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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父亲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他一直捉摸不透。
小时候,看着其他父子一同散步、嬉闹,他羡慕过。可是,父亲从来不会对他太过亲昵,对待他就像是对待客人一样,客气周到,不似一个父亲对待儿子的态度。
与对待姐姐的态度完全相反。
“母亲说,在父亲眼里,女儿是用来疼用来宠的,儿子不应该依赖父母、黏着父母,”廖书言顿了顿,继续说道,“又因他常年在国外,所以,我与父亲并不亲近,反而与母亲和姐姐的关系亲密一些。”
这是他第一次谈起自己家里的事,赵嘉儿听得入了神。
她听得出,对于这份缺失的爱,他心里有遗憾。
“嘉儿,我不太会讲故事,”廖书言见她看着自己出神,脸上有几分尴尬,“你说过要听我的故事,我想了一天,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从这支曲子说起。”
赵嘉儿眯着眼笑道:“虽然听起来干巴巴的,可我还是听懂了——对了,这支曲子没有歌词么?”
“没有,”廖书言想了想,又道,“不过,母亲当时做这支曲子时,写过一段话:wherever you are; home is always here; and i’m always here; waiting for you to e back。”
赵嘉儿第一次听他讲英语,口音如同欧美电台里的男播音员,纯正悦耳。
他说得慢,她皱着眉头认真听着,勉勉强强听懂了。
无论你在何方,家总在这儿,我总在这儿,等你回来。
她将这句话慢慢念出来,问他:“是这个意思么?”
廖书言笑着点了点头。赵嘉儿不由低叹一声:“你父母一定很相爱,却不能常常聚在一起。”
廖书言抱着她,凝视着她的双眼,低声道:“我们会相爱,还会一直在一起。”
赵嘉儿瞬间红了脸,双手攀着他的肩,将脸搁在他的肩上,小声埋怨道:“您说这些话要看看场合,有人……”
“小迟……你可以当他不存在,”廖书言贴着她的耳,话语里满是宠溺笑意,“嘉儿,你是不是该跟我讲讲你的事了?”
赵嘉儿只是将脸埋在他肩头,不理他。
廖书言唤她:“嘉儿。”
赵嘉儿还是不理他,伸出手轻轻捶了捶他。
司机小迟在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上小打小闹的情侣,紧绷的脸上的肌肉抖动得厉害。
他很想笑,又怕小姑娘脸皮薄,让她难堪,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机场就在前面,前行的路被堵得死死的,小迟将车靠边停住,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后座上的浓情蜜意时分。
“少爷,前面堵车,就在这儿下车吧。”
廖书言看一眼车外,对小迟点了点头:“行。”
将赵嘉儿从他怀里拉出来,他将手机塞到她手里,低声嘱咐道:“我让小迟陪你去,我在车里等你们。”
他抬腕看了看表,道:“现在是八点四十二分,飞机一般提前十五分钟停止检票,九点半回来。”
赵嘉儿握着手机,道:“您没有手机,一个人在车里怎么打发时间呢?”
廖书言从副驾驶座位后的汽车地图袋里抽出一本汽车杂志:“我看看杂志。当然,你也可以早点回来。”
闻言,赵嘉儿笑着点了点头:“我尽量。”
廖书言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对要下车的小迟吩咐道:“小迟,放点音乐。”
车内的车载音乐曲目是根据廖家姐弟的喜好而设的,姐弟俩都偏好钢琴曲,倒是让他这个专职司机省了不少事。
考虑到廖书言要看书看报看杂志打发时间,他选择的都是舒缓柔和的音乐。
昆明作为旅游胜地,如今又是旅游旺季,机场内外人头攒攒。
赵嘉儿在沈梦的提示下,穿过滚滚人流,终于看到了拥挤不堪的3号门。
从始至终,小迟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耳听四方眼观八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赵嘉儿身上。
沈梦见到跟在赵嘉儿身后的小迟,拉着赵嘉儿的手,对她耳语:“我这边有两个跟屁虫,你怎么也带了一个跟屁虫?”
赵嘉儿向小迟看了一眼,笑道:“我怕迷路,才麻烦他跟来的。”
她随手将手中拎着的两袋水果送到沈梦手中,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听本地人说,这儿的黄桃和菠萝蜜特别好吃,就买了一些。你在飞机上可以吃。”
沈梦接了过来,笑着道了一声谢:“谢谢嘉儿姐姐!”
两人在机场附近的kfc里坐下,避而不谈廖书言,只谈各自的兴趣爱好和女人间的话题。
赵嘉儿咬着橙汁的吸管,心里想着廖书言,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沈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善解人意地道:“机场检票的人很多,我得走了。谢谢嘉儿姐姐来送我!”
赵嘉儿将她送到检票口,直到她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室,才出了机场大厅。
出了大厅,沈梦便发来了一条短信:嘉儿姐姐,以后来南京,记得来找我玩啊!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赵嘉儿回了一句:好!
但是,想到廖书言开学后也会前往南京,她又有些低落。
她与他才刚刚开始,就要分隔两地。
异地恋,她不喜欢。
赵嘉儿与小迟一人抱着一份全家桶回到车上时,廖书言有些吃惊:“买这么多垃圾食品干什么?”
赵嘉儿反驳道:“谁说是垃圾食品了?我就爱吃这些!给我和迟大哥一人买了一份,没给你买!”
廖书言听出她话里有气,有些莫名其妙。见她已经拆开包装吃起了薯条,他便询问着正在系安全带的小迟:“怎么回事?”
小迟苦笑道:“不知道。赵小姐出了机场,突然要吃这些东西。”
车子启动后,赵嘉儿递了一根薯条到廖书言嘴边:“你尝尝,很好吃的!蘸了番茄酱会更好吃!”
廖书言将她的手推开,轻声问道:“早上没吃饱么?”
赵嘉儿有些失落地将手中的薯条送进了自己口里,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问道:“廖老师什么时候去南京?”
第31章 第31章 雨中别(1)
“怎么了?”廖书言看她神色不对劲,放下手中的杂志,揽过了她的肩。
赵嘉儿神情黯然,一听到他低沉温柔的声线,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觉得口里又苦又涩。她将咬了一半的薯条再次送到廖书言嘴边,望着他,嘟着嘴央求道:“吃一口嘛!”
廖书言笑道:“你吃过了。”
赵嘉儿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正要收回手,廖书言已经低下头,张嘴将她手中的半根薯条衔住了。
赵嘉儿的眼中熠熠生辉,仰头问道:“好吃么?”
“少吃一些这类油炸食品,”廖书言伸手去拿矿泉水,“有些腻。”
赵嘉儿道:“我只是偶尔吃一些,没有经常吃。”
廖书言见她又拆开其他的包装,车里全是油腻腻的味道,他感觉有些闷,降下车窗散了散气味。
阳光在云层里躲来躲去,风里有些湿气,偶尔有雨丝飘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手上,阵阵凉意。
车里,赵嘉儿安静地啃着鸡腿、喝着橙汁,任凭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一口一口吃得极慢,举止斯文,却还是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
廖书言看着她举着双手四处张望,知道她是在找纸巾,忍不住摇头,又叫了前头的小迟。
“纸巾,小迟。”
小迟直接将车台上的抽纸盒递到了赵嘉儿手中,继续心无旁骛地开车。
赵嘉儿一边擦着手,一边不住地吐着舌头,眼中泪光闪闪。
“迟大哥,”赵嘉儿猛吸了一口橙汁,仍然觉得口里辣得厉害,“我们是不是拿错了,好辣啊!”
廖书言拧开矿泉水瓶盖,将瓶口送到她嘴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不听话的下场……喝点水润润。”
他随身带着黑巧克力,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剥开包装纸,送到她口里,一边用纸巾替她插着额头的细汗,一边说着:“是不是知道我很快要去南京工作了,心里舍不得,跟自己怄气呢?”
赵嘉儿嘴里含着巧克力,没有说话。
廖书言又道:“下月月初会有新生入学,老师也得去学校报到,与这一届的新生见个面。新生要军训,老生开课是10号。月初,我得在南京逗留两天,开课之前,我会在宜宾。”
赵嘉儿心里闷闷的:“我得上班啊,也没有时间见面。”
廖书言道:“你下班后,我去接你。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再散散步。”
赵嘉儿故作高兴地点了点头:“好!”
廖书言伸手去抱她,叹息着:“开学后,没有特殊情况,我每周会有两天假,放假我们就能见面了。”
“廖老师不用来回跑,挺辛苦的,”赵嘉儿的手指点着他的胸口,轻声说着,“老师这份工作,可比我们这些上班族好多了,有寒暑假,哪像我们啊,加班,出差……假期少得可怜。”
“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计较这些?”廖书言笑着问道。
赵嘉儿道:“您不会理解穷人的苦恼的。”
此时,廖书言心中有个自私的想法,却不敢开口和她说。
他现在并不确定他与她的关系到了哪一步,时机是否合适。
可是,他既已认定了她,终归是要和她一起走下去,一起生活。
两人的未来,似乎还有很多现实的问题需要解决。
他想提出来,却怕为时过早,反而将这份才萌芽的爱情逼入了死胡同。
所以,他不能急,得慢慢来。
想起赵嘉儿初次搭乘飞机时的痛苦,廖书言只能选择坐火车回去。
昆明到宜宾的列车车次不多,廖书言选来选去,只能选了早上九点多的车次。
赵嘉儿一看是凌晨抵达宜宾,心里发苦:“这样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让姐姐来车站接我了。”
廖书言道:“太晚了,不用麻烦你姐姐,我先送你回家。”
赵嘉儿挠了挠头,犹犹豫豫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低地道:“言言真好!”
她说完就跑,廖书言没抓住她,只能笑着向她伸了伸手:“跑什么呢?”
赵嘉儿停住身形,向他慢慢移动着步子,犹豫地牵住了他伸向自己的左手。
廖书言却顺势揽过她的腰身,低下头就要来亲她。她连忙向后仰着身子,躲着他,再一转身,又跑了。
廖书言心里很是不安。
自那次历劫重逢在直升机上与她接过吻后,她便一直不让他吻她,这令他有些沮丧。
这份心情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整夜也睡不安稳。
而赵嘉儿却因离家太久的缘故,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又因起了个早,上了火车,她倒头就睡。
这趟列车没有高级软卧,廖书言为两人购买的是软卧,整节车厢里,四个铺位,只有他和赵嘉儿,这倒是令他安心了不少。
火车沿途停靠了两个站点,赵嘉儿睡得并不安稳,醒来后,正值中午,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餐车里人满为患,廖书言将午餐送到车厢,她只将玉米排骨汤喝了,饭菜动了几筷子就吃不下了。
廖书言看她脸色发白,忙问:“不舒服么?”
赵嘉儿拧着眉摇了摇头,起身去找背包。廖书言忙扶着她躺下,看她双手捂着肚子,已经知道她是又犯病了。
药依旧放在背包最里面的夹层里,他拧开矿泉水瓶盖,扶着她坐起,喂她吞下了药,问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
赵嘉儿重新躺下,声音有些虚弱:“小时候……”
廖书言见她没有气力说话,又将水递到她嘴边:“多喝点水,会好一些,我打些热水过来,晾一晾。”
火车靠站时,车厢里进来一对年轻的夫妇,两人见赵嘉儿躺在廖书言怀里,轻手轻脚地将行李箱放置在上方的储物架上后,向廖书言点头笑了笑,便一同坐在了对面的床铺上。
赵嘉儿见车厢里多了人,忙将被子盖住了身子,面朝里侧躺着。
廖书言抱着她紧紧蜷缩的身子,又去摸她的额头,全是汗。
对面的年轻夫妇不明情况,相视一眼,似心领神会一般,丈夫起身对廖书言说道:“我们去餐厅用餐,行李麻烦先生帮着看一下。”
廖书言点了点头。
列车女乘务员经过时,廖书言出声叫住了她:“请你帮个忙,这里有人肠胃炎发作,疼得厉害,麻烦去其他车厢问问乘客里是否有医生?”
赵嘉儿忙道:“不用,廖老师!疼一阵就好了!”
女乘务员看着赵嘉儿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