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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庭从前没在这事上为难过她,所以她根本没有主动的经验。
虽然想起了她得哄哄沈兆庭这回事,但确实不会。
只能凭着感觉去做。
她拿两只手固定住沈兆庭的脸,正正亲在他唇上,印了几下,试着用舌头去舔他的唇缝,还有模有样地含着他下唇吮了吮。
沈兆庭的手垂在身侧,任她动作,好一会儿,十八般武艺耍尽,仍然毫无进度的初宜终于开始求助:“二叔……”
沈兆庭不给回应,她索性卸掉力气,趴在他怀里,把脸藏进他肩窝,不肯再动了。
片刻后,沈兆庭捏住她后颈,把人拎起来,才真正开场。
好似对待一只小猫小狗的动作,倒不粗暴——有些过于温和了。
初宜陷在被单中,手指攥紧枕头的边沿,下一刻再松开,难受得哭都哭不出来。
沈兆庭却一直都好整以暇,好像不懂她的崩溃。
照他的意思,他没有太用力,更没有那么快,让她受不了,她说一句不要,或是只是叫一声“二叔”,他就立刻停下来。
他说,明明都是按初宜以前提过的要求来的。
就这么断断续续地反复了好几次,初宜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身上到处泛着红,被碰到哪里都要掉眼泪,偏偏沈兆庭依旧是那副有条不紊的模样,见她偏过脸哭,眼皮哭红了,眼泪不要钱得掉,还俯身靠过去,温声细语地问她哪里难受。
又不动了。
他简直坏得出奇。
初宜连想蜷缩起来都做不到,逃又逃不掉,被欺负惨了,下意识的动作还是拿胳膊堪堪圈住沈兆庭的脖颈,一双软甜的红唇讨好般胡乱吻著作弄她的坏胚,换来他的认真冲撞。
到后来,初宜早就没有精神去想,这到底是便宜了谁,又是谁憋得更狠。
楼下的人分了好几拨,有唱歌的,有玩桌游、打牌的,也有纯喝酒的。
一直热闹到半夜两点多,沉思行玩了把剧本杀,说得嘴皮子都累了,从地下室爬上来,经过唱歌的那屋,又叫人搬进去两箱酒,才到客厅躺下。
一个跟他相熟的男生正一个人坐那儿玩电视上的俄罗斯方块,见状笑道:“还是沈爷爷沈奶奶好,我要是想这么玩儿,哪敢在家里。”
沉思行道:“方少爷,别寒碜我了,就是叫大家来热闹热闹,没什么新鲜东西。你外公不是刚给你弄一辆帕加尼?”
方铭笑了声,道:“你家那校花呢?怎么一晚上不见人?”
“睡了吧。”沉思行道,“她今天累一天了,估计早就睡了。”
客厅的顶灯大亮,仰面躺在沙发上,就算闭着眼睛,也被刺得受不了。
沉思行拿手背盖在眼皮上,也有些困了,想起下午自己撞车的事儿,还是尴尬得要命。
就算是下意识,他都不会对沈兆庭的安排有什么质疑,要把错推到别人身上,只能怪沈靖川不帮他留心。
反正,就是丢脸丢大了。
还像个闯了祸要家长擦屁股的小屁孩。
下车以后,他都没再好意思跟初宜说话。
实际上,这几年来,他跟初宜的来往很少,加上她出国一年,所有的沟通两只手能数得出来,两个人跟陌生人都差不多了。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沉思行发现,他总喜欢围着初宜打转。
以前大家都说初宜漂亮,这一年多以来,他才像个刚知道女孩儿好的愣头青一样,看一眼,就呆呆的说不出话。
可惜,初宜对他一直都不热络。
碰面后说几句话,全是客套,平常初宜又太忙,一直都约不出来。
方铭本来是对初宜有点意思,可惜她性格挺冷的,跟别人嘴里说的差不多,他搭不上话,所以旁敲侧击问问沉思行,初宜跟他二叔那绯闻是不是真的。
没成想,这一问,才发觉沉思行也不正常。
行吧,人家两个青梅竹马,哪里轮到他这妖怪来捣乱。
方铭喜欢得浅薄,放弃得也利索。
还给沉思行支起了招。
沉思行跟着一笑,突然听见方铭恭恭敬敬道:“二叔。”
他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见沈兆庭下了楼。
“二叔,是不是我们太吵了?”
沉思行下意识拘谨,沈兆庭却没怎么搭理他,只说没有,都没管他们早点睡,人往吧台边去。
“楼上冰箱里没水了?”沉思行狗腿地跟过去,“二叔,要什么,我帮你找。”
吧台附近全是他们今天买回来的酒水,确实不好下脚,沈兆庭用脚挪开两摞黑啤,俯身在常温层拿了瓶草莓奶。
想了想,又拿了个最小号的奶锅,开了火,热了热那瓶奶。
他穿了件深色的睡袍,系带有些松垮,刚才弯腰时,左胸口一枚红痕一闪而过。
沉思行凑得近,看个正着,他是个正当年纪的男孩子,走着路都会有反应,脑子里比马桶水都脏,又哪会想不到那是什么。
再看沈兆庭手边那瓶粉色的奶,爷爷奶奶的家里常备这个,是因为初宜喜欢喝……二叔带女人回来了?
没往这方面想的时候,他看沈兆庭,只觉得对方冷淡严厉,看一眼就紧张。
现在再看,沈兆庭的头发散乱,眼角眉梢都是算得上明显的餍足,站在灶台边热奶,身量高大,周身全是无形有质的雄性荷尔蒙。
男人对这种东西实际上是很敏感的。
沈兆庭没心思搭理他,他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不再啰里八嗦,垂着手站在一边,看着他拿上热好的奶上了楼。
凌晨两点半,沉思行突然不困了,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
他想到,确实有很长时间,没再听过沈靖川他们念叨沈兆庭孤家寡人一个,不肯交女朋友这种话了。
而且,沈兆庭会把人带到这边,说明是过了明路要认真的,很认真。
一瓶饮料而已,都要热一热再拿上去……二叔什么时候这么体贴入微了?
沉思行急得抓耳挠腮,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哪家的,怎么他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过?
而且,看样子,他爸应该是知道的,他爸知道了,沈令嘉和书晴肯定也知道。
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这还有天理吗,合着这个家里,就他成了外人了?
不知道初宜知不知道。
沉思行想起今晚沈兆庭虽然面无表情但依然把初宜的节目从头录到尾的样子,突然又觉得,二叔对初宜比对他亲热多了。
不是语言上体现出来的,而是表现在各种细节当中。
他睡不着,方铭也不玩俄罗斯方块了,两个人就着客厅中央没被动过几口的庆祝毕业的蛋糕,喝了大半箱啤酒。
第二天睁开眼,就在沙发上趴着,真是被太阳晒屁股了。
沉思行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才抓住一个在厨房帮忙的阿姨,问了两句,才知道大家早都走了。
“二叔什么时候走的?”
“先生出门早得很,好像七点多就走了。”
“他一个人走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阿姨道,“小少爷,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沉思行一整晚都想着,早上一定要看看沈兆庭的女朋友是何方神圣呢,这一下子蔫了,接着又问:“初宜呢?”
阿姨不是看大门的,回答不了他这么多问题。
沉思行上楼去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拧开没反锁的门把手,只看见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床铺。
初宜也走了。
他觉得挺没意思的,随便拿了把车钥匙,想起昨天撞的那一下,有些心理阴影,又放了回去,叫司机送他。
这一毕业,沉思行算是彻底解放了。
他顺利保研,近几年的前途也定了下来,开学之前,就是疯玩。
初宜要准备考试,微信消息都不给他回。
沉思行剃头挑子一头热了两天,就没了劲儿,反正人就在他们沈家呢,也不着急追,不如先出去逛逛。
马上过中秋的时候,沈靖川才开始打听他在哪儿,说他该回家了,爷爷奶奶都记挂他。
沉思行暂时也玩够了,顺势离开希腊准备回国。
飞机起飞前,他刷到书晴的朋友圈,发的是初宜抱着宝宝的合照。
她穿了条草绿色的连衣裙,皮肤白到通透,手里扶着宝宝的奶瓶,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头发上别着一个亮晶晶的蝴蝶发卡,一点都不幼稚,只会让看的人分不清她和书晴的宝宝到底哪个更可爱。
沉思行看了好几遍,心砰砰地跳。
这段时间玩的忘了些的躁动又回来了。
他想着,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她现在不就变了么,喜欢小孩子,说不准,也有了谈恋爱的心思。
*
北城大学每年的中秋节晚会都很隆重。
初宜在毕业典礼上参加的那个节目,因为质量高,是唯一一个返场的。
她对流程熟练,所以当负责人找她的时候,想着不算太麻烦,能帮就帮了,答应下来。
沈兆庭在公司临时有事,表演结束以后,初宜是自己开车回的沈家。
晚上要团聚,一个人都不能少,听说沉思行也回来了。
他对她的骚扰不多,隔一段时间,才会有一次。
可他又没挑明,初宜想着,正好这次碰面,面对面说清楚比较好。
她把车停在公共停车场,因为别墅区的住户少,所以很宽敞,但走回去的路比较长。
过了中秋,夜风就开始发凉了。
初宜抱着胳膊,加快了脚步。
她穿过二十多米长的风雨走廊,推开门才发现,里面没开灯。
按开关也没反应。
这情况很不对劲。
她摸索着往里走,一边问有没有人。
下一秒,烛光慢慢出现,初宜看到蛋糕、鲜花和……抱着鲜花的沉思行。
他的告白内容,初宜没怎么认真听,因为这场面太过于惊悚,且超出想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初宜,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沉思行专注地望着她,“做我女朋友吧。”
“啪”得一声,整座别墅的灯重新亮起。
初宜眯了眯眼,耳边环绕着的,是不停歇的起哄声,有人喊了声:“如愿以偿了吧!思行的未婚妻!”
众人都笑起来。
这些人大多数她都不认识,但也有熟面孔,其中几个,曾是她的高中同学。
初宜的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她正要开口,被出现在门口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沈兆庭在原地看了会儿,似乎在欣赏这片热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围在沉思行和初宜身边的人跟着回过头时,他才单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走近。
看着他搭在初宜腰上的手,沉思行的脸红了又白。
甚至不敢问这是什么情况。
他又不蠢。
沈兆庭的神色倒没有他那么难看,饶有兴致地打量他捧在胸前的玫瑰,道:“中秋不用给二婶送花,真要孝顺,过年给她磕个头。”
当晚,沈家的家宴第一次摆了空。
沈兆庭自从上了二楼,就再没下来。
没多久,沈靖川就也被叫上去了。
除了初宜,沈家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要动家法,但因为年纪大了,所以由沈靖川代替。
初宜只以为沈兆庭要挨骂,就急得眼眶发红。
她第一次发脾气,将那捧花狠狠摔到沉思行的身上。
“你是不是有病啊?!”
沉思行没想到她突然发难,没躲开,被那一大捧花砸得退开好几步,脸色不比她好看:“我怎么会知道……没人告诉我,我问我爸,我爸都不说,这能……”
“我问你,你要脸吗?”
“忘了你有多讨厌我?还是忘了你在学校是怎么带头欺负我的?”
“你怎么好意思说你喜欢我啊?”
沉思行愣愣地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初宜说:“我觉你很恶心,你知道吗?”
这话太重,还是从一向以好脾气出名的初宜嘴里说出来的。
沉思行的脸都白了:“我一开始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而且,后来,不是我……”
“我去了本部,本来也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了。”初宜道,“你还觉得是你帮了我,是吗?”
初宜说:“桌子上的字是谭樟铭写的,那天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去找老师。”
那时候的初宜,初来乍到,好像小蚂蚁进了巨人国,心里只有慌张。
被人踩着欺负了半年,还没回过神来,没有去想怎么保护自己,她收起触角,像一只蜗牛,只懂得缩进壳里。
可她不是感觉不到疼,也不是不长记性。
她只是比大多数人都要温吞,跟沈兆庭一样,她也在乎表面的平静。
沉思行是沈靖川的命,她根本就没在乎过沉思行,可她在乎沈靖川。
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与他的和平共处,都是为了沈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