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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子!”
他给朱厚照讲起了自己以前跟着小伙伴们去参加秋社时看到过的一场社戏,说是两个母亲对簿公堂,都说孩子是自己的。
知县听她们吵来吵去、各执一词,干脆说道:“你们两个人抢吧,谁抢到算谁的,大不了对半分也行。”
朱厚照睁圆了眼。
还能这样判案吗!
文哥儿道:“那两个自称是孩子母亲的人刚开始抢孩子,孩子就发出惊恐不安的惨哭声,其中一个母亲听到后也哭了,无可奈何地松了手。”他说到这里便停下来问朱厚照,“若是让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来断案,殿下觉得谁才是孩子的亲娘?”
朱厚照认真琢磨了一下文哥儿说的话,犹豫着说道:“松手的那个?”
如果当真是那孩子的父母,应该舍不得真的把孩子扯成两半。
文哥儿点点头说道:“对,知县就是这样判的。只是殿下你看,公堂之上都还有人敢颠倒黑白,到了外头这么干的人自然更多。世上像殿下这般聪明的人可不多,说不准听人贩子声泪俱下地撒个谎,非说抢来的孩子是自己的,许多人就真的被骗了过去。”
朱厚照气愤地道:“他们怎么这么坏!”
文哥儿自然是跟朱厚照一起愤怒地谴责这些坏蛋。
人贩子坏得流脓,迟早天打雷劈!
更重要的是,外面这些坏得流脓的人可多了,咱可不能随便跑出去玩!
这番防拐卖教育听得朱厚照连连点头。
可他点完头仔细一琢磨,又发现不太对味,忍不住跟文哥儿讨论道:“你不是两三岁就满长安街跑吗?到你四五岁的时候还去街上摆摊来着!”
文哥儿从小到大干的事都有诗文为证!
一件都抵赖不了!
文哥儿听得脑壳痛。
看看这回旋镖,来得又快又准!
事已至此,文哥儿也只能牺牲了一下他爹,唉声叹气地说道:“殿下应该也知道我爹向来是不怎么管束我们的,所以我才能到处跑。陛下与皇后殿下可不一样,他们那么关心殿下,恐怕连殿下搬到慈庆宫都会牵肠挂肚,哪里能放心殿下去更远的地方?”
朱厚照听后顿时想起王华不给文哥儿衣服穿的事!
他小先生从小吃遍百家饭,肯定是因为王华不给他吃饱!
他小先生,特别不容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朱厚照便也没再为难文哥儿,只催促人快些把午膳呈上来。他小先生在家里挨饿,在东宫不能再饿着了!!!
等到这场久违的师徒聚餐散场之后,朱厚照还跑去找他父皇说起他小先生从小缺衣少食的事。
朱祐樘听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说前头不给置办官服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可信度的话,这个饿肚子就完全是胡扯了。真要饭都吃不饱,文哥儿能长得比同龄人更为俊秀出挑?
只是王华养孩子的方式与旁人不大一样而已。
事实证明,人王华把儿子养得挺不错,至少如今他两个嫡出的儿子都已经是进士了。
天底下有多少人能拥有两个进士儿子?
朱祐樘不动声色地问起朱厚照怎么会和文哥儿聊到这个问题。
朱厚照便把他想出宫玩以及文哥儿是怎么劝他别出去的对话都给朱祐樘讲了。
朱祐樘听完事情始末,立刻代入了文哥儿口中那十分关心儿子的老父亲角色。
对,没错,就是这样,他每天都特别不放心儿子。
朱祐樘肃颜说道:“你年纪尚小,本就不能随意出宫。外面也没多少适合你这样大的小孩儿玩耍的地方,若是当真想找人陪你玩,你直接把人召到东宫去就是了。东宫那么大,难道还不够你玩的?”
既然连朱祐樘都这么说了,朱厚照只能乖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文哥儿:这该怎么编,这该怎么编
文哥儿:有了,编我爹!
小猪:我小先生,吃不饱穿不暖,可怜!
王爹:?????
王爹:怎么就变成不给衣服穿了?!怎么就变成不给饭吃了?!
#论谣言的诞生和传播#
*
今天也在努力更新……
晚上十点要是没有,那就是没有二更(依然在试图早睡
*
注:
①公堂识母的故事:不记得在哪看到的,感觉从小到大听过很多次,大概是民间传说故事吧,文里随便编个出处(x)
…
②略人略卖人律:出自《大明律》
这条律法的补充条例是这样的:【一凡設方略而誘取良人與略賣良人子女不分已賣,俱問發邊充軍,若略賣三口以上及再犯,者用一百斤枷,枷號一箇月,照發遣,三犯者不分革前,發極邊衛分,永遠充軍,其窩主與買主并牙保人等知情者,各依律治罪,婦人有犯罪坐夫,男若不知情及無夫男者止坐本婦照常發落 】
…
大概就是人贩子发边境充军,窝藏的、作保的以及买主等知情人都要治罪!
第330章
下衙后文哥儿鬼鬼祟祟去找他爹。
路上还遇到他哥。
王守仁庶吉士散馆时没留在翰林院熬资历。他本来想去外面浪一浪,不想留在京师,结果被授了个兵部武选司主事。
虽然没能抢在文哥儿前头去当外官,这个兵部主事还是很对王守仁胃口的。他觉得这是大伙看到了他在军事上的才华!
不当外官也不要紧在这期间要是有什么巡边的任务他主动去揽过来就是了!
王守仁对这个新职务非常满意见到神情鬼祟的文哥儿也展示起自己为人兄长的友爱来:“你莫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说来听听,我给你参谋一下该怎么坦白。”
文哥儿一琢磨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虽然他哥不太靠谱,但勉强也算有丰富的跟爹相处(逃爹毒打)的经验!
他便把自己最近来了个坑爹三连的事给王守仁讲了,问王守仁自己现在该不该去找王华聊聊天。
王守仁听得津津有味一脸“这个可太有意思了你再多说点”的表情。
文哥儿有点怀疑自己为啥要跟王守仁讨论这事儿。
王守仁见文哥儿把坑爹过程都讲完了,很有些意犹未尽。
他非常讲义气地拍拍文哥儿肩膀说:“这样吧一会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并且守在书房外不进去。到时候你要是觉得处境危险就大喊一声‘爹’,我马上装作有事请教爹进去解救你!只要有别的事一耽搁爹很快就会忘记揍你了。”
当着亲爹的面喊爹为号毫无痕迹!
文哥儿一听觉得这个法子很不错兄弟俩就此说定了分了个前后脚前往王华书房。
王华正在练字,练的是《道德经》看起来很需要以此来维持内心的安宁。
文哥儿悄摸摸溜过去在边上看了好一会都没吱声。
王华抄完一段《道德经》转头瞧了眼文哥儿心道这小子一准又干了什么损事。他搁笔问道:“你跑来做什么?”
文哥儿诚恳地承认错误,表示他不该把放贷的事告诉藏不住话的谢豆豆,也不该随随便便把亲爹的光辉往事拿出来宣扬。
王华听他这么一认错,气也消了大半,无奈地说道:“行了,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文哥儿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一件事。”
王华呼吸一窒。
总感觉自己这辈子真是来还债的。
要不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王华咬牙问:“说说看,什么事?”
文哥儿便把朱厚照是怎么提出想出宫玩的、他又是怎么急中生智地把朱厚照忽悠过去的,通通给他爹讲了。
这件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需要王华扮演不怎么管束儿女的不负责任的父亲角色。
但是这也不算什么坏事,说不准很多人羡慕他拥有这么开明的爹呢?!
何况这也不是完全虚构,本来王华就不怎么管束他们啊!
王华深吸一口气。
“对,是我不怎么管束你们,是该管管了!”
王华这么说完,开始找趁手的揍儿子工具。
文哥儿见势不妙,连忙提高音量喊了声爹!
王守仁听到暗号马上拿着本书装作不经意地走了进来。
那书估摸着是刚才打发人回去临时取来的道具。
王守仁不着痕迹地朝文哥儿挤挤眼,嘴里一个劲地胡扯:“爹你可算回来了!我有几个疑问想请教你。”
文哥儿马上给他哥回了个感动的眼神。
王华把兄弟俩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哪里猜不出这兄弟俩是串通好来糊弄他的。
养出这么两个儿子,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王华无奈地说道:“行,你问吧。”
文哥儿见事情似乎揭过了,立刻积极地凑过去旁听王守仁提问,父子三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一场家庭风波由于王华的再次熄火而无声无息地归于平静。
又是愉快而美好的一天!
对于新科进士来说,不管是安家还是置装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妥的,再加上还得匀出点空闲归家或者遥遥祭告一下列祖列宗,所以朝廷很人性化地给他们预留了一段不算短的空闲时间。
这段空档他们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也可以想办法走关系争取个好去处。
完全自由支配!
只不过对文哥儿除外。
对其他庶吉士来说,他们甚至可以回家拜拜祖宗再回来上课,顺道把家里人接过来一起住。毕竟骨肉分离、夫妻分离都是不人道的,当官的也是人,也得把家中安顿好才有心思干活啊!
唯独文哥儿大家都知根知底,大伙都知晓他既不用回老家接亲眷也不用搬家。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来上衙呢?
少年人千万不可虚度光阴!
一天到晚待家里无所事事,出去学坏了怎么办?
于是文哥儿的朝服都还没裁好呢,就被要求天天穿个状元服上岗。
这都什么人呐!
文哥儿很是愤愤,却没法和这么多长辈理论。
更可恶的是他爹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小辈合该替长辈分忧,大家随便使唤这小子,千万不用客气!
听听,这是当爹的该说的话吗?
文哥儿非常怀疑他爹还在记恨自己坑爹三连的事,这是在蓄意报复!
一通忙碌的交接结束后,文哥儿收获了这么三大主要职责——
第一,以翰林修撰身份回归《本草》项目组,这书再修个半年或者几个月估计就能收尾了,到时候还能署名并拿赏赐。
第二,以庶吉士身份帮张昇和王鏊排好课,不定时帮忙代个课,最好负责一下庶吉士们的考勤工作,对同年们要凶点,不要因为彼此相熟就随便批假。
第三,以右赞善身份听候太子宣召并参与詹事府排班,平时可以忙翰林院的事,轮值当日必须按时到班,这可是事关东宫的要紧安排,绝对不能玩忽职守。
文哥儿理了理自己的工作范围,只觉自己需要拥有三头六臂。可是不管哪一样,他居然都推不了!
比如这修《本草》,谢迁说这可是特意照顾他。毕竟他前面参与那么久(每天汇总最新进程去向老丘汇报),要是不回归等于以前都白干了。
末了,谢迁还给他放了个杀手锏:这《本草》是老丘牵头要修的,你不跟进到底能放心吗?
这段时间庶吉士课程还没开始,这不是正好有空去修书吗?
文哥儿听着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仿佛老师们很喜欢拿来教育他们的那套说辞:“你做数学做累了不是正好可以背背英语换换脑子吗?”
果然,天底下的老师都是一样的!
天底下的学生都惨惨的!
文哥儿敢怒不敢言,只能来多少活接多少活,时不时去东宫跟朱厚照一起咸鱼瘫。
朱厚照也是正式开始听杨廷和他们讲学以后,才发现出阁读书和小先生教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正经的讲学会由专人给他跟着读书或讲学内容翻书,再由专人给他把书读个三五遍,最后由专人给他讲解刚才读过的那部分是什么意思。
全程他什么都不用动手,只要乖乖坐着听讲就可以了。
朱厚照正是好动的年纪,且本身又是好动的性格,坐着听了几天讲就有些生无可恋。
偏偏他要是走神了没听进去,先生会把上述流程重新走上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听明白了为止。
朱厚照听得痛苦极了,要不是想着下午能召文哥儿到东宫玩耍,他好几次都想直接把书案给掀了出去玩儿。
朱厚照跟文哥儿咕哝:“读书真是太难了!”
文哥儿也跟着感慨:“上衙真是太难了!”
师徒俩很有点同病相怜,都没空琢磨该怎么玩儿了,一人一侧各占坐塌两边,每天都得毫无形象地咸鱼瘫上个把时辰,只偶尔拓展几句朱厚照课上新学的故事解解闷。
估计得等过一段时间习惯了这种强度的学习或工作才能真正缓过来。
相较于工作上的变动,文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