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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欣连忙答应,破例问了句私事:“跟初宜过完生日了吧?上回在机场,她就不愿意跟我走,就想跟着您,小姑娘今天肯定特开心。”
“特开心”的初宜刚把眼泪擦干净,几缕头发还黏在脸上,两个眼睛红得过分,整张脸上满满的哭意丁点儿没缓过来。
听见这话,从脸红到了耳根。
沈兆庭不置可否,又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结束了这通最大用处是给初宜整理自己时间的电话。
挂了电话,沈兆庭道:“送你回家?”
初宜顿了顿。
有了这个选项,她就的确不怎么想回学校了。
可她突然回家没有理由,又不会撒谎,恐怕被沈靖川问几句,就要露馅。
她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平白无故地想家没有道理,可跟沈靖川讲这些学校的鸡毛蒜皮,除了白叫他挂心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用处。
初宜的嗓音里还带着哭过的哑:“可我眼睛这样,叔叔问,我怎么说呢。”
“那回我那?”
“……”初宜愣了愣,眼泪也不擦了,用力点头,“好。”
沈兆庭拿起手机,又给她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她二段晚自习也请假,要回家,明天早读之前到。
等车子走了十几分钟,初宜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刚答应时,沈兆庭脸上那个一闪而过的神情,好像是错愕。
他应该是随口给了选项,并没有认真想要初宜答应下来。
……二叔真后悔了?
脑子发热只记得哭的时候过去了,对沈兆庭的怵也回来了。
她不太敢光明正大地转过脸观察沈兆庭,只能偷偷摸摸地打量。
这么晚过来,二叔肯定工作到很晚,肯定很累了。
他会不会本来还有别的安排?
会是什么安排呢……约会?
初宜突然有点消沉。
不对,上次沈靖川叔叔说过,二叔是打光棍的料。
……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沈兆庭感觉到身边的小姑娘几变的情绪,只道是青少年的阴晴不定在看上去总是很乖的初宜身上也没有例外。
时间挺晚了,将近九点半,又加上刚下了场暴雨,所以路上没几辆车。
正礼在东郊,沈兆庭住市中心,距离不近,一路飞驰,到家刚过十点钟。
初宜跟着沈兆庭进了门,站在玄关等着换鞋。
沈兆庭弯腰把一双黑色的拖鞋给她,自己赤脚踩在地上。
“这是我的,家里没外人来,没多准备,另一双是给保洁穿的。”
她踩进那双大了好几码的男拖,跟在沈兆庭后面。
沈兆庭洗手,她跟着洗手。
沈兆庭喝水,先给她接了一杯。
喝净一杯水,沈兆庭带她去客房。
这是一套大平层,原本有四个卧室,沈兆庭住进来之前,把其中两个卧室的墙都打了,原本就大的客厅直接扩成了两倍,进门只觉得敞亮。
整屋都是黑白灰的性冷淡风,虽然四开门的大冰箱很惹眼,但餐厅厨房的台面上空空如也,显然他从不开火。
本该是使用率最高的沙发和茶几上,也连张纸都没有。
毫无生活气息,除去几件必备家具,干净得几乎算家徒四壁,是套标准的单身汉住房。
指给初宜睡的那间卧室隔壁,就是沈兆庭的主卧,床和床垫都一样,床品有保洁阿姨一周两换,也很干净,上床就能睡。
带初宜找齐洗漱用品,沈兆庭就走出了客房。
初宜站在房间门口,自下而上地看着面前的沈兆庭,有些说不出口的紧张。
沈兆庭道:“那就早点睡吧。”
“……二叔。”
沈兆庭做出在听的表情。
初宜无意识地捏住衣角,脸蛋发红,但不同于刚才哭鼻子时的红,连耳垂也染上颜色,低声道:“你这里……有没有我能穿的睡衣。”
他这儿连双拖鞋都没有,怎么会有小女孩能穿的睡衣。
这可大可小的问题叫沈兆庭微微皱眉,半晌,道:“我去找找。”
他在衣帽间找到一件丝绸质地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吊牌还没拆,思量了下初宜的身型,感觉勉强可以算件睡裙,拿给了初宜。
“还需要别的吗?”
初宜乖乖道:“没有了,谢谢二叔,二叔也早点睡,二叔晚安。”
洗完澡,初宜穿着沈兆庭那件遮过她大腿的黑色丝质衬衣钻进了被窝。
她正面朝上,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在黑暗中睁着两只眼睛,放空一般望着顶灯,思绪漫无边际。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连同床品的洗涤剂味道都陌生,有点迷迭香的感觉,像书晴总爱用的那种香水
平时在沈家说一不二的沈兆庭,大雨里专门跑过来给她送生日蛋糕,却遇上她情绪极其差劲;费力想出小时候哭鼻子的糗事来安慰她,却被她借题发挥,糊了满身的眼泪;最后,还被拖油瓶赖回了家。
想到这里,她突然发觉,自己心里竟然没多少愧疚,反而有点需要忍耐的快乐。
初宜在被子底下翻了个身,将脸半埋进枕头,柔滑的衬衣布料包裹着她,深刻反思,这个小女孩,怎么有点坏的呀。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呀
第二十四章 、二叔;我真的没有早恋
初宜原本就不怎么认床,这晚的情绪又低落,再加上大哭了一场;安静下来以后;入睡很快。
第二天早上,有人敲门叫她起床,是个听着有些熟悉的女声。
初宜简单洗漱完;走出去;看到站在厨房的岛台后的赵佳欣。
她是沈兆庭的秘书之一,沈兆庭带初宜回北城的那天,就是她送初宜去了沈靖川家。
不过后来就没再见过。
昨晚;沈兆庭通过车载蓝牙接的;就是她的电话;所以初宜才会感觉她的声音有些熟悉。
“赵阿姨早上好。”
“你也好,虽然晚了一天;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说着,赵佳欣抬手招呼初宜:“来吃早餐;沈总一早有会;要先去公司看文件,已经走了;一会儿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她买了不会出错的小米粥和小笼包;自己吃过了;只打包了初宜的。
等初宜吃早餐的时间;赵佳欣也不去坐在沙发上;就站在一边刷手机;两条胳膊撑在岛台上。
初宜注意到她脚上的鞋套;赵佳欣道:“沈总爱干净,我们都习惯了,上门必备品。”
其实初宜也能感觉得到,沈兆庭不只是爱干净,更像轻微的洁癖。
之前过年的时候,书晴叫沈令嘉去沈兆庭那屋睡,沈令嘉满脸都写着拒绝,说虽然没摆在明面上,但他那屋里,如非必要,确实没怎么让打扫卫生以外的人进去过,何苦为难他。
沈令嘉的原话是说“二哥不染凡尘,我可不敢去触霉头”。
昨天,初宜等在他后面洗手,看他反复揉搓洗手液的泡沫,简直就是学校宣传画里那套标准的洗手流程,一步不少。
初宜咬了口包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知道她今天离开以后,沈兆庭肯定也会把这双扔掉,换成新的。
吃完早餐后,初宜被赵秘书送到了学校。
沈兆庭住的地方离学校远,未免迟到,她们出发得比较早。
初宜到教室时,里头只有四五个人。
除了李欣然和杜佳颖,实际上其他同学都跟初宜没有真正的矛盾,她们跟着排挤初宜,只是最普遍的从众心理。
初宜也一直用这个理由来开解自己,同学不理她,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所以不需要为此而感到难过。
不过,人如果真能做到那么理性,跟机器也没什么分别了。
初宜有一颗既坚强也敏感的心,跟机器相差十万八千里。
当下,提早到教室那几个同学,要么顾自吃家里带的早餐,要么趴在桌上补觉,初宜也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
第一次考完试以后,班主任万海就问过初宜,有关于座位的问题,说她想坐哪都行。
初宜自己知道自己在班里是什么情况,坚持跟谭樟铭坐同桌就挺好的,他安安静静的,也不会打扰自己学习,而且她视力没问题,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身边没有其他人,也能更好地集中注意力。
万海顿了顿,咧嘴一笑,同意谭樟铭确实安静。
他上课睡觉下课打球,自从任命他做了5班的班长,自习课的纪律一直都是分部的高一年级最好的。
吵闹声会打扰他睡觉。
在平时,初宜更倾向于把整段的晚自习时间用在做额外的数理化生卷子上,所以她一直都有利用零碎时间做作业的习惯。
所以,昨天虽然没有上晚自习,但今天需要补的作业也不是特别多。
除了两项老师不收的练习,就只有化学步步高的35…38页。
早读课班主任万海一般只来转两圈,初宜做完化学作业足够了。
她们最近刚开始学习有机物,整体掌握得并不好,所以老师讲的速度也慢,还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基础的知识点。
快速填完知识梳理,下一题是写辛烷的同分异构体。
练习册上的位置不够,初宜又贴了张便利贴。
谭樟铭最近来得也早,坐下以后,还是满脸的困劲儿,放空到早读铃响,才回过神,拿胳膊肘戳了初宜一下。
“好学生也逃课?”
“我请过假的。”
“请假干嘛?”
初宜慢吞吞道:“什么都没干。”
“真行。”谭樟铭冷笑一声,“就只对着我横吧。”
初宜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横了,但也习惯了总说不过他,头都没抬,防着谭樟铭再戳她,还往旁边挪了挪。
最重要的还是继续生死时速地赶作业。
过了两分钟,谭樟铭突然伸手过来,穿过初宜上身与课桌之间的空隙,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桌兜。
初宜愣了愣。
谭樟铭已经趴到桌上,埋头睡了。
那是一个细长条形的盒子,包着亮粉色的包装纸,系银色的蝴蝶结。
“谭樟铭,这是什么?”
“给你就拿着。”
“不是……为什么给我呀。”
谭樟铭不耐烦道:“我钱多不行吗?”
初宜急着写作业,脸都皱起来了,把礼盒放回他桌上:“我不要,还给你。”
谭樟铭唰一下坐起来,吓了初宜一跳。
细看他两眼,发现没有要发火的意思,才放松了点。
“昨天不是你生日?”谭樟铭没好气道,“就是一支词典笔,我是看你英语考那么低,可怜你,知道吧?”
初宜问:“多少钱啊?”
谭樟铭胡乱道:“二十。”
初宜:“……”
“一百?”
初宜说:“是我在问你……”
谭樟铭道:“真不贵,这玩意儿也就能查个单词,问那么清楚有意思吗?”
“就知道你穷讲究,也没送你什么口红香水,同学之间送个文具……”
“谢谢你。”初宜道。
谭樟铭愣了愣。
“你要了?”
初宜点点头:“谢谢你的文具。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谭樟铭撇撇嘴,偏过脸,才硬声硬气道:“干嘛?”
“到时候我也送你一支。”初宜诚恳道,“你的英语成绩其实也需要进步,这段时间你可以跟我一起用。”
谭樟铭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习惯性地想说一声“操”,但又及时刹住了车。
初宜听到这种话总要皱眉,他看得烦,最近也慢慢习惯不经常说脏话了。
他举起拳头,在脸侧比划了一下:“敢送词典笔,我就揍你。”
不过,初宜握着礼盒朝旁边躲了躲,他又老大不高兴。
“初宜,我问你,我没真的揍过你吧?你躲什么躲。”
初宜顺着他的话道:“不好意思啊,是我胆子太小了。”
“……”谭樟铭无语地换了个话题,“我不过生日,你准备怎么还我礼物?”
初宜想了半天,道:“你是要讹我吗?”
谭樟铭快被她气死,彻底不想理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上午。
他那群狐朋狗友在大课间来叫他打球,扯不动他,还装模作样地哭丧,哭天喊地地说儿子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初宜默默去了楼道外。
北城进了暮春,气温才开始缓慢攀升。
这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也没有风,空气还带着雨后的清爽。
初宜一个人站在教室外的露天阳台上,本来是要看化学的知识点,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晒太阳。
又过了两周,评选市级三好学生的材料有了反馈,教育局通知,半个月以后,到市政厅参加竞选演讲。
本部那边,沉思行经常考第一,推他合情合理。
分部这边,虽然初宜是初来乍到,但她第二次考试就成了第一名,往后的每一次小考都没再掉下来过。
而且,看在老师眼里,初宜性格文静,从不化妆,没有奇装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