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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在老师眼里,初宜性格文静,从不化妆,没有奇装异服,更没有跟同学发生矛盾或者早恋这些事情。
在一众吊儿郎当、虚度光阴的分部学生当中,她的确是个当之无愧的三好学生。
到了这一步,就说明各校推举的学生材料都没有问题,教育局一开始分给学校的名额就紧俏,正礼是唯一一个分到两个名额的学校,因为它每年遥遥领先的高考成绩。
连一个名额都没有片区高中多得是。
往年,除了极个别被举报违规的例子,基本参加的学生就都拿了荣誉。
所以说,演讲的形式大于结果。
尽管这样,班主任老师还是在乎的,毕竟谁都不愿意出差错,竞选演讲的消息,不止通知了学生,也单独通知了家长。
周末,沈靖川又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沈家的老太太也跟着高兴。
书晴陪她在里间歇晌,老太太缓声道:“本来,囡囡来之前,我是偷偷担心过你大哥。都知道,他这几年精神短,不是身体,是心里头出了问题。”
“我想着,他一个人照顾思行,算是有割不断的父子血缘牵扯着他,也让他的日子有个奔头,可再给他塞个小女孩子,不知道他顾不顾得过来。”
书晴道:“大哥不光顾得过来,看着精神头也好了很多。”
“我就想说这个。”老太太握著书晴的手,“囡囡来了这小半年,我看他是比以前好多了。”
书晴笑道:“不光这个,听说思行也比以前上进,他最爱出风头,可不愿意叫别人盖过他。”
老太太也笑,慢道:“咱们家都是大老爷们儿,思行有时候还混账,我不中用了,小书,你多顾着她点儿。她既然来了咱们家,就算不是一个姓,也是一家人。”
书晴道:“我知道。”
晚饭还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吃,姗姗来迟的,依然是沈兆庭。
他看上去走得四平八稳,可是腿长,从进门到打初宜背后经过,再在沈靖川身旁留的空位坐下,好像带了阵风。
天暖了,初宜感觉他一直比别人耐冻一样,开始起夜风的时间,他也只穿一件衬衣,浅灰色的亚麻质地,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因为要洗手,所以两边的袖口也都挽起到了小臂。
他妈问他怎么这么晚,他偏过脸回答,侧面脸颊就显出清晰的下颌线。
衬衣领口半遮住喉结,他便说话边擦干了刚洗完的手,抬手随意整理了下领口,然后搁在桌沿,银色的腕表圈着腕骨,指关节分明,十指修长,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是一双完美居于力量感与精致之间的男人的手。
初宜回过神来,匆匆收回视线,感觉脸颊烫得吓人。
沈兆庭给他妈解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瞥见方桌中央那一大碗狮子头。
“有喜事?”
这是沈靖川的拿手菜,认真讲究起来,十分费工夫,所以不经常做。
“阿姨做的。”沈靖川道,“不过喜事确实有一桩。”
他看一遍初宜和沉思行,笑眯眯道:“你侄儿侄女都评上市三好学生了。”
沈兆庭说了句挺好,转而道:“以为是给初宜补过生日。”
沈靖川愣了愣:“小初……哎呀,我脑子糊涂了,五月五,那年胜清给我们寄她的周岁照,信里还说,小初的生日好,春尽夏来,我怎么给忘了。”
说完又问沈兆庭怎么知道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书晴委委屈屈地怪她不说,沈令嘉提议明天补过,沈老太太叫阿姨去拿她抽屉里封好的红包。
只有当事人初宜没有插嘴的机会。
即使初宜极力说了真的不用补办,但这事显然不是由她做主。
第二天,沈家老两口住的院子里,热热闹闹地给初宜过了个生日。
蛋糕有三层,巧克力冰激凌口味,冷盘热菜两大桌,沈靖川又喝多了。
沈令嘉也喝了酒,他大胆指示沈兆庭:“二哥,现在咱家只有你一个老板,只能靠你了。”
最后,沈兆庭的司机送沈令嘉和书晴,沈兆庭亲自送沈靖川一家。
初宜坐副驾,沈靖川和沉思行坐后座。
一路上,沈靖川都话多得可怕。
不知怎么说到好好相处的话题,沈靖川先是讲了一堆要初宜和沉思行团结一家亲的话,饶是沉思行在二叔面前装乖,也有受不了的时候,愁眉苦脸道:“二叔,您管管他!”
沈兆庭道:“说你就听着。”
这下沉思行再不敢有怨言,臊眉搭眼地听着。
说到同学之间也要好好相处,不能因为自己的成绩好,就看不起别的同学,他问初宜:“没有这种问题吧?”
初宜道:“没有的叔叔。”
“在学校有没有好朋友?”
初宜不让自己看沉思行,点头道:“有。”
“哪几个?说给叔叔听听。”
初宜绞尽脑汁,勉强道:“我同桌就跟我关系挺好的,知道我过生日,还送了我一支词典笔。”
“词典笔?想要怎么不跟叔叔说,叔叔……”
“没有叔叔,不是我想要的,我没有缺的东西,真的。”
初宜的话音刚落,下一秒,沈靖川彻底被上头的酒精击倒,身子一歪,靠在沉思行身上睡着了。
车厢里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安静。
可没多久,初宜就听见沈兆庭问:“同桌是男生女生?”
“……”初宜道,“男生。”
“他知道你过生日?你说的?”
“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沈兆庭没再说话。
但这回的沉默,对初宜来说,比起之前沈靖川的醉话,更折磨人百倍。
初宜恨自己怎么会给自己挖这么个坑,磕磕绊绊道:“二叔,我们就是普通同学,他,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不对,我刚才是说,我们关系挺好,但不是那种……”
沈兆庭的“嗯”了声,是真的没怎么在意:“你成绩还有进步的余地,别受影响。”
初宜闷声道:“……二叔,我真的没有早恋。”
沈兆庭对初宜的耐心比对沉思行多一些,甚至偏过脸冲她安抚地笑了下:“别担心,我不是老古板,不会告诉大哥的。”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五章 、死缠烂打会不会?
竞选演讲比赛后;又过了一个多月,在高一的第二学期即将结束、暑假开始之前,教育局才终于公布了市三好学生的获奖名单。
初宜和沉思行的名字都在上面。
这项荣誉虽然不能用来高考加分;但对自招有很大的助力。
高一一整年;沉思行都有参加本部的奥赛班培训,就是为了自招做准备。
按照正礼每年考八十多个清北的水平,他本人的文化分虽然看上去挺有把握;但高三还远;考过一两次第一名,只能证明他目前有实力。
后续两年,能否保持水平;仍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沉思行目前走两手抓的路。
放假离校的当天下午;期末考试成绩刚刚出来。
初宜是坐在沈靖川的车上查的成绩。
英语62分,总分582;居分部第一。
沉思行也查到了成绩,总分687;本部第七。
这样的浮动;在本部来说再正常不过,毕竟;前一百名都是神仙打架。
听过两人的成绩;沈靖川当然非常满意;脸上挂着最常见的温和的笑容。
他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初宜;道:“英语有进步;可进步是不是太慢了?不兴你继续闭门造车;正好放假了;老老实实去补课;知不知道?”
初宜道:“知道了,叔叔。”
沈靖川一笑:“听话就行。”
不过,说是要补课,一放了假,沈靖川先带两个高中生飞了趟荷兰,足足待了十天。
荷兰地方小,大概领略一遍风土人情,十天时间足够了。
回来以后,初宜记忆最深刻的,不是风车,是艾伦丹漫天遍野的郁金香。
——
暑假后半段,天天有英语家教早中晚上门补习,她几乎没再怎么出过门。
一天下午,家教老师布置好晚上要做的练习,初宜送她出去,有将近一个月没见过的沈兆庭突然上了门。
沈兆庭的身量高,又不爱笑,即便心情平和,衬衣西裤冷着眼朝门口一站,浑身的气势依然蔓延出周身两块地砖远。
初宜捏着笔的那只手攥得极紧,硌得她指关节生疼,才回神放松。
沈兆庭换好了鞋,正准备往里走,看了眼愣怔的初宜,又停住脚步,双手插兜,上身微微前倾,垂眼把视线落在初宜的脸上:“脸怎么这么红?”
初宜不光脸红,沈兆庭刚进门,她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深呼一口气,低声叫人:“二叔好……”
“你好。”沈兆庭看她呆呆的,也不逗她了,问她,“你叔叔呢?”
放了暑假以后,沈靖川就带他们俩搬到了四环边上的别墅,清净敞亮。
别墅刚好三层,每人占一层,两个高中生学习,他人到中年,也有了陶冶情操的爱好,学起了油画。
初宜用食指朝身后指指:“在楼上,好像在画画,我,刚补完课,没看见叔叔。”
“补什么?”大哥不是老吹他儿女成绩都特别好?
“英语。”是听书晴说过,他这便宜小侄女不开这一窍。
沈兆庭不戳青少年的痛处,直起上身,扬了扬下巴:“带路。”
“喔,好。”
初宜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走在前面带路带得差点同手同脚。
她把沈兆庭带到沈靖川平时画画的房间,门开着,沈靖川在里面,手里拿一个很大的调色盘,见了人也不惊讶,像是提前就知道。
沈兆庭踱步进去,仍是双手插兜的姿势,站在画板前打量。
沈靖川大大方方地叫他看,还问:“怎么样?”
“打算卖?”
“没有。”
“那还成。”沈兆庭道,“以为您让我张罗办展,差点儿没敢违心夸。”
沈靖川做出两秒怒目而视的样,话题一转:“最近运河不通畅,咱们走海运,跟哪儿联系都差不多。沃伦丹是不错,可惜产量小,这回我专门去看,想法跟你一样……董事会怎么说?”
见他们要谈公事,初宜就没进去,还帮忙带上了门。
沈兆庭道:“董事会不重要,最后还不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钱说了也算。”
说着,沈靖川不忘刺探消息:“干什么拿钱打水漂?你可还没娶媳妇儿呢,家业败光事小,打一辈子光棍事大,怎么样,最近有动没有静?”
沈兆庭瞥他一眼:“什么动静?”
“娶媳妇儿啊,我直说了,老二——你年纪不小了,能拖一年,就能拖三年,等你醒转了,知道后悔了,黄花菜早凉了。听我的,要有合适对眼的,别端着,送花追不到,试试死缠烂打,这不用我当大哥的教你吧?”
“你这当大哥的可真行,当年大嫂就是被你死缠烂打追到的?”
沈靖川眉毛一挑,满脸自豪:“那可不,费大功夫了。”
沈兆庭不耐烦跟他贫嘴,走去了窗边倚着。
两条大长腿,左腿交叠在前,脚后跟点地,费神想事儿的时候,偶尔微动两下。
沈靖川看他两眼,又啧啧两声,还摇头晃脑。
沈兆庭知道他肚子里没好话,当没看见。
沈靖川自己憋不住,还要拿小针刺他:“我看你,明明哪哪都没什么致命缺点,怎么就没个有眼光的女孩儿喜欢?这真奇了。”
这话说的,意思他也就是“没有致命缺点”的水平。
沈兆庭最近听多了催婚的话,心里四平八稳,遭到人身攻击,还顺着应和一句:“哪有姑娘这么不挑啊,福气在后头呢,可别被我给祸害了。”
见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沈靖川暂且休了这话题,又说回公事。
这回才是认真谈。
两人聊了四十多分钟,在画室一直待到六点多。
沈靖川留他吃饭,沈兆庭原本不太想留,烦他提结婚的事,但也确实好些日子没在一张桌上吃饭了,就没拒绝。
沈靖川下楼去告诉阿姨再添两个菜,沈兆庭落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初宜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在二楼的拐弯处,跟他迎面碰上。
沈兆庭还好,冒冒失失的初宜反而被吓了一大跳,他看着,脸都白了。
一两秒钟的工夫,沉思行进了门。
他握着门把手定了定神,眉开眼笑,喊了声:“二叔!你怎么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早说我就不去打球了,二叔,我可想你了,感觉好久没见你了。”
换个鞋的工夫,沉思行就吹了一连串马屁,把篮球好好地放在玄关的门后的网兜里,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糯米糍,给初宜。
“不知道二叔要来,只买了一个。”
他们俩一向不对付,或者说,是沉思行一向跟初宜不对付,眼下,连最不爱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