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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林远之有了反应,他走到温何夕面前,背对温何夕蹲下:“上来。”
温何夕愣怔了一下。
“我背你。”
温何夕呆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爬上林远之的背,双臂往林远之脖子上一套。
林远之背起温何夕,颠了两下。
太轻了。
以后养胖胖的。
“以后”这个词就像温泉水流过林远之的四肢百骸,浑身暖洋洋的,甚至嘴角都荡起一丝幸福的笑意。
第37章
到家。
林远之给温何夕脱衣服,洗澡,吹头发,他已经习惯了去照顾温何夕,即使温何夕现在能自己做这些事,他也不会让温何夕自己做,他更喜欢温何夕被他照顾着。
吹完头发,林远之把吹风机放回浴室里,他从浴室出来,温何夕还是之前那个姿势,像是一个定格住的画面。
猛的,温何夕仰起头,望着他:“做吗?”
这种露骨的邀请,林远之哪里扛得住,呼吸间气息瞬间燥热了几分,喉结滚了滚,可当视线对上温何夕的眼睛,他的欲望提不起来了。
温何夕没等林远之的答复,他躺到床上,双腿打开。
又慵懒又丧,这幅样子的温何夕是最诱人的,让人想把他彻底玩坏,看他哭,看他眼里升腾起情欲。
可林远之偏偏最不喜欢这个样子的温何夕,他觉得半死不活,看着难受。
不,不是不喜欢。
他是……心疼。
他爱了温何夕那么久,心疼了温何夕那么久,却察觉得太晚了,如果不是温何夕濒死,他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在他察觉不到的地方,他的心在为另一个人而跳动着,为他疼,为他痛。
他病了太久,丢失的不止是情绪,还有感情,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疼。
当枷锁打开,一切的疼痛如此清晰的传达给他,他才知道,原来心疼别人会比自己受了伤还疼。
林远之扣住温何夕的膝盖,将他的双腿合上。
温何夕只穿了一件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
空挡!
林远之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禽兽起来,在温何夕不愿意的情况下把人上了,他是霸道了点,也很自私,但他爱温何夕,爱到胜过爱他自己。
他在努力为温何夕改变自己,收敛脾气,克制己欲。
“我去楼下给你弄点吃的。”林远之抓住被子一角,拉起,盖住温何夕的身体“别着凉。”
胖姨不在,订餐的话得一段时间后才能送过来,林远之只能自己动手给温何夕弄点吃的,他不会做菜,翻了翻冰箱,拿出袋水饺。
煮饺子这种简单只需烧开水、下饺子两个步骤的事情,他应该会吧。
应该会,他觉得。
等到亲手实践,林远之发现煮饺子不止两个步骤,他还得看熟没熟,可怎么看熟没熟呢?他可不想跑上去问温何夕。
他问不出口。
感觉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林远之摸出手机,搜索——如何看饺子熟没熟。
…饺子飘起来。
…饺子鼓起来了。
…饺子胖乎乎的发亮了。
林远之不禁感叹,有手机真好,这真是救命的东西。
在网络的帮助,林远之成功煮好了一盘饺子,虽然卖相不怎么样,好多破了皮,明明他没有戳,也没有煮过劲儿,可那些饺子就是跟他过不去似的,难不成他天生在这方面很没天赋?
林远之盯着那一盘皮陷分离的饺子,犹豫要不要给温何夕送过去,煮成这样似乎看上去不是很好吃。
他犹豫的一会儿,突然出现的一双手已经把那盘饺子端走了,林远之太过专注于饺子熟没熟,竟然没发现温何夕什么时候来的。
等他发现的时候,温何夕已经成功偷走了饺子,他拉开椅子坐到餐桌前,用筷子夹起一个送进嘴里。
咀嚼着,眉微微皱了一下。
林远之看见温何夕皱眉,有点受挫,“是不是不好吃?”
温何夕摇了摇头,然后说:“没有酱油。”
林远之笑道:“我给你拿。”
之前从不靠近烟火气的林远之翻箱倒柜的,才找到酱油,他倒出一小碟给温何夕,自己也坐到温何夕旁边,看着温何夕往小嘴里塞得满满的。
大概是饿坏了,温何夕不等上一个饺子咽下去,下一个饺子就塞进去了。
林远之用手指轻蹭了蹭温何夕的脸,暗道:饿了都不知道回家。
不过没关系,他会去接温何夕回家的。
吃完。
林远之抱着温何夕上楼,帮温何夕刷牙,换上睡衣,哄着人睡着后,自己去浴室冲冷水澡。
太上火了。
温何夕的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在他眼前晃,身体靠进他怀里的时候,又那么软。
他好不容易把一身火气压下去,出了浴室,本应该在睡觉的温何夕径直扑进了他怀里,直接吻了上来。
火瞬间复燃。
林远之的小火山爆发了,压不住了。
他们接吻着纠缠着就滚到了床上。
“要了我。”
“林远之,狠狠要我。”
林远之已经很久没碰过温何夕了,久到他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温何夕的名字,渴望温何夕的味道。
尝过肉味的男人是很难戒掉肉瘾的,尤其是林远之这种重欲又忍耐力极差的。
终于开荤的林远之猛的一塌糊涂。
结果就是温何夕很疼。
但是疼才好。
疼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温何夕抱着林远之一次次任由其索取,直到晕了过去。
在换姿势把温何夕翻过来时,林远之才发现身下人已经晕过去了,他狠狠吻了温何夕一下,停了下来。
温何夕太脆弱了,不能太折腾他,会折腾坏的。
可他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他把温何夕弄出血了。
刺目的红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去摸手机,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总按错键,急得他后背冒汗。
调出通讯录,找到私人医生的电话,却在关键时候手一抖,按错了,拨错了号。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备注——江医生。
修长的手指暴躁地在手机屏上点了好几下,那一下一下的力度像要把屏幕敲碎,他挂掉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一次拨对了。
打个电话,像打了场仗,后背湿了一片。
私人医生收着林远之大笔的酬金,态度自然很好,听林远之说完情况,并没有因为林远之小题大做而生气,表示马上赶到,另外又安慰了林远之几句让他安心,服务态度堪称一流。
通话结束,林远之还是觉得心慌,他知道这只是小伤,没大碍,但他就是见不得温何夕流血受伤,一点小伤也不行,那日温何夕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的一幕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一看见温何夕流血,他就完全慌了,无法冷静。
第38章
床上的人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全身的汗,林远之用毛巾擦干温何夕身上的汗和血迹,给他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攥着温何夕的手一下一下轻吻,“医生马上就来了。”
明明温何夕听不见,他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楼下的访客铃响起。
林远之松开温何夕的手,立刻跑下楼去开门,途中差点自己绊自己摔个脸着地。
他以为是自己的私人医生来了。
但不是。
他开门看到了一张沉睡在他记忆里的脸。
“好久不见。”门外的男人优雅而稳重,面目温润。
“你怎么来了?”林远之皱眉。
“我接到了你的电话。”男人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他正是林远之备注的江医生。
“那是我打错了。”林远之解释道。
江医生显得有点失望,但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指了指门内:“可以让我进去吗?”
“进来吧。”林远之侧过身让路。
江医生走了进去。
林远之没理他,径直上了楼,继续守在床边,为温何夕抚平紧皱的眉间。
江医生也跟了上来,走进卧室,看见林远之攥着床上人的手,有些惊讶:“他是你的?”
“爱人。”林远之说。
江医生扫了眼被单上的血迹,“你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好转,我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治疗。”
治疗,这个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林远之而言,等同于死亡,所以林远之一直拒绝治疗。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江医生说的是对的,他需要治疗,他需要变成一个正常人,他这种精神病患者不适合去爱别人,他会伤害温何夕,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克制,可是温何夕一扑过来,他就失控了,像个野兽一样在温何夕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全部精力,发现温何夕晕了他才像被唤醒了似的,他刚刚给温何夕擦汗,看见温何夕腰间被他掐得青紫。
可他做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全程就好像不清醒一样。
“……我真的能被治好吗?”
曾经失败过一次,再尝试是需要勇气的。
“能。”江医生语气坚定。
其实他不能保证林远之能否被治愈,这件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患者自身,而不是他。
他撒了谎。
以林远之这个状态,想让他接受治疗就必须给他希望,模糊的回答会击溃这个人的勇气。
拥有爱的人是很怕死的。
而接受治疗,对于林远之来说,是用命在赌,赌一次可以变成正常人的机会。
江医生知道那次的失误让林远之无法完全信任他,“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介绍其他医生给你。”
林远之似在考虑,沉默不语。
楼下的访客铃响起。
突然的响声打破了略显凝重的氛围。
江医生:“我去开门。”
这次来的是林远之的私人医生,没过一会儿,江医生带着私人医生走进卧室,林远之让出位置,和江医生一起走了出去。
关上门。
林远之靠着墙,板着脸,“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那次的失误不全是江医生一个人的错,还有他的,是他在逃避,不敢将那些不堪的往事倾诉与人,他对自己的心理医生有所隐瞒,导致江医生误判。
。
出了别墅,江医生上了路边的车。
车里等待的助手打着小瞌睡,听见声响立马精神了,揉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嘀咕道:“什么人让您大半夜跑过来?”
“以前的病人。”江医生说。
“是复诊吗?”
“不,他很早以前就拒绝治疗了。”
这一行,病人拒绝治疗的情况太多了,心理疾病并不直接危害生命,也无法像身体生了病一样,吃药做手术,只要接受治疗就会有用,很多时候治疗的效果并不好。
助手对这种情况已经安之泰然了,只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师为什么要去见一个已经拒绝治疗的人,“既然他已经拒绝治疗了,您为什么还去找他?”
“因为我差点害死他。”
三年多以前,他刚读完博士,在老师那实习,林远之是他的第一个患者……
江医生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林远之,暴躁,思维敏捷且具有极强的跳跃性,情绪激动时表达不清晰,有严重暴力倾向,这些是很明显的躁狂症症状,所以他当时很轻易就下了诊断,然后对林远之采取了治疗躁狂症的常规方法。
然而林远之在服用药物三个月后自杀了。
其实在服用药物一个月的时候,林远之就表现出了很明显麻木,毫无情绪,甚至偶尔出现抑郁厌世状态,那时他只当是药物的副作用,并没有过多在意,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林远之患的并不是躁狂症,他用错了药,导致林远之抑郁,差点死掉。
那以后林远之就拒绝了他的诊治。
他们再没见过,他以为林远之的号码会永远沉没在他的通讯录里,没想到他居然等到了林远之再次接受治疗的一天。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失误了。
他后来曾调查过,林远之的母亲是被他父亲活活打死的,而林远之亲眼目睹了命案现场的全部经过,林远之的暴戾全部始于那一天。
创伤后造成的情感麻痹,且伴有躁狂易怒表现,有严重暴力倾向,甚至偏向于虐待倾向。
太棘手了。
可刚才的林远之,让他感觉就像一个脾气暴躁,自控力弱的正常人,如果不是被子上的血暴露出某人之前的残暴,他真的不敢相信他见到的林远之是以前那个林远之。
这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人会知道,将一个情感麻痹的虐待狂变成现在知道疼人的林远之,是温何夕用三年的伤痛换来的,把林远之拉回人间的是温何夕的血,是他的伤,是他的死亡。
三年前,温何夕在林远之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他用血浇灌它成长,而在他濒死的那刻,这颗种子发了芽,在林远之意识到自己爱温何夕的那刻,它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