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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替我嫁?”元秋笑说。
林安顺皱了皱小眉头,“阿姐你净胡说!”
元秋笑笑,亲是一定要退的,她可以嫁农夫,底线是人品好,赵贵真不行。
在林家村转了一圈,最后走到大青山下。
元秋仰头看着凸出来的山崖,问林安顺,“那日是谁发现我摔下来的?”
天寒地冻,若非救治及时,便是她穿过来,也是个死。
而且,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竟奇迹般的没有缺胳膊断腿儿,不正常。当时可还没下雪,地面硬邦邦。
林安顺神秘兮兮地招招小手,示意元秋附耳过来,“是一只小貂!”
元秋面色怪异,就听林安顺眼睛亮晶晶地讲,那日林安然出门久久未归,林厚正欲去寻,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貂叼着林安然的帕子跑到家门口,帕子上染着血。
林厚连忙冲出去,追着小貂,在大青山下发现了重伤昏迷的林安然。
“那小貂呢?”元秋蹙眉。
“不知道呀!”林安顺摇摇头,“娘说不要告诉别人,还说阿姐有福气!老天都保佑的!”
元秋直觉这事儿过于玄乎。
害她的是谁?救她的真是个成精的小东西?想不通,只得暂时把疑问藏在心里。
农家生活倒没什么不适应的。
元秋前世是个孤儿,从小到大经历过几个领养家庭,为讨大人喜欢,不被抛弃,什么都学什么都做,家务自是不在话下。
小冯氏并不拦着元秋干活,话里话外都是,过几个月出嫁,须得勤快些,才能讨婆家人喜欢。
元秋仍惦记退亲的事,并不在意小冯氏的念叨。
腊月十五镇上大集,林厚赶着牛车,拉上元秋和林安顺一同去赶集。
“牛和车是大姨家送的聘礼。”林安顺说。
元秋脑海中浮现出赵贵脑满肠肥的样子,想着过了年第一件事,好好赚钱,先把赵家给的东西都还上,才好提退亲。
牛车晃晃悠悠,走了一个时辰,才到最近的松林镇上。
林厚去停车,元秋牵着林安顺站在路边,人声嘈杂,有杂乱的马蹄声靠近。
有人高喊“东明双子星”,旁边一老头伸长脖子,神情激动。
“是什么人呀?”元秋好奇。
老头儿一拍大腿,唾沫横飞地讲起来,“咱东明又打胜仗了!领兵的就是东明双子星!一个镇国公府世子,一个旬阳侯府世子,还是镇国公的徒儿!两位少将军年纪轻轻,骁勇善战,用兵如神,都说是将星下凡呢!”
老头儿话落,一群挥舞着帕子翘首以盼的姑娘把元秋挤到了后面去,她连忙抓紧林安顺的手。
骏马驰骋而过,为首两位少年公子并肩而行,一人红衣烈烈,一人绿衣傲然。
元秋一个低头抱起林安顺的功夫,再抬头,只能看到远去的背影了。
人们仍在交口称赞那对少年将才何等的俊美高贵,林安顺却闷闷不乐,他太矮了,什么都没看到。
林厚找到姐弟俩,把林安顺抱过去,“那都是天上的贵人,路过咱们这小地方,不会停留的。”
“我以后也要当大将军!骑大马!打胜仗!”林安顺小脸无比认真,握着拳头挥了一下。
林厚却皱眉,“莫胡说!”
战争无眼,出身低微的小兵大部分都是炮灰,真正能出头的凤毛麟角。
如方才过去那两位天之骄子,更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爹看到那两位少将军长什么样子了吗?”元秋随口问。
林厚摇头,“没有。”
第3章 画像,父母
将东明双子星抛在脑后,元秋跟随林厚穿过人头攒动的集市,便是松林镇唯一的一条街。
林厚要先到医馆给小冯氏抓药。
药方元秋看过,有些改动建议。但原主不识字,也不懂医术,她若贸然展露什么,定会引人生疑,只得暂时作罢。
想着回去好好计划一下赚钱的事,真有钱了,才能给小冯氏买好药。
姐弟俩站在医馆外,对面是家茶楼。
元秋抬头,就见茶楼临街的窗边一颗脑袋消失在视线中。
有些怪异,好像有人盯着她。
元秋又想到先前暗害她的人,立时多了几分警惕,但再看,那雅间窗户已关上了。
“画像画好了吗?”雅间里,一个面庞清瘦的中年男人放下茶杯。
坐在窗边的文士点头,恭敬地呈上一幅画卷,“大人请过目。”
画中女子,粗布袄裙,不施粉黛,额头伤疤,眼角胎记,赫然就是元秋!
中年男人盯着看了片刻,唇角冷笑一闪而逝,命文士在侧边写下一行小字,“松林镇,林家村,林安然。”
画轴被卷起系好,一黑衣人出现,接过去,听中年男人吩咐,“速速送去京城镇国公府,交到老太君手中。”
文士听到“镇国公”三字,手颤了颤。一个钱袋子扔过来,他攥到手中,脚步匆匆离开茶楼,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不多时,有人在松林镇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发现了文士的尸体,报官后,府衙认定是劫财杀人。
元秋并不知道这些。中午林厚带他们在集上吃的阳春面,味道寡淡,林安顺却像是吃到了人间美味一般,连汤都喝得精光。
赵家马车再次来到林家村,是赵贵来送年礼。
满满当当一大车,有肉有菜,各色点心。
四邻瞧见,俱是羡慕不已,纷纷说林安然命真好,找了这样一个富裕的婆家。
林厚和小冯氏很高兴,连忙请赵贵到家里去。
元秋正在厨房烙饼。
自从前几日做了一次菜之后,林安顺嚷嚷着以后都让元秋掌勺,因为比小冯氏做的好吃太多了。
第一张饼出锅,林安顺不顾烫往嘴里塞,哈着热气,直呼“好次”。
元秋心情不错,转身却见一个肥硕的男人站在厨房门口对着她笑,浑身上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油腻。
“安然表妹!”赵贵叫得颇为热情。
元秋倒觉奇怪。
印象中,虽自小定亲,但最坚持这门亲事的是冯氏。说是找人算过,林安然是旺夫命格。
可赵贵素来看不上林安然,背着人都骂林安然丑八怪,十分抗拒这门亲事。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元秋一个晃神,赵贵从林安顺手中夺了剩下的半块饼,两口吞下去,眼睛一亮,“好吃!还有吗?”
林安顺一脸委屈地跑到元秋身边,他讨厌这个肥猪一样的表哥!
“没了,表哥到堂屋等等吧。”元秋神色淡淡地转身,给了林安顺一个安慰的眼神,继续做下一张饼。
赵贵死死地盯着元秋的背影,今日突然感觉这个丑八怪变好看了,尤其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很勾人。
想到冯氏说过的那个秘密,赵贵舔了舔唇。
小冯氏故意要给元秋表现的机会,没到厨房帮忙,午饭都让元秋一个人捯饬。
四菜一汤,主食是烙的肉饼。原本家里没肉,赵贵才送来的,小冯氏叮嘱元秋割一块儿做了。
赵贵原先来,对林家的吃食很是嫌弃,几乎不碰,今儿却甩开膀子大吃特吃,最后搞得林家人都没吃饱。
饭后,小冯氏去收拾,让元秋陪着赵贵说说话。
元秋头疼回房去,刚进门,赵贵晃着肥硕的身子跟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了。
“表哥,请你出去。”元秋蹙眉。赵贵今日看她的眼神一直都不对,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嘿嘿,安然,再过仨月你就嫁给我了,先让我抱抱!”赵贵说着,张开双臂就朝元秋扑过来。
元秋俯身躲开,推门便出去了。
“爹!”
听到元秋叫林厚,赵贵恨恨地哼了一声。
等听赵贵说,冯氏让他带元秋到赵家住几天,过年前送回来,林厚黑着脸拒绝:“这不合适!阿贵你赶紧回去吧,再晚天黑路滑!”
赵贵悻悻离开,林厚气得握拳捶了一下桌子,“那个混账!当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小冯氏也知道元秋差点被非礼,抹着眼泪,却说:“以前贵儿不喜欢安儿,我还发愁,如今这……看来是贵儿心里有安儿了,才会一时冲动,反正是要成亲的,安儿你就别跟贵儿计较了。”
元秋闻言,只觉可笑。
赵贵是个什么下三滥的玩意儿,林厚一清二楚。他生气归生气,矢口不提退亲的事。
小冯氏更是认定她姐姐家是个好归宿,甚至不止一回说,赵贵只是年纪小没定性,以后会改。
倒是懵懂的林安顺,背着爹娘,偷偷对元秋说:“阿姐,要不你跑了吧!阿贵表哥太坏了,阿姐不能嫁给他!”
元秋并非逆来顺受的性子,但她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在林厚和小冯氏都不能信任依靠的情况下,贸然对赵贵做什么,最后吃亏的定是她自己。
便是真动手,也要走一步看三步,考虑结果,规划退路。
许是看出元秋态度淡了些,临睡前,小冯氏专门来她屋里说话,一张口,眼圈儿就红了。
“当年我怀你的时候,肚儿尖尖,谁见都说是儿子,没曾想,生下是个女娃。”
“因为生了你,又落下病根儿,你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啊,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好几回撺掇你爹把我休了。”
“我熬了十年,拼着这条命,生下顺子,才算是挺直腰杆儿。”
“娘知道你看不上阿贵,他也确实不像样,但至少你大姨不会亏待你。你给阿贵多生几个儿子,以后拿捏住赵家的家产,日子不会差的。”
“而且你大姨说了,只要你过门,马上花钱找门路,送顺子到县里去念书,束脩赵家都给出了。”
“安儿你向来最懂事的,多少替你弟弟的前程考虑些,嫁过去便是受了委屈,能忍则忍,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段日子家里好吃的都紧着你,早点把身子养好,生了儿子就好了,啊。”
虽然知道重男轻女是古代基本特色,但元秋听到小冯氏这番话,仍觉心寒。
因为她感受不到小冯氏对女儿的关切,只有道德绑架,甚至有责备,好像她第一胎没生儿子抬不起头,错在女儿一样。
原本的林安然木讷听话,如今的元秋可不会认命。
若重活一世,只能嫁给赵贵那种人渣,把生儿子作为安身立命的资本,她倒不如立刻了结自己。
“娘,若是嫁过去,表哥打我呢?”元秋闷声问。
小冯氏叹气,“你大姨那么疼你,不会不管。”
意思是,她跟林厚管不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表哥是大姨的儿子,娘觉得,我嫁过去,若是生了嫌隙,大姨会向着我还是向着表哥?”元秋神色又淡漠三分。
小冯氏沉了脸,“所以要听娘的,好好帮衬顺子,给他谋个好前程,日后才有娘家兄弟给你撑腰。”
林安顺今年才六岁,能给元秋撑腰,少说再过十年。若是赵贵家暴,就忍十年,等到林安顺长大?
小冯氏已经走了,元秋躺在床上,眸光愈发平静。
嫁,是不可能嫁的。
她方才的问题,只是想确认这个家是否值得留恋。
如今,答案无疑。
她不必再思考如何退亲,该思考的是,如何离开……
第4章 过敏,帮忙
赵贵送来的年礼中,有一小盒海米。
林厚和小冯氏都不曾见过,只听赵贵吹嘘这东西是从多远的地方运过来,多金贵云云。
小冯氏把海米收起来,说等过年再吃,虽然她并不知道怎么做。
但耐不住小馋猫林安顺一直惦记,昨日晚饭元秋做疙瘩汤,往里放了少许海米,味道便鲜美许多。林安顺喝得小肚子圆鼓鼓,小冯氏抱着他揉了许久才让去睡。
清早又飘起雪花,林安顺如往日一样,抱着两个烤红薯溜进元秋房间。
片刻后,一声惊呼,“阿姐,你的脸!”
元秋昨夜睡得晚,一下子惊醒坐起。林安顺已捧了铜镜过来,小脸怕怕的举着。
元秋往镜中一看,原本脸上除额头伤疤和眼角胎记之外,其他地方的皮肤白皙细嫩,但此时,遍布米粒大的红斑,脖颈也有,颇为渗人。
元秋很快想到,她这新的身子,怕是对海鲜过敏,应是昨夜吃的那点子海米导致的。
只是轻微发痒,无其他症状,问题不大。
林安顺已把林厚和小冯氏都叫过来,他们看到元秋的脸,俱是一惊。
“这……这可咋办?”小冯氏六神无主,“再过仨月安儿就要出嫁,若是毁了容,以阿贵的性子,定会嫌弃她。”
元秋无语。小冯氏最担心的,竟然是她若毁容赵贵可能会退亲?!
元秋很想说,真毁容能退亲也不错。
不过转念想想,为了那么个货色,舍了好好一张脸,不值得。
于是,当林厚着急忙慌套了牛车,小冯氏催着元秋穿厚些,让到镇上医馆去看大夫的时候,元秋并未拒绝。
“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