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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狂-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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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歌:“那当然。就是你最熟悉那个苦炼门恶徒想出来的。”
  栾秋:“……”
  他顿时想起李舒为诛邪盟和浩意山庄敛财而想出的种种主意。
  “你若是做生意的,从这镇上过得交买路钱,看车队数量,一辆车一两银子。”商歌叫了一桌饭菜,把李舒那把炎蛇剑放在桌面,端菜上茶的人一见剑柄标记,立刻点头哈腰,万分殷勤,“贵吧?谁都觉得贵。也有不贵的法子,按年缴费,不管这一年你来金羌做多少生意,带多少辆车,一次缴三十两银子就行。”
  栾秋:“……可边境战乱,能组建三十辆马车的车队可不容易。”
  商歌吃面:“嗯嗯。”
  栾秋:“况且一旦开战,商路中断,商人们可就来不了了。”
  商歌喝酒:“没错。”
  栾秋眉头微皱,眼中却不是苦恼也不是憎厌。转头看向夜幕渐降的窗外,他支着下巴,想象李舒为了敛财抓耳挠腮想辙的样子,嘴角泄露了很轻的一丝笑。
  入夜后黑风果然骤起。
  听惯了这种似鬼哭的风声,客栈里大部分客人都能勉强入睡,栾秋却不行。
  他和商歌来得迟,没了客房,只能在客栈里占半张桌子歇息。商歌身形高大,像个男子,她凑到女人那边睡了,挡在几个女眷和众人之间。风声凄厉,砂落如雹,栾秋倚在墙边,睡意无法凝聚。
  天摇地动中,只有这客栈是小小的避风港。
  栾秋跟老板要了热茶,小口地喝。
  客栈灯色昏暗摇动,一只小手伸来,轻轻拍了拍栾秋的腿。
  栾秋吃了一惊:有人靠近,他竟然完全没察觉。
  低头看见一张干净的孩童脸庞,眼光好奇地打量他。
  那孩子一看便是金羌人:眉骨高耸,眼窝低陷,褐色眼珠在昏暗灯光中洇成浓黑色,和头发一样是黑夜的黑。他肤色如蜜,有被风沙吹红的痕迹,粗糙,几丝红色的皲裂,腰上系着牧人的鞭子。察觉栾秋低头,孩子胆怯地收回了手。
  “什么事?”栾秋看他,想起年幼时的曲洱和渺渺,连说话声音都温柔许多。
  他用的是大瑀话问,那孩子似是能听懂,踟蹰一会儿后反问:“你不是金羌人?”
  比今日所见的三个僧侣更标准的大瑀话,栾秋心中掠过一丝惊讶:“我来自大瑀。”
  孩子磕磕绊绊地跟他交谈,对大瑀风情很感兴趣。栾秋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跟他说,听到开心处,那孩子笑得十分开怀,椅子上的两条悬空小腿不住地晃动:“我也好想去大瑀。”
  栾秋摸摸他的头:“现在不打仗了,想去就去吧。大瑀气候比金羌好得多,也热闹得多。”
  孩子笑得眉眼弯弯:“好。”
  他跳下椅子往后门走,冲栾秋挥手道别。栾秋一怔:“你要出去?”
  “我没钱住这里。”孩子拧着手指,“我跟我的小羊住在羊圈里。”
  外头风疾,栾秋忙按住后门不让他打开。匆匆扫了一眼室内,人人闭目歇息,就连刚刚还睁着眼睛的老板也蜷在了毯子里。
  “太危险,你不能出去。”栾秋低声说,“你这么小,风一吹就跑了。”
  孩子满眼恐惧:“我知道。”他很踟蹰,也很焦急,“可是小羊……我只有这几头小羊。我要照顾它们。”
  听见外头风声渐小,栾秋蹲下来说:“我帮你把小羊牵到马棚里,马棚牢固,你的小羊不会被吹走。”
  “老板会骂我的。”
  “是我做的,他想骂,让他来骂我好了。”
  栾秋把牢后门,拉开一条缝。
  在风灌进来的瞬间,他泥鳅般滑了出去。
  还未站定,腰上忽然一股大力袭来。
  这是蕴含了极强内力的一掌!直接砸在栾秋后腰,能将他脊骨砸断!
  在手掌碰到栾秋衣裳的瞬间,栾秋消失了。
  只有外衣维持了一瞬的人形,随即被重掌击中,霎时裂成十余片。
  狂风暂歇的黑夜,空气中弥漫着混乱的异味。栾秋已在几步之外,右手持剑,盯着眼前之人。
  那小孩看看自己手掌,很惊奇地“咦”一声:“你什么时候识破了我?”
  “你我移动、在后门说了这么多话,商歌却始终不醒。”接着客栈外的不灭风灯,栾秋打量眼前的孩子,“是你让她沉睡了。她并不是没有警惕心之人,往常听见我起身,便会立刻醒来,随我而走。”
  那孩子笑道:“既然识破了,为什么还跟我走出来?”
  “你就是掌管此地的苦炼门长老。”栾秋冷冷道,“我只是想看看,当初折磨李舒的,都是些什么怪物。”
  ……………………………………………………
  作者有话要说:
  李舒打滚、撒泼、假哭:我要出场!我现在就要出场!栾秋没我不行!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梁蟾:下一章!下一章!


第49章 稚鬼(1)
  “李舒?”那孩子想了一瞬;笑道,“噢,英则啊。”
  他扭了扭手腕;眼中仍旧带笑;但嗓音渐渐粗了;是成年男子的嗓音。
  “我们待他不薄。若不是有我们日夜带他练功,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练到七层‘明王镜’?”孩子的躯体、表情,却有粗哑苍老的声音。
  他在这暗夜中桀桀笑着;令栾秋背脊恶寒。
  很意外的,栾秋忽然想起了鹤长老。
  他只在云门馆公审李舒的时候见过引发混乱的鹤长老;那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和遍布黑色印记的少年脸庞;仿佛恶鬼化身。
  据商歌说,在李舒还没有来到苦炼门之前,鹤长老是最好的练功工具。他身形、外貌永远停留在备受折磨的十几岁;一头黑发因苦熬而成白,又因无人医治救治,最终成了现在这个疯疯癫癫、不可控制的样子。
  没有人能在成年后,仅靠练习肉。体功夫就把躯体变作小孩;而稚鬼也浑然不似侏儒:他身形、神态、五官,全都是孩子模样;唯有嗓音渐渐发粗。
  “……你也曾被苦炼门的人用来练功?”栾秋心念电转,一个他始终没能找到关窍的疑问;在此时得到答案,“你应该跟千江差不多年纪;难道你小的时候;苦炼门就已经用孩子练这种邪功?”
  话音刚落,混乱寒冷的杀气如此夜黑风;从眼前人身上爆发!
  消停片刻的狂风又隐隐吹动。风灯在夜里摇晃不止,那孩子如野豹一般,在栾秋眨眼瞬间已经闪到他的面前!
  腰上的牧人鞭子果然是他的武器,栾秋举剑,当的一声脆响,那鞭子灌注了“明王镜”内力,灰黑色的柄亮出柔和光华,比石头更加坚硬。
  鞭子柔软,蛇一样缠到栾秋手臂上。
  栾秋以剑为枪,一刺一缩,先逼退敌人,随即脱开鞭子束缚。
  一切不过瞬间,栾秋脱身时,那孩子的一个呼吸还未中止。看了看栾秋胳膊上被鞭子撕碎的破口,他低声笑道:“真是灵活!”
  说第一个字时后足一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栾秋。他个子矮、体重轻,顺风跳起,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第二个字,栾秋原地起跳,翻身亮剑,削下他脑后束的一束头发。
  第三个字从孩子齿间吐出,栾秋的剑刃才刚刚切断发丝,他已经甩鞭回身。鞭子原本柔软,此时忽然绷直如枪,刺向栾秋脸面!
  最后一字落定,栾秋被迎面一口狂风吹得双目刺痛,砂子扑到他的嘴巴鼻孔,他在本能闭眼的瞬间,肩胛骨尝到了尖锐痛楚。
  敌人同样吃了一嘴砂子,栾秋的剑更是直接在他背后划了一记。
  他自小在这黑风中成长、练功,能根据声音和气味判断风的来处和速度。他是借风打风,栾秋根本无法在此地与他公平对决。
  那鞭子坚硬如铁,末端是尖刺形状的一截精金,锐利如刺,深深扎进栾秋右肩。
  栾秋忍着肩胛骨和眼睛的痛楚,闭目握紧鞭身。
  如他所料,鞭上满蕴“明王镜”内劲,与他浑身布满的“神光诀”内力隐隐呼应。
  在栾秋接触鞭子之后,那孩子也立刻察觉不妥。他微微一怔,迅速收回自己武器。
  尖刺自栾秋身上抽离,溅出一泼热血。
  不料即便负伤,栾秋也不打算放过眼前劲敌。他并不放手,狠狠拽紧鞭子,往自己身侧拉。
  右肩负伤,右手无法使出足够威力的剑招,他把剑抛入左手,使出了“浩然枪”。
  浩海剑与浩然枪是相辅相成的两套武功。
  谢长春离开后,于笙练习浩然枪的时候,和她配合的就成了栾秋。
  两人交替练习,栾秋为了给自己提高难度,总是用右手练浩海剑,左手练浩然枪。
  他此时以剑当枪,挑、刺、扫,招招致命。
  “有趣!有趣!”那孩子放声大笑,“这么有意思,我不如把你抓起来,陪我练功!”
  他并不格挡,只是一味躲避。栾秋渐觉不对。
  正起疑时,那孩子笑着说:“你人虽有趣,剑却讨人嫌。”
  栾秋左手巨震!
  一股强如巨浪的“明王镜”,竟通过左手的剑传来。
  他不禁忍着刺痛睁眼。
  眼前孩童右手不知何时缠着黑色的绑手带,正紧握栾秋的剑。
  栾秋还未来得及抽手,一声脆响,他竟徒手折断了那把剑!
  断裂的剑刃收入他手中,就像一把小小匕首。他手指一挑,把剑刃握在掌中,以疾风般的速度扎向栾秋双眼!
  断剑在扎入栾秋双眼的瞬间忽然抬起。
  叮——
  铁丸击中断剑,嗡嗡作声。
  是离尘网系着铁丸,射向孩童的太阳穴。他不得不抬起断剑挡下这隐藏在风声里的致命一击。
  栾秋抬腿踢在孩子心口,把他整个人猛地踹飞。
  腰上又是一紧,离尘网把他拖回了商歌身边。
  商歌手掌中被锐器划开了一道伤口。她中了迷药,是凭着最后一分清明,用这剧痛强行令自己清醒。
  头脸俱湿,她抢了客栈里的冷水倒了一身。把栾秋拖回身边后,她也立刻往栾秋脸上泼了一把水。
  水冲走栾秋眼中的砂子,他终于能够正常睁眼。
  “坏孩子商歌。”笑声从马棚顶上传来,“好久不见,你就这样跟我打招呼?”
  顿了顿,他又说:“我来接你回家,你怎么还跟我打起来了?你我合力杀了这个大瑀人不是更好?割了他脑袋,挂在雪音门上给鸟儿加餐,多个能响的骨头风铃,英则一定喜欢。”
  商歌不言不语,盯着敌人,开口问栾秋:“伤重吗?”
  “不重。”栾秋答。
  他知道商歌愿意豁出性命救自己,实则是为了自保。眼前的怪人与商歌不和,中了药的商歌必须依赖栾秋,才能度过此次危机。但他还是跟商歌说了句“多谢”。
  “英则也是坏孩子。我们怎么逼问,他都不肯说半句浩意山庄和你的事儿。要不是有其他人,我们连你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孩子笑得愈发尖锐了,“你果然有意思!我若是英则,我也中意你!我不会杀你,放心吧。你若乖乖跟我走,陪我练功,我就永远好好地养着你。”
  “别说废话,稚鬼。”商歌开口,“我要是死在这里,谁都能猜到是你下的手。你今生今世,将再也拿不到止疼的药。你忍得了吗?”
  稚鬼的速度俨然也似鬼。
  他又一次被激怒,箭矢一样射向商歌:“不许威胁我、不许威胁我!!!”
  不料一口大风忽然吹过,卷起羊圈的苫布,扑到了稚鬼身上。
  稚鬼忙后跳躲开。黑风终于又起了,势头弱了许多,东方的山峦已经隐隐透出鱼肚白。
  羊圈里的都是稚鬼养的“小羊”,被吓得乱跑乱喊。
  栾秋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即便强敌在眼前,他也忍不住扭头看向羊圈。
  “别看!”商歌低斥。
  但已经来不及。借着风灯微光,栾秋如同被彻骨冷水自头顶泼下:那些并不是羊,而是背脊生出羊皮的人!
  有男有女,都是与稚鬼相似的年纪。手脚着地,像羊一样走路,唯有在受惊吓的此时才想起了人的本能,纷纷哭喊着蜷缩在一起。
  一截断剑凌空飞来。栾秋下意识伸手去挡,但断剑自他手指边缘擦过,扎进了“小羊”的身体。
  那断剑力度十足,接连刺死了三个“小羊”。
  栾秋目眦尽裂,再抬头时,稚鬼已经长笑着远去了。
  栾秋知道为什么人身上会有羊皮。
  剥去身上皮肤,趁血未干、伤口未愈合,立刻覆盖羊皮、牛皮之类的动物皮毛,它们便和人的血肉长在一起,无法分离。
  商歌叮嘱过他,见到没见过的事情,绝不能轻举妄动。但栾秋胸中尽是熊熊怒火:那全都是孩子!年幼的、还未懂事的孩子!
  他不顾商歌的阻拦,拿出炎蛇剑,抓起破碎外袍蒙住口鼻,在黑风中狂奔追赶稚鬼。
  栾秋从未有过这样剧烈的、令他手脚都几乎失控的愤怒。
  肩胛骨上的刺伤形成了一个伤洞,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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