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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多带些人,省得自己受累。”
“依师兄看,这些人如何?”桑萦压低声音同岑行玉说。
“若单说门人,还是不二山庄的这些人,人人皆是精锐,不比你琴歌师姐差。观音堂实力虽然不够看,但小手段太多,不能不防。”
周景宜的人同这些人战到一处,十几个回合走过,辟心剑的便略显吃力,但不二山庄这些人见过方才琴泠只抖抖手,便险些让自家兄弟受辱自尽,这会打得颇为束缚。
“辟心剑这些人,我瞧着实力也一般,为何要起头打周景宜?”褚茯苓一边看一边问道。
“他们也不愿出头,但若他们不动,旁人也不敢动,这会他们动上手,剩下这些人也忍不住了。”桑萦朝着另一边的碧涛剑派、许珏那二人还有其他的门户众人示意了下,褚茯苓顺着瞧了一眼,果然都按着剑,一副随时动手的模样。
眼见辟心剑便要落败,这边的桑萦几人还有周景宜自己还都一身轻松地看戏,其余人也等下不去了,提剑便朝这边扑刺。
桑萦将褚茯苓往身后一推,横剑一剑扫开,那些个凑数的被剑气荡开,登时便跌坐在地,半晌起不来身。
“岑兄大名,周某听得也确实太久了,既然都要打,那边同岑兄战一场吧。”周景宜慢悠悠抽出剑说道。
“周兄的名讳,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岑行玉一笑。
另一边许珏也朝着桑萦这边走过来,眼见便是无止境的乱战,桑萦靠近岑行玉,“师兄,褚姑娘,下面的细索道,你们能过吗?”
“我可以,但不能有人干扰我,不然我会紧张……”褚茯苓轻声道。
“师兄,你带褚姑娘先走,这边交给我,你们在对岸等我。”
岑行玉不是好战之人,听桑萦这话,犹豫了下,却也知若是混战便没完没了,示意褚茯苓同他一起。
褚茯苓瞧了桑萦一眼,“桑萦姑娘,你……”
“我没事。”桑萦笑道。
桑萦想的倒是也简单,既然这些人都不愿再打头阵,那么与其在此混战耗尽精力,倒不如过了这索道便是。
至于那边壁画后的暗门,若崖壁另一侧是死路,再回来便是。
那边人眼见岑行玉和褚茯苓二人一同下了细索道,便一同朝这边打过来。
桑萦软剑陡然一震,剑风如削骨凛风一般,将这一柄剑使成了剑阵,余人只见到绵绵密密的剑影,却无论如何寻不出破绽来。
她无暇分心去瞧后面,只不愿让这些人干扰了师兄和褚茯苓,剑势是难得的强横,也亏了这些人先前同周景宜那些护卫缠斗,消耗了不少,是以这会竟没人能将桑萦这一手以剑化阵破开。
“师妹!”
身后传来几声清和,桑萦软剑脱手,破空飞挑,浩荡剑气凌厉难当,实力不济者这会口中鲜血涌溢,难以起身,她手上一掌正击在琴泠的右臂,琴泠手登时一麻,手中玉瓶摔落,瞬间一股清淡花香散开。
几乎是一瞬间,桑萦便屏住呼吸闭了气,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点,但桑萦感觉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影响,也不知道琴泠这玉瓶中是些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总是帮了她。
眼见众人见中了招,也没人张罗拦人了,都第一时间坐下运气,桑萦趁此收剑,径直跳下身后悬璧。
细丝柔韧而弹软,她踩上这细索的时候,这细丝重重往下落,而后复又弹起,上下几次之后,渐渐平稳。
桑萦试着催动体内真气,确是极难调动,但她试着催动天命剑,却发现这里异常顺畅。
天命剑本是引天地之力入体借为己用,此地若是催动引入,她的剑风几乎可以同剑道宗师抗衡。
当年在石塔之内,蒙受宗门前辈祖师指点过,后来桑萦细细想过,此人多半便是剑宗的那位宗师,当时她天命剑初成,便是催动,也不堪抵挡祖师一剑之力,如今若是再同祖师过招,她自忖不会再败的那般快。
水下之物或是吃饱喝足,又或者这东西也有灵性,这会竟然安安分分,不曾露头,先前师兄二人从此过,她虽未看见,可这水中的动静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稳住心神,正要朝前去,脚下这细索却再次压低,身后传来周景宜的声音。
“周某可不敢一人独自过这索道,劳烦姑娘带我一程。”
第四十四章 不若我将那如意玉锁直接给……
索道的细丝软弹柔韧;周景宜飞身站上来,登时又低了许多。
水面近在脚下,清冽却带着透骨的冷。
桑萦被周景宜这一搅乱;堪堪稳住身形;低声喝问:
“周庄主;旁边的索道不够你站?”
“这水下的巨鳄怪吓人的;我自己走可着实没把握。”
周景宜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口中说着害怕;可这语气却是实打实的气人。
这脚下的细索本就极难寻借力点;周景宜如此横掺进一脚,她心下觉着不妥;不敢再继续往前走。
悬壁岸上的那些人这会尚未缓过来,待会若是都调整好了,保不齐要怎么干扰自己;周景宜又在自己身后,她如何能放心。
她强引真气;左手一掌推向水面;水花迸溅;借着水面的反力朝身侧右后方纵起横跃,手中软剑如游蛇般勾卷住右边的这根细索,顺势便荡了过去,左手凭空抓持住着细索;拉坠着软韧的细索半身落进水中。
这细索被桑萦如此坠荡,被吊出一道弯曲弧度;仅一呼一吸便又拉直绷起,借着这回弹之力,桑萦飞身出水;在半空中持软剑再度劈向水面,借力稳住身形,轻飘飘落在那正颤动不止的细索之上。
“周庄主,你我到底不熟,还是各走各的罢。”她对周景宜说了句,便沿细索朝前缓步而行。
“桑萦姑娘好本事,可惜周某是没这功夫了,不过姑娘便不怕这一番动静,惊动了水下的巨鳄?”周景宜犹站在原地没动,笑睨着她,温声问。
“怕又能有何用,还不是一样要过,再者,若与周庄主一同过这索道,我倒宁愿对付这水下的巨鳄。”桑萦口中如是说着,却也留心瞧着水下动静。
方才半身落进水中,她还确是怕惊动了那凶猛的玩意,突然扑出来,也给自己来一口,但总归是没发生这种意外,倒也算是好运。
“方才在岸边上瞧不真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水下凶兽,想再看几眼,姑娘,若是待会周某这出了意外,还望姑娘看在你我同行的缘分上,帮周某留个全尸,可莫要让我就这样憋屈的进了鱼肚子里啊!”
那边周景宜絮絮叨叨正说个没完,桑萦听着觉着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不怎么对味儿,心下警惕,连忙转向他,盯着他问道:“周景宜,你要做什么?”
“好歹来一趟,如此难得一见的水中凶鳄,总得近距离看看不是?”
他悠悠说着,拔剑在自己掌心横切两剑,汩汩殷红顺着他修长手指滴流而下,饶是谈不上血流如注,可总是没止血的,点点滴滴落进水中,面上仍是笑吟吟的,半点不知疼似的,甚至还叮嘱桑萦:
“此地甚是凶险,姑娘可要小心啊。”
周景宜话音刚落下,桑萦便敏锐感觉到,这细索之下的潭水中有了细微的波动,片刻后,水面陡然荡开一圈圈波纹。
这会还不断淌向水中的鲜血果真激出了那头食人凶鳄。
桑萦是真没想到他竟会有此举,又觉着荒谬,心头又觉着恼怒,这人不惜给自己划上两剑,瞧着这会犹在淌血的架势,大抵还不轻,就为了给她添堵?
这世上怎会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
眼见凶鳄破出水面,桑萦脚下加快,不欲理会周景宜的荒唐行径。
这水中的巨鳄循着血腥气就在周景宜的脚下打转,无暇顾及桑萦这边,也正合了桑萦的意。
“果然这畜生喜好鲜血,”周景宜的声音适时响起,“桑萦姑娘,可要小心了!”
他言语间似是玩笑般,手底下动作却极凌厉干脆,他似是也在这深潭水汽中催动内息,几掌将细索之下的血气打散开,令这一片都染成血色,而后从袖中抖出一支袖箭,将手上鲜血涂抹在袖箭之上,随手朝着桑萦脚下一掷。
袖箭上的血迹在桑萦脚下的水中晕开,除了血迹,似是这袖箭箭尖上还淬过旁的药物,在水中呈现出幽幽的磷光。
袖箭缓缓沉底,那边的巨鳄也被引了过来。
“这大家伙过去了,桑萦姑娘注意脚下!”
桑萦冷沉沉瞥他一眼,倒没同他争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只盯着脚下的情况。
巨鳄摇头摆尾游到她的脚下,扎进水下,一口将那沉底的袖箭咬住,袖箭上确是涂过什么东西,这巨鳄方才接触鲜血,甚至今日一连扑咬几人时,眼中也不曾像这会一般赤红。
畜生便是畜生,只会凭着本能而做出反应,更何况这会,这头本就凶猛的巨鳄又受了药物的刺激,它在水面之上盘旋,发出“嗬嗬”的吐息声,一双眼目通红地盯着桑萦。
桑萦冷眼看向那边正看戏一般的周景宜。
“周庄主,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荣幸之至。”周景宜笑道。
巨鳄渐渐目露凶光,桑萦也是头一回对上这般怪兽,不动声色地站着,隔着细索和水面,一人一兽暗暗对峙。
渐渐地,桑萦周遭的水汽愈发稀薄,她脚下的细软韧索也绷地笔直,不仅仅如此,这两岸之间隔空足有十几丈远,此间水汽如同蒸发般骤减。
那边的周景宜正一瞬不差地紧盯着桑萦,眸中掠过莫名的光,低声自语,“果然是天命剑。”
桑萦确是催动了天命剑。
而且此处环境地势特殊,一经运转,周天循环较平时快了许多,且她敏锐察觉到,她同周遭的感应也格外清晰,引进气海的真气内息也凝练精实。
她手中那柄软剑承载着她异常磅礴的内息,剑身震荡轻鸣,似有呼啸龙吟之声。
她一剑劈向水面。
极其随意的一剑,剑锋所至,白虹剑光闪掠,触及水面的一刹,平静水潭轰然炸开,水花溅起丈高。
随着软剑劈斩而落的,还有她澎湃内力化成的无形剑气,扭曲了她周身的水汽,同软剑的剑锋一同落在水潭之上。
剑气化为实质,形成无形剑气。
天命剑的第三层。
她竟在此刻突破到了第三层。
这会桑萦体内真气涌动,周遭压制内息运转的诡异水汽几乎被她吐纳吸收殆尽,脚下水中的巨鳄早在她天命剑内息爆发的一瞬间便沉进水潭深处,不敢再对她发难。
她自石塔中领会天命剑功法剑意,在第二层瓶颈停滞近一年多,知道这天命剑是惊世绝学,本就难以练成,祖师爷也不过堪堪练至第三层,她本以为这几年都不会再有进展,竟没想到,今日竟有突破,大抵也是借了今日这寒潭的地利。
桑萦盯着周景宜。
他阴差阳错竟让自己武学精进,可他本心却是借刀杀人隔岸观火。
“姑娘内力深厚,连这水中的凶鳄都要退避三舍,周某心中也怕得紧啊。”见她沉沉瞧着自己,周景宜微笑着道。
桑萦一言不发,手中软剑蓄起磅礴剑势,剑身周遭的稀薄水汽渐渐凝成水珠滞在半空,剑虹掠空,无形剑气如影随形,水珠化作剑雨,齐齐朝着周景宜袭来。
如此阵仗的攻势,若内力不济者,连察觉都察觉不出便要丧命。
周景宜负手而立,连半点要躲的意思都没有。
自从在方才石室中遇见此人,除了见到他出剑杀了一人之外,便再没见他出过手,甚至他杀那人之时,也没放出内息真气,令人摸不清他的底。
桑萦这一剑本就带着试探的意味。
就在她这一剑混着剑气和剑雨齐至时,他一袍陡然一震,稍退半步,长剑甩脱而出,剑光残影掠开,屏障一般将桑萦这一剑于无形中消弭。
“周庄主深藏不露。”桑萦一笑说道。
周景宜闻言,隔空对桑萦拱手抱拳,若有深意地说道:“桑萦姑娘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桑萦本就是试试他的深浅,不愿同他在这里耽搁,一击不成,也不想缠战,朝前飞掠而过。
这会她不再被这水汽压制内息,速度自然快了许多,待到另一侧的岸边,脚踩上实地,回身再看,却见周景宜站在原处软索之上,正拿着帕子擦拭手中掌心的血痕,半点要追行的意思都没有。
她不再理会,转身推开这边岸上的暗门门扉。
门扉之后又见暗门,一道紧闭,另一道虚掩着,桑萦朝那半开的暗门走去。
愈近门边,愈有渐起丝竹琴声,还未见其人,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唤她。
“萦萦,进来。”
此处仍是深入地底的密宫,头顶是琉璃般透光的隔断,这里似是莲塘之下,一室的硕大夜明珠,映着室内边角处的宫灯光亮。
桑萦走进来后循声望去,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