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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长长久久做一家人。
他敬重和亏欠的两个人,要长久幸福。
沈云清刚打算躺下,窗户就被叩响。
她被吓了一大跳:“谁?”
“我。”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你开开窗。”
沈云清:“……”
你不走门,走窗啊!
贺长恭抱着个小匣子,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
这点东西,他藏了好几日了,一直没敢拿出来给她。
今日她既然给他银子,他给她礼物,也算有来有往吧。
第99章 冤家路窄
沈云清刚把窗户打开,就见一个长物伸了进来,吓得她一哆嗦。
大哥,三更半夜,这么吓人。
等她看清楚了之后才发现,是个一尺长,两寸宽的黑色锦盒。
“这什么?”
“剿匪的时候得来的,给你,”贺长恭蹙眉,“拿着就行。我走了!”
不等沈云清再说话,他已经走了。
沈云清握着手里微凉的锦盒,忍不住摇头:“这人……”
送礼就送礼呗,还弄得这么神秘。
她打了个哈欠,拿到梳妆台前把锦盒打开。
妈呀,这都是什么!
沈云清都要笑死了。
贺长恭这是把人家老底都给人家抄了。
锦盒不大,但是满满都是首饰。
也不是多精美,但是就是特别……厚重!
金镯子都是一二两的,她挑出了四个;还有两根金钗,七个金戒指……有些式样做工特别粗糙,没有能看得上眼的,胜在真材实料。
戴也戴不出去,出去融了换款式,最好也得等等风头过去。
沈云清把锦盒收了起来。
过了几日,剿匪的赏银也下来了,贺长恭的那些同袍,都嚷嚷着让他请客。
贺长恭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手一挥:“那算什么事?走,请你们吃点好的去!咱们去茂隆酒楼。”
这是临州商人开办的酒楼。
倒也不是指望占便宜,而是得照顾自己人生意。
但是引荐他到京营的许昌华替他着想,笑道:“去酒楼,又贵又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你家不是就在国子监那块住着吗?咱们买了东西,自家做了多实惠热闹。”
和贺长恭交好的,以贫苦家出身居多,众人也都明白,纷纷附和。
“不用,家里人多地方小,坐不开。”贺长恭摆摆手道,“咱们就在外面吃。”
这一大群老爷们,吃吃喝喝,脸红脖子粗地吹牛逼,多招人烦。
再说,吃完了还得收拾,就别劳烦沈云清了。
国子监附近,恰好有“贫民窟”。
他们都以为,贺长恭是一家子居在逼仄的房子里,所以便没有多劝,毕竟大家情况都差不多。
众人簇拥着贺长恭一起去吃饭,但是酒楼是不可能去的,最后挑了个简陋的小食肆,开了三桌就已经几乎把屋里坐满了。
众人热热闹闹,划拳喝酒……吹牛。
男人在一起玩,就是这么低级趣味。
整个屋顶都快被他们掀翻,大冷天个个浑身发热,门窗都敞开。
这个脚踩着椅子说要大干一场;那个喝多了开始想女人;还有个跪在地上对着北面磕头,说是想家,明明他是南方人……
贺长恭:多亏我机灵,没有把人往家里领。
要沈云清见到了,该多嫌弃。
沈云清:谁在念叨我?耳根子发热。
她正带着贺婵在外面买菜,遇到了卖桂花汤圆的小摊子,两个人在吃汤圆。
“那不是我大哥吗?”贺婵眼尖,看到了对面铺子里一堆糙汉里最糙的那个。
沈云清:“……”
贺长恭似乎也喝了酒,脸色却只是微红,侧头听着人说话,目光清明。
沈云清忽然有些不适应。
——嘤嘤怪,不哭了。
要是以前,这不正是嘤嘤嘤的好时候吗?
一家团聚,他不再魔音贯耳,她竟然有些不适应了?
“快吃吧。”沈云清笑着摇摇头,“面快醒好了,咱们回家包包子去。”
偌大的一家人,包子都得蒸好多锅。
“嗯。”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姑嫂俩吃汤圆的功夫,街上来了个“老熟人”。
王志。
他正带着羽林卫的几个人巡查,听见食肆里面吵吵闹闹,下意识地要进去吼几声显示威严。
结果,冤家路窄,竟然是贺长恭这泥腿子。
不仅他一个,简直是泥腿子聚会。
王志一看,乐了。
他把手按在佩刀上,威风凛凛地看着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原来是京营的兄弟。吃饭怎么不好好找个地方,来这种地方,真掉价啊!”
贺长恭脖子一梗:“关你屁事!”
拳头忽然就硬了。
贺长恭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王志见状,下意识地就后退两步。
敌众我寡,而且对方还都喝了酒,随时都能拼命。
他不能硬来。
“就是来看看兄弟。”王志边往门边退边道,心里想着,这泥腿子,从羽林卫里滚了,还能在京营如鱼得水。
他看得出来,众人是隐隐以贺长恭为首的。
“贺大哥,打不打?”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不打,便宜了这些孙子,这口气咽不下去。
但是打的话,京卫和京营的人干起来,这事就是笑话,闹大了,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贺婵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门口俏丽的姑娘身上。
五军营的那些人都在想,这谁家妹子这么好看?
大舅子在哪里?
“你来做什么?”贺长恭皱眉粗声地道,“回家去!”
“我跟着嫂子出来买菜。嫂子见你在这里请客,说是怠慢了大家,又怕在酒楼里吃得不自在,就去酒楼叫席面了,一会儿就送来。”
贺长恭往外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沈云清,道:“知道了,快回家去。”
贺婵乖乖巧巧地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王志不是嘲笑他们穷吗?那就让他看看。
贺婵刚走,酒楼的小二就来了,说是来问问各位的口味,有没有忌口的,顺便把十六道大菜八样凉菜并酒水,都口齿伶俐地报了一遍。
众人听得都咋舌。
什么蒸羊羔烀甲鱼烩鳗鱼熘蟹肉炸鹌鹑烧海参……这一桌下来,得多少钱啊!
骗人。
一定是骗王志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觉得贺长恭这个妹子机灵。
王志却知道,贺长恭那个媳妇,有点“邪性”,可能真有钱,便想自认倒霉出去。
但是他知道,他的猪队友不知道啊。
有人当即道:“哎呀呀,这一桌席面下来,还不得十两八两的?”
贺长恭睥着他,“要是没见过,就留下开开眼。”
反客为主,立刻把没见识这顶帽子给扣回去了。
王志却知道不能再待下去,拉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打趣,要认贺长恭做大舅子。
正在这时,酒楼的人,把席面送来了。
众人:“!!!”
这戏演得过了啊!
大家今天都扒光了,也不够付钱的啊!
第100章 狗剩好听
虽然贺长恭得了那么多赏银,肯定够付这顿饭钱,但是那都是拿命换来的钱,一顿就去了一半……怎么想怎么让人心疼。
贺长恭却张罗着众人吃:“没事,给过钱了,吃!”
沈云清给他做面子呢!
他高兴。
这时他身边的许昌华小声地道:“长恭,你媳妇手里这么多银子?”
贺长恭:“……她管银子,我不管。”
主要也没有。
不过男人嘛,总要面子,他这么说不过分吧。
许昌华道:“不是我挑拨你们夫妻感情,而是这……我知道弟妹是好心,想给你挣面子,但是总归也得量力而行……以后,你还是多管管家里的银子吧。”
爷们在外面都是拿命挣钱的,要这一口气,代价实在太高。
贺长恭明白他是好心,但是听着心里咋那么不得劲呢?
“她娘家有钱。”贺长恭闷声道,“从小娇生惯养的,受不得气。”
和这些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
虽然不想泄露家底,但是时间长了,住大房子,穿好衣,吃燕窝……总也瞒不住。
所以还得隐晦交代一下家里的情况,否则让别人以为总哭穷,那也不好。
为了防止以后大家在钱财上生出嫌隙,他还补充了一句。
“我不当家,都她说了算。”
众人:“……”
这大块头,回家竟然惧内?
惧内就算了,毕竟回到家里,给婆娘洗脚捶背也没人看见;你大喇喇说出来,颇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吃饭吃饭,”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趁热吃,吃不完的带回家。”
众人本来就吃喝得差不多,听他这么说,挑着汤汤水水的菜吃了,把剩下的都分了带回家。
毕竟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刚能吃上饭,吃肉都难,所以也都惦记着家里老小。
沈云清觉得自己刚到家,贺长恭就回来了。
“吃完了?”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贺长恭:“没吃完,兜着走了。”
沈云清:“……”
“今天谢谢你。”贺长恭脸色涨得通红。
他一个大老粗,这种话说得比便秘还难受,但是他怕不说,沈云清不知道。
沈云清笑得眉眼弯弯,眼神亮晶晶的:“不用谢,我就是看不惯王志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国公府的庶子而已,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贺长恭:“……”
她真的厉害。
国公府出身的,她都看不上。
要是平常妇人,还不被吓得屁滚尿流?
这种不为权贵折腰,该吃自己还是吃自己饭的样子,和自己可真般配。
“不过还是要防着王志这种小人,怕是以后还给你使绊子。”沈云清友情提醒。
傻大个,看着就让人不放心。
贺长恭却道:“你也小心些,怕他来缠上你。”
沈云清惊讶:“我?他还惦记着我的钱呢!”
“钱是好东西,哪个不惦记?”贺长恭闷声道。
“哦,好,我注意些。不过我不太出门,主要是你。”
“他还不敢把手伸到五军营来。”
沈云清表示不赞同。
不在五军营,给你背后使坏怎么办?
贺长恭道:“没事,他弄不了我。”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在五军营里做教头,认识那么多人,王志这种杂碎,只会恶心人,真让他杀人,把刀递他手里,他都不敢。
“嫂子,我终于又买到了。”孟湘湘欢快的声音响起来。
贺长恭道:“我走了,一会儿我去孟家接安哥儿。”
“嗯。”沈云清站起身来。
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只要贺长恭在家,他都会去孟家门口等着安哥儿。zWWx。org
然后父子俩一起回家。
孟湘湘提着两个大白萝卜进来。
沈云清见状大笑。
京城的白萝卜很好吃,前几日有个农人挑着担子来卖,沈云清买了两个。
结果回家一尝,哎呀,堪称白萝卜中的爱马仕。
汁水丰盈且甜脆,没有辛辣气,家里都喜欢吃。
只可惜,等再出去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看孟湘湘这样,应该是又来了。
“今天两筐我都要了。”孟湘湘道,“我爹最喜欢吃白萝卜炖羊肉,让人送半筐去我家里。”
“送些回去给你娘生吃尝尝,炖羊肉我来。”沈云清笑道。
“哈哈哈,我爹会很高兴的。”
孟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厨艺非常一般。
孟湘湘可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
嫁人了,又像没嫁,离父母很近,又有喜欢的人在身边。
虽然,喜欢的并不是男人。
转眼间就到了年底,贺长恭也难得休息了两日,要置办年货年礼。
家里已经收到过很多他同袍送来的礼物了。
或者一袋米,或者一只鸡,甚至还有十个鸡蛋这样的……
总之,大家真都是贫苦兄弟。
来到贺家,很多人都非常意外。
没想到,大家一起泥里滚,刀尖舔血苦哈哈,结果你偷偷住了豪宅?
贺长恭:我媳妇陪嫁的。
他休息两天,是想着安排回礼的事情。
他去找沈云清:“你帮我想想;这些人情来往,我没有那么懂。”
沈云清道:“来点实在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
“肉、糖和点心。”
过年,这不是最让人期待的吗?
根据亲近程度和送来的礼轻重,决定回礼的分量;但是东西就选择这几样。
“再加一样酒,正好凑四样。”贺长恭道。
沈云清:“换成布吧。”
穷得都叮当响,喝什么酒!醉醺醺的,吹牛逼,有什么意思?
倒不如买块布,给孩子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