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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进院子时,却意外地发现顾瑾瑜在房中等她。
姚氏想到自己陪龙凤胎过生辰,却冷落了瑾瑜一整天,她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她走过去,抚了抚顾瑾瑜鬓角的发丝,问道:“抱歉,娘回来晚了。”
原本打算吃过午饭就回,可她实在太舍不得娇娇与琰儿,又在那里待了好几个时辰,不是房嬷嬷一再提醒她,她都不知天色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顾瑾瑜的脸上丝毫不见委屈与怒意,相反,她很欣喜:“娘,你知道今天来了多少客人吗?”
“嗯?”姚氏就是一愣,女儿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等自己,原来不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她感到委屈,而是宴会太热闹了她一直高兴到现在?
姚氏在她身旁坐下,忍住一身疲倦,笑着说道:“来了很多吗?”
“嗯!”顾瑾瑜如数家珍地将贵客们的名字一一说了一遍,又几位着重讲了细节:“……国子监的郑大人也来了!他是正司业,也就是下一任的国子监祭酒!”
“真好。”姚氏笑着点头。
顾瑾瑜接着道:“安郡王虽没有亲自到府上来,却也派人给我送了厚礼!娘你看,这些都是他送的!今天的礼物实在太多了,女儿这辈子都用不完,姐姐不肯回府,生辰想必过得很寒酸,明日我挑选一些贵重的礼物出来给姐姐送过去。”
姚氏心说不必了,转头一看,安郡王送给女儿的果真是贵礼,就是与安郡王送给娇娇姐弟的没法儿比。
这下是真不必了。
顾瑾瑜继续炫耀:“太子妃也给女儿送了生辰礼呢!”
这是顾瑾瑜最值得炫耀的地方,然而姚氏却想起了一件事。
伍杨在陪老太太说话时似乎喊了一声……太后。
他喊的声音有点儿小,老太太都没听清,姚氏是刚巧从他旁边走过,不小心听了一耳朵。
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
六郎的姑婆怎么可能是当朝太后呢?
当朝太后不仅亲手给她女儿做了荷包,还亲自给她女儿梳发行及笄礼?皇室的几个公主都没这待遇!
“一定是我想多了。”姚氏摇头。
“娘,您说什么?”顾瑾瑜没听清。
姚氏回神:“啊,没什么,我是说这些既然是客人送你的礼物,那你就自己收好。”
顾瑾瑜坚持道:“那怎么行?我要分给姐姐!”
姚氏很累很累了,她拍拍她的手:“不用,你自己留着吧,她那里屋子不多,放不下。”
顾瑾瑜还是很想给顾娇送过去,她要顾娇知道,她就算是抱回来的千金,也依旧风光无限,没人可以瞧不起她!
“唉。”想到什么,顾瑾瑜叹息道,“唯一的遗憾是大哥一整天都在军营,没能回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姚氏不忍心告诉她,你大哥刚刚还去了娇娇家……
从国子监到定安侯府并不远,如果顾长卿有心,是绝对能赶回来参加顾瑾瑜的及笄礼的。
只能说明顾长卿心里还是没真正接受顾瑾瑜。
姚氏对顾长卿的印象着实算不上好,那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你以后没事少去找你大哥。”
“怎么了?”顾瑾瑜不解地问。
姚氏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到:“听娘的没错,你大哥不会接纳我们的。”
“哦。”顾瑾瑜垂眸应下。
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第二天一早她听说大哥回府了,便立刻去了顾长卿的院子附近转悠。
顾长卿练完剑出来看到她,冷声问道:“有什么事?”
“那个……”顾瑾瑜害羞又忐忑地从背后拿出一个荷包,“多谢大哥送我的生辰礼,这是我给大哥的回礼!我自己做的!”
生辰礼是凌姨娘准备的,顾长卿早不记得这件事了。
他没伸手去接。
顾瑾瑜低声道:“我知道,我不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我不配叫你一声大哥,我抢了本该属于姐姐的人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当初没有抱错。侯府的荣华富贵都是姐姐的,我不该鸠占鹊巢!”
顾长卿对顾瑾瑜多少有迁怒的意思,可她既然不是姚氏的亲生骨肉,那么自己这些年便迁怒错了人。
顾长卿接过荷包:“你有心了。”
大哥居然收下她的礼物了!
顾瑾瑜难以置信,激动不已!
“还有什么事吗?”顾长卿问。
“没、没有了!我去给祖母请安!”顾瑾瑜压下激动,给顾长卿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心情雀跃地去找顾老夫人了。
——
国子监十月二十七号考试,二十二号这日,冯林也抵达了京城。
他先去国子监报了道,分配了寝舍,打听了萧六郎的住址,之后火速去找萧六郎。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身边还跟了一位熟人。
开门的是小净空。
小净空看着门外的人,哇了一声:“冯林哥哥!成业哥哥!”
没错,林成业也来了。
他也是本届国子监的学生。
只不过,林成业既不是自己考上国子监的,也不是地方县衙举荐进入国子监的,他是林家给国子监捐了一幢楼而被国子监特招入学的。
二人在半路碰上,之后冯林与林家的车队一道入了京。
听说冯林要来找萧六郎,林成业表示也要来拜会一下自己的小恩师。
二人见到小净空都很高兴。
冯林挼了挼小净空的寸头:“几天不见,长高了呀!”
小净空顿时黑了脸。
明明木有!他天天量!
林成业捏了捏他小脸:“胖,胖了。”
小净空的小脸更黑了!
他木有胖!
他不胖!
他木有横着长!
小净空气得直呲牙,这一届的大人可真让小孩子抓狂!
第129章 兄弟
“姑婆!娇娘!我来啦!我想死你们啦!”
冯林一边叫着,一边飞奔进了院子。
正在书房给小净空改作业的萧六郎手一抖,卟的一声在小净空的作业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墨迹。
今天天气晴好,老太太在后院的藤椅上优哉游哉晒太阳,不时抓一把瓜子,嘎嘣嘎嘣地嗑。
顾娇在灶屋做饭。
萧六郎在书房等着,等了半晌也不见冯林来找他。
当初那个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傻小子……终于是跟丢了!
冯林和老太太打完招呼后便去灶屋找顾娇,和顾娇说了一路上的心路历程,他走水路回了一趟松县,见到了年迈的爹娘,也见到了已嫁做人妇的姐姐和即将出嫁的妹妹。
当初姐妹俩为了供他念书,一个嫁给了鳏夫做填房,一个许给了年过半百的茶商。
已经嫁的冯林没辙,何况那个鳏夫对他姐姐也不错,他姐姐肚子里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夫妻俩的小日子过得挺好,很孝敬爹娘。
“妹妹的亲事……我给退掉了!”
冯林嘟哝说。
“哦?”顾娇打开锅盖,往里头添了一瓢水。
冯林十分娴熟地往灶膛加了一把柴火。
在门外看着这一幕的萧六郎太阳穴突突直跳,小子,你给娇娇烧火的手法倒是比我还熟练了!!!
“那个茶商不是好人!年纪那么大了,儿子比我还大!而且名声极差,听说他打房里人,我不想让妹妹嫁过去遭罪,把彩礼钱还给他,把亲事退了。”
若是以前的冯林,这门亲事定是退不掉的,茶商与当地官府沆瀣一气,谁能得罪他?
可冯林中举了。
他是举人老爷了,不仅如此,他还得了国子监的名额要去京城念书了。
冯林和那个茶商说,今日你退亲,算我冯林欠你一份人情,不然日后我冯林出人头地了,回头第一个治的就是你!
茶商被冯林的话吓到了,斟酌再三后终于把亲事退了。
“严格说来,我得感谢六郎,不是他我八成考不上。”自己几斤几两冯林心里还是有数的,他和林成业一样,都不属于有天分的学生,成绩都是后天努力来的,勤奋固然是一方面,好的老师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萧六郎给林成业补习时冯林旁听了不少,受益匪浅。
“还有国子监的名额,我真没料到六郎会让给我,他就不怕自己考不上解元吗?多冒险啊……”
冯林不知是名额的真相是刘管事横插一脚弄巧成拙,还以为是萧六郎直接告诉县太爷,把名额相让的。
萧六郎倒是想让,可他如今的身份还买通不了县太爷干这个,多亏刘管事出手。
萧六郎在门外,眼刀子嗖嗖的!
你倒是来感激我呀,有感激我感激到我媳妇儿那儿去的吗?
冯林喋喋不休地讲着,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儿凉,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啦!
顾小顺与顾琰出去了。
小净空看着院子里的日晷上的指针,往常他俩都只出去半个时辰(小净空规定的),今天却超出了一刻钟。
小净空的强迫症又犯了!
他严肃地皱了皱眉。
玩这么久,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小净空决定去把两个贪玩的哥哥找回来。
他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是集市附近的一个果园,进去不要钱,可若是摘他家的果子就得按斤买,他家果子新鲜,价钱也不贵。
前些天的柚子挺不错,他俩应该是又去摘柚子了。
小净空去了果园的柚子树那里,果不其然看见了顾琰,顾琰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双手死死抱住面前的树干。
却不见顾小顺。
小净空扬起小脑袋,望着树枝上的顾琰:“琰哥哥,你怎么爬到树上去啦?”
顾琰凉飕飕地说道:“因为我比较厉害?”
小净空目前还不具备鉴别反话与嘲讽的能力,他理解对话都是从字面意义上来的。
“可你明明不厉害。”他严谨地说。
顾琰:“……”
“小顺哥哥呢?”小净空又问。
“他爬不上来,去拿梯子了!”顾琰才不会承认是自己下不来,所以顾小顺去拿梯子和绳子帮他下来了。
小净空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家了,下来吧!”
顾琰道:“我不下来!”
小净空叉腰:“你为什么不下来?今天已经玩超时了!我要扣你明天出去玩的时间啦!”
顾琰冲小净空吐舌头:“不下来就不下来!有本事你上来抓我呀!”
小净空对于顾琰哥哥的顽皮行径着实不能理解,他才三岁多,但他都已经不爬树了,更不会冲人做鬼脸,他是一个成熟的小孩子了,顾琰哥哥俨然还没长大,还是个宝宝!
“你不会是不敢下来吧?”小净空大胆猜测。
“才、才没有咧!”顾琰坚决否认!
据小净空的严密观察,琰哥哥只要一撒谎就会左顾右盼、两眼望天,不敢与人直视。
这三条他都中了!
“你就是不敢下来!”
“我没有!是你不敢上来!”
“我为什么要上来?”
“……”
顾琰被噎得不轻。
偏顾小顺去找梯子,也不知找到哪里去了。
顾琰的力气其实快用光了,他感觉自己要抱不住了,顾小顺再不来他只怕得直接摔下来。
就在气氛尴尬又焦灼之际,打附近路过的顾长卿听见了小净空的声音。
倒不是他刻意往这边走,而是这里是从军营到定安侯府的必经之路,若非如此,他上一回也不会碰到小净空。
他听小净空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像是在与谁争执,他顿了一下,策马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他的骏马停在了小净空身后。
小净空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大哥哥是你呀!我们又见面啦!”
“嗯。”顾长卿淡淡点头,“你在和人吵架吗?”
小净空叹气道:“没有啦,是我家的一个哥哥,爬到树上下不来啦,愁死我啦!”
这话活脱脱就像“还不是我家那不懂事的娃,爬树爬得下不来啦,愁死个人啦”!
三岁的年纪,操着三十岁的心,顾长卿感觉自己的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看树上的顾琰,二话不说飞身而上,将顾琰拎了下来。
顾琰原本就快脱力了,倒也好拎,而且顾琰很轻,顾长卿几乎感觉不到手中人儿的重量。
顾琰这头天旋地转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回过神人已经在地上了。
“嗯?”他古怪地眨了眨眼,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怔怔,“你、你是谁呀?”
小净空解释道:“他是大哥哥!上回救了我,然后还送了我一只鸟的大哥哥!”
“哦。”那只凶巴巴的小雏鹰是这个大家伙送的呀!
“琰哥哥,你的脸怎么啦?”小净空问。
“什么啊?”顾琰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一摸,手感似乎不太对。
小净空从小兜兜里掏出一个小桃木铜镜,往顾琰面前一放:“你自己看!”
顾琰看着镜子里满脸疹子还红肿不堪的脸,吓得险些晕过去!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