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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悠闲是相对于紫袍男子的,另一边,明黄中衣男子则挠着头,看着棋盘直叹气。
紫袍男子看明黄中衣男子久未落子,伸手从旁边盘子中拿了一根竹签,扎一块冰镇西瓜,笑着咬了一口。
“陛下,这盘棋您已经下无可下,快点认输吧,这大热天的,收了棋咱们吃点瓜果不舒服么,干什么坐在这玩劳什子的东西。”
明黄中衣男子把棋盘一推,抱怨道:“下个棋,你也不知道让让朕,每次都让朕输,朕都一把年纪了,天天欺负一个老人家有意思么!”
紫袍男子好笑,“陛下,就您这棋艺,臣就算再让,您也赢不了啊!”
皇帝瘪瘪嘴,“这下棋啊,就是空架子,要真是战场杀敌,就你这小身板,朕一拳揍十个。”
紫袍男子无语,“陛下您是武将,臣是文臣,臣是多想不开和您在战场上拼拳头。”
皇帝却洋洋得意,“哎呀,你这家伙最大的短处,就是能文不能武,打仗,你不行。”
紫袍男子笑了笑,任由皇帝嘴上占占便宜。
皇帝这两年年纪大了,越发小孩子脾气,输个棋,都要恼一会,非得嘴上占便宜不行。
第60章 第六十章
林风不知道他前世算不算积德; 不过他很赞同他娘的后半句,他确实命好。
他娘出生时,正赶着前朝灭亡,各地藩王纷纷独立; 外加契丹入侵; 旱灾涝灾不断; 百姓流离失所; 民不聊生。
哪怕后来几个藩王你争我斗十余年,最后胜者为王; 成功建国立朝; 整个天下也是一团糟; 林情儿怀上林风那年,那唯一的开国皇帝,居然还被兵变挂了。
就在林情儿都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乱世生孩子,不该让孩子一出生就和她一样做乱世人时; 谁曾想到,一位圣人横空出世; 没用两年; 就让这满目疮痍的天下成了太平盛世。
所以林风从会走路起,周围就一片祥和,大家日升而出,日落而归; 街上买卖,地里耕田。
别说兵乱,活到十六; 林风连大型的打架斗殴都没见过几场。
因此之前出来时李叔让他注意山匪; 林风嘴上虽然答应; 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如今这世道,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落草为寇啊,又不是实在吃不起饭。
可谁想到,今儿偏偏就让他遇上了。
林风停下马,侧耳倾听。
林风虽然没有多少打斗的经验,可好在他有个经验丰富的李叔。
李叔曾教过他,如果是整齐的马蹄声,那是骑兵,有多远躲多远,因为骑兵有骑阵,进退有序,单枪匹马压根没用。
如果是杂乱的马蹄声,那是散兵或者马匪,这种遇到不要慌,快跑,他乱你也乱,只要你跑得快,他就追不上。
如果对方没有马,那就轻松点,可是要小心整齐的步兵,步兵亦有军阵,一旦被围上,哪怕你骑马,也插翅难飞。
而剩下的,没马还不整齐的,就是虾兵蟹将或者山匪,这样的,真撞上也不用怕,你可以单挑。
林风侧着耳朵听了听,很好,没有马蹄声,没有骑兵,砍杀声也不整齐,不像正规军队,再加上最近没听过有什么战事,看来他刚开始的判断没错,应该就是山匪。
确定前面确实是山匪后,林风的第一反应是往回跑报官。
林风的耳朵由于习武比较灵,以他听到的声音,事发地离他最起码得有三四里。
这样的距离,那群山匪绝对还没发现他。
既然没发现他,那他干嘛吃饱了撑的往前凑!
打山匪很好玩么?
这又不是玩通关游戏!
遇到危险找警察,啊不,找官府才是正路。
不过刚要撤,林风又停住了,这古代不是现代,可不具备五分钟出警的速度,如今那边正在打劫,等他叫来官府的人,那边黄花菜都凉了吧!
所以,现在他应该是跑去报官,还是救人?
小安在后面骑着马,见前面自家郎君突然停下,便也跟着停下,只是等了许久,却不见他家郎君动弹,不由问:“小郎君,怎么了?”
林风回过神,“前面可能有山匪。”
“啊!山匪!”小安大惊,“那咱们?”
林风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
“咱们悄悄去看看。”
这里离最近的县城有十来里,就算骑马,也得大半个时辰,等到官府衙役来,只怕前面也完事了,不如他先偷偷去看看,万一他自己可以解决,他就去拔枪相助一下,如果对方明显实力很强,那没办法,他只能回去报官搬救兵了。
……
茂密的草丛中,林风悄悄伸手拔开草,看向下面山路上正打得激烈的两队人。
只是等看清后,林风一愣。
来之前,林风还以为是山匪仗着人多势众,打劫过往落单的路人,可来之后,林风才发现,山匪打劫的,居然是一支护卫周全装备精良的车队。
而且这车队的护卫,甚至比山匪人数还要多点。
只是山匪明显更凶悍,护卫的车队又好像有点经验不足,才落了下风。
不过生死之间,落了下风就是要命的。
果然,林风看着时候,车队这边,就已经有两个被砍伤。
林风捂眼,这到底哪家的商队,弱成这熊样。
另一边,马车上,一个身穿华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护卫,素来矜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焦急。
旁边一个贴身护卫看着战局越来越糟,随手挡住山匪丢来的刀,“郎君,小的护着您先突围吧,兄弟们快挡不住了,您是金玉之躯,闪失不得。”
中年男子看着不断倒下的护卫,心中摇摆不定,他也想突围,可他一突围,这后面带的东西肯定带不走,想到这里面的东西,中年男子额头冒汗。
这后面几车都是弓/弩,这要落入山匪手中,就算他出身世家,朝廷也弄死他。
中年男子咬咬牙,狠心道:“把后面几车烧了,烧干净咱们再突围。”
弓/弩被毁,押运不力虽然也是重罪,可家族好歹能保他一条命,要是朝廷的配发给他府弓/弩的落入山匪之手,他就只能直接抹脖子,省得连累家族了。
旁边的贴身护卫也知道事关重大,立刻拿起火折准备突围到后面的车去烧车。
可谁想到他一拿出火折,山匪就立刻明白他们要烧车,迅速把他围了起来,没几下,这个护卫就被砍倒了。
“郑坤!”中年男子惊呼。
叫郑坤的侍卫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显然是不行了。
中年男子一个踉跄,跌在车里,绝望地闭上眼。
今天他郑言,郑家嫡支,怕是要折在这里。
突然,一声大喝从上方传来。
“下面的商队,谁是领队,你猪脑子啊!遇到敌袭,不知道聚在一起对敌,分散开围着车子干什么!”
中年男子忙睁开眼,就看到让他一生震撼的一幕。
对面的斜坡上,一个手持银枪身穿白衣的少年骑在马上,用枪指着他们的车队,大喊:“聚集!聚集!”
可能看他们没动,少年突然暴躁了,“猪啊!”
只见少年一拍马,直接从斜坡上冲下来,借着冲势,少年手中银枪如蝴蝶纷飞,所过之处,山匪纷纷倒地。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陛下登基的第二年冬天; 就和当初的枢密使下令,迁银枪效节军去北方卢台戍城,后来; 这支军就再无消息; 不过人们发现永济渠水红了。”
林风叹了一口气; 想也是; 人家原来就是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身份有地位; 却被这些人一朝胁迫成反贼; 干那种要掉脑袋诛九族的事,哪怕最后造反成功; 难道还指望皇帝能心生感激?
肯定坐稳皇位第一件事就是掐死这些银枪效节军吧!
想到李叔; 林风愁得直挠头,李叔要真是银枪效节军,这还有活路么?
难道李叔真是当年去卢台戍边逃出来的银枪效节军余孽?
不对,林风突然想到一件事。
李叔遇到他娘,他不是还没出生吗?
他是皇帝登基那年九月生的,李叔遇到他娘时,他娘刚从教坊逃出来,也就是肚子刚显怀时,那不应该是四五月么,四月末先帝宫变身死,五月初当今皇帝于灵前继位; 所以说李叔遇到他娘; 应该正好是宫变前后; 而不是第二年啊!
孔循说那些叛乱的银枪效节军后来一直等着封赏却不想等到死路。
林风眼睛一亮; 这是不是说明李叔可能压根没参与叛变或者比较聪明提前跑了,再或者当时可能没有叛乱。
想到他娘当时说见到李叔一身伤,林风默默把提前跑划掉,所以他叔当初可能参与,但不一定叛乱,并且宫变后,就应该跑了。
林风挠挠头,他现在想,如果以这个理由找他爹冯相求情,能不能放李叔一马。
*
漆黑的夜里,远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野兽的叫声。
李叔随手捡起一根柴,扔到前面的火堆里,火堆上,烤着他刚打的一只野猪腿。
突然,李叔耳朵一动。
“门外的朋友,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要进来就进来吧!”
嘎——吱,门被推开。
门推开的瞬间,李叔突然爆起,一脚把面前的火堆踹向门口,然后整个人从窗台窜了出去。
李叔刚一落地,被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李叔随手抄起旁边一根木棍,直接对上了几个黑衣人。
只是一对上,李叔就有些诧异,这些人的功夫,怎么有些眼熟。
不过李叔也没多想,直接一脚踢飞最近的一个,就朝着一边开始突围。
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下手却并不狠,再加上李叔武功过人,没一会,就搁倒几个,从包围中冲出去。
李叔一冲出包围圈,就向后山跑去,只要进了山,这些人别想抓住他。
可就在冲出的瞬间,突然一个人持枪朝李叔砸了过来。
李叔反手用木棍一挡,“啪”木棍应声而断。
李叔心中一糟,知道今晚八成逃不掉了。
却不想对面人突然收手,疑惑地出声,“李齐,是你?”
李叔一惊,这人竟然认识他。
对面的人却一把拉下蒙面,“李齐,你还活着?你不是当年死在宫里了么!”
李叔仔细一看,“李虎?你是李虎!”
“是我啊!”李虎激动地看着昔日好友,“你怎么在这?”
李叔苦笑,“手下叛变而不知,护主不利主身死,再加上叛军眼瞅着进城,我不逃还能做什么,这不一逃就躲了这么多年么!”
李虎同情地看着李齐,“你也别太自责,当初你也算给先帝尽忠诚了,代王进京后,抓了几个,后来登基后也都放了,说“各为其主,算不上错”,你跟我回去吧,皇帝和冯相都知道你的事,没人追究当年的事的。”
李叔有些意动,如果能不被追究,他说不定还能回晋阳老家。
李虎看着李叔意动,就劝他,“你年纪也不轻了,跟我回去吧,我现在在冯相身边任职,我去和冯相说说,不说冯相还能替你谋个职位,你也不甘心在这里窝一辈子吧!”
“你在冯相身边?”
“对啊,当初先帝不是派我护送冯相回去守孝么,结果后来回来,不就变天了,我想着与其回军中顶着一个先帝侍卫的名头被人打压,还不如跟在冯相身边,前几年冯相被授开府仪同三司,我也跟着升为检校中郎将,正四品,算是正式归属相府。你跟我回去,冯相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李虎看向李齐。
李叔却面色微变,一把拉过李虎,小声说:“冯相还不知道,当年宫里那把火是我放的吧?”
李虎猛然瞪大眼睛,“当年先帝,是你烧的!”
“当时先帝中箭身亡,眼瞅着叛军就要攻破城门了,我们几个不是没办法带走先帝尸体,又怕他尸身被叛军戳,再加上我们也要逃……我就放了一把火。”
李虎看着李叔,嘴角抽抽,“你知道你造了多大的乱子,当时冯相千里奔驰跑到宫里,刚推开殿门,就看见烧得还剩一半的先帝,你知道那场面对冯相刺激多大,冯相当场就吐血晕了。”
李叔抓着李虎,弱弱地问,“你说我现在回去,冯相是感激我当年护驾,还是想起当年我让先帝死无全尸。”
李虎心也抖了抖,一把握住李叔的手,“齐哥,你还是先在这等等,等我回去试探一下冯相,再回来接你吧!”
李叔握着李虎的手,“好兄弟,大哥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几日后
冯府
冯道站在窗前,听着李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