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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极度阴冷,还带着一抹无法忽视的狠戾。
南溪的舌尖死死顶着牙根,闭了闭眼睛,拼命压制住自己身体里血脉的颤抖。
‘特别关照’,这个词南溪并不陌生。
从三年前进监狱的那开始,她的生活到处都充满了‘特别关照。’
“南溪,薄先生请我们特别关照你,你这三年,我们保证你此生难忘!”
“南溪,还不快滚,臭娘们你还以为你是什么时大小姐?你现在就跟我们一样,是犯人,是劳改犯,是杀人犯!”
“南溪,你敢哭我们就打到你哭不出来,你如果告状,你接下来三天都别想吃饭!”
“南溪,你这辈子,已经彻底完了。南家没了,你还指望谁来救你,别做梦了,好好看清你自己是什么个东西吧!”
南溪,你认命吧!
脚下的舞步有些凌乱,南溪的脸上保持着夸张的微笑,唇齿之间满是血腥。她的脑海中那些如梦魇般的嘲讽声、嗤笑声,仿佛一幕幕依旧在她的眼前,她恍然如置身处地,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第一个冬天。
那个令她生不如死的冬天,将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埋进冰山雪地永不见天日。
“砰”地一声,天鹅湖旋转,第三十八个圈,她应声而落,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滚到了包厢门口,头被猝不及防打开的包厢门猛地撞击。
惨烈的一声闷哼,南溪疼得恨不得彻底死过去,额间的红肿块已经比之前更加狰狞,伤口间流逝出汩汩鲜血,顺着她的眼睑不受控制般往下滴。
“南溪?!”推门而入的是秋雅,她没有想到地上滚着个人正好头靠在门边。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整个晚青会扮演小丑的人,却再看见小丑的脸那刻,心中说不出的震惊。
“怎么是你!你为什么会来演小丑?!”
第58章你可以走了
秋雅的话南溪一个字都没听清,她的耳内嗡嗡作响,尖锐刺耳的耳鸣,在这一次连同右耳都发出剧烈的排斥声。
她的世界里突然就只剩下刺耳的噪声,南溪惊慌失措,拼命地摇头拍耳试图能有回应,眼眶里不自觉蓄满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要变成聋子,至少现在不要,一千万的债还没有还清,南夜寒还在里面,她不能,她真的不能。
“你怎么了!你打自己干什么!”秋雅紧张地问道,伸手想要去扶起南溪带出去。
男人幽冷的视线落在秋雅的身上,秋雅陡然一个激灵,立刻触电般缩回了手退到一旁。她看了眼极其狼狈且有些疯魔的南溪,还是忍不下心,“抱歉了各位老板,小丑继续留在这里会打扰各位的心情,我现在就将她带走。”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对方的手臂,一声冷嘲声乍然响起,“退回去!”
“是。。。老板。”秋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男人目光的逼视下默默退到一边。
心中被巨大的恐惧笼罩,她真的,有心无力。
薄司爵这才把冰冷的视线又落回南溪的身上,那一双黑眸深邃阴冷,如同猎豹,带着戾气。男人不屑地勾起唇角,声音嘲讽,“贵客没让你走,装疯你也出不去!”
男人觉得南溪在装疯,卖惨博可怜好理所应当逃出去。
哪有这么容易,薄司爵心中冷笑,等待着南溪恢复“正常”。。。
但南溪脸上的表情像是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字,薄司爵眼眸顿沉,心中猛地划过一丝不安,死死盯着女人的表情。
“小丑!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过来!”男人厉声。
南溪什么都听不见,她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视线早已模糊。陡然间猛的坐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出扯叫,“啊啊啊啊~”。声音嘶哑带着陷入绝望的痛苦,包厢里的人都听见了,唯独南溪自己听不到。
大约过了一分钟,傅琰眼角微挑,将手里的酒杯随意丢给黏在自己身侧的季卿卿,无情地推开了女人风情万种的身体。
而后他缓缓站起,修长的身姿走到南溪面前蹲下,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逼近南溪泪眼婆娑又伤痕累累的脸,唇角戏谑勾起,“哭得真丑。”
“你的。”傅琰拿出两沓厚厚的钞票,自若丢进南溪的口袋里,淡淡地朝包厢门处瞥了一眼。
南溪的声音戛然而止,对方的表情是告诉她,你可以走了。
琥珀色的瞳孔颤抖,绝望的表情凝在脸上,她像是忽视恢复了神智,敛下眸子收起挣扎的情绪。
跳芭蕾的小丑结束了,她可以走了…
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却浑浑噩噩瞬间空白,下一秒恢复了意识,双手撑在男人有力的手臂上,右耳边传来轻柔的一句,“当心。”
脑海中一道电流划过,南溪浑身打了个寒颤,视线陡然清明。
她又听见了!
外界嘈杂的音乐声也尽数入耳,南溪悬着的心倏忽放下,全身很明显放松许多。
第59章你跟我走
“先生,谢谢您。”南溪声音很轻,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人却在下一秒如避洪水猛兽般弹开到一边,很明显,她不喜欢这种接触。
居然有女人对他傅琰避如蛇蝎?
傅琰含笑的眼多了分探究,他突然有点好奇,这张花里胡哨的小丑面具下,主人脸上的表情是否也这般有趣。
“想谢我?”男人突然有了恶趣味,他顿了顿,尾音略扬,“那不如今晚,你跟我走。”
南溪猛的抬起头,琉璃般的眸子里倒映出傅琰不正经的表情,俊美的男人声音低沉魅惑,她瞬间耳朵就红了,还未来得及开口。。。
猛地眼前刮过一阵疾风,她猝不及防被男人死死抵住门后,脊背撞击在门上凸出的大颗设计水钻上,疼得她眼前一黑闷哼一声,逼得眼角都沾染了泪花。
薄司爵的眼底都是怒意,他伸手捏着南溪的下巴毫不怜惜地扯起,
原本还算是素净的小脸上,额间的伤口红肿不堪,唇上满是深沟裂壑,虽此刻画着厚重的小丑妆看不清表情,但这副毫无求生欲的模样根本无法完全被掩饰。
男人的语气尖锐讽刺至极,“上班第一天,以这种模样竟然都勾引到了傅总!我真的是太小瞧你了!怎么,你也想跟他走吗,嗯?”。
男人的手指越发用力,捏得南溪的下巴都要碎了。可南溪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什么突然怒了,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满是不解和惊慌,以及毫不掩饰的坚定。
她不想,自然是不想。
“客人的要求,自然是要服从。”南溪一字一句道,说完咧开嘴笑了,说不出是凄惨还是最深层的绝望!
但绝对刺激了男人的眼!
薄司爵脸上风暴般的怒意散去,一双深沉似海的眼眸平静到异常,宛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你有这个觉悟,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但是,客人的预定,也分先来后到。”男人松开钳住的大手,将南溪推给秋雅。
“傅总,非常抱歉。”秋雅连忙扶稳南溪,无比尊敬地低下头,“这名小丑今晚已经被预约。”
“那还不快滚!”薄司爵厉声喝道!
秋雅浑身一颤,一刻都不敢停留,扶着神志不清的南溪直接推开了包厢门。
门再次重重合上,天鹅湖的音乐被隔绝在几十平的包厢内。跳芭蕾的小丑已经退场,众人纷纷对视一眼,眼明手快的公主迅速更换了劲爆的音乐,气氛逐渐回升。
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个插曲,一个跳梁小丑没有人放在眼里。除了。。。近距离目睹了一切的傅琰。
傅琰嗤笑一声,刀斧神工雕刻的俊脸上满是讥讽和调侃,“看来薄总,的确是特别关照那个小丑,这的确让傅某非常感兴趣。下次,傅某一定早点预约!”
他故意没有说穿。
薄司爵颀长的身姿立在门口,微微侧过头,声音已和往常一般,“这种货色也能入得了你的眼?让你带她走,是砸了我晚青的招牌!
傅总看中谁尽管点,今晚808的消费,算我薄司爵的。”
说完,男人大步离场。
第60章优秀的病人
“人呢?”薄司爵脸上阴沉到能滴出水来,一瞬不瞬地盯着瑟瑟发抖的秋雅。
他不过是迟了一步,这个女人竟然敢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而且所有的保镖都表示没有看见。
“已经。。。在排查。”秋雅多情绝美的脸蛋瞬间煞白,她明明记得将南溪安置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自己只是出去拿了卸妆用品并没有耽搁片刻。
但回来就看见大老板独身站在门口,一双黑眸里满是腥风血雨。。。
vip通道监控摄像头画面,一名男子抱着小丑脸的女人从镜头前一闪而过。
男人很清楚保镖的布防以及摄像头的位置,他奔走的特殊通道也只有寥寥几人有特殊通行卡。
而其中一个就是他,冷子焱。
薄司爵的俊脸上如冰霜覆盖,暖气充足的室内却比冰天雪地的户外还要让人发冷,秋雅不敢抬头,觉得连呼吸都膈应的慌好似混杂着冰渣子那般。
“老板,查到了,在第一医院。”孙扶舟神色凝重出现在监控室内,他的话音刚落,薄司爵颀长的身姿夺门而出。
。。。
南溪原本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算休息一会等着秋雅回来,她的脑海中还在拼命回忆自己晚上接了哪位客人?为何薄司爵都知道而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思来想去不得,她苦笑着合上了眼眸。十有八九,又是哪位公主遵从大老板的指令“特别照顾”她。
待南溪再次睁开眼入目皆是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她的额角发麻皱着眉都能得龇牙咧嘴,唇上也好像覆盖了某种厚厚的粘稠物。
女人雾气氤氲的眸子里满是迷茫和迟疑,“温大夫?我这是在。。。哪儿?”
晚青的急诊室好像没有那么专业。
“医院。”温思淼古井如墨的眸,飘着漫不经心的冷漠,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白日里慵懒的笑意,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是冷大少爷带你来的。”
冷子焱?!南溪脑海里乍然回想起在得月楼的夜晚,冷子焱离开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双曾经满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清澈眼眸颓丧到只剩一眼探不到底的无力。
她的心像被人猛得重重敲了一下,被子下方的双手无意识攥紧了床单。
“他走了吗?”
温思淼精准熟练地打了结,以漂亮的手法结束了缝针的工作。他脱下一次性的手套,抽出挂在口袋里的圆珠笔,在纸上唰唰几笔。
做完这一切,他垂眸看了跟鸵鸟似的南溪一眼,“在门外,我叫他进来?”
南溪突然伸手拉住白大褂的衣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以偷偷离开吗?”
“这是病房不是地道战,就大门那一个出口。”温思淼眯起眼一副头疼的模样,他恢复了白日那会不着调的口气,“别说偷偷离开,就算正大光明也不行。”
“我没见过你这么优秀的病人,一天内伤口严重感染三次,最后一次成功因发炎导致发烧。”
第61章冷子焱以后不要为我出头了
“还有,你是喜欢我这个袖子?要不要我剪下来给你。”
温思淼挪揄的语气让南溪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攥紧的白大褂衣袖的手堪堪放开,眼见明显被揉出的多道褶皱,南溪更加羞愧难当,“对不起啊温医生,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也是有气无力,但这一句对不起能感受到足够真心实意。
温思淼微不可见叹了口气,“不麻烦。”
南溪被推进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把这个小丑和白日里瘦弱又倔强坚强的女人联系到一起。转念一想也能想得明白,穷途末路之下,为了钱能做到哪一步都是理所应当的。
自尊?骄傲?算得了什么。
这一点,他也深有体会不是么。
温思淼在心底冷嘲一声,淡漠扫了眼门口晃动的人影,“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至于接下来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情。”
拿起随身携带的物品,长身而立的温大夫俨然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模样。“呼啦”拉开门,朝着杵在门口温润如玉的公子笑了笑,侧开了身让出路,“冷少爷进去吧,病人已经醒了。”
静谧的病房内安静到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冷子焱立在南溪的病床前,半晌都没有说话。
南溪躺坐在病床上,巴掌大的小脸没了小丑妆的遮盖,苍白到不像话,她的手指慢慢蜷缩攥着被褥,似下了决心抬起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还有!。
冷子焱,以后不要为我出头了。”
你帮不了我,我也不想让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