别说了,我都记得,记得。”
说完他不再理会,偏头看向那边的餐桌,桌上三人的笑声荡开在整个食堂。不知是否是目光太过于灼热,南絮似有所感,回首看过来,面上的笑意还未褪去,一颗虎牙挂在唇角。
明明冷气很足,可秦屿洲确升起一股热意,那道迎着他的眸光像是带着火,烫的他面上发红。
“你脸怎么这么红?”周婧摸了摸秦屿洲的脸,“会不会中暑了哦,羊城跟咱们家里的热不一样,可得小心中暑。”
说着周婧起了身,拿起包要去买些冷饮。
秦屿洲看着周婧走远,又回头看着那边的那株玫瑰。
餐桌空空,连餐盘都不见了。
人呢?
“嘿!”
肩膀猛的被人一拍,秦屿洲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他登时起身转过身来,只见那颗薄荷朝他挑了挑眉。
“你刚刚看我好几眼,”南絮说着,掏出手机晃了晃,“我叫南絮,要交个朋友吗?”
南絮学着赵鑫的样子伸出手去,等着人回握。
“秦屿洲。”秦屿洲握住了那只手,指尖微凉,刚好缓解燥热。
“你好朋友。”南絮笑的更欢,手上加了些力道。
“嗯,”这笑会传染,秦屿洲也跟着他笑,“你好朋友。”
秦屿洲没松手,南絮也没有,这人哪怕只是微笑都会露出那颗虎牙。微凉的指尖被他捂热,秦屿洲依旧没松手。
秦屿洲再见南絮,觉得这人笑的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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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垂阅。
第3章 音频
今夜的月亮好圆,和他们初见那时一样,秦屿洲坐在落地窗前,怀里抱着一本相册,仰头望月,身边堆着捏扁的啤酒罐,酒气冲破了窗,醉了一轮圆月。
南絮喜欢喝酒,喜欢看月亮,没封元宵中秋,他总要备好当季的食材,压着秦屿洲做一桌子菜,再备好下酒小菜,随便铺个毯子,坐在窗前赏月。
一坐就是大半夜,一喝就成了醉鬼。
秦屿洲不愿让他碰酒,说不上这人酒量好还是不好。说他好,三两罐啤酒走路就发飘,说他不好,再往下喝下去也只是发飘。他极少见得南絮烂醉成泥,只有两次,他不愿回忆。
秦屿洲望着月亮,眼前是南絮的笑颜,初识的那一抹笑深刻入骨血,叫他至死都不能忘。
他好像只陪南絮看过一次月亮。
“啧。”秦屿洲灌下一口酒,将酒罐捏扁,接着又开了一瓶。
他不懂这酒有什么好喝,为何南絮会如此贪杯,他不懂月亮有什么好看,为何南絮会如此痴迷。
南絮痴迷月亮,也痴迷秦屿洲,他的爱热烈,热烈到让秦屿洲肆无忌惮,让秦屿洲认为他永远不会离开。
他仰躺下来,躺在南絮常待的地方,随手翻开相册。第一张是一张军训时候的合影,那时的南絮犯了腰伤,两日不曾训,坐在看台下躲着阴凉。
秦屿洲也没参加军训,理由是迷彩服过敏,请了一周的假,陪着南絮躲阴凉。
照片上的南絮笑的开心,帽檐遮住半张脸,脸上投下大半阴影,牵着唇角,一手搭着他的肩。他在看南絮,不论是照片里还是照片外,秦屿洲都在看南絮。
“絮絮啊…”秦屿洲摩挲着照片,将那人摸的发热,他喃喃着,却听不到半句回应。
他侧身够过手机,屏幕模糊,他这才发觉自己有些醉了。秦屿洲搁下相册,翻着手随手点开一段录音。
半晌,他听见了南絮的回应。
“秦屿洲,”南絮声音轻快,随手拨了一下琴,“你停一停,我唱歌给你听,新学的。”
南絮曾拿他的手机录过各种音,他曾说声音有记忆,是比用眼睛看到的还要深刻的记忆。
这段录音的日期很早,可他好像没听过。
“打一半怎么停?”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听着有些不耐烦,“你唱就好,我听着呢。”
音落,手机里没了声响。秦屿洲举起看看,见那进度条还在走,他将手机贴在耳边,里面只有细微的游戏声。
多混蛋啊。
他骂自己。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讨厌游戏声。
“好吧,”南絮又拨了一下琴弦,轻声笑笑,言语中苦涩与无奈交织,“你听着哦。”
“嗯。”他应的很轻,也不知南絮有没有听到。
南絮低低声音传来,琴声有些磕绊,秦屿洲当真不记得自己听过这首歌。
多混蛋啊。
他又骂道。
音频不过两分钟,秦屿洲已然听了大半,南絮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琴音飘荡。他听见自己打游戏的叫骂,琴弦震响就在这叫骂声中消散。
“你听了吗?”
“听着呢。”
“好听吗?”
“好听啊,”秦屿洲依旧敷衍,“你啥时候唱歌不好听?乖啊,我打完这一局陪你。”
又是一阵静默。
没了琴音,南絮的呼吸声格外清晰。秦屿洲能想到,南絮是以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姿态看着他。
圆月好亮,暴露一室迟来的愧疚。
音频结束,南絮似是又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也记不清。他看着音频的日期,是他们在一起一年后,那时南絮随他出了学校,一同租了这间房子。
“真他妈混蛋。”秦屿洲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让他有了一瞬的清醒,他猛的记起当夜的事情,南絮想给他唱首歌,可被他敷衍过去。事后他去哄人,可南絮却像是一块油盐不进的木头,任凭他如何说都不肯原谅。
最后怎么样?
秦屿洲拧眉想着,酒精麻痹了大脑,思维变得迟缓。
最后吵了一架。
他双目骤然清明,直愣愣的望着天上的月,他们相处一年,好像就是从那时起便时常吵架。
南絮总是心软的,只要他亲一亲抱一抱,这气便能消下去大半。而他也总是得寸进尺的,只要南絮一声原谅,他便能将一切抛于脑后,直至南絮气成了一块木头,他才能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惹人伤心。
那夜天上也有一轮圆月,他抱着南絮赏月,抱的很紧,他知道南絮挣脱不开,只要这样抱着,南絮就没了辙。
他道了歉,南絮也道了歉。
秦屿洲说:“我下次一定好好听你弹琴,我们絮絮这么厉害,怎能少了听众?下次我给你录,下下次我也给你录,不生气了好不。”
“嗯,”南絮窝在他怀里,轻轻颔首,“我也不该,其实等你打完了就好了,没必要急在那一刻。”
“没事,絮絮可以急,”秦屿洲紧接过话茬,鬓角蹭过南絮颈侧,“原本也是我答应你的,是我没做到,絮絮可以急。”
南絮轻笑,慢慢抽出手拨开他的脑袋,这人才理过发,扎的他痒。秦屿洲顺势抓过他的手印上一吻,接着偏头吻在人下颌,一点点的吻,一点点挪,最后含着那双唇,夺人气息。
那夜秦屿洲很温柔,却也搞得南絮神思纷乱,再记不得方才的气恼。
他的絮絮还真是好脾气,气都是一个人闷闷的生。秦屿洲记得自那日起,南絮再也没给他弹唱过,甚至是那把尤克里里都被束之高阁。
南絮说自己不喜欢了,他也就真的相信了,竟还说过南絮不过三分钟热度,何苦浪费钱。
秦屿洲抬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盲目的划着手机,不知在翻着些什么。南絮的音频个个都很长,一月一个,除了假期从不间断。
他曾有过一时兴起,缠着南絮给他唱歌,可南絮总说他唱过了,唱过了好几首。秦屿洲不明所以,只觉得南絮太过别扭,遂再没问过。
南絮的别扭性子,秦屿洲是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
秦屿洲从不打开音频,自然再也没听过南絮唱歌。
倏然间他停下了手指,望着一个只有十秒的音频愣住,这当然不可能是一首歌,或许是南絮无意间按错了键。他未曾划走,鬼使神差的点开了音频。
“秦屿洲,”南絮声音弱弱的,带着细微的哭腔,“等你听到这个音频,咱们就分手。”
“你就当我胆子小吧,我当着你的面说不出口。”
到底是胆子小还是别的什么,只有他二人知道。
秦屿洲听的心肺皆颤,颤的他好疼,他看着上面的日期,是去年他生日两天后。
他清楚记得,那夜两人差点打起来。
薄坐轻拂月色朦胧,最后一滴酒也已下肚,秦屿洲屈起一条腿,他不愿再想下去,只紧紧抱着那本相册,就像曾经抱着南絮一样。
相册不会说话,也不会挣扎。
他合上眼,听着墙上挂钟滴答,接着三针汇成一线,零点已至,敲钟声响。
相册很厚,南絮应当是添了不少页。秦屿洲坐起身,他头脑昏沉,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起的猛,相册滑落身侧,一张照片掉落出来,那是晴日下南絮,迎着阳光站在看台下,斜靠着立柱,一手扶腰,一手递过一瓶水来。
瓶身起了水雾,水珠沿着瓶身滑落关节,积坠成珠落在塑胶跑道上,南絮笑着看过来,等秦屿洲走近,将冰水贴在人脸上。
“逃军训,”南絮挑了挑眉,“去喝糖水也不叫我,合适吗?”
“不合适,”秦屿洲接过水,仰头灌了大半瓶,“等下午汇演完,我请你。”
“好啊,”南絮点点头,撑着立柱站直身子,他腰疼的厉害,周身包绕着膏药味道。
秦屿洲笑了,他伸手撑着南絮胳膊,一手环过人后腰,将人大半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他贴着南絮,终是在那浓郁的药香中寻到了一丝微弱的玫瑰香。
“糖水哪值得你回礼,”他笑到,“明儿周末,带你出去吃怎么样?”
“行啊,”南絮应的痛快,“那这一顿可得回礼。”
“嗯。”
秦屿洲实在压不住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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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垂阅。
第4章 火锅
今夜起了风,似乎大雨将至。
秦屿洲:我在超市边的糖水铺等你,要喝什么?
南絮洗了把脸,偏头看见手机上的消息。他轻声笑笑,擦干手回了句。
南絮:都行。
脸上的笑压不住,头顶的衣服遮了阳台的灯,幽幽一室,带着笑意融入晚风。
“女朋友吗?”
南絮闻声抬头,面上的笑还未收回,只见白珂端着一盆子衣服,朝他挑了挑眉,一脸的八卦样。
“哪里的妹子?什么时候勾搭的?这不是才军训完?你怎么这么迅速?”
一连串的疑问如一个个炮弹,炸的南絮连反击都来不及,他哭笑不得,举着手机给白珂看:“瞧,”他点了点备注,“秦屿洲,男的。”
正巧这时手机震动,秦屿洲的消息弹了出来。
秦屿洲:那我买两份看你喜欢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