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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弹起,想捡起。
“算了。”
“可……”
“奴才这儿多的是玉,比这玉的手感更好些,让人重新制就是了。”
“……”
她抿唇站着没动。
眼神怪委屈的。
他发自内心的笑了,伸手搂过她的细腰,不过还未开口,只见雨滴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砸他膝盖上,于是他笑得更开心,轻柔的捻去脸颊上的泪珠:“委屈哭了?”
“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余奶娘和洪管家一头雾水。
该不会是下手了吧?
他捧着滚烫的小脸,不厌其烦的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注意到徽韫摊着两只手心,才意识到她这是在嫌那玉脏。
她仰着脑袋哭:“我脏了……”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人发现叶某人越来越色了
第46章 四六
“那玉没人使用过。”
“……”
她蓄着一汪泪水盯他; 像上可以随意控制的开关,说不哭也就不哭了。
“娘娘干净着呢。”
他搂着徽韫的后背,哄小孩似的宽慰她; 见她开始摊开手心,于是他用手擦了擦; 丁点大的小手肉感十足; 擦一下抬头看她一眼; 皱巴巴的小眼神,渐渐柔和,最后他拿着她的手,看着她落了个吻在手心,徽韫红着脸垂眸。
他笑着问:“还脏么?”
她摇头:“这只手。”
她伸出没有被吻过的另外一只右手给他看。
仿佛讨糖吃的小孩。
诈然间,门让人从外推开,瞧见屋里的情况后; 宁泰因自己的鲁莽跪地请罪,不过他此番确实有大事:“建章宫那位……没了; 长乐宫的那位……也没了。”
叶灼松开徽韫的腰:“嗯。”
余奶娘心悸; 捂住嘴鼻; 将震惊声憋了回去。
当天夜里; 徽韫回了宫; 见到了成化帝与萧太后的尸体,不过已经入殓; 其实不过一月不见; 成化帝已经两鬓斑白,被蹉跎得没了精气神。
她吓得后腿:“舅舅……祖母。”
叶灼伸出手; 一搂徽韫入怀; 她趴在他胸口上; 哽咽着哭了起来,不过依旧是没有声音的。
“舅舅……”
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指尖擦过发梢带走余香,他低头浅浅落了一个吻。
“叶灼……”
“奴才在。”
抬手时她已经泪流满面,成化帝虽然不喜欢她,萧太后虽有私心,可对她确实不算亏待,至少算得上她嫡系亲人中,对她最好的,现在撒手人寰,徽韫难免感伤。
少女面容清秀,湿漉漉的发端黏在脸颊上,他捧着擦了擦:“娘娘还有奴才呢。”
“叶灼……”她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让人怜惜不已。
等她哭够后,叶灼领她回椒房殿休息,这里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大殿每日都有人清扫,枕头底下还压着一本话本,她侧枕着,一手握住叶灼的手,放在枕头边,叶灼也没有打算离开,他如往常一般,安安静静的守着她入眠。
可今夜徽韫是睡不着的。
她睡不着叶灼也不能入眠,翌日成化帝驾崩与太后薨逝的事,就已经在朝野中传开,李姓子孙进宫吊唁,举城还上麻衣默哀,后宫嫔妃们也穿上了丧服,发髻上簪一百花,妆容清淡。
丧礼是国丧,需满二十七日才能下葬,下葬时需一批位份不高,且没有任何生育的妃嫔陪葬,这导致宫中后妃开始人人自危,当然,这些与徽韫毫无关系,不过她得守灵,每天出席各种法事,事情繁琐又累人。
徽韫这小身板不出两日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其他后妃估计也这样,可她们能装也能撑,还能在来人的时候掉眼泪,这一点她打死也比不过。
又跪了一个早上,她实在是饿得难受,眼巴巴的盯着贡品,东张西望的看了一圈,发现后妃们都老老实实的跪着,一点想法也没有。
她瞄了一眼右后侧的贤贵妃。
贤贵妃看过来。
她微微后倾,压低声音问:“你就不饿吗?”
贤贵妃白她:“难不成你还想在皇帝的灵柩前吃东西?”
徽韫:“……”
过了好一会儿,看到有妃嫔忍不住的捂嘴打哈欠,她忍不住又与贤贵妃交头接耳:“你不困吗?”
贤贵妃打了个哈欠:“困。”
不分昼夜的守了整整两天,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不过贤贵妃又说:“再累再困还是得继续装下去,这丧礼本来就是给活着的人看的,本宫可不想落入把柄。还有一天,再忍忍吧。”
她咽下口水,嗯嗯点头,可没过多久,她实在是撑不住,开始跪着钓鱼,其他后妃也是哈欠连天,可没有一个人敢懈怠的。
“别睡……”
“不想殉葬就撑过这两天。”
“可是我又饿又困。”
“快看那边!”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徽韫,见她钓鱼似的打瞌睡,她们面面相觑开始讨论。
“皇后是睡了吗?”
“我们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
“……”
忽然,徽韫身体前倾,脑袋磕在莆团上,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后妃们彼此看了一眼。
“睡吧睡吧……”
朝臣过来时傻眼了,小皇后翘着屁股趴睡,其他后妃也在梦里,这画面可真是前所未见。
夜里晚来风急,徽韫顺手一摸,扯着贤贵妃的袍子,舒舒服服的盖在身上,其他后妃也相拥取暖,画面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叶灼来时,瞧见徽韫以蒲团做枕头,与贤贵妃躺在一起,两个人身上盖着一床外袍,烧冥币的盆子里还有丁点火星,屋子里的人冻得纷纷蜷缩,徽韫也浑身打颤,不久后感觉一股暖意,她缓缓撑开眼皮,发现火盆里烧得正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往里添纸钱。
她趴起来,眼睛亮亮:“你办完事啦?”
他点头。
徽韫撑着手臂趴着,一动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衣服的袖口还有她缝补过的痕迹。
冥币化成灰烬,一双清冷的眸子,不咸不淡的盯着她叫饿的肚皮,徽韫不好意思的挠脸:“我实在太饿了,他们不给饭吃。”
“娘娘想吃什么?”
“那个!”
她指着贡品。
叶灼整盘端来放在她跟前,见徽韫犹犹豫豫不敢伸手,于是他说:“奴才不会告诉别人。”
她抬起眼皮,纠结一小会,还是拿起来咬了,小心翼翼的嚼着,她冲叶灼笑了笑,被她的笑容感染,叶灼不由得勾唇。
“好吃吗?”
“就是有点干。”
沙沙的口感噎得她说不出话,这贡品看着就很干很实诚。
他笑着捏住她的下巴。
徽韫愣头看过去。
叶灼手上力度轻轻往上一抬,低头精准的找到她的唇瓣,她吓得手里的贡品登时从手中滑落,小手无力的下意识抓住他衣襟,一旁睡得正香的后妃们俨然不知此事。
他稍微用了些力,撬开徽韫紧闭的牙齿,舌尖触碰到贡品,味道确实不怎么好吃,不过倒是甜的。
如此一来她更加没有力气了,像是被某人抽干的精气,身体被逼得往后软去,只得靠两只双手后撑地,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躯。
叶灼含笑用手抵住她的背,另一只大手扶着她的颈,拇指时不时的摩挲她颈部的肌肤,像是在哄她张开嘴又像是在安抚。
徽韫只能仰着脖子,呜咽声却被人堵住,感觉口腔里温度异常,那干涩的贡品化成糖水,她咕噜噜的全部咽了下去。
叶灼慢慢睁开眼睛,盯着小皇后滚烫的脸蛋,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察觉贤贵妃有醒来的征兆,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唇。
徽韫还闭着眼睛,被吮红肿的小嘴微微开启,还保持着被人撷取的姿态,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他爱不释手的低头又亲了一下她的唇。
徽韫睁开眼睛,看着他的笑时,羞赧终于来了。
叶灼捏着她滚烫的耳尖问:“娘娘下次想吃什么?”
她回:“糖。”
“好。”他笑着看了她一会才舍得离开。
徽韫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后知后觉的捧住小脸,猛然间发现竟有些灼手。
“你怎么了?”贤贵妃冷不丁的醒来,“脸那么红?”
徽韫噘嘴摇头。
贤贵妃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衣服遮住脚丫子:“嘴怎么肿了?难不成是偷了腥?连嘴都不擦干净?”
她吓得赶紧捂住嘴。
贤贵妃换了个姿势躺着:“要是嫌热就被和我挤一床。”
贤贵妃这人气场强大,反正徽韫是不敢招惹,她乖乖的把衣服给贤贵妃,又给她掖了掖,自己则盖着叶灼留下来的,隐约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快她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睡得尤其踏实,以至于第二日朝臣过来祭拜,她还一个人躺在一边酣睡。
“过了今日,娘娘们就无需守灵了,不过日日前来祭奠,还是免不了的。”礼部尚书说道。
“是。”后妃们打了个哈欠。
礼部尚书又说:“这三日辛苦娘娘们了。另外,下官今日过来,还为了一桩事,也就是新帝登后的安排,其中包括各位娘娘的去处。”
提到这个她们可就不困了。
“储君现在年纪还小,只怕要仰仗皇后娘娘,这新帝登基后,各位娘娘的去处,下官已经拟了过来,还得请皇后娘娘定夺。”
说完所有人往后一看,小皇后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呢。
呃……
你确定要问她?
皇帝太后死了,宫里皇后为大,自然要徽韫做主。
等她醒来后,礼部将名单递上去,第一份就是殉葬的后妃名单,上面都是些有过恩宠,可是又不算受宠的后妃,且没有家世背景的,一共二十来人。
徽韫抬头问:“这些人都要拉出去陪皇帝舅舅一起下葬?”
“是。”
徽韫垂下眸子:“为什么一定得用活人殉葬呢?”
“这……”
“我不管,你得改。”
“……是。”
她气鼓鼓的接过另外一本,这上面安排了后妃的去处,包括封号以及日后居住的宫殿。
礼部尚书说:“先帝一共留下了七名后妃,这四位有过先帝恩宠,且位份不低的,日后就册封太嫔,搬去西南角的寿星宫居住;而班婕妤和蜜美人腹中都有先帝的孩子,又临近产期,下官建议先不搬,等生产过后再行决定。”
帝王遗孀居住的宫殿,其实算得上偏僻冷清,班婕妤与蜜美人有孩子,住偏了恐有照顾不上的,礼部此举确实妥当。
徽韫一一答应。
贤贵妃作为成化帝的结发,最后被封为了太妃,住的地方离徽韫的宫殿挺近。
“另外,娘娘成了太后,就要从椒房殿搬出来,得迁居长乐宫。”
她摇身一变成了太后,自然要搬到太后住的地方,给未来新君的皇后腾地,这一点她还是晓得的。
“何时搬?”
“娘娘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
处理事情后礼部躬身离去,徽韫继续回到位置跪着,不久后叶灼进来了,他全权负责后宫事宜,正在与大臣们商量新帝登基的事,徽韫眼巴巴的看了许久。
“新帝登基就定在七日后吧。”
忽然瞧见某人递过来的糖果,徽韫欣喜若狂的仰头看去,叶灼面无表情的与其他人交谈,虽然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却还是在她拆不开糖纸时帮了一把。
她感觉这糖比她以往任何时候吃得都要甜很多。
…
为期三日的守灵结束,后妃们拖着疲倦的身体,蔫巴巴的各自回宫,因为长时间跪着,不少人的膝盖已经肿了,走起路来亦步亦趋。
徽韫虽然往膝盖上垫了厚厚的护膝却也难受。
余奶娘扶着她起来,往外走时,叶灼已经备好了步撵,她扶着余奶娘冲他一笑,叶灼便再也每顾其他人的言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入步撵,并递过暖手壶。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
殿外白雪飘飘,徽韫趴着看了好一会儿光景,听到脚步声回头,叶灼端着外敷药,坐在小板凳上,卷起她的裤腿露出淤青。
其实他本不让徽韫去守的。
可徽韫偏要尽孝道。
他冷着脸说:“以后奴才可不会再放任娘娘作贱自己了。”
余奶娘走进来:“娘娘。”
徽韫欸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
余奶娘拿着药过来:“奴婢来给皇后娘娘上药吧。”
叶灼没动,回头挑眉。
余奶娘叫他这一抹邪笑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徽韫有点懵懵的看着两人。
夜里余奶娘陪着她:“上次在紫京宅院,他可有对你做什么?”
她摇头:“没有啊。”
晚来风急,风吹开了窗户,余奶娘起身关好,回来时握住她的手,眉眼间确实担忧。
徽韫抿唇垂眸,小手心虚抠弄:“他……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